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新家了~”
一个贵妇人抱着一个半岁大的女婴,微笑着说着。
“当初说的可不是这个价钱。”
而妇人的丈夫却在一旁和另一个男人窃窃私语着。
“这不是早些天生了病吗,医药费你不帮着出点?”
“有病?”
丈夫立马起了疑心,扭头看向妇人怀里的孩子。
“小病,就发了点烧,你放心,我们这边有医院出的健康证。”
“你要是给我个有病的,你给我吃不了兜着走!”
“你把心放肚子里,我有病也不能让她有病啊。”
丈夫不情不愿的把包里的钱都给了男人,随后转头就面露笑脸,笑盈盈的回到了妇人身边。
“这孩子好可爱啊。”
“是啊,将来一定是个美人。”
“你喜欢就好。”
“名字呢?名字起什么?”
“名字我早就想好了,男孩女孩都能叫,就叫文仁!”
......
“恭喜二位,夫人有喜了。”
两年后,在市医院里,小夫妻接到了这么一条喜讯。
“医生,可两年前你不是说我们怀不上了吗?”
“所以说这是个奇迹,经过两年的调理,您夫人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这是上天赐给你们的孩子。”
丈夫听着医生的话,满脸的喜悦,突然又拉下脸来,凑到妻子的耳朵边小声的说。
“早知道,就不买文仁了。”
“你说什么呢,他是我的孩子,文仁也是!”
妻子愤怒的对着丈夫说着,显然她对丈夫的想法抱着反对的意见。
“是是是,都是,小心别动了胎气。”
丈夫立马又变成奉承脸,轻轻的抚摸着妻子的肚子。
“哇~哇~哇~”
随着清脆的婴儿啼哭,文家的儿子文赐出生了。
“以后他就是你的弟弟了。”
妻子躺在床上,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她,虚弱到脸色发白,依旧牵着文仁的手,一起轻轻的抚摸着文赐的小脸蛋。
“弟弟~”
两岁多的文仁话还说的不是很标准,带着甜甜的孩童声色,望着面前的这个婴儿。
二十年后,文仁和文赐都结束了高等的教育,文赐留在了父亲的公司从基层做起,而文仁却选择别家公司,再之后,文赐娶了合伙人的女儿,为了家族生意,他被迫娶了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而文仁却遇到了她自己的爱情。
文赐有了一个女儿,取名为文粒,聪明乖巧,活泼可爱,但她父母之间的矛盾却越来越大,终于,在她五岁的时候,文赐离婚了,女儿判给了母亲林家,因此改名为林粒。
近二十年后,文赐因为过度劳累,最终承受不住压力去世,而林粒的奶奶也随着文赐的去世一同离开了这个世界,林粒的爷爷,文老爷子独自一人支撑着整个公司,最后因为身体压力,被迫将公司贩卖出去,千亿的家产成了后代们眼馋的“蛋糕”。
“砰砰砰”
在一栋豪华的别墅面前,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在拼命的敲打着大门。
“请问您是?”
“这家的主人,的孙女。”
出来开门的保姆一脸的疑惑。
“请问您叫什么?”
“林粒。”
“那你搞错了,这家主人姓文。”
“那没错,我的生父叫文赐。”
文赐的名字一出,保姆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世人知晓文老爷子有个已经过世的儿子叫文赐,却不知文赐还有个女儿,更不知女儿名字里有个粒,除了这间别墅之外的人,再找不出超过任何一个与文家无关的人知晓此事,保姆很痛快的就给林粒开了门。
正值正午时分,别墅里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
但由于家族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餐桌上只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五十来岁,安静的吃着餐盘里的东西。
“姑姑?”
林粒一眼看见那个女人,就喊出了姑姑。
文仁一脸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这个女孩,二十岁出头,眉宇间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是?文粒?”
文仁很快就猜到了这个能叫自己姑姑的女孩的身份。
“对,不过我现在姓林。”
“啊,对,太久了,十多年过去了,来,过来坐。”
文仁起身迎着这个十几年没见的侄女。
“以前还只到我腰这里,现在都比我还高了,长得真像你的妈妈,漂亮。”
“姑姑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哪有,姑姑都老了。”
“不老不老,和我小时候见到的姑姑一模一样。”
“小嘴真甜。”
“爷爷呢,他在哪?”
“他在卧室里,下不了床,护工在喂他吃点流食。”
“我想去看看他。”
“当然,我陪你一起。”
十五年没有回过文家,就连父亲文赐葬礼的时候也用备战高考的理由推辞没来,而此时,文老爷子病重将公司变卖之后却回来了,除了分家产,文仁实在想不出来林粒有什么理由回来,关心爷爷身体?别逗了,还在文家的时候,就没有和文老爷子有过过多的接触,更何况那还是五岁之前的记忆。
而林粒此时在文家见到文仁,自然也对这个名义上的姑姑内心不爽快,听母亲讲起文仁的事情,表面上独立自主追求自由,背地里没少用文家的钱,而五十岁的她,也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却在半个月前,竟然又重新搬进了这栋别墅,与文老爷子一起生活,美其名曰帮着照顾,但却也只是早晨打个招呼,此后吃喝拉撒全部由护工完成。
“到了,这里就是文老爷子的卧室。”
文老爷子的卧室很大,是整个别墅的主卧,有近百平方,客厅卫生间床什么都有,床边被医疗器械塞得满满当当,客厅里也都坐满了护士和医生。
“爷爷!”
林粒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双眼就开始饱含泪水,满脸心痛的样子趴在了文老爷子的床边。
此时的文老爷子已经失去了语言功能,只能举着颤颤巍巍的手摸着林粒的头,嘴角不听的抽搐着,口水也从嘴角滑落。林粒用袖子擦拭着文老爷子的口水,换了个边又擦拭着自己的眼泪,紧紧的攥着他的手。
“爷爷,孙女文粒来看您了。”
“真的像你母亲,一样的下贱。”
文仁站在一旁,微笑着,脑子里这样咒骂着这个十几年没见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