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明,上官堡壁垒森严,守卫一波跟着一波,看起来和从前没有一点区别。
这些年,上官徵虽托口闭关,但其实一直没有停下兼并门派的脚步。江湖上有些门派虽对此不满,却也不敢贸然前往上官堡滋事,尚且不提上官堡地势易守难攻,而且大家也都知道上官徵手握魔刀,更是如虎添翼。当年击败众多武林高手的乐羽只身闯入古门分舵,也险些被古仲吕所持魔刀终结了性命。
上官徵知道五块玉璧的秘密后,知道若是靠自己的能力去寻找,恐怕穷尽一生,也无法寻得。于是他决定将这个秘密散落江湖,待鹬蚌相争日,便是渔翁得利时。
“启禀堡主,尹月雪求见。”来人的通报打断了上官徵的思绪。
上官徵定了定神:“让她进来。”
“是。”弟子道。
尹月雪刚进门,便深深鞠了一躬:“月雪祝义父身体安康。”
她居然唤上官徵为义父。
上官徵点了点头:“这些年,你帮了义父不少事,义父应当要好好谢你。”
尹月雪似是动了情,双眼有些泛红:“义父请别这么说,当年义父将月雪从歹人手中救下,此等恩情月雪没齿难忘。”
上官徵叹了口气:“一晃又许多年了,这次你在外面待了那么久,可有什么收获?”
“回义父,月雪根据义父所托,已将玉璧之事泄漏出去;只不过大多江湖人士仍摇摆不定,似乎有所顾忌。”尹月雪如实地说。
“哦?”上官徵冷笑一声:“看来这些人这些年还长了些脑子。”
“义父,那我们该怎么做?”尹月雪道。
“众人蠢蠢欲动,却无人行动,无非是缺少一个发起者。只要有人开始行动,那么剩下的人都会一拥而上,生怕自己吃了亏。”上官徵道。
尹月雪若有所思:“义父的意思是我们去找一个有些名望的人去带动大家,激起众人的欲望?”
上官徵并未回应,却道;“乐羽那边情况如何?”
“按照义父先前的安排,我将那封信交给了乐羽。他看后果然勃然大怒,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执意要消灭唐门。而后他倾巢而出,虽然最终如愿以偿,灭了唐门,但天山因此死伤无数,而他也元气大伤;我们便趁此在天山安排了我们的人。”尹月雪道。
“做的好!”上官徵抚掌称赞。
尹月雪突然跪倒在地:“月雪该死,我正要得手之际,林高帆突然出现,救下乐羽,还抢走了我夺得的两块玉璧...”
上官徵叹了口气:“此事你确实太心急了,这林高帆从前我还没看出他这么有能耐。”
尹月雪恨恨道:“他先前独力挑掉五毒教,月雪深知此人不好对付,故在他回广州之后才实施此计,却不知道他从哪得知的信息,竟如此之快便赶到了川蜀。”
尹月雪又道:“义父请放心,我会继续追查他的来历。”
“不过此前我和乐羽在兴安镇寻查多时,确实没有发现任何水玉璧的线索。”
上官徵皱了皱眉:“按五行八卦中所示,水位北,于问癸;按方位应是在兴安镇,况且凌焓乃共鸣之物,竟无半点反应?”
尹月雪摇了摇头:“我也觉得奇怪,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不会对我隐瞒。”
她顿了顿又道:“义父,月雪觉得现在是一个极佳的时机。”
“哦,怎么说?”上官徵道。
尹月雪娓娓道来:“黄钟近年来趁机在江湖上积累了大量人脉,但论实力,仍不足上官堡。所以他才想要与乐羽联姻,可是他们的关系自联姻后就有隔阂,更别说经过唐门之事后,黄钟定对他十分不满。而乐羽现在受伤待在天山修养,他最好的朋友林高帆现在也正在养伤,无暇顾他。”
“你是指现在是分化他们的好时机?”上官徵道。
尹月雪点了点头:“乐羽在唐门之事上一意孤行,黄钟对他所为已雷霆大怒,据说一度派人去天山接黄馨回庄;但他这个妹妹似乎对乐羽动了真感情,甘愿守着天山。”
“我曾在天山住过几日,她与乐羽的关系看上去很融洽。但我想乐羽也很清楚,不管黄馨对他感情如何,黄钟始终是她的大哥,长兄如父,黄钟的命令,她又怎敢违抗?”
“虽然此时乐羽和黄馨不易,但是乐羽在成亲此事上一直觉得对不起上...”尹月雪停了停,直接跳过了这个名字。“他对天山的重建有着义无反顾的责任,所以他对黄钟的提议也只有无可奈何的接受。他虽然不会对黄钟心怀敌意,但心里总会不太舒服,毕竟整个江湖都认为他高攀了碧海庄。他们二人若没了信任,那我们只要散布些消息,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反目成仇。”
“对于此事,你有什么想法?”上官徵道。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乐羽引出天山,而诱饵就是神剑凌焓。”尹月雪道。
上官徵眉头紧皱:“神剑若再入他手,岂非放虎归山?”
尹月雪笑道:“只怕那时他有了虎,却已没了山。”
她见上官徵沉默半晌,遂附耳道:“那神剑...玉璧...便可...”
上官徵捋了捋胡子:“唔...此招为险招,却也无不可。那你便着手去做吧,若需要人手,尽管从堡里调,不用汇报于我。”
尹月雪鞠了一躬:“多谢义父,那月雪便先下去了。”
上官徵点了点头:“嗯,辛苦你了,去休息吧。”
上官徵知道这些年乐羽和林高帆等后辈是焚膏继晷,黄钟更是将其妹嫁与乐羽以此来共同抵抗上官堡。只是上官徵深谙经商之道,商雅镇就有许多他的商铺,在黄钟知道威望比武功更重要的时候,上官徵已意识到银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武功和名望都可以让人屈服去做一些事情,只有银子才会让人心甘情愿的去做一件事情。
呵呵...是时候了。上官徵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