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执剑无限逼近韩非的时候,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一般,但仅仅只有瞬息,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有些怀疑,会不会是韩非的逆鳞。
可以说,他此次的主要目标,便是韩非的逆鳞,他想试试,在白天,逆鳞能不能出现,因为以前总是在夜晚才能看见逆鳞现出原形。
至于韩非,有韩非在才有逆鳞出现的可能,所以自然无须多言。
“兄台与韩非近日无仇,往日无怨,自是不会杀我,除非你的身份是杀手,不过我还没见那位杀手似你这般光明正大的。”韩非说话间,伸出自己的手指拨开脖子前的剑刃,神态自若。
“如果这样的情况下,兄台还是要杀我,那只能说是天妒英才。”韩非紧接着补充道,说完还眯半只眼闪一下光。
“嚯嚯”两声,夏寻手中的剑便潇洒的回到剑鞘之中。
“既然九公子这么聪明,不如我们做笔交易如何?”夏寻取下腰间撇着的黑色袋子,扔给韩非。
“这笔稳赚不赔的交易,韩非自是喜欢,到时还望贵人赏光,能让非一睹真容才是。”韩非双手接过夏寻扔出的黑色袋子,笑呵呵的说道。
“我怕到时候你会自惭形秽!”话音未落,就见蓦地从原地消失,只留下道道残影。
“值此乱世,人心浮动,各路鬼神都想出来分一杯羹吗?”韩非挥手示意侍卫继续赶路,自己则是回到马车中。
看着旁边的木箱,还有手中的黑色袋子,也是直接将袋子打开,取出里面的物件来一枚木制的三阶魔方。
“墨家还是公输家?”关于夏寻身份的推测,在韩非脑海中浮现出来。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复原魔方,而是放置一旁,摆弄起原来马车中的木箱子来,口中自言自语道:
“还真是个有趣的人,我还真没见过比我还帅的人!”
“有灵的事物,都不简单!”离去的夏寻在心中如是想到。
纵观天行和秦时,像逆鳞这样拥有剑灵的剑,还真没出现过,剑谱排名上的名剑,威力的确非凡,但似逆鳞这样的剑,绝无仅有。
所以夏寻不得不折中考虑,有时候能用和平方式解决的事情,自然比用武力好,特别是这种有灵性的东西。
脑海中想着,脚下的步伐却没有丝毫停缓,他还得按时回到姬无夜的身边,最近这位韩国的大将军,可不是非常空闲。
因为就在昨日雨夜中,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事情由王室的龙泉君、水平君押送的十万军饷竟然凭空消失。
更令人吃惊的是,押送的两位王室以及士兵,都亲眼所见,亲口所述为鬼兵劫饷,阴兵借道。
鬼神之说,自古有之。
所以这桩军饷被劫案,就成为朝议上的烫手山芋,谁都不敢去触碰。
姬无夜也是在韩王单召他和右相张开地商议时,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他,暗含一石多鸟之计,欲让这位朝中的政敌陷入僵局,甚至失势,进一步巩固自己的位置。
重重信息,相互关联,在夏寻的脑海中如同幻灯片一样播放,当然他也不打算帮忙,甚至还打算添些堵,看看韩非会怎么应对。
就在夏寻想这些的时候,宫廷之中发生的情形也如他的记忆一般,姬无夜张开地两人位于下方,上方坐着愁眉不展的韩王。
历史的车轮,滚滚的洪流,终究要向前走去或者涌来。
来到姬无夜的车驾周围,夏寻便朝阴影的角落扫去,果不其然,墨鸦的身影便隐藏在其中。
他和墨鸦身为姬无夜的护卫,并不是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或许用如影随形会更贴切,就如同姬无夜的影子,永远处在光背面的黑暗中。
“见到你想见得人了吗?感觉怎么样?”墨鸦见夏寻归来,眉眼轻抬的随口问道。
“给的情报,你还会不清楚,人也就那样,唯一的优点就是聪明,长的还不如我俊美!”夏寻用着不值一提的语气说道。
“我怎么从你的语气里,听出些酸味来?你不会是嫉妒人家地位尊贵,面容俊朗,博才多学吧?”墨鸦说着还用手扇扇自己鼻前的空气,非常的逗。
“你在说笑话,我白凤轻功当世无人能及,生的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掌生杀予夺之权,会嫉妒他?”夏寻自然醒的墨鸦在逗他,他也配合着对方,吹嘘起自己来。
恍然觉得自己说得有理有据,也不生羞,反而怡然自得。
“轻功无人能及”墨鸦惊呼一声。
眼神中充满眼中的鄙夷,随即淡淡的说道:“也不知道谁每次比试都输给我,这人记性还真差。我知道,我这话一出口,他肯定会说让着我,白凤你说是不是啊?”。
无论是动作神态,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指向夏寻,带着浓浓的傲娇。
“本来这件事,我还打算一直瞒着你,但没想到今日被你发觉,那我就不再隐瞒,没错,以前的比试,我都是让着你的,怕伤你的自尊心,才故意输给你的。”
夏声音中带着沉重,又有些陈年往事的厚重,就像是隐瞒秘密的人,亲口将秘密在众人面前揭开一样。
演技浮于眉目之脉脉深情,动于言语之诚恳真切,夏寻表演后,还有些自我沉醉,感觉自己有拿奥斯卡的天分。
“奥斯卡小金人给你,赶紧从我眼前走开。”此刻墨鸦说出的话,让夏寻也终于体会到,耳濡目染的强大作用。
平日里,墨鸦将自己的任务交给夏寻做之后,就会进行一番深情的表演。
面对他深情款款的表演,夏寻也非常干脆的给他颁发奥斯卡,当然次数一多起来,墨鸦就追问他奥斯卡是什么。
他如此这般的解释后,终于弄明白词意,现在也派上用场,回敬给夏寻。
“不过,你要是能够将紫兰轩弄玉姑娘给带出来,我就承认你轻功天下第一,怎么样,要不要赌一赌?”墨鸦明着接楼,但暗地里却是将楼掰弯,引到弄玉身上。
“谦谦君子,怎么能做这种失礼的事情!”夏寻义正言辞的拒绝,虽然心中表示难度非凡。
然而他的话落在墨鸦耳中,却是引得他笑开怀来,然后暗搓搓的靠到夏寻身旁,凑到他耳边说道:
“那每天晚上都按时去给人家送花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