无奈返回部队的张修录,只能又给家里写了封长信,把自己孤注一掷的想法和盘托出后,就再也对与父亲的各种劝导置之不理了。下定决心在部队上大有作为的张修录不久也收到了军校的通知书,自己已经被推荐到汽车交通学院上学了。在军校的日子里张修录是如鱼得水样样功课都是优秀,他知道要珍惜首长们的关怀就得好好学习提高自己来回报大家。学习期间和春霞的书信来往越来越密切亲热了,农村娃子从心里感觉,这才是书中和理想中爱情的样子,怪不得都争做有知识的城里人,读书有了知识就能对于社会价值大,就能进城做国家的主宰者,只有进城才有条件和机会追求自己的爱情价值观,在当下农业大国泱泱农村,婚姻都是媒婆搭配促成,温饱思**,为吃饱肚子苦苦挣扎、未来缥缈的农村青年何来理想爱情!所以想追求到自己喜欢的人,得进城吃上国库粮衣食无忧、有了闲情雅致才能实现,因为古训讲的好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放眼历史上我们抗争封建皇朝荒淫无度的先驱们,更是把追求婚姻自由、性解放当做理想和敢于革命的动力所在。
经过在军校一年的提干进修后的张修录,返回军区政治部新成立的生产经营办公室,任中尉副连级干事,专门负责带队向内地接送从深圳口岸进来的进口小汽车,主要是日本的丰田皇冠轿车、三菱越野吉普车系列。随着改革开放的需要和国产汽车北京1及上海轿车的单一及不稳定性,造成部队乘用汽车使用紧张。本来进口自苏联的拉达和伏尔加轿车,暂时补充着部队的需要,万万没想到搞政治意识形态工作一流的坚强如钢铁的苏联老大哥,竟然弄得通货膨胀经济大崩溃,一味的搞军备大竞赛拖垮了整个的国家,本想用新的思想理论武装起来屹立于东方千百万年永不倒,结果还是弄到69年就到头了,瞬间就分裂为十月革命以前的多国独联体联盟局面。汽车制造厂暂时停产也不知道分裂为了那个小国家旗下了,所以一度让使用苏式装备的我们一时局促了,好在东方不亮那个西方亮,我们接受教训、顺势而为打开抵制世界多年的国门开放后,反而选择性更加的宽广了。但是碍于滞后的计划经济政策余威束搏和缺陷,加上海关贸易政策的空白,使得国外的商品还不是大朵快颐的采购。只有对刚性需求的部队放开一条口子允许零星引进,所以得以小渠道进来的这些汽车大部分都装备到了各军区机关的车队。对于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南州军区,率先装备到位并且给内地的几大军区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同时惠及南州军区的生产经营搞的是有声有色。每年的干部部福利处(团级单位)都有用不完的资金,都说军队是革命的大熔炉,其实它也是一个小社会,俗语讲的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吧,军队里面不光有惩前毖后、亡羊补牢的公检法维护部门,还有同地方一样惠及大家生活柴米油盐地保障运行。虽然说是铁打的营盘用特殊材料打造的部队,那也是有吃饭穿衣有血有肉的人组成的,也就难免就会有七情六欲,所以发生上文中形形色色的案件就不足为奇了,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这专门供给干部的福利处可能是对广大指战员微薄军饷薪水的补充和完善,避免了同地方飞黄腾达财富形成巨大差距的羡慕,有力保障了战斗力的稳固性持续性。
事业小有成就的张修录在首长的关怀下卓越成长着,等姚春霞的工作也进入一个稳定的时期,两人登记后就在军区大院里分到了两居室的干部宿舍楼。张修录用各种进口家电一番收拾置办后,在董阿姨的召集安排下就在军区内部招待所举办了盛大的婚礼,主婚人是米一粟处长,证婚人是赵副司令员,嘉宾有军区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及分别辖管的各二级部部长、处长们,整个宴席大厅那就是军区将校大聚会,堪称盛况空前。满面红光的张修录搀扶着洁白婚纱簇拥的春光洋溢的新娘姚春霞,游走在各大酒桌间频频敬酒接受着大家地赞美和祝福。当来到彭大春的身边时,彭大春一脸严肃地端起酒杯来一语双关地说到“修录!你成功了!”这不同与别人祝幸福、美满、白头到老等等词语,此言语让张修录立马打断大春再说下去,接过话来说“好吧!等也给你介绍一个好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在羡慕自己罢了,心知肚明的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鉴于赵千月副司令在南州军区的各项功绩卓越突出,尤其是生产经营走在了全军的前茅,军委特令官升一级提拔为东州军区的司令员,这也是为了让老首长落叶归根的一项政策。一心想为家乡部队做贡献的赵司令,立马携带相关随从人员赶赴东州上任,米一粟任东州军区干部部副部长;警卫秘书杨小光任高炮旅政委;张修录任军区政治部生产经营办公室副主任;彭大春也跟随至军区司令部长途车队,任助理员负责修理班工作;杨涛军升任政治部炊事分队队长;随总政歌舞团出国演出的姚春霞,也收到了调往东州军区歌舞团的命令。
张修录安顿好了上任伊始,就赶上东州军区大力发展生产经营的局面,主要是利用辖区内油田的优势在省城外围建立了一炼油厂,每天都有军区的黄河牌大型载重卡车往来于油田和省城之间,这种产自济南黄河汽车制造厂的重型卡车,是国家指定企业专门生产的重型柴油卡车,主要用于国防装备及工程建设,还以济南黄河汽车制造厂为中心联合国内其它发动机、车桥厂组建成立了中国重汽大型汽车制造企业。这样稀少的大卡车拖着长长的几十吨大油罐,呼啸着给炼油厂带来滚滚财源。
俗话讲“靠上吃山靠水吃水”,东州军区利用驻地距离外境不足几百海里的优势,决定学习南方繁华贸易的局势,引进国外成熟稳定的乘用小汽车,补充部队需要之外,还能销售于地方部门获得收益。在军区有关领导的牵头指导下,张修录利用自己在南州处理进口汽车的经验,让海防部队通过当地渔民的联络,与同在黄海扑鱼区劳作的境外渔船转运来南韩当地的轿车,这样省的从路途遥远的南方口岸转运麻烦、费用还高。再说这比日本产的汽车还便宜实惠,一时间东海的渔船捕着鱼赶到外海,装上汽车径直返回国内海岸线,因为运输费用比辛苦捞鱼还丰厚。张修录负责带领军区车队的驾驶员怀揣着车牌,赶到海边接收汽车。瞬时让闻声而动的渔船踊跃参与运输,让在海路山往返的渔船上都是满载着明晃晃的小汽车,海边大小学校操场都被征用停放汽车,等接受人员赶到安装好军队车牌,就浩浩荡荡地开回到省城军区机关。由于车队驾驶员都忙于往返运输新汽车,所以弄得军区各机关车队驾驶员都不在家保障工作,想用车的部门人员都满腹牢骚的打电话告状车队的停摆,办公室的秘书长劝导安慰着大家“再等几天,会让你们坐上更好的汽车”。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军区各大车队都停满了流线型的现代、大宇牌小汽车,有的比刚装备的国产桑塔纳轿车还先进,主要是价格还便宜,顿时惹得人们很是羡慕眼馋。
进口的小汽车还没有让大家的屁股做热乎,国家苦于要下改革开放循序渐进的扶持国企的大棋,对于这样大张旗鼓的走私行为而紧急叫停。不同于南方经济多面开花不好控制而疏导设置试验田性质,资社概念深入内心沉淀多年的北方还是非常的敏感,这就是南北方经济思想觉悟的差距,也是对于新生事物接受的程度差距,还有就是对于计划经济控制欲的眷恋,所以说改革开放的阻力最主要来自受冲击的权利层,还真是应了那句笑言“屁股决定思想政策”因为你做的位置往往会让你决定方向。改不改、怎么改对于广大群众而言只是服从执行,有时候还得积极展示成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