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这样的决定决不是明智!”拉尔森大声叫道,“美国的优势不在于她是由多么强力的人物来领导,而是因为她的领导人是国民的衷心拥护!”
“巴克利。”杜根转过身来惊讶地叫道:“你一直在门外?”
“是的,先生,请你原谅。布莱克默先生报告说有超过半数的将军也参与到符拉沃德的阴谋当中,我就推测,那么举足轻重的卡维利将军应该也不可能置身度外。”拉尔森说完就看了看卡维利。对方羞愧地低下头,躲开了他的眼光。
“可你也看到了,索恩一直站在我们这边。”杜根说。
“是的。现在除了我,还有布莱克默先生、卡维利将军都站到了你这边。我想,就是麦克格伦将军应该也是在你这边的。”拉尔森激动地说,“加上现在外出访问韩国的坎贝尔先生。先生,有这么多人支持着你,你就更不应该随便就交出你手中的权力。要知道,这些权力决定美国继续生存和发展,决定着千千万万的美国人的自由与平等。”
“巴克利,你也看到了,我似乎并不能把美国从灾难中拯救出来。”杜根愧咎地说,“还有成千上万的美国人民沦落在苏俄的红色魔爪中。”他摇着头说,“我并不能很好地利用赋予我的权力。”
“先生,就算你真地支撑不了当前的局面,准备退位让贤,你也不能把权力交给符拉沃德先生。”
“他是副总统,继承总统职权是符合法律程序的。”
“可他是个阴谋家,背着你和美国干出那么多秘密勾当!”拉尔森情绪仍旧十分激动,就连向来很了解他的杜根都深感意外,平时温文尔雅的国防部长此时居然措词这般尖锐。“把管理美国的权力交给一个阴谋家,将是非常危险的举动!”
“先生。”拉尔森转而劝解总统,“美国之美,在于她的权力是由人民交给值得信任的人手上,如果这种权力由伪君子和阴谋家掌控,纵使他们再怎么英明,也会使这个国家陷入更大的灾难当中。”
杜根听了他的话后,一声不响,又转身面向窗口。
“先生。”拉尔森苦口婆心,又准备再说什么,总统却摆摆手示意他收声。
“卡维利将军。”杜根叫道。
“在,长官!”索恩?卡维利立正高声回答。
杜根背着身子说:“你马上电告符拉沃德,我后天就去阿拉斯加视察‘上帝之门’。”
“长官,这…”卡维利担心地说。
“执行命令吧,将军。”杜根说着转过身来,“我要和马克好好谈谈。”
“那也太危脸了。”拉尔森说。
“不,我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杜根严肃地说,“我是美国总统。”
“长官,那请你允许我派一支突击队保护你。”卡维利请求道。
杜根考虑了一下,点点头说:“好吧。不过我不想这么简单就去视察。”
卡维利听后不由自主地看了拉尔森一眼,问道:“长官,你的意思是…”
“马克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说服的。”杜根说,“我们要准备好另一种方式。”
卡维利马上明白了总统所说的另一种方式,但他却摇着头说:“长官,恐怕事情要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我们很难组织起一支有力的突击队,进入到基地里控制我们想要的人。”
“是的,会很复杂。”杜根说,“我们之中除了你,就没人熟悉基地的情况。”
“不,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军队可能已经不受我们控制了。”卡维利神色严峻地说,“他们应该也监视到我来向你告密了,肯定已经采取了措施。”
杜根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他怎么就没有料到。
“所以,长官,为了你的安全,你最好还是不要去。”卡维利再次上前劝阻。
“我呆在这里能干什么?”杜根问道,口气中饱含着无奈与气愤。
“先生,你不能示弱,否则美国的未来就会任由阴谋家、独裁者主宰。”拉尔森在一旁说,鼓动总统下决心。
“好了,巴克利。无论如何,我都要与马克说清楚。我们都掌握着美国的未来,不可以草率行事,更不能置法律与正义于不顾。”杜根大气凛然,“索恩,通知马克,后天下午我会达到‘上帝之门’基地。”
“是,长官。”卡维利只好答应。
“你们都回去准备吧。我要一个人好好思考一下。”
两位军方大员出去后,杜根把副官门罗少校叫了进来。
“潘西,我能看一下你的佩枪吗?”罗曼诺夫说着便伸出了右手。
门罗少校犹豫了一下,惊恐地问:“长官,你要做什么?”
“放心吧,潘西,我只是好奇想看看。”杜根笑着说,“你也知道的,我曾经是个GI(二战时美国大兵的简称)。”
门罗少校这才从西装里的右肋处拔出一把手枪,递给了杜根。
将近.5磅(1.1千克)柯尔特M1911A1式0.45英寸自动手枪握在手里显得很沉重。杜根掂量着大师勃朗宁设计的经典产品。这种枪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还在美国陆军中当大兵的时候就用过这种手枪。
“潘西,这枪的威力还真不错。”杜根赞叹道,说话的同时,右手握住握把,用虎口挤压套筒座后部的角状突起,解除了保险。
“长官,你还挺熟悉的啊。”门罗笑着说。
杜根关上保险,把枪交回到潘西手上,说:“好入没用了。”
卡维利离开了总统的别墅,搭剩飞机前往纳什维尔的本土战区司令部。接连不断的奔波令将军疲惫不堪,但他根本没法安下心来打个盹。一天之内美国的命运就要发生重大的转变,而且还在自己手上。
思来想去,卡维利决定采取行动。他在飞机上给纽约的哈罗德将军发去一份急电,要他马上把谭雅少校指挥的海豹突击队调到纳什维尔,一个连他自己也感到吃惊的计划已经在他脑海里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