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春笑得两只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有心想为岳蓝裳解开手脚上的绳索,但大脑忽然之间清醒了过来,立刻收住了一只手,他嘿嘿一笑,“岳姑娘,你武功那么高,我可不敢轻易给你解开绳索,这样吧,你先喝了这杯茶,我再帮你解开如何,我保证绝不会欺负你的。”说着将一杯茶递到了岳蓝裳的唇边。
岳蓝裳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茶杯轻轻地眨了眨眼睛,“陆公子人家手还绑着呢,你的手下下手太重了,人家的手绑的可疼了,这样子怎么喝茶呢。”她知道这茶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里面一定掺了什么。
“啊,是这样吗?哎哟,那可心疼死我了,来我来帮你看一眼,若是勒得红了,我得拿他们是问,这些不知道轻重的东西们。”陆庭春一边说着,一边绕到了岳蓝裳的身后,看了一眼她的双手,但见确实累得很红不由得一阵心疼,急忙摸了摸,“哎呀,确实是这样,你看这细皮嫩肉的给勒成了什么样子,等事后我要把他们那些饭桶一个个的重打几十鞭子给你出气。”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绕到了岳蓝裳的面前,手上端的那杯茶水也再次端到了岳蓝裳面前,然后右手一把捏住了她的嘴,“这杯茶就由我来喂给姑娘喝吧。”说完一下子给她灌了下去,岳蓝裳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这一手,被呛得直咳嗽。
陆庭春看着他只咳嗽,急忙掏出手帕来,在她的嘴边擦了擦,“真是委屈姑娘了,我说话算话,现在就给姑娘松绑。”说着伸手就去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
岳蓝裳被强行灌下去了,那杯茶水,她知道那茶水里面一定掺了什么东西,所以就悄悄的用内力将那些东西从手心里逼了出来,就连里面含有的一些毒药也都逼出了体外,可是他依然感觉到头脑有些疼痛,手脚虽然被松了绑,但是她觉得身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力气,便任由陆庭春伸手去解她的外衣,在他的手触及到她的肌肤时,她的内心开始有些慌乱了,她强装镇定地说道,“陆公子请你多帮我找几个侍女来,我身上还有伤,暂时不想让你看到,等我进了这木桶之中,你再来帮我洗澡,你放心奴家迟早是你的人,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陆庭春听着他这比黄莺出鼓还要动听的声音,以及那些撩拨心弦的话语,顿时笑得春风满面,他努力的将内心的邪火压了压,又想她刚刚喝了混有软骨散的茶,无论如何也是不会逃走的,便有些放心了,一只手挠了挠自己的心口,一边说道,“姑娘说的极是,确实是陆某太过着急了,我这就派人来伺候姑娘洗澡。”
陆庭春说完立刻出去了,不多时就进来了几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他们恭恭敬敬地将岳蓝裳扶下床,岳蓝裳在下床的时候故意趔趄了一下,装作大惊失色道,“哎呀,我的腿,我的腿怎么这么软,竟然连站也站不起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两个丫头急忙上前扶住了他,其中一个机灵的丫头说道,“姑娘不必着急,刚刚一定是在这床上坐的时间久了,将双腿压得麻木了,等一会儿泡个澡就会舒服些的。”
岳蓝裳转头看了这丫头一眼,“你这丫头真是会说话,我看呀,你们陆公子一定很喜欢你。”
那丫头脸色一红,一边为岳蓝裳宽衣解带,一边笑道,“姑娘说笑了,我也只是看姑娘面善,想多与姑娘说说话而已,况且我们平时并不是侍奉陆公子的,更何况他平日里忙于各种事物,哪里会注意到我们这些丫头呢。”
岳蓝裳很快泡进了热水桶中,顿时感觉浑身上下舒服了一些,她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们陆公子平时都忙些什么呢?”
几个丫头互相看了一眼,谁都不说话,生怕自己的一句话说错了,小命就会不保,岳蓝裳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她们每个人的脸色,而后轻声笑道,“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吗?那我问你们,你们家陆公子可有妻室儿女?还有他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几个丫头沉默了一下,依旧不说话,该干什么的,还在忙着什么,只有先前说话的那个丫头接口说道,“陆公子三年前成的亲邵夫人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如今算来也有三岁了,半年前江湖中一个可恶的大魔头出现了,他在我们林州一带抓了很多很多的小孩子,说是要用那些孩子练一些长生不老丹,小少爷被不明不白的抓了去之后少夫人整日以泪洗面,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陆公子至今还没有续弦呢,如今的陆公子依旧是一个人。”
岳蓝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他现在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呢?这么大的一个府宅,他又用什么养家糊口呢?”
那丫头继续说道,“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两日府上有些忙乱,皆因前几天老爷遇害了……”她说着
警惕的四下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在岳蓝裳耳边继续说道,“据说凶手是桃花谷的一个姑娘,我们少爷可是已经在江湖上发了英雄帖,希望江湖中人能够出来主持公道,还老爷一个公道。”
岳蓝裳听了这话顿时愣住了,心想:桃花谷的人怎么可能会擅自做主去杀了这位陆老爷呢?若是没有人花钱让她们去刺杀,这一定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她们桃花谷。“你们老爷死的时候,有没有人在他身边看清楚,他究竟是被谁杀的?”她问。
那丫头想了想说道,“好像前后院看见的是一位白衣女子扔了一把飞刀,正中了老爷的后心。”
原来是二狗子。岳蓝裳这些终于明白过来了,她口中的老爷原来就是顺丰镖局的大掌柜陆余,那么刚刚的这位登徒浪子一定就是他儿子了。岳蓝裳冷笑了一声:这不笑死自己的爹,刚死他就不顾守孝,光想着玩女人了!可怜的老头,养了半辈子的儿子,竟然是这种货色。她随之也明白了,大师姐和大姐为何这么快就离开了林州,原来是有人嫁祸给了她们,只是这小小的一个镖局怎么会有胆子跟她们桃花谷作对呢,而她们也完全没有必要出逃吧?这背后又有什么样的算计呢?岳蓝裳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岳蓝裳思绪纷乱的时候,陆庭春一下子推门而入,他笑吟吟地走到岳蓝裳的浴桶旁,“岳姑娘,你现在的感觉舒服了些吧,身上那些刚刚被绑过勒红的地方还疼吗?”一面说着一面给那几个丫头打了个手势,让她们全部出去了,自己的嬉皮笑脸的,想要去摸她的胳膊。
岳蓝裳见他一脸奸|淫之象,便知之前的茶水一定有问题,自己虽然有短暂的头晕无力的症状,但入水之后也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又见此刻房间里已经没有别人了,便笑道,“陆公子也不知你这坏人究竟想要做什么?竟然往人家喝的茶水之中放了药,害得人家到现在还浑身没有力气呢。”一边娇嗔的说着话,一边伸出胳膊。
只见她肤白胜雪,吹弹可破,看得一旁的陆庭春血气上涌心跳加速,他急忙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岳蓝裳的纤纤玉手,死皮赖脸的说道,“好姑娘,我错了,好姑娘……你就赏了我吧。”他几乎话都说不利索了,一只手着急忙慌的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就连呼吸都格外的急促起来,“好姑娘让我跟你一同洗也好,好好的照顾你,疼你……”说话间已经将宽大的外衣甩了下来,脚上的鞋子也扯了下来,他面红耳赤的脸,此刻像个刚被费水浸泡过的拔了毛的猪头,礼义廉耻完全不顾了,就要往岳蓝裳的水桶里面钻。
岳蓝裳见他如此蠢相,便咯咯的笑起来,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推了他一下,陆庭春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他起身揉了揉膝盖,有些疑惑地看向岳蓝裳,岳蓝裳若无其事地吹了吹自己的手臂,对着陆庭春眨了眨眼睛,“陆公子你小心点儿,人家现在浑身乏力,还指望着你能将人家抱到床上去了,你若是摔伤了,今天晚上谁来心疼人家呢。”
陆庭春被他这几句勾魂摄魄的话引的浑身一阵酥麻,一颗心便全拴在了她的身上,顿时“小心肝”“心头肉”的叫唤起来。内心的那股邪火被他撩拨的无处发泄,下面的兄弟膨胀的更加难以自拔,他干脆起身退去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了一件贴身的绥裤,“你这小狐狸精,还不让我进去好好的去疼你,把人家的魂儿都勾的没了!”他一面说着一面又想往浴桶里面迈脚。
岳蓝裳冷眼看了看他,见他两条腿都迈进了澡盆,心里顿时来了一计,笑道,“陆公子呀,你怎么这么着急,这里面的水已经被我洗的脏了,而且也不热了。你等我出去,咱们再好好的亲热亲热。”
“我可等不及了,现在就要亲热亲热。”陆庭春急促的呼吸着,一边说着,伸手就要来抱岳蓝裳。
岳蓝裳轻轻的一个闪身躲过了他的拥抱,“陆公子,你真是坏死了。”
陆庭春陶醉的说道,“你这小妖精才是真的坏死了。”目光放肆的在他身上游走起来,此刻他的兄弟已经饥渴难耐了。
岳蓝裳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对他娇羞一笑说道,“陆公子让奴家为你搓搓背吧。”
“好呀好呀,小娘子的手一定温柔的很。”陆庭春笑得,更加淫|贱。
岳蓝裳很快便绕到了陆廷中的身后,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扼住了他的脖子,而她的手上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枚薄薄的刀片儿,说事实,那是快岳蓝裳没有任何的犹疑,便将那刀片割断了陆庭春的喉管。
陆庭春还没有来得及做任何的挣扎,便被岳蓝裳猝不及防的抹了脖子,他到死都不知道这女人怎么会杀了他,她怎么会有力
气杀了他,而且还是那么快的速度!岳蓝裳杀了陆庭春之后,一个送身便从水桶中跃了出来,她迅速的穿上衣服,然后左右看了一眼,但见地上有一张白色的帕子,那帕子上似乎有些什么字迹,于是低头将它捡了起来,在看清了那上面的字迹之后,她忽然笑了,原来这是一份血书欠条。
原来这一份血书欠条是那天彭阳让陆庭春写的两份,其中一份就是他自己保存的岳蓝裳,将那份血书收入了自己的怀中走到窗前,推开了一扇窗户跃窗而走,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陆庭春依旧泡在水桶之中,到死都没有挣扎半分。此刻满满的一桶水已经成了血红色,看上去触目惊心,令人骇然。
第二天清晨,林州城外的树林之中,一位白衣男子临风而立,不多时便有一位黑衣男子打马赶到了他面前,那男子急速下马之后,立刻单膝跪在了地上,口中道,“启禀公子,陆庭春已经被杀了。”
白衣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他,像是老早就已经预测到了这件事情,“那岳蓝裳呢?”
“她昨天晚上杀了陆庭春之后就离开了陆家,不知去了哪里。”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依旧不转过身去,“那封血书欠条,想必她已经拿走了吧?”
“嗯,拿走了。”黑衣人依旧单膝跪地如实的禀告。
白衣男子再次点了点头,口中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一面轻声念叨着什么,一面朝林子深处走去了。
原慕岩清醒过来之后,趁着夜深人静,周围没有任何杂音的干扰便开始研习那本治读的书,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不知不觉的又看到了天亮,天亮之后床下的黄狗伸了个懒腰,抬起头看见他依然在看书,不由吃了一惊,忙问,“你昨天晚上一晚上没有睡,都在研究它?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还有如此热爱学习的一面,怎么样研究透了吗?”
原慕岩看见他醒了就收起了书,将它再次藏在了床下面的被子里。也跟着伸了个懒腰,“我本来就很热爱学习啊,哎呀,昨天晚上一个晚上没睡就是有点累,可能是之前睡得太多了,做了很多的梦就不敢再睡下去了,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哼,你说我能睡得好吗?就这幅身躯这个德性,这冰冷的地板,一觉醒来浑身酸痛,我现在才终于体会到做一只狗可真的不容易啊,不过现在我也已经习惯了,你还是早点起来吧,等会儿你师父来了就不好了。”猴子说完起身跑了出去。
大黄狗刚走,就有两个丫头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她们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像几个没有任何思绪的机器人一样。
原慕岩看了那两个丫头,一眼不悦道,“谁让你们现在进来的,还有你们进来之前难道不会敲门吗?没看见我现在还没有起床吗?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就出去吧。”
然而那两个丫头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依旧站在一旁纹丝不动。
原慕岩见自己的话不好使,便横了她们几眼,“我说话你们都没有听见吗?你们是没长耳朵还是怎么的,谁让你们进来了呀?”
两个丫头还是没有说话,忽听门外有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我让她们直接进去的,怎么你还想骂我几句不成?”那声音急剧穿透力,隔着门都让人感觉到有一丝的强烈的含义,这股寒意似晴天霹雳一般直震的的原慕岩一个激灵。他慌忙从床上坐直了身子,急忙找自己的衣服胡乱地披在了身上,他刚穿好衣服,阴寒月就推门而入。
她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那眼神令人胆怯生寒,“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我桃花谷的大少爷,一直要这样享受着,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而不去练功对吗?”
原慕岩慌忙摆手,“师父误会了,弟子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你嘴上说没有,但是心里有,若非我亲自来请,你是不是还想再躺一天?”阴寒月冷冷地说道,她人虽然不高,但是这句话就像一座高耸入云的山,一般一下子将原慕岩压制住了。
原慕岩连忙躬身施礼,“地址错了,请师父原谅,我这就去练功。”说完他走到端着脸盆的那个丫头面前,捧了一盆水就开始洗脸,胡乱地洗好了脸,阴寒月已经将毛巾递到了他的手边,原慕岩手忙脚乱的接过毛巾擦干了脸,这才打开门出去了,出了门之后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奔着朝练武场去了。
阴寒月走出门去,望着他急匆匆而走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回过头对两个侍女说道,“你们去吧,闪电请出来吧。我看也只有它才能够治得了这个人的惰性。”
两个丫头应声往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