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
你懂吗?
我想,我懂了。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
我曰:一画一世界,一影一浮生,一念一天堂,一笔一如来,一点一极乐,一墨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愚一清净。
福音精神病医院里,两位身穿病服的男子,躲开像丧尸一样闲逛的人群,偷偷来到花坛旁,蹲下。
傅姜小声道:“老李,你觉得我这部故事写得如何?”
老李认真看了看那叠厚厚的纸张,然后用专家般的语调,点评道:“不错,很好,很大气。尤其是上面的插画,很是精彩。不过,就是段落分得太零散了,每次都需要重新抓重点。有待改良啊……”
话音未落,一名小护士冲了过来,对二人嚷道:“喂!你们两个,赶快把报纸放回去!”
傅姜抬头,冲着小护士咧嘴一笑。
小护士的双颊瞬间飘起两朵诱人的红霞。
老李见此,站起身,背着手,像位老领导般点评道:“这是典型的思春症状,需黄连两斤,干咬,可解。”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随即瞪大了眼睛,吼道,“不对,不对!她那是得了非典!对!得了非典!大家快跑啊,非典来了!非典来了!”
原本还算安静的精神病院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开始撒腿狂奔。
病人狂奔,有的人是惧怕非典,有的人是因为从众,还有的人则是跟着凑热闹。医生狂奔,原因却只有一个……为了追那些四处乱窜的病人。
待医生将病人全部制服、安顿好之后,整个作为休息用的后花园,就只剩下傅姜一个人。
傅姜的主治医生冯霖枫,缓步走到傅姜的面前,问:“你怎么不跑?”
傅姜坐在花坛沿上,笑吟吟地回道:“我的腿蹲麻了。”
腿蹲麻了,自然跑不了。
冯霖枫也坐在花坛沿上,像朋友般,与傅姜闲聊道:“我怎么觉得你并不疯?”
傅姜反问:“医生都是靠直觉判断病人是否有病的吗?”
冯霖枫直视傅姜的眼睛,问:“你是疯子吗?”
傅姜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回道:“我不是。但是我觉得,你是。”
冯霖枫微微一愣,笑道:“既然我不是,我是,那为什么你穿着病人服,而我穿着医生大褂?”
傅姜回道:“甭管我们穿着什么,但是我们脱掉衣服的时候,都是人。”
冯霖枫听闻此话,哈哈大笑起来。
傅姜眯起眼睛,也笑了。
如果让熊格格看见这一幕,她一准儿会在心里呐喊着:让奸情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只可惜,此时此刻,她还在公司里加班,尚未认识傅姜和他的主治医生。
傅姜和其主治医生十分聊得来,两人甚至为了“如何判定一个人是否精神正常”而“相谈甚欢”。
在某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冯霖枫在一颗树下,找到了正在挖蚂蚁洞的傅姜。
他问:“你在干什么?”
傅姜笑道:“你难道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很明显,我在挖蚂蚁洞。”
冯霖枫问:“你为什么挖蚂蚁洞?”
傅姜回道:“我想看看,它们着一大群的动物,都赤身裸体地生活在一起,会不会发生什么奸情。然后对比一下人类,设想人类也赤身裸体地生活在一起,会不会发生什么令报纸不敢报道,广电必须封杀的事情。”
冯霖枫微微皱眉,问:“你的答案呢?”
傅姜站起身,扔掉手中的棍子,感慨道:“人类不如昆虫理智啊!”
冯霖枫哈哈大笑。
傅姜接着道:“我倒是觉得,人类应该遵循原始形态。我们生下来时,一无所有,只有一副皮囊承载着灵魂。我们行走在路上的时候,也应该如此。如果每个人都能坦诚相待,便不会出现那么多的思想疾病。”
冯霖枫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傅姜,问:“你真的这么想?”
傅姜挑眉回道:“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想?”眸光一闪,狡黠一笑,“我可是精神病。我想的内容,难道还需要受限制?”
冯霖枫突然来了兴趣,他双手环胸,问:“你如何证实自己的想法?对于人太诚相待的想法?你要知道,即使一个人坐到坦诚相待,但是未必会有另一个人能接受得了。”
傅姜略微思索片刻,便开始动手脱衣服。
冯霖枫大惊,忙问:“你要做什么?”
傅姜回道:“我要裸奔着,去找那个可以接受我坦诚相待的那个人。”
冯霖枫早已忘记了傅姜是个精神病患者,他吼道:“你疯了?”
傅姜回道:“你真相了。”
冯霖枫囧了。
傅姜脱掉上衣后,对冯霖枫说:“现在,你可以选择瞪大眼睛盯着我看,然后感受一下羡慕嫉妒恨的小心情。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走到大门口,将大门为我打开,保证我奔跑起来可以畅通无阻。”
冯霖枫再次求证,“你真想裸奔?”
傅姜反问:“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还有一点,你一定要主意,我不是裸奔,我是在寻找那个可以和我坦诚想见的人!”
冯霖枫做出选择,“好,我去为你打开大门,我期待听见一个男人的唾骂声或者一个女人的尖叫声。”说完,便去将大门打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