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就送你去见贤人!”
天台之上,张歌和坂本长扭打在一起,不知是为何,张歌不曾对他开一枪,但比拳脚,实力上完全被坂本长碾压。
张歌被坂本长摁在地上,嘴角和额头已经有血渗出。坂本长高举着碎石,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满脑子的杀戮。
“杀害贤人的真正凶手已经跑了!”
张歌的脸被狠狠的贴在地上,他奋力的大喊着。
坂本长愣了一下,张歌顺势说了下去。
“之前我是为了拖住你才承认的,实际上并不是我!”
“那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是不是骗我的?”
“死者左胸部中弹,子弹穿过胸膛直击心脏,当场毙命,从弹道上看,凶手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惯用手右手,从弹道上可以判断,凶手开枪时是在死者的右侧。”
白清儿蹲在松下贤人的身旁,粗略的勘验着尸体。
“你又是谁!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为了救他而说的谎话!”
坂本长转过身对着白清儿大吼着。
白清儿站起身,用衣服擦拭着手上的鲜血,淡定的回复着。
“我叫白清儿,是C国的一名法医,我不是要让你相信某个人,请你相信科学,而且我也并没有说过凶手不是他,我只是提醒你凶手有上述的一系列数据,至于凶手到底是谁,还需要你自己判断,毕竟我当时也不在场。”
“身高一米八,惯用手右手......”
坂本长嘴里细细念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被按在身下的张歌,碰巧的是,这两点他都符合。
“这不就是你吗!”
“我不是在他右侧!开枪时我才刚从左侧跑过来!”
张歌奋力辩驳着,坂本长细细回想着,好像似乎也是这个样子。
“我知道,你不信我,就算信我,真正的凶手也被我放跑了,你杀了我也情有可原的,但,只有我才能让你逃出这个地方,你也只有逃出这个地方才有可能找到真正的凶手,为他报仇,同时你只有出去才能把他的尸体带回家乡,你不能杀我,至少出去之前!”
“出去?你会开飞机吗?”
“会一点,但技术不足以让我们面临海上的风雨,而且也没有多少油能够带我们走了。”
“那你说个鬼!”
张歌的话有些惹怒他了,因此他摁的更加用力了,另一只手也重新将碎石举起来。
“我有船,有船!”
坂本长听到这句话,慢慢松开了手。
张歌也慢慢的坐了起来,用手擦拭着脸上粘着的小石子。
“船?不是说监狱周围都是礁石,船开不动吗?”
“我的船是小船,马上到了涨潮的时候,海面距离礁石的高度足够让一条小船离开。”
“小船?小船能从这里开到大陆?你果然还是在骗我!”
“当然不能,但只需要开一段距离,自然会有人接应我们。”
坂本长看了看张歌,又看了看一旁躺着的贤人,最终还是决定了。
“你要是骗我或是想耍什么花招,你就到海里喂鱼吧!”
二人起身开始朝着楼梯走去。
“白医生要跟着一起来吗?”
张歌问着站在一旁的白清儿。
“不,我不是犯人,我一直都是自由的。”
“不是犯人的自由?囚笼里面是绝对的自由,而囚笼外却处处有约束,从来没有绝对的自由,只不过囚笼变大了一点罢了。”
张歌说完跟着坂本长离去。
“只要心里没有枷锁,那去哪,都是自由的!”
白清儿对着张歌离去的背影大声的喊着。
张歌听到话,停下了脚步楞了一会,继续走着。
“原先的那个傻姑娘,原来已经长大了。”
张歌小声的自言自语,眼睛里慢慢变得湿润。
此时的张歌很想转过身,拼命的跑到白清儿面前,紧紧的抱着她,痛快的大哭一场,但心中的枷锁束缚住了他的脚步,此时的他必须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人们总是渴望自由,但有些人却为了帮助更多的人获得自由,他们便会给自己的心上加一把枷锁......
“轰~伦伦伦”
张歌和坂本长在监狱小岛周边的悬崖洞中翻出了一架快艇,刚把快艇推出来,上涨的海水就已经把山洞给填满了。
快艇驶离了暗礁密集的地方,就看见远方有灯火从空中下坠,最终落入了海里。
再过一会,便听见头顶上吵闹的轰鸣声。
抬头望去,上百架飞机的指示灯一闪一闪的,几乎照亮了整个天空,为了不暴露,保持隐蔽,张歌停了快艇的发动机,静静的等待着所有飞机的离去。
天开始渐渐变亮,这一夜没人敢入睡,枪声、飞机的轰鸣声、人们的惨叫声从没有间断过,在这座小岛上,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变。
任衣扬所在的飞机,被赶来的A国飞机群击打了下来,包裹着火光的直升飞机从数百米高的空中坠入了海里。
“哗~哗~哗~”
海浪不停歇的一波接着一波,在广阔无垠的海面上,有个男人抱着一个飞机的残骸漂泊在海上,衣服被挂在了残骸的凸起部分,双手紧紧的抱着,但眼睛却是闭着的,也许是太过劳累,也或许是无眼看眼前的糟糕场景。
“太簇!太簇!”
远方,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这种情况之下,任衣扬更相信这是自己的幻听。
“噗通!”
一声跳水声,让任衣扬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在远处,有一个女人,在奋力的朝着自己游过来。
“清儿~”
模糊的眼神里,任衣扬耗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双手松了残骸,沉入了海里。
“太簇!太簇!”
再过一阵时间后,任衣扬睁开了眼睛,此时他躺在一艘大船的房间里,房间里的景象一切都是陌生的,甚至有些不像是真实的。
“你醒了。”
一个女人端着一盆水,站在床边,微笑着看着自己。
“我这是在哪?”
任衣扬勉强坐起身,摸着脑袋。
“回家的船上。”
女人回复着。
任衣扬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很确信自己并不认识她。
“怎么?身上还痛吗?”
“嗯。”
但是接二连三的谈话之下,任衣扬感觉这个女人认识自己,准确的说,应该是认识自己身体里另外一个人。
“要不下来转转吧,总是躺着对身体也没什么好处。”
任衣扬点点头,跟着女人吃了点东西之后,站在了轮船的甲板上,扶着栏杆,看着面前广阔的蓝色海洋,无边无际,船头割破海浪,奋力的前行。
“你之前是不是有叫我太簇?”
“嗯,怎么?失忆了?”
“有些,不大记得了。”
“那还记得我吗?”
女人玩闹似的说着,任衣扬却只是愣着望着她。
“真把我都忘了!算了,你好,我叫宋轻月,是你最亲近的乐手!”
“你好,任衣扬。”
听见任衣扬的介绍,女人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