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这么快就回答的,你再想想。”
任童儿果断的回答让白若夫措手不及。
“可是,确实没有啊。”
任童儿天真的眨着只属于他的大眼睛。
“昨天晚上没有客人来童儿家里。”
“那,晚上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呢?”
“有!”
任童儿的回答让白若夫瞬间提起了精神。
“什么奇怪的声音?是窗户还是门?”
“爸爸的呼噜!昨晚爸爸呼噜打的可大声了,害的童儿都睡不着觉......”
从童儿这里探出线索的想法泡汤了。
白若夫告辞了奶奶便离开了。
......
“孤儿!煞星!没人要的孩子!”
学校里,任童儿受到了源源不断的嘲讽辱骂,天真无邪的笑脸也渐渐消散。
“奶奶,爸爸妈妈呢?”
回到家,任童儿逼问着奶奶。
“爸爸妈妈出差了,要好晚才能回来。”
“可是,学校里的同学们都说爸爸妈妈死了,什么是死了?”
奶奶听到这话,表现的有些气愤。
“是谁说的!”
“学校里,同学们都这么说。”
“你别听......”
“啪!”
奶奶的话刚说到一半,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半个拳头大的石头从破碎的窗户滚了进来。
奶奶和任童儿跑过去查看。
“小灾星,没人要,害死爹娘还不知道!”
楼下,几个顽皮的孩子喊着。
“滚!谁家的孩子!都皮痒痒了?”
奶奶伸出头骂着楼下的孩子们。
而她的背后,任童儿低着头愣在了原地。
“童儿,你别听......”
奶奶转过头想要安慰着童儿,但他意外的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沉默让奶奶感到些许恐惧。
“童儿?”
奶奶慢慢的走近任童儿,试探的叫着。
“嘻嘻!”
突然,任童儿咧着大嘴笑着抬起头望着奶奶。这一下可吓的她不轻,连忙退了好几步,之后便被踩到地上的碎玻璃滑到了,双手自觉的向地上一撑,碎玻璃扎进了手掌,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啊~”
奶奶疼的抽出手掌,查看着伤势。
“嘿嘿!”
突然,任童儿的脸咧的更高了,似乎看到鲜血整个人变得兴奋了起来。
“哗!”
任童儿整个人扑向了奶奶,眼睛紧紧的盯着奶奶的双手!贪婪的样子让人看得恐怖至极!
奶奶下意识的将他推开,任童儿没站稳,一下子倒向了阳台的门,脑袋狠狠的砸了上去,任衣扬昏倒了。
再醒来时,似乎已经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但却变得少语孤僻。
一年间,任童儿遇到的校园暴力越来越多,无奈间奶奶选择变卖现在所住还有爸妈所住的房子,搬去了市中心的小区。
新房子没有之前的大,但足够任童儿和奶奶两个人居住了,剩下的钱还有父母的保险金足够暂时维持家里的开销和童儿的学费,但只是暂时,直到童儿上到大学,大学的学费奶奶便无力支付了,便用空余的时间到处找工作,没有一份正式的工作愿意要一位带着孩子的六十多岁的老奶奶。奶奶只好找各种各样的零工,那种不挣钱却又很辛苦的工作。
在上大学之前,任衣扬的反常举动发生了很多起,也有很多次都被奶奶撞见了,按照奶奶的话讲,那个时候的任衣扬像是变了一个人,怎么喊他的名字都不答应,直到当面喊才反应过来,但却似乎不记得自己了,连名字也改了,性格也和往日大不相同。
据奶奶说,她记得最深的一次是在任衣扬六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刚搬到新家换了新的学校不久,任衣扬像往常一样一个人上下学,没有朋友,也没有笑脸。每一次任衣扬在学校收到同学欺负的时候都会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个人对着玩偶自言自语,像是把玩偶当成了自己的妈妈,还在玩偶上写上了一个“洛”字,那是他母亲的姓氏。只要是受到了委屈,受到了欺负,都会和玩偶倾诉,但直到六岁的某一天,他似乎在街上被野狗追赶,受到了惊吓昏倒被送进了医院,再醒来时,便叫自己洛童儿,甚至将玩偶上的“洛”字换成了“白”字,还一口一个白妈妈的喊着。不过这只是偶尔,大多数还是知道自己大名叫任衣扬,小名任童儿。
因为工作,奶奶与任衣扬越来越冷漠,因为任衣扬的反常举动,让奶奶似乎有些畏惧任衣扬。而前者,任衣扬和奶奶都很清楚,但后者,任衣扬不知奶奶见过自己的别的人格,也不知道她畏惧这些,而奶奶则不清楚任衣扬的精神状况,只是老式的观念觉得任衣扬可能是鬼上身或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
“啊~不!”
墓地里,洛童儿抱着脑袋瘫在地上,瞳孔扩散的很大,精神近乎于崩溃。
“你的妈妈是叫洛孝佐,不是白清儿!你的妈妈已经去世了,她很爱你,你不能忘记她!”
白清儿指着墓碑上的名字,对着地上的洛童儿大吼着。
忽然,洛童儿昏倒了过去,白清儿也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他为什么会叫我白妈妈?”
看着倒在地上的洛童儿,这个问题出现在了白清儿的脑子里,当然这个问题很早就出现过,早在几年前洛童儿第一次喊白清儿妈妈的时候她就想过,但是还询问过他的主治医师欧阳古琴,而她给的答复是,在洛童儿的印象中,母亲的样子可能像极了白清儿,当然事实上两人并不相像,而这个疑问也就一直搁置了。
房间里的门又出现了,这次刚好出现在康蒙维奇画了一半的画上。
“嘿!”
自己的画作被突然出现的门打破了,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从刺眼的白光中,走进来了洛童儿,他捂着自己的头,像是失了神似的走了过来,按顺序蹲在了任衣扬和霍少光的身边。
康蒙维奇看着角落的三个人,对着沈厚使着眼色。
“是不是该我了?”
眼神中,透露着这样的话。
沈厚闭着眼睛摇摇头。
康蒙维奇又指了指周围墙上的画。
在房间里,公认的规矩就只有一条,就是门开的时候只能有一个人出去,但个人定下的规矩也有很多,比如说康蒙维奇的规矩就是,当房间里的墙都被他画满后,下次开门时就必须出去,神奇的是当他出去的那一刻,墙壁上的画会忽然全部消失。
沈厚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摇着头。
康蒙维奇噘着嘴,丢下了颜料桶就跑向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