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闪婆王定六、赤须龙费保、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卷毛皮倪云五人带上三千水军,绰了快船,直扑官军的先头船队。
官军中,除了刘梦龙的水军外,其它绝大部分都是不识水性的旱鸭子,这些旱鸭子们都不愿意在水战中打头阵。有些士兵有银子,便去上司那里行贿,上司便把他们排在后面的船或木排上。无银两使用者,都被安排在最前面的船上打头阵。像这类奸弊之事,在高俅军中屡见不鲜。
如此一来,高俅的先头船队,也就成了那些心怀不满,战意全无之兵的集中营,其战斗力跟狗屎也差不多,王定六等人的船队很快就发现了他们。
“四位哥哥,你们在芦苇丛里埋伏,我去把他们引过来,如何?”王定六跃跃欲试。
费保笑道:“兄弟,你新来梁山,想为梁山建功,这份心情我们能理解。但引鱼上钩这事,还是让我们这些水军头领去做吧!”
卜青亦道:“兄弟,你和狄成、倪云二位兄弟一起埋伏在此,我们把他们引过来,到时你把你那身动如闪电的本领施展出来,让兄弟们开开眼!”
王定六见二人如此说,恐坏了兄弟义气,不敢再与二人争功,便道:“好!二位兄长一路小心!”
待二人的船队走后,王定六转身对倪云和狄成道:“两位哥哥,小弟先去芦苇草上潜伏起来,待敌军一来,我便伺机偷袭!若能立下功劳,大功劳是你们的,小功劳是我的!”
狄成、倪云见王定六这人一点也不傲慢,反而谦虚和善,都很喜欢他,倪云道:“兄弟莫要见外,你新来梁山,建功心切,哥几个一起帮你建功就是了!”
狄成也认真道:“兄弟,既然上了梁山,咱们众兄弟就是一家人。以后你在梁山上待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咱们寨主啊,把梁山建设成了世外桃源,哈哈!”
“兵强马壮的世外桃源,哈哈!”王定六轻轻一跳,便跳到了一堆芦苇草上,把身子放平,轻轻的躺在上面。芦苇被压弯,但王定六仍然没有掉到水面上。
“这份轻功,只怕除了时迁,再无对手了。”倪云道。
“就是,就是。”
“不敢,不敢。”王定六笑道。
三人聊了不到半个时辰,只见费保、卜青二人带着船队疾速朝着这边划来,一边奔逃,还一边大喊:“弟兄们,快跑!这帮杀人不眨眼的狗官真是太狠了!”
而官军的先头船队在后面疯狂猛追,那几名将军一边在船头鼓噪,一边大喊道:“儿郎们,杀贼!太尉大人有令,斩下一颗贼首,赏银五两!”
费保、卜青慌张万状,一边用棍子打着喽罗们的背脊,一边大骂道:“快点划!快点划!慢的跟乌龟似的,你想害死老子啊!”
王定六看着二人划船时的那个落荒而逃的模样,在心里大赞道:“这费保、卜青二人,演的这也太像了!”
官船一边追赶,一边从船上向水里抛掷尸体,以减轻船体的重量。不用说,他们定然是被费保、卜青二人利用水道港汊打了个伏击,伤亡不少。而费保、卜青在遭到官军的反击后,接战一番,便装出力战不敌的态势,仓皇逃窜。
费保和卜青的船飞速驶过了犬牙相错,繁复纷杂的芦苇滩水道,向左面逃去。
而官军的先头船队,就这么轻易的被引了进来。这堆官船,由申勃儿、张继、刘龙三位将军率领,此三人全是猿臂寨头领。看看高俅这排兵布阵的手法,就能知道这人心有多黑。充当先头船队的人,唯一的作用就是试探敌军的虚实,而被他派出去当这光荣炮灰的人,没有一个是自己的亲信!
这三位将军是被高俅临时封的,他们在此之前都是好勇斗狠的黑社会强盗,根本就不知道兵机智谋为何物。此番为将,见敌人势孤力单,一触即逃,都以为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谁里还管得上这块地形是否适合敌人藏兵?
他们刚一进入狭长,细小的芦苇滩水道,狄成、倪云就指挥水军发起了攻击,而费保和卜青从芦苇滩水道轻轻巧巧的绕了一圈,又转到了官船的后面,和另外两名头领一起,给官军来了个四面合围!
王定六静静的躺在芦苇滩的水草上,一动不动。那堆芦苇草都被他压弯了,他的身子轻轻的上下摇晃,惬意的很。
梁山军利用丈二高的水草等天然屏障遮挡敌军的视线,奋力向敌船射箭,敌将申勃儿脖子上一边中了七箭,伸长了脖子,重重的摔在甲板上,闭了气。
官军刚想要回射,却发现梁山水军全都跳下水了,只留下一堆空船!
就在官军四处找寻梁山士兵的时候,王定六看到敌将上有个将领模样的人正背着对自己,便奋力向下一弹,借着芦苇滩水草的弹力,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弹起,在他的身子凌空飞起快要与那名敌将的身体接触的时候,王定六不到半秒钟的功夫,对着这名将军挥出九刀,然后脚刚一落到甲板上,便向后凌空猛翻,落入水中。
待众人反应过来,敌将刘龙已经站在船上一动不动了。
“将军,将军,你怎么了?”
“将军,你没事吧?”
……
正在众人七嘴八舌的时候,突然刮来一阵大风,随后,这位名叫刘龙的将军脑袋上,胳膊上、腿上、腰间……全都渗出了血渍。
然后,他的尸体就像一堆朽木一样,碎碎的堆在地上,众人一数,一共是九块残肢,把九块残肢罗列起来,能够完整拼凑成一具尸体。
王定六半秒钟之内就已经砍出九刀,砍完后,敌将既不渗血也不倒地,过了一会儿被大风一吹,这才开始流血,散架。
这是多快的刀!
这是多快的身法!
“兄弟们,为惨死的刘将军报仇啊!乱箭齐发,射死那贼寇!”张继大怒着指挥士兵朝水下射箭。
“王定六兄弟,你真是好样的,来来来,兄弟们继续策应你,你绕到后面,把这位将军也宰掉。”卜青在水下伸出大拇指,称赞道。但他只睁开眼睛一会儿,就把眼睛闭上了。毕竟人在水底下,短时间睁眼还行,长时间睁眼是极其困难的。再说了,一般人即使睁开眼睛,也难在水底下把人看清,只能听声辩位。
“好!多谢众位哥哥!”王定六睁了一会眼,道。然后马上把眼睛闭上了。
“兄弟们,给我打!”费保大喝一声,率先取出绑在腿上的短枪,朝着官船上的人扔去,扑噗一声,将一名敌兵扎中心窝,那士兵身子一矮,脑袋向下一垂,腰向后一佝偻,就掉下了水。
梁山水军一冒头,便迅速扔出短枪杀敌,打完这一轮后,马上又把脑袋伸进了水里,张继再怎么往水里发箭,也无法伤敌,水的浮力实在太大了,成了梁山水军的天然挡箭牌。
张继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迅速旋转着身子,瞪大双眼惊恐的看着四周,不知下一支短枪会从哪里飞来。
“哎,傻大个儿!”王定六游到张继的船下,拍了拍船身,大笑道:“爷爷在这呢!”
张继二话不说,挺枪便刺,王定六伸手抓住张继刺过来的枪杆,紧握不放,张继第一个本能反应就是不能丢枪,毕竟没了护身武器,实在是太危险了。于是这两位大哥一个抓,一个握,谁也不让谁。
王定六冷笑一声,用力朝下一拽,险些把张继拽下水,张继大怒,使足全身力气拼命一拽,把王定六拽出了水面!
王定六借助对方的力量飞身腾起,“噌噌噌……”切出七刀,张继的身子不动了。
从王定六被抓上来,到成功杀人,整个过程,不足三秒。
王定六轻轻一推,张继的尸体散成七块,掉了一地。
“梁山兄弟们,给我杀!”王定六这回不逃了,他手执单刀,朝着船上的一百多名敌兵冲了过去!
敌军见此人如此凶猛,急忙放箭,一百多支箭同时射来,王定六像个游鱼一样东闪西挪,这上百支箭如黑云压顶一般射来,竟然一箭都没能射中他!
这只中型船的面积并不是很大,一百多人站在船上,面积就更小,但一百多人同时射箭,一百多支箭分别封锁了不同的方位,但楞是射不着他!
“孙子们,接下来轮到爷爷出招了。”王定六大笑一声,像个跳蚤一样,砍东击西,他的身影快到什么程度呢?快到第一刀刚剁完还没来得及收刀就跳到那边砍第二刀去了,也就是说,他的身影刚在敌人的视网膜上成像,他就已经闪到另一边去杀人了,乍一看,就跟变魔术似的!官兵们眼里至少有七八个王定六的影子!
“王兄弟,下来,哥哥们要放箭了,小心误伤你!”卜青大喊道。
“四位大哥,你射你的,我杀我的。”王定六气定神闲,根本没把即将射到船上的飞蝗一般的羽箭当回事!
“操!一边躲箭,一边杀人,你这动如闪电的轻功,哥几个今天算是服了!”费保道。
“也不行,若光论身法,俺绝对配的上是天下第一快刀,若论武功,俺可就差远了。”这王定六一边杀人,嘴还不闲着,而且还挺谦虚!说话间,又有七名士兵倒在船上。
“就是说,你跟那没羽箭张清一样,武功并不算太高,只是有奇技在身对吧。”卜青笑道。
“对,可以这么说。”王定六又免费替九名士兵摘了脑袋。
“弟兄们,尽管放箭,放心吧,这鸟人连神箭花荣的箭都能躲开,咱们是射不到他的。”费保大笑道。
“还好,还好。”王定六一阵大笑声过后,又有八人倒下。
半个时辰后,高俅的先头船队全部被烧,这群虾兵蟹将,一个也没能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