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余景芝和乐正方一同踏上返回剑神谷的道路。
而四名弟子之中,功力最高的刘千言一路苦不堪言,师妹难得出谷一趟,先是想要尝尝酒楼的山珍海味,又要试试那家铺子的胭脂水粉,碰上江湖人士路边卖艺又停驻不前,原本一两日便可往返的路程足足三天都未到达梧桐落,更让刘千言叫苦不迭的是,常言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作为剑士,斩妖除魔自是手到擒来,可师妹看中的胭脂美食,可都是实打实的银子,又不好拂了她的性子,只得在闹市中顺手牵羊了几只鼓鼓的钱囊,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好说歹说连哄带骗将师妹带至梧桐落,曹可欣又不安分,眼见师兄和凤舞真人商议事情,自己在别人宗门内到处乱转,逢人就问哪位师姐是商瓶瓶,待二女相见之后,曹可欣也不说话,就那么笑吟吟的看着,搞得商瓶瓶一头雾水略感不快。
看了好一阵,曹可欣才咯咯笑道:“商师姐见谅,只因我那余师弟天天把你挂在嘴边,所以师妹此次特地前来一睹师姐芳容,果然是个大美人儿,也难怪我那师弟天天朝思暮想。”
商瓶瓶听完哭笑不得,脸颊绯红道:“曹师妹就别取笑我了,不知余师弟近来可好?”
“原以为我那师弟只是单相思,没想到你们二人早已两情相悦啦,好说好说,师弟好着呢,修为一日千里,只是对师姐你挂念的紧,盼着早日相见呢。”
商瓶瓶俏脸又红了几分,面对性子跳脱的曹可欣,也不知如何答话,好在师父及时出现帮她解了围,“曹师侄莫要欺负小徒。”
曹可欣听得说话,吐了吐舌头,一蹦一跳跑到凤舞真人身边,“欣儿见过前辈,好多年不见,前辈还是这么年轻漂亮。”二人早些年前在剑神谷有过相处,所以彼
此之间并没有那么生分。
凤舞真人作势要打:“你这小丫头片子,哪有用年轻漂亮形容修真之人的。”眼神中却充满宠溺,对于这个天性活泼的后辈,她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么多年一直保持赤子之心殊为不易,毕竟有旁人在侧,也不能太过亲密,正了正衣襟道:“既然你师父传话,那我便即刻随你走上一趟,也省的你带坏我的这些徒儿们。”
曹可欣收起笑颜,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再嘻嘻哈哈,知道凤舞真人是担心师兄男儿之身久处梧桐落多有不便,便点了点头,“事不宜迟,前辈我们这便走吧。”
与商瓶瓶交待了一下,三人也终于返回。归途中,毕竟有别派掌门在,曹可欣自也不好再为难大师兄,路途倒也顺畅。
一日之后,四大门派掌门人齐聚剑神谷,共商大事。
剑阁之中,刘光磊起身说道:“此次在下冒昧请各位前来,只为梅中柳传位一事,如诸位所知,届时鬼刀山庄魔教聚集,正是咱们将其一网打尽的好时机,可派谁前往,值得商榷,若四派弟子尽数前去,只怕中了魔教妖人调虎离山之计,依在下愚见,最好是各派挑出几名精英弟子,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法明轻诵佛号:“阿弥陀佛,剑神所言极是,老衲窃以为,他日鬼刀山庄灭魔一事,人数宜少不宜多,我们门下弟子虽然众多,可大多数都只是一心修行,并无对战经验,若是倾巢而出,只怕适得其反,况且魔教之中毒王门最擅以少敌多,寻常弟子若遭遇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凤舞真人举茶慢饮:“既然二位掌门意见相合,那不如各门各派自行挑选几位弟子,届时相约前去即可,刘剑神只需飞鸽传书告知我们,何必大费周章来此地相商。”
乐正方见
火药味渐浓,赶忙打个圆场:“三位掌门所言都有理,不如想个折中的法子,让各派弟子比试一场如何,届时不仅可以挑选出精英弟子,亦可彼此之间熟悉,到时大战也好有些默契,不知三位掌门意下如何?”
刘光磊抚掌道:“乐兄高见,此举甚好。”法明双手合十,“可。”眼见其他三派都赞成,凤舞真人也不再多言,“既然三位都已决定,那便依你们。”
乐正方见其他掌门都纷纷附和,微微颔首说道:“既然如此,那十日之后就在我派举行比试,还望各位掌门到时赏脸,带着各派弟子一同前来。”
四人又寒暄一阵,凤舞真人似乎天生与刘光磊不对付,闲聊一会便起身告辞,法明见状,也不再多留,翠云山毕竟与剑神谷相隔不远,乐正方便不急于回山,留在谷中继续与刘光磊闲谈:“恭喜刘兄喜得新徒,那余景芝在下已然见过,虽修为尚浅,可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刘光磊笑了笑,“乐兄说笑了,我那劣徒天赋虽高,仍非你那小徒卫灵鸯一枪之敌,哪来的可喜可贺。”
听得旁人夸赞爱徒,乐正方心情大好,嘴上仍是客气道:“我那徒儿多有得罪,还望刘兄不要介怀,卫灵鸯机遇之好,连我都羡慕不已,只是性子太过孤僻,只怕前路困难重重啊。”
刘光磊冷哼一声:“什么性子孤僻,只是没有对手罢了,同辈之中无人能入她的法眼,自然会显得高高在上,所以你才想出什么比试的点子,好让你那徒儿知道人外有人,不至于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吧。”
心思被刘光磊看透,乐正方笑了笑,“知我者刘兄也,小弟却有此虑,担心一块璞玉无人雕琢,白白毁了。”二人又寒暄一阵,乐正方见天色不早,告别了刘光磊,也向着翠云山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