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一个不好,就会形神俱灭啊!”沉默了许久,那处空间里,响起了一声莫名的叹息。
“柳暗花明又一村,绝处的逢生才会真正值得珍惜,这是他的劫,也是造化。”
“可是,封神毒蜂的毒,他是否能承受的了啊?”
“土,为万物之主宰,将他埋在土里,就是为了这一劫,我想凭着他的实力以及意志,是可以度过去的,只有那样,才能接下来的计划啊!”
“你对你的弟子,倒也太过残忍了!”
“残忍吗,呵呵,这是他的历练啊,若想成为天骄,就必须付出,失与得,他比我们领悟的还要深刻啊。在将来,他会走到我们这一步,或许,他还会走出我们所走不到的路,所以,他需要历练啊!”
“算了,你这个师尊对他也是尽心尽力了,将来怎么样,就看他这一步了。”
“我相信他能走过。”
“呵呵,那好,那我们还继续吗?”
“是不是该你了?”
“好,我这一子落下,你可要接好,因为这是你没走过的路,所以这一步,也算是决定着你将来该如何走了!”
“是吗,那我倒迫不及待了,下子吧!”
“好!”
啪!
一个棋子落下,那处空间立刻又陷入了寂静,没有了声音,如万古的寂灭,而此刻的秦轩这里,却是道音如钟,响彻亘古,吹向天地悠悠。
霞光绽放,瑞彩千缕,宛如瀑布般垂落下来,将秦轩淹没,这里成为了一方净土,秦轩神态渐渐安详,陷入了欲昏未昏、欲灭未灭的状态。
可以说他死了,但又未真死,说他灭了,可又有一丝意志长存,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实在是那“封仙散”太过厉害了,将他化为了凡人,在毒素融身之下,没有了任何的抵抗之力。
“嗡……”
突然,一声嗡鸣自秦轩的体内传出,整个大地都金光灿灿,化为了一个圆,其内秦轩头露了出来,化圆成方,地涌神泉,莲花朵朵绽放,瑶草根根抽芽。
神霞漫天,龙飞凤舞,寿龟吐瑞,祥麟纳气,紫气东来,金光西至,五色神光照耀,七彩神虹横空。
诸多妙相,无尽法门,纷纷呈现,玄而又玄,似天伦神音,又如大道圣歌,在这方天地里,隆隆作响。
而此刻的秦轩,仍然处于那种状态之中,但是从他自修炼以来,所接触的无尽修炼法门,却全部在他心间流淌,如久旱的沙漠逢遇甘露普降,漫漫黄沙中渐渐生机勃勃,他的生机,在渐渐的复生。
这是一种无意识的状态,是一种“道”的层次,绝处逢生。
“嗡……”
突然的,秦轩又绽放出了霞光,那霞光如链,如同道则,渐渐的将秦轩包裹,化为了一道茧,透出了勃勃生机,与大地相连,如同要化茧重生。
此刻这里,一个巨大的茧,大半部分埋葬在了土里,周围种种异象纷呈,将这里映照的一片绚烂,且透着那茧朝里望去,隐隐的可以看到一个个字体出现,如在升华。
秦轩在涅槃。
一个凡人的涅槃。
他被“封仙散”封印了精气神,成为了一个凡人,被埋葬在了土里,种成了萝卜,随后又经历了大白兔施加的种种“工作”,又被封神毒蜂后代注入了密密麻麻的毒素,他的一种意志,升华了,获得了涅槃。
一个凡人的涅槃。
且这种涅槃,是以大白兔的“工作”为外因,秦轩的意志为内因,他种种修炼的法门为道则,从而汇聚在了一起,就形成了天地间独一无二的果……茧。
他将在茧内得到涅槃重生。
地、水、火、风渐渐的出现,围着茧在旋转,将这里演化为了一方隔绝外界的世界,一片绚烂,璀璨而夺目。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这一方世界里的荒兽,它们都来了,围聚在外面,朝着这里观看着。
“那个人类怎么了,怎么会生出这样可怕的景象?”
“肯定是那只死兔子弄的,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它把那个人类折磨的那么惨吗,想想都害怕!”
“也是,对了,那只死兔子正躺在地上,好像昏过去了,你说我们……”
“嘿嘿……”
一众荒兽突然都笑了起来,笑的令人毛骨悚然,非常的瘆人,随后天地似乎都要塌陷了,发出着隆隆的声响,一干荒兽撒丫子跑了过来,将那只大白兔围聚在一起。
你一个脚丫子,我一个脚丫子,踩得不亦乐乎,而且还发出着令人瘆人的笑声,将这里映衬的好像地狱一般。
“我踩,我踩,我狂踩,让你偷我的东西,让你打我,我踩……”一位复仇荒兽似乎平时受够了大白兔折磨,如今见到了这样的好机会,立刻狂踩了,那踩的叫个开心。
其他受过大白兔压迫过的荒兽,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很难得机会,立刻都加入了狂踩的队伍,最后还呼朋唤友,将所有受过大白兔压迫过的荒兽,都招了过来。
排成了一个队伍,很远很远,望不到尽头。
“我踩,我狂踩……”
一干荒兽一个一个的走过,那踩的叫个神清气爽,踩得叫个不亦乐乎,踩一脚,全身毛病都没有了,修为好像也提升了,踩过的众多荒兽还都围聚在另一边,看着能不能逮到机会,再踩他那么一下,踩得立刻“一佛升天”。
“好香啊,这是什么东西?”
一群已经踩过大白兔的荒兽,立刻将那些酒桶围了起来。
“别动,那个死兔子就是动了这里的东西才昏迷不醒的,可能是毒水!”一头荒兽赶紧叫道。
“不应该是毒水吧,这么香,而且还这样的晶莹剔透,应该是酒!”一位荒兽摇头。
“酒,那是什么东西?”众多荒兽立刻看向了它。
“酒当然是一种喝的东西,喝了你还想喝,我从前就喝过一种酒,那滋味,现在想想都流口水!”
“真的?”
一群荒兽不由自主的流下了口水,但是每个“人”都不敢乱动,若不是酒而是毒水可就不好了,它们立刻看向了那个曾经饮过酒的荒兽。
“好吧,我先尝尝!”
这头荒兽当仁不让,因为它很有把握,立刻抬起大酒桶对着兽嘴吹了一口,咕噜咕噜,所有的荒兽都在眼巴巴的望着,有的口水都流了下来,实在是太香了。
“嗝!”
那个荒兽打了个长长的饱嗝,有些东倒西歪。
“怎么样?”众兽关心的问道。
“好酒,好酒……”
它东倒西歪,这走一步那走一步,看的众兽心惊肉跳,啪的一声,它倒了下来,大地震动,烟尘四起,一干荒兽面面相觑。
“怎么办?”
“当然是先扛回去再说,不能给那死兔子留着,而且把它的东西都扒光,让它也尝尝被扒光东西的滋味。”一头年老的荒兽出着主意。
“那要是它醒过来了,找过来了怎么办?”有荒兽小声的咕哝。
“只要我们大家都不说,它哪能知道是谁拿的?!去,小崽子你去把那只死兔子的东西扒光,然后再藏起来,我们为你打掩护!”一位年老的荒兽蛊惑着一头年幼的小兽,显然要是以后出了什么事,都是那只小兽背黑锅。
立刻其他的荒兽也都劝了起来。
“好,我去拿!”
终于抵抗不住一众荒兽的蛊惑,那只小兽蹬蹬蹬的跑过去了,一众荒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会心的笑意,然后就扛着大酒桶蹬蹬蹬的撒丫子跑了。
“人呢?”
等小兽过来的时候,一众荒兽已经跑得没影了,它看着手中的小布包,想了想,最后还是拿着跑了,脸上还有着一副我不会辜负众位前辈期望的笑意。
时间渐渐的流逝,这里又陷入了寂静,秦轩所在的茧那里也安静了下来,在开始的时候,一众荒兽也想把茧挖出来抗跑,但是在临近的时候,却是心悸害怕,最后只能不得了之。
转眼间,便是两天过去。
“呸,呸,呸……”
一个大深坑里,传来了口中好像吐什么东西的声音,若是从上往下看去,则会看到一只泥巴兔子,正在吐着口中的泥水,它全身都是泥巴,惨兮兮的。
“我怎么了?全身好痛!”
大白兔终于醒了过来,十分不解的嘀咕着,现在它全身都痛,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能活过来也已经算是它的造化了,它吐完了嘴中的泥巴,扒拉了把脸,然后慢慢的从坑里爬了出来。
它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出现了一个‘蛋’呢?”
大白兔迷迷糊糊着,它看着远处一个巨大的“蛋”坠入了泥土里,散发着光芒,好像小太阳一般,那光芒照射,立刻让它全身暖洋洋的,舒服了许多。
“好温暖啊,像妈妈的怀抱!”
大白兔努力睁开眼,因为它突然看到了一个光源,那光源里,一个大兔子正在朝它招着手,那是它的妈妈。
它眼泪突然流了下来,因为它想妈妈了。
“妈妈!”
它大叫着,在地上努力的爬着,努力的朝着眼中的“妈妈”爬了过去,距离“妈妈”越近,它全身越温暖,眼泪流下的也越多。
而秦轩所在的茧,也越加的璀璨了,如同小太阳一般,化为了一道光源,也是大白兔眼里的“妈妈”,它正努力的朝着这里……爬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