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心情不好,爸爸理解,但是你别忘了,你也为人父母,你也有孩子,体谅一下做父母的心情。”
白建国少有这么温存的一面。
白薇薇想起自己的一对儿女,心脏柔软起来。
“爸,我……”
她想要解释两年前独自离开的事情。
谁知,白建国出声道:“薇薇,是不是你妈安排你走的?”
白薇薇一愣,咋在父亲眼里,就成母亲安排自己离开的了?
“不是。”
白建国明显不信,在他看来,江春红一定是刻意安排白薇薇离开。
“算了,不管怎样,你走了好,走了就不必卷进来这么多事。”
白薇薇眉心隐隐作痛,“爸,她……她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顿了半天,居然问出来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
白薇薇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
白建国目光寒凉:“大约是不会了,从今以后,你要跟峰仪好好过日子,把这件事给淡化,夫妻之间没什么间隙,以后才能和和美美。”
“爸,我……我们。”
白薇薇咽了口唾沫:“事到如今,我看很玄,你也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
说到底,白薇薇介意的只是这个。
她回来后最震惊,不是发现母亲是间谍,和潜逃国外的真相。
而是发现,自己家上辈子家道中落,始作俑者居然是高峰仪。
怪不得上辈子,他那么痛快,一下子就答应了跟自己离婚。
后来在东莞,她还看见过他再婚的报纸。
原来一切都是这样。
“薇薇,他是……”
白建国看了那个警卫员一眼,解放军陆军总参谋部隶属情报部门这个始终没说出口。
“公私分明,他做的都是应该做的,至于你们的婚姻,是你们的私事,峰仪跟他妈妈都不是趋炎附势的人,你好好过日子,他们不会怪你什么。”
白薇薇微微垂下脑袋:“爸,你不知道,你被关了之后,他都升了,现在……我这个身份,碍着他前程了。”
白建国屏住呼吸,良久,才挤出一句:“靠女人上位的男人,不算男人。”
当初他娶了江春红,就没任何家世考量在里面。
白薇薇听完,怔忪了片刻,心里忽然生出一点期待来。
会不会,高峰仪也是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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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视的时间并不长,她也不能一直留在病房里安置下,很快就被人提醒探视时间到了。
离开军医院,白薇薇浑身轻松了不少,父亲这一病,没有出大意外,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军车悄无声息的停在她跟前,后车座上的男人眼神如利剑,睨着她,恨不得要将她劈穿。
“上来。”
白薇薇看了他一眼,脑海里浮现起父亲那句话,良久,终是伸出手拉开车门坐上去。
“爸好吗?”
高峰仪问。
白薇薇点头:“很好,你费心了。”
她并不是嘲讽他,实则她相信,高峰仪并没有袖手旁观过自己父亲的事情。
可是高峰仪却听出来一点嘲讽,为她奔走的,不是杨卫国就是陆少东,自己哪里插得上手?
她这是怨怪。
“我……”
男人还要说什么,白薇薇忽然扫了前面开车的警卫员一眼,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按在他手背上:“我们回去再说。”
男人惊喜地睁大眼,心头萦绕的喜悦无以言表。
回去再说?
意思是她愿意跟自己回去了?
果然,岳父开解过后,她自己会慢慢想通的。
高峰仪哪里会察觉不到,白薇薇多多少少对自己保留的一点怨怪,毕竟她家是他亲手给端掉的。
“好,依你的意思。”
高峰仪绷住脸,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他的大手回按住那只女人的手,死死攥住,一刻也不肯松开。
白薇薇挣扎了一下,全然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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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还是这个样子,进房间的时候,白薇薇闻到一点烟草的气味。
高峰仪眼珠子微扫,便晓得她是察觉了。
“我以后不抽烟了。”
白薇薇蹙眉,转过身对着他,“你以前说过这种话。”
男人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出其不意地抱住她:“那再说一次。”
白薇薇无奈地被他拥住,整个人都在软下去。
“峰仪……”
她终是溢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却眼热,她这是有多久没有这么叫过自己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那一脑袋蓬蓬的卷毛就在他胸前蹭来蹭去,整个人幽怨到不行。
“我们……”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高峰仪搂着她,大手一遍一遍在她背上安抚,“一切都过去了,你还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还有我。”
男人的承诺异常温柔坚定。
换作是两年前,白薇薇或许感动得热泪盈眶。
在这种时候,他还愿意义无反顾地保护她,天底下又能找得出几个来?
可是偏偏,她变了!
女人善变。
她真的变了。
她不需要他保护,尤其是现在,知道父亲没事后,她了无牵挂得不需要他了。
这大概是高峰仪的灾难。
她从一只金丝雀浴火重生成了凤凰。
这种承诺,是多余的,是应景的,是她人生风景的陪衬。
“嗯。”
她靠在他胸前,应和声如同蚊蚋。
高峰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久别胜新婚。
从白薇薇将手搭在他手背上的那刻,暗示不言而喻。
两年。
高峰仪也忘了自己是怎样忍受那种中年浓烈的寂寞。
只记得起初想得发疯,到后面麻木了。
有时候少见的看到一些女人,想起白薇薇,都会觉得烦躁。
脑海里一再浮现起她叛逆的面孔,旁的心思,真是半点都没有了。
“薇薇。”
他狠狠地用力,将她顶上山巅云峦。
白薇薇手反攥住床单,汗水大片大片渗出来,肌肤上散发出来的淡香,和暧昧的绯色靡艳之极。
男人看得目眦欲裂,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理智在白薇薇的低吟里彻底轰然崩塌,他变得愈发凶狠,一下一下地刺激着她最脆弱的那处。
白薇薇大口喘着气,胸腔里咚咚直跳的心脏差点爆裂开来。
“太……太过了。”
她声音软得像猫,太激烈了,她再也受不住。
男人浑浊的呼吸却塞进她的鼻腔里,舌头翻搅起一片窒息般的欢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