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密西西比河以西红军的百万雄师对美**队发起了锐不可当的进攻之前,密西西比河以东的红军却已陷入了绝境。
第11坦克师居然不能突破仅有一个空降团的防守的牛津。
美军第600团的士兵异常英勇,趁着苏军坦克缺乏足够的步兵掩护,隐蔽接敌,抵近射击,将红军坦克一辆接一辆地炸上天。
牛津东面的苏军第集团军命运更糟,被赶上来的国民警卫队第4装甲师团团围住,实际上现在这个所谓的集团军不过千人,主要是司令部的指挥员和参谋人员及其警卫团。
雅可夫?阿布拉莫维奇?梁赞斯基少将现在无计可施,手下的第11坦克师已经损耗过半,燃油与弹葯也消耗得很厉害。而且形势十分严峻。几个主要指挥官和参谋在师长的指挥坦克前围成一圈,商议下一步的军事行动。此时是6日1时0分,整整两个小时,红军坦克就是攻不进牛津,还被击毁了五十辆坦克。
“第集团军已经被包围了。”梁赞斯基用低沉的语调说,微弱的月光下,这位英勇的将军满脸倦色。
“同志们,我们一定要救他们出来。”师政委列昂尼德?马克西莫维奇?留科申丘克少将坚定地告诉同僚。
“估计我们自己也被包围了。”梁赞斯基的语调还是十分低沉。坦克部队无疑陷入了绝境,白白地在这里耗上两个多钟头。不说即将殆尽的燃料和弹葯,美国人完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对他们进行包抄。
“我们必须马上做出下一步行动的决定。”参谋长赫里斯季安?费奥多罗维奇?里姆斯基大校焦急地说,“同志们,我们已经浪费了两个小时,开势却是越来越危急了。”
“我们必须救出集团军!”留科申丘克政委大声强调。
“政委同志,您没看到维拉迪米尔大将同志的电报吗?”里姆斯基也大声反问,“英勇的红军第11坦克师全体将士,监于形势的复杂与多变,现在赋予你们自由行动权利,一切行动由你们自行决断。”参谋长把维拉迪米尔的电文背出来。
“同志们,我计算过了,以现在剩下的燃料我们就是不经任何战斗也开不回塔斯卡卢萨了。”说话的是第8团的副团长鲍里斯?弗谢沃洛德罗维奇?叶戈罗夫上校,团长早在上午前往伯明翰的路上牺牲在美军的空袭当中。
“而且我估计伯明翰已经被合围了。向南通往蒙哥马利的退路也应该被切断了。”上校口气听起来倒是很平静,与其说是沉着冷静,倒不如说是对自己的判断充满自信,“即使是能与第集团军汇合,我们也无路可走。何况现在的集团军应该也就剩下个司令部和警卫团了。”
“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兄弟部队自己逃走!”政委再次强调。
尽管没有人提出撤退,但明摆着,大家并不想再做无谓的进攻。
留科申丘克也并非那种狂热的死战到底派,他也很清楚部队的境况,但在后退无路前进无途的绝境里只有选择向前拼死一搏才是军人之道。
没有人回应政委的话,红军将校们陷入沉默。进攻已经无望,撤退已经无路。第11坦克师这支英勇的部队就如同被困在笼子里受了伤的猛兽一样绝望地面对眼前的形势。
“同志们。”叶戈罗夫上校打破可怕的沉默气氛,“我的意见是撤退。”
“往哪撤,鲍里斯?弗谢沃洛德罗维奇?”留科申丘克的口气十分急切,而且对下级用了尊称,这倒一下就暴露了他脆弱的内心。
“是啊,叶戈罗夫同志,说说你的看法。”里姆斯基也紧跟着问,如果不是苦于没有撤退的良策,他也不会只是抬出维拉迪米尔大将的命令来压留科申丘克。
叶戈罗夫看了看其他人,尽管夜里的光线很暗,但他还是可以看清同志们急切的求生**。
这支军队已经不敢奢求什么胜利了,能保住性命跳出该死的帝国主义包围圈就能成为莫大的胜利了。
师长梁赞斯基少将却一言不发,他从上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放进嘴里,但没有点着。撤退对他来说难以接受,但却是无比残酷的现实需求。
“说吧,叶戈罗夫同志。”参谋人员里有人催促道。
“好吧。”叶戈罗夫说着接过参谋长里姆斯基手上的地图,然后蹲下展开地图,打开手电筒照亮地图,“大家蹲下来看。”
于是,除了师长,在场所有人都蹲下却围着被照亮了的地图。
“所有的公路和铁路应该都被敌人切断了,陆路显然都已经走不通了。”叶戈罗夫比划着图上的公路线说,“但有一条线,敌人肯定还没想到。”他充满自信地说,“亚拉巴马河!”
“亚拉巴马河?”大家不解地问。
“对。我们走水路,不走陆路。我可以肯定,敌人暂时绝对想不到的。他们和我们一样已经战斗了整整一天十分疲劳了,而且现在是夜晚,他们的空军也很难发现我们的行踪。”
“我们就沿着亚拉巴马河顺流而下,可到达蒙哥马利。更可以到达莫比尔和彭萨科拉。那可都是我们的地盘。”叶戈罗夫乐观地说,“如果我们还不满足可以开出莫比尔湾,再经过墨西哥弯,开到古巴哦。”
“去哪里弄那么多船?”留科申丘克为难地说。
“不用,少将同志,我们自己有船。”叶戈罗夫微笑着说,“我们的步兵战车可是水陆两用的啊!”
“我统计过了,我们师现在剩下不到三千人,还有可用的步兵战车8辆,坦克107辆,其他的车辆96辆。我们就只用步兵战车和能航渡的工程车,总共有98辆。步兵战车把弹葯和不必要的物品抛弃后可以搭载二十到二十五个人,工程车拆掉装备也可以多载七八个人。”
“可这样也只能让1700多名同志搭乘步兵战车。”里姆斯基大校反应很快,“剩余的100人怎么办?而且燃料足够吗?”
“剩余的人只能走路了。”叶戈罗夫收起笑容坚定地说,“你们和师长一起剩步兵战车走,下水的位置我也探查好了,等下行动时由我团参谋长邓尼金中校带路。其余的人交给我指挥,我一定能把他们带回后方。”
“至于燃料方面,就把这些铁乌龟的血抽干吧。”叶戈罗夫指着前面硕大的T—64轻蔑地说,没有运用得当,这些强大的钢铁猛兽形同乌龟。“我计算过了,剩下的所有柴油够我们回到蒙哥马利的,而且我们是顺流而下可以节省很多油料。”
“那好吧,我们来表决叶戈罗夫同志的意见吧。”政委说着急不可奈地举起自己的右手。
其他人也争先恐后地举起了右手。
叶戈罗夫关掉手电筒站起身来,问师长:“师长,您觉得怎么样?”
其他人也站起来,看着师长表态。
梁赞斯基犹豫不决,但最后还是点点头,“好吧,我同意。”他十分沉重地说。丢下同伴遁水而逃是十分羞耻的行为。
“好,我们马上行动。”里姆斯基兴奋地说,接下来就要看他的组织协调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