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仪见她不说话,知道她心里是怨怪自己,可是他也没有办法。
忍忍吧,五年……五年很快就过去了。
“咋不说话,生完孩子性格都比以前闷了。”
他故意装看不破。
白薇薇没好气地翻了个身,锤了他胸膛一下:“谁性子变了,是你才变了,你变心了,现在不喜欢我了。”
高峰仪勾唇,把她的手捏住,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坏笑睨着她:“错,我没变,是你,你的耐性变好了,我以为你坚持不住就要回去的,谁知道,怎么冷着你,你还是扛下来了。”
“哦,原来你……”
白薇薇恍然大悟,一下子翻身骑在他身上坐着,一副要揍死他的架势。
“你这个坏蛋!”
高峰仪拉住她两只小手,眯了咪眼:“我就是坏蛋,你要想清楚后果。”
她还有一次可以选择的机会,回m城去。
白薇薇却忽然整个人俯下身来,与他面贴面,一时间男人紧张得屏住呼吸,场景变换,时光穿梭,仿佛又回来了新婚夜。
他说,“白薇薇,你可想清楚,咱们要是再这样下去了,你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她那时是怎么说的?
高峰仪陷入追忆里,没料到唇上一痛,女人忽然咬了他一口,对他狡黠一笑:“高峰仪,后悔的人是小狗!”
一声闷哼,男人翻身压下,又是一场旷日持久的酣战。
隐隐有女人细微的声音浮起:“不来了!你听到没有?”
“别不好意思了。”
“谁不好意思了,我说不来了。”
“你之前那么主动,明明就是很想要。”
“我主动是为了叫你去揍唐秋月。”
男人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这样,但此时他满头大汗,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钳住她双手往头顶一压,咬住她唇吸了一口,“乖,听话,再来一回,只要你让我尽兴了,明天我帮你打她一顿。”
“你说的哦!”
白薇薇来了精神,干脆躲在暗处给她套个麻袋,死揍一顿。
“我说的。”
男人用力一顶,一下子将她的灵魂撞击出躯壳。
满室春光旖旎,摇窠里,粉雕玉琢的婴儿正在酣睡,月光洒下来,在窗前笼上一层柔和的轻纱。
显而易见,这将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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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白薇薇起床后就在阳台上倒腾。
高峰仪在厨房做好早饭出来,还没看见人,到阳台才找到她:“倒腾啥呢,傻妞儿,吃饭。”
白薇薇拿了一个大麻袋,一根木棍,转过身问他:“你说这俩咋样?”
高峰仪莫名其妙:“啥咋样?”
“工具啊,打唐秋月啊,你可别说你不认账,你要是不认账,我现在就用这个对付你!”
说完白薇薇就把棍子举起来。
高峰仪翻了个白眼,霍地把她手里的棍子夺下来:“真是笨的,我肚子都要被你给笑痛了。”
白薇薇狐疑地眨巴着眼:“你想干嘛?”
不打她?那昨晚就是骗自己的。
“我又没说我自己动手打她。”
高峰仪意味深长的噤声。
白薇薇一下子明白过来。
哦,他要借刀杀人!
白薇薇确实是笨的,脑袋一根筋。
高峰仪一个大男人,咋会干出这种打女人的事?
他要好好跟秦向前谈一谈,这个谈,包括好好敲打他,侧面暗示他,曾经唐秋月对自己和白薇薇干过的事情。
他就不信,秦向前再能忍还能忍得住妻子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来。
这个年代,家暴是很平常的事情,平常到甚至都不会觉得那有什么错,只要不出人命的话。
“你真阴险,我都怕你哪天这么对待我。”
白薇薇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眼前的男人明明是睿智机敏又相貌堂堂的存在,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可她却开始害怕了。
她那惊恐的眼神一下子戳痛了男人的自尊心,高峰仪莫名满腹委屈,他走过去拿掉她手里的棍子和麻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关心你,你又觉得我不喜欢你,我帮你出主意,你又好像看我像看到鬼一样,我有这么可怕?”
白薇薇木讷地摇头:“没没没。”
她话都说不称头,高峰仪更恼:“好好说话!”
“没有。”
高峰仪揪住她的脸蛋子,眼神沉下去,声音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几分威胁性:“真的?”
白薇薇像哈巴狗似的狂点头:“是。”
男人剑眉微挑,三分霸气尽露。
三十一岁,一个男人走向人生巅峰的黄金年龄。
高峰仪如同一个即将登上大统亲政握权的皇帝,专独断,善猜忌,哪怕是枕边人也不能幸免。
白薇薇觉得自己魔症了,她真的被高峰仪给镇住了,以前还敢跟他发脾气,现在连说话都得揣测他的心意。
他不爱听,还是不说微妙。
男人在家的这两天,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该咋过咋过,吃饭带孩子出去散步,就跟寻常夫妻一样。
大院儿里的老太太眼熟他们夫妻俩,都说他们有夫妻相,要走一辈子的。
高峰仪是高兴了,可是白薇薇呢?
她心里惴惴不安的忧虑起来,照这样发展下去,自己马上就退化成家庭妇女了,而他则越走越高,两个人差别越来越大,就连气场都合不来。
她顶多就给他当侍妾的份儿,连个正房夫人都搭不上界。
母亲当初的话真是每一个字都对了,她要是不读大学,就跟不上他了。
高峰仪走后,白薇薇在家里痛定思痛,不行!
她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了,她不能对不起母亲的苦心,还有主任和朱老的栽培。
那张毕业证书可是她在图书馆枯坐了几年熬出来的,要是在家带孩子荒废光阴,可就浪费了。
去他的相夫教子吧,别回头再给别的女人相教了一场!
明天她就要出去找工作!
彼时,罗湖6师部队驻地。
高峰仪踏进师长办公室,他是一大早披星戴月赶回来的,这个时候才五点,五点半才出操。
被他敲门敲醒的秦向前披着大衣出来,脸上的胡茬儿茂盛,看得出来好久没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