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为夫做父皆不易(1)
圣上看了好笑,便又问道:“排除嫌疑罢了,叫来一问便知。”
“皇兄,不要折腾她了,她、她落胎不久,落下病根,寡人正为她请人疗养中。”韩王羞愧低头。
就此阴谋彻底大白于圣人面前,韩王不再否认。
“如此荒唐!”皇后听了大怒。“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皇后莫恼。听他细细说来。”圣上覆上皇后的玉手,安抚道。
“臣妾失礼了。”皇后敛容,脸蛋羞红。
韩王无法,只得将他和遗珠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用一种怀念的语气诉说了一遍。
房公纵然心中不承认也无法了。不单单是姐妹爱上同一个男人那么简单了,而是一个为了算计另一个,拉了嫡女下水。
“亏你想的出来。十一弟,你对你自己的这副相貌真是太自信了。竟是恃貌诱骗,啊,呵呵,有趣,当真有趣。”一个是自己的皇弟,一个是股肱大臣,他这个皇帝只得从中和稀泥了。
“陛下。”皇后嗔了圣上一眼。
卢氏听得气愤不已,眼中冒火,若非此处是皇后的甘露殿,她真想抡起棍子砸死他!
“阿娘,都过去了。儿也不算有什么损失啦。”奉珠摇着卢氏的胳膊劝慰道。
“我可怜的儿。”卢氏心思一转呜呜一声就哭上了。
大殿之中岂容喧哗!哭声终是引得丹陛上的皇后并圣上注意。
圣上闻听当即肃容一整,倒是把人家母女忘记了,便严肃道:“该罚!狠狠的罚!”
韩王一听,便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实在瞒不住了,便哭诉道:“求皇兄成全!遗珠此时已经危在旦夕,她为了救臣弟,替臣弟挨了剪径的盗匪一刀,她毕生的心愿就是能成为臣弟的正妻,臣弟跪求皇兄成全啊。”
“什么!”房公闻听自己骨肉命危,顿时心痛。
奉珠则是震惊的,心中却又觉畅快不少。
“该!”卢氏解气道。
“陛下……”房公叹息一声跪在了地上。无声恳请圣上开恩。
裴公心中却是有火难发,这是审理我孙女的案子吗,这是吗!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陛下,此案最大的嫌疑人是韩王无疑了,他为了不娶我孙女,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便痛下杀手,陛下啊,我们飞燕做错什么了,她不过就是长的不如意一些,就遭人如此、如此残忍杀害呀!”裴公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奉珠母女也随着跪下了,听从圣上安排。
圣上不忍拂了皇弟和心腹大臣的面子,便松口道:“就用正妻之礼迎娶吧,不过一切从简,不准宴客。这也是给房公的正妻嫡女一个交待。”
“梁国公夫人你看如何,这人死如灯灭,便念在她生命危在旦夕的份上,宽恕处理吧。至于皇弟你,便免了你一切职务,赋闲在家修心养性。另外,朕便给房公嫡女一个恩典如何。”
奉珠听了赶紧上前跪拜聆听旨意。
“朕允许你在适合的范围里,任意挑选夫婿。”
奉珠没大懂,又不敢问,什么是适合的范围里?这个适合,度在哪里?我找个小商人也行?
房公刚要张嘴说点什么,便又闭了嘴。
“圣上的意思是在你父亲、母亲或者圣上给你备选的名单里允许你自由挑选。还不快谢恩,公主们也不过如此了。你也有错,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往后定要好生遵守了,若是再任性妄为,我可不饶你。”皇后便刚柔并济道。
“谢陛下、谢娘娘恩典。”
大殿外,有宫婢禀告道:“陛下、娘娘,鲁王求见。”
经此一场变故,韩王心力交瘁,颓败丧气。
一听是自己这个有怪癖的胞弟来了,便没好气的想:他一向在外乔装打扮过平民生活,今日进宫作何?
进来这少年郎君,十六七的模样,白袍紫冠,面貌虽不如韩王出众,但却是翩翩然有魏晋风骨。
他进来时,看了叩拜在丹陛下的奉珠一眼,嘴角含有张扬的笑意,跪在圣上面前便道:“皇兄,臣弟求娶房府嫡女,房奉珠,臣弟无礼,在门外时听得她一席话,心中甚有感触,臣弟许诺,予她一世快乐,一世都不让她伤心难过。”
奉珠听到这个声音,便觉熟悉,可又想不起来,一时红着脸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听得有人求娶,奉珠猛然攥紧了拳头。深怕就此终身定!
可父母在此,圣上在此,岂由得她说话!
不想圣上却抿须开口了:“十九弟,你求错人了吧,窈窕淑女之父母高堂在此,朕纵然是九五之尊也不可强配,何况朕金口已开,择婿须由她自己选,你还是亲自去求佳人吧。玄龄,你说朕说的可对?”
房公心思转的飞快,便跪拜道:“陛下,臣素来爱女,从不愿意委屈了她,夫婿是女儿家一辈子的大事,臣不得不为自己的女儿求圣上一次,还是让她自己选吧。”
圣上闻言脸色难看了一半,盯了房公一眼,便道:“既然如此,便是让她自己选吧。”
皇后思圣上所思,看了韩王并鲁王一眼,便接口问奉珠道:“现在鲁王当着圣上和我的面要求娶你,你是什么意思?”皇后音调不禁加重一些。
奉珠自是不愿意的,既然阿爹也让我自己选,那么我便自己选,奉珠当即便道:“臣女不愿意。”
鲁王含笑的脸当即便冷了下来,直接问道:“寡人有什么不好?”
“王爷气度高华,是臣女自觉配不上。”奉珠垂眸,手放在腰腹之上,至今还没看鲁王的长相。
“狗屁,自我进殿,你压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现在寡人命令你抬头看过来。”鲁王不悦道。
奉珠稍稍抬眸,看了一眼,仍是没认出来,便垂下眼睫继续看黑色大理石的地面。
鲁王当即就气得跳脚,指着奉珠道:“你竟然没认出我来,你竟然把我当路人!难道是我那天穿了庶民的布衣,你就没注意我,你也是个嫌贫爱富的粗鄙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