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在进步,很多旧时的说法并不能完全信。这守鼎便是守山河气运的说法,或许有一定的说法,却并不完全正确。你家的鼎已经被挖出来了,摆在博物馆都摆好几十年了,这些年我们不也好好的嘛。
再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徐卫国当了你林小满的男人,要真出了啥事,我都替你一力扛了。
别瞎操心,乖乖的就行了。”
那倒也是,她有无所不能,超级牛叉的大老虎啊。
“那就靠你啦。我把锅甩给你背了啊。”林小满又突然轻松起来,笑笑地望着徐卫国。
林爷爷还有一个疑惑不明。
“九鼎,九家人,孔容,你知道除了我们孔林两家之外,其他七家人是谁么?”
孔容摇头,“我只知道三家,我们孔家是一家,你们林家是一家,还有一家,你们也应该是旧识,姓苏的。从古至今,九鼎之家不互通,非灭世大事,不得来往。
我之所以知道三家的姓氏,是因为我妈和苏杨阿姨是过命的交情,而苏杨是苏家守鼎人的直系血脉,她从出生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不能外嫁的。”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苏家女子不可外嫁。可她和我家英才……为什么又要在一起?”林奶奶想到死去的大儿子,止不住的悲从心来,再一听说苏杨明知道不可以,还是找上了林英才,她就有些别扭了。
孔容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道:“林奶奶,这事,也不能怪谁。要怪,只有怪命运。我妈说过,苏杨阿姨和林英才情不能自抑,无数次想过要分开,却无法分开。所以,到了最后,他俩才会选择为对方死的方式来成全对方。
如果真说要怪谁,应该怪这个立下规矩的人。为什么九鼎之家的人就不能来往结亲事?两鼎之家血脉生下来的孩子,到底有什么大不了?”
“孔容,你说什么?两鼎之家不通婚的根本原因在于,融合两家血脉生下来的孩子?不是因为规矩和旧礼?”林小满在一瞬间就抓住了关键之处。
孔容张大眼,瞪着林小满,大叫道:“你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守鼎世家不通姻亲,就是因为会混乱守鼎人的血脉,两家人联姻生下来的孩子,好像是不容于世的。
有的守鼎世家会选择秘密养大这个孩子,有的则会铲除这个孩子。”
是这样吗?
所以当初苏家才不遗余力的争夺怀孕了的苏杨?
所以苏杨拼了命生下孩子,也没想过交给林苏两家人,而是选择交给孔家人来照看?
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孩子落在苏家人手中,会是死路一条。如果林家养了这个孩子,但是苏家却知道这件事,铲除不了孩子,林家就将永无宁日,战争将无休无止的打下去。
所以,苏杨决定死,林英才也决定死,以为用彼此的死,能平息苏家的怒火,让苏家误以为孩子也死了,这样才能保下他们的孩子?
林小满心里十分难受,前所未有的难受。
这具肉身的身世,竟然从一出生就带着血色,沾着战争和苦难的气息。而她的一生,太坎坷离奇。出生父母双亡,又丢失了,被人捡回去养着,当牛做马的长大,八岁却因为想捡一头狼的粪,送了性命。
八岁后,她的身体里住过一个未知的灵魂,二十岁的时候,因为一场阴差阳错的姻缘,她生着病发着烧死在了前往九里屯的火车上,林小满恰好在此时遭遇车祸,又借她的身体重新活了过来。
林小满暗暗的告诉自己,小满,我一定会为你查明真相,就当是还你借我肉身的情。更何况,我俩,本来就是堂姐妹,只是你生于1959年,我生于1991年,隔着一个时代的洪流,素未谋面。
命运,让我们以这种方式在一起,一定是有原因的。
就像我来到这个时代,是为了还伯伯一条命,给他一个家,让他懂得女人是什么一样。
我做到了我的承诺。如今,我也承诺你,我会为你,为你的父母,讨回公道!
两鼎之家婴孩的秘密,是家族里的最高机密,林家的传承已经遗失,所以无从得知。
苏家一定知道这个秘密,可想要从苏家人嘴里知道原委,势必要大费周折。
毕竟,苏家人从祖地消失了,找起来就十分困难。就算哪一天找着了,苏家传承数代,底蘊非凡,想从他们嘴里掏出这个秘密,得到相应的答案,比登天还难吧?
而且,在探听人家机密的同时,林小满还得注意隐藏好自己的身份,不然,她将惹来无穷无尽的追杀和战争。
这件事,想想就有些头痛。
徐卫国经过考量之后,缓缓地开口,把他最近的推断说了出来。
“林家所要找的苏家,和苏一白所在的苏家,可能存在某种打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祁连山的苏家,有可能就是苏杨的娘家。”
林爷爷,林奶奶听了这话,一时之间就失去了冷静,全都从椅子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颤抖着声音,异口同声问:“卫国你这个推断,有没有事实根据?”
徐卫国点头,“有六成以上的把握。首先,密印信的事就证明了,祁连山苏家是一个相当古老的家族,这个世上,传承数代的家族,同样姓苏的,难道会有很多?
其次,祁连山脉,渭河-华山-连云港自西向东划一条横线,在这条横线的北边,由西到东依次是雍州、冀州、兖州、青州。
你们再看这地势走向,与秦岭对比对比,再与当年的司母鼎附近的地形对比一下,瞧出什么门道来了没?”
摊开的中国地图上,昂扬的雄鸡,徐卫国的手指慢慢滑过的地方,渐渐的连接成了一条线路。
从祁连山到渭河再经华山至连云港。
秦岭西起甘肃省临潭县北部的白石山,以迭山与昆仑山脉分界。向东经天水南部的麦积山进入陕西。
在指到鼎出土之地的时候,徐卫国发现线又有些连接不上了,手指就停顿下来了。
“鼎出土的地方,是农田,不是山脉,这线好像不能对比了。”孔容嘴快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