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完粮食后,白棠跟田源前往他住的宿舍起看望小徒弟。据田源说,小徒弟和徒孙最近日子有些反常。
易乾和杨康都没有出任务,两个人待在房间里面面对面地发呆。那场面——说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只怕也有人相信。
“你们两个在苦恼什么?”
“师傅!”
“师祖!”两个发呆的人大喜过望,齐齐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白棠身边。
“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疑难事儿了,想要我帮忙啊?”这俩孩子未免太殷勤了。
杨康脸一红:“师祖,我想回一次射雕世界,你可不可以带我回去?”
“你怎么突然想回射雕世界了?” 白棠疑惑地问。
“这个……”杨康不知道该怎么说,倒是易乾帮他说出了原由,“前两天阿康看了《神雕侠侣》这本书,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儿子,想回去看看。”
“哟,这还是个好父亲啊!” 白棠道,“你就不怕改变了杨过的命运,连儿媳妇也蝴蝶掉了?”
杨康道:“我的命运一早被师傅蝴蝶掉,结果越来越好!我想杨过改了后也不会差,至于儿媳妇嘛,我觉得程瑛也不错,反而小龙女太不识人间烟火了,做过儿的妻子太为难她,也为难过儿。我觉得过儿还是应该找个能够照顾他的姑娘胜过让他照顾的姑娘。”
“这就是做爹的心态吗?” 白棠笑问。
杨康瞥了易乾一眼,点点头:“虽然杨过不是我期盼的儿子,但若是他已经出生,我不能不尽做父亲的义务!”
“这个想法打动了我。行啊,只要你们请好假,我就带你们去一趟射雕世界!”
“谢谢师祖!”杨康急忙行礼道谢。古代的人确实比现代人更注重礼节。
“神雕大侠竟然是我的徒孙,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
白棠带着三个人没有降落在牛家村,而是落在一处山峰之巅,四周山势十分险峻。
“这里是华山?”易乾来过一次华山,对华山的景色有印象。虽然他来的时候是初夏,现在是冬季。
“不错,这里是华山!” 白棠点头,她的神识看到了另一个山峰上的景象:一个少年,两个正在比斗的老者,不正是杨过从北丐西毒的比武中学会打狗棒时的情节吗?没想到射雕世界的时间的流速竟然快过其他世界好几倍。
“两个世界的流速不同,我们在现代不过两个多月,这个世界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什么?”
“真的?”
杨康和易乾都吃了一惊,他们以为射雕世界最多过去了一两年,想着给穆念慈一笔钱让她好好抚养杨过,并留下逍遥派的武学让杨过修炼,以后能够称霸江湖,强过郭靖,不受黄蓉的气的。没想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穆念慈都死了吧?
“你当初无意掉落在这个世界十八年,回到末世世界,那里可不才过了两 个多月吗?” 白棠道。
“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吗?” 杨康茫然地问易乾。
易乾拍着杨康的肩膀:“来得及,我陪你一起弥补那孩子!”
杨康笑了,双手揽过易乾的肩膀,脸蛋还在易乾的脖颈蹭了蹭。
白棠差点儿自插双目!是她想多了吗?这对师徒的相处方式让她觉得怎么就那么暧昧呢!?
“别黏糊了,杨过就在对面山峰上!” 白棠道,“剧情进行到西毒北丐争斗毙命于华山之巅了,你们说救不救他们?”
“救,当然救,洪七公是大英雄大豪杰,一定要救。”易少年喜欢洪七公这个角色。
“救吧!欧阳锋虽然不是好恩,但他对杨过挺好的,而且疯了这么多年,他的性情变了不少,不是射雕里面那个大反派了!”杨康地欧阳锋有感激。
……
“老毒物,欧阳锋!老叫化今日服了你啦。” 洪七公着扑上前去,紧紧抱住了欧阳锋。
杨过大惊,只道他要伤害义父,急忙拉他背心,可是他抱得甚紧,竟然拉之不动。只听洪七公哈哈大笑,叫道:“老毒物欧阳锋,亏你想得出这一着绝招,当真了得!好欧阳锋,好欧阳锋。”
欧阳锋数日恶斗,一宵苦思,已是神衰力竭,听他连叫三声“欧阳锋”,突然间回光反照,心中斗然如一片明镜,数十年来往事历历,尽数如在目前,也是哈哈大笑,叫道:“我是欧阳锋!我是欧阳锋!我是欧阳锋!你是老叫化洪七公!”
两个白发老头抱在一起,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声音越来越低,突然间笑声顿歇,两人一动也不动了。
杨过大惊,连叫:“爸爸,老前辈!”竟无一人答应。刚要伸手去拉他们,突然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声道:“别动他们!”
杨过寻声回头,却见四个男女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其中一个男子面相竟然跟自己有七八分相像,让他觉得很是亲近。不过当前状况,杨过没有心思考虑自己与那男子的关系,而是着急地问发声的女子:“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他们?两位前辈怎么了?”
“他们年岁已高,几天来比武比心计,早已经心力交瘁,油尽灯枯!” 白棠说道。
“你是说两个老前辈已经死了?不,不会的,他们刚才还在笑呢?怎么会死呢?”杨过猛摇头表示不信,伸手就去摸两个老者的脉搏,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让开吧!趁他们现在还有一口气在,我可以救他们!” 白棠对杨过倒。
“你真的能就他们?” 杨过惊喜地问道。
“杨康,把你儿子带到一旁去,他挡着我救人了。”
杨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跟他长得很像的男子拉到了一边去,他只能看着女子拿出两颗药丸塞进洪七公和欧阳锋的嘴巴里,然后两个老者的胸口恢复了起伏。杨过放心了,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白棠的话。
“你是我爹?”杨过惊讶地瞪着这个外表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子。
杨康点头:“我是你爹!”
杨过眼睛红了:“爹!”
“你不怀疑我是假冒你爹?” 杨康问,毕竟自己外表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横竖看起来都没有杨过那么大的儿子。
杨过猛摇头,把眼角流出来的眼泪甩飞出去:“祖父曾经说过爹是神仙,有大本领,外表看起来年轻很正常!”
杨过不相信神仙之说,但内功深厚的人,外表都会显得比普通人年轻,而一些练特殊功法的人更甚,就像小龙女,明明年纪比他还大几岁,外表看起来却比他还小。也许自家爹练的也是同样特殊的功法。
“你祖父和你娘,什么时候去的?” 杨康心情复杂地问道。
“祖父是在我三岁那年去的,娘是我十一岁那年走的。”杨过黯然地回道,“祖父临死前交代我,若是能够见到你,就替他带一句给你:他对不起你,不应该不顾及你的感受。我娘也有一句话留给你: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她不后悔!”
自杨康离开后,杨铁心非常后悔,他没有想过帮助了义女的举动会将亲儿子给逼走,一年、两年、三年……杨铁心和穆念慈从笃定杨康会想通后会回家到渐渐绝望,两人的心情也徘徊在抑郁与后悔之中。杨铁心倒下了,心情因素导致身体里面的暗伤复发——杨铁心当年受伤后根本没有精心调理,体内留有暗伤,再加上后来十几年奔波的辛苦,体内的伤病越来越多,现在一下子爆发出来,没有几个月就没了。而他的死亡让穆念慈的罪恶感更加深重,认为全是自己的错,抑郁之下没几年也病逝了。
杨过小时候也曾经埋怨过自己亲爹为什么要抛弃他和爷爷娘亲,可后来从杨铁心和穆念慈口中知道是他们做了某件事情惹恼了杨康,杨康才抛下两个人离开,并且不知道自己有了儿子,杨过对杨康的怨恨才减少了。否则以他那种“牵着不走,赶着倒退”的倔脾气,绝对不会轻易地认爹!
杨康神色也黯淡下来,虽然有所埋怨,但杨铁心毕竟是他的亲爹,即使这个亲切很不靠谱,这个亲爹的心是偏的。对于穆念慈,他则没有太多的想法,连印象都很淡了,虽然这个女人给他生了个儿子。只是穆念慈最后的遗言让他有些恼怒,穆念慈可是让他泻了元阳,让他的修炼速度慢过易乾,一辈子都无法赶超易乾了。他还想着有一天压倒易乾呢!
易乾走过去安抚地拍了拍杨康的背,对杨过道:“我是你爹的师傅,我们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找你。你有什么愿望尽管跟我们提,只要不是太离谱,我们都能帮你达到!”
“你是师祖?”杨过惊讶,这个师祖比他亲爹看起来还年轻啊!
“不错!这个是我师傅,也是你曾师祖!”易乾指了指白棠。
杨过傻眼了,曾师祖也是这么得年轻,让他不得不相信祖父的话:“你们真的是神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