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听时迁说西门庆在打潘金莲的主意,现在事情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武松侧过头问史进。
“这对狗杂碎天天趁武大哥外出时背地里约会,早就做成好事了!”满腔恨意的史进大骂道:“如今满街的人都知道了,只瞒了咱们大管家一人!”
武松呵呵一笑,并没有露出几分恼怒的神色,只心平气和的对史进道:“兄弟,不必为这种人动气。”
“那咱们就直接杀了这俩畜生!反正咱梁山好汉谁都不怕!”史进不忿道。
“不能让他俩死的这么简单。”武松一阵轻笑,然后朝众人招了招手,待众人来到武松附近,武松一一附耳道:“只需这般……尔等依计而行便可……”
鲁智深闻言,不禁大笑道:“好计!看来这普天之下,就算得罪猛虎都不要得罪俺家主人!”
杨志接口道:“怨不得主人心狠,要怪就怪他西门庆和潘金莲太不是东西!活该有此下场!”
白天众人只管吃饱喝足,关紧大门呼呼大睡,到了夜幕时分,众人开始分头行动。在武松的严令下,众人的保密性工作做的特别好,以致于他们这群人在王婆子家隔壁住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无人发觉,就仿佛这些人从来不曾在阳谷县存在过一般。
几天后的清晨,武大郎仍然早早起床,向往常一样挑着两担炊饼和十多只烧鸡去卖。他是个善良人,离开史家庄时不曾带走史家庄一文钱,所以来到阳谷县定居后,便重新抄起了老本行,卖起了炊饼和烧鸡。
“炊饼……炊饼……新出炉的大炊饼……”武大郎来到街上,吆喝起了生意。
“武大哥,早。”一个叫郓哥的孩子挑着一担雪花梨,步履维艰的来到武大郎面前。
“郓哥儿,怎么这么晚才来呀?”武大郎笑着和这孩子打了个招呼。
“我爹……”郓哥眼圈一红,道:“我爹的病又重了……”
“郓哥儿,有困难就和武大哥说,有困难咱们一起扛,咬咬牙就过去了。来,拿着。我把清河县的老房子卖了,手里还有几个余钱,兄弟以后要是用钱就只管和武大哥开口。”憨厚朴实的武大郎从怀里掏出五两雪花银,递给郓哥。
“武大哥!呜呜……”郓哥接过银子放声大哭:“武大哥,你真是个大好人!若不是你经常给我银子让我抓药,我爹早就病死了!”
“好兄弟,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武大郎安慰道:“我亲兄弟不在身边,我就把你当作自家兄弟对待,些许银两,兄弟不必放在心上!”
“武大哥,你那亲兄弟,真的就是戏台上经常演的那个天下无敌的武二郎吗?”郓哥擦干眼泪道。
“对呀!”武大郎一想起弟弟,脸上便浮起一阵喜悦之情,许久才道:“我弟弟武二郎志向远大,在外面做下好大的事业!唉,我这心里真是矛盾,既希望他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同时也希望他能长期待在我身边,我好照顾他。”
“你家二郎要是能放弃外面的事业,回阳谷县找你就好了!这样你们兄弟俩就永远也不会分开了!”郓哥使劲一剁脚,道。
武大郎摸了摸郓哥的头,轻轻叹道:“郓哥,你还小,你不懂!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家弟弟在外面做下那么大的事业,自然不会回到这阳谷小县居住。而我呢,好不容易找了个心爱的女人做老婆,自是对她千依百顺,她不让我离开这,我自然不敢走。我和我家弟弟呀,是各有各的幸福!如今他也长大了,也娶上了漂亮媳妇,现在我俩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唉,这再亲的兄弟,娶妻之后早晚也得分家过呀。”
“武大哥,你人这么好,有句话我都已经憋在心里好久了,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郓哥咬紧牙,道。
“兄弟有话但说无妨。”武大郎道。
“你家那个被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到手里怕摔了的娘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和西门庆每日背着你偷偷相会,做那见不得人的事!”
“兄弟,这话却不可瞎讲,我家娘子不是这般人。”
“武大哥,每天你一出门,他们俩就在王婆子家相会,干柴烈火抱作一团,亏你还那么辛苦的赚钱养她!有时我出来晚了,正好路过你家门口,就能看见那妇人抹了红嘴唇偷偷溜进王婆家的后门。”
“兄弟你要是这么说,我还倒真有些疑心,那妇人确实是每天一起来便抹红了嘴唇,原来是要干这种勾当!”武大郎此时不再管潘金莲叫娘子,而是改称妇人。
“武大哥,我想办法引开在外面放风的王婆子,你进去将这对狗杂碎捉了现行,如何?”
“行,就依兄弟!”
武大郎也不卖炊饼了,挑着担子就走,郓哥紧紧追上。快到了王婆茶坊的拐角处时,郓哥给武大郎使了个眼色,然后冲出去大骂道:“老猪狗,收了西门庆的银子,在外面帮人当看门狗!”
王婆子见这小孩子指名道姓辱骂自己,便离了座位,站起来叫道:“小崽子,当心我大耳刮子扇死你!”
“你来,你来!杀千刀的老猪狗!”郓哥一边骂,一边向后跑去。
“狗娘养的!我让你骂我!看我不揍死你!”王婆子说着,迈着老条老寒腿朝着郓哥奔去。
待王婆子走远,武大郎立刻跑到门口,使劲撞门,嘴里还大叫道:“你们两个做的好事,还不快点开门!”
王婆子见武大郎突然冲来,大吃一惊,发疯般的大嚷道:“武大来了!武大来了!”
西门庆和潘金莲正在里面爽呢,听到外面陡生变故,做贼心虚的西门庆第一个本能反应竟然是钻到了床底下躲避!
潘金莲见事到临头西门庆反而先躲了,便大骂道:“平时总是吹嘘自己是何等的能耐,事发了,竟然只会躲避,还不如我那卖炊饼的武大!”
潘金莲故意用言语相激,根本就是要西门庆打翻武大郎,然后夺路而逃,可见这女人是何等的无耻!
西门庆会意,从床底下钻出来,大步来到门口开了门。武大郎身材矮小,伸手便要打西门庆,不提防西门庆早已经飞起一脚,就在他即将踢中武大郎时,突然一把飞刀不知从哪飞出,结结实实的扎穿了西门庆的腿!西门庆这一吃痛,十分力道至少减弱了九分,一脚落下后,只将武大郎踢了个跟头,并没有伤及筋骨。
西门庆毕竟心虚,此时也不敢探寻飞刀的来源,便灰溜溜的走了。潘金莲自和王婆子将武大郎扶到家里。武大郎在阳谷县新租的这个房子,正好与王婆子的茶坊门对门。
武大郎身体没受到多严重的伤害,只是心灵上的创伤着实不小,当天晚上,他就气得发了高烧。潘金莲根本不理会他的死活,自顾自的去睡。第二天早上,潘金莲仍旧抹了红嘴唇,要出门去和西门庆约会。
“你站住,我有话要说。”武大郎有气无力道。
潘金莲不理他,脚步不停的朝外走。
“你和西门庆做下这种勾当,如今又唆使西门庆那厮踢倒了我,我又气又恨,头脑昏沉,你不替我抓药治病,反而继续与那厮约会。我若一命呜呼,自然没人和你理会。我若挣扎着起来给我兄弟修书一封,我兄弟武二郎的名号相信你也听说过,他必然不肯干休!”武大郎气恼道。
潘金莲不敢应声,到了王婆子家后,潘金莲将武大郎的这番言语一字不落的告诉了西门庆和王婆子。
西门庆低声问道:“这可如何是好?那武松岂是好惹的?”
王婆子道:“西门大官人,你只须依老身一计,便可保你二人长做夫妻,无人干扰。”
西门庆便道:“请王干娘快快道来。”
王婆子道:“你去你家的生药铺,拿出一些砒霜给娘子,然后到了晚上,让娘子混在其它草药中喂给武大郎……”王婆子道。
西门庆笑道:“好计,小人这就回去准备。”
从现在到晚上,还有六个时辰的时间,在这六个时辰中,足够西门庆等人做很多坏事了。
当然,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一些局外人做很多坏事了。
晚上,潘金莲依计而行,将放了十倍剂量的砒霜放进药碗中,然后她端着药碗,一边假哭,一边道歉,骗武大郞喝药,病床上的武大郎不知是计,张口喝药。刚喝一口,便觉得有些不对,武大郎刚要说话,便被潘金莲用棉被捂住口鼻,武大郎拼命挣扎了半晌,最后终于归于沉寂。
“娘子,事办完了吗?”西门庆跳上二楼的窗台,道。
“办完了。”潘金莲抽泣道:“大官人,我为了你,连杀人的事都做了,你可千万不能负了我啊!”
“放心吧,娘子。来,让我看看武大的那副死相。”西门庆来到里屋,拿下被子,突然,他发现武大郎的脸上有一张人皮面具!
西门庆迅速撕下这张人皮面具,赫然惊呆!
病床上的死人根本就不是武大郎,而是他西门庆那九十多岁的爷爷!那个身材和武大郎同样矮小的干瘦老头!那个一把屎一把尿将从小便父母早丧的西门庆含辛茹苦养大的亲爷爷!
西门庆大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