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伙食费屡试遭“劫”,苏杭又不肯提前预付她的酬劳,她只能节衣缩食,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早晨,她四点起床,拎着菜篮子,抓起一把刀,一脸阶级表情地从房间里奔了出来,然后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厨房。她肩负着一家人的重任,必须早起去后山挖野菜,充当口粮。在她干活之前,她需要补充一下体力,将昨晚偷藏起来的一枚煮鸡蛋吃掉!谁敢说她吃独食,长白毛?她这可是按照正常的劳动比例在分配食物!
好巧不巧,苏杭刚结束了工作,觉得腹中有饥饿,便溜达到了饭厅,从一个粉红色的塑封盒里,找出了一枚煮好的鸡蛋。很显然,这枚鸡蛋,是熊格格藏起来的口粮。
当苏杭用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剥开鸡蛋的外壳,将那白嫩的身体送进自己的嘴里时,熊格格出现了。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攥着一把锃亮的匕首,张开一口阴森森地小白牙,用沙哑地声音嘶吼道:“我的……蛋!”
苏杭被吓了一跳,整个儿鸡蛋嗖地一声钻进了他的食道,噎在了他的嗓子眼。苏杭很想将熊格格揪过来,暴打一顿!然而,此时此刻,他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啊啊!他痛苦万分长大了嘴巴,试图将鸡蛋从嗓子眼里吐出来。真的,他快窒息了!如果他今天死在了这里,那么,他的墓碑上,一定要刻上四个大字——死不瞑目!
当苏杭的脸由红转青,又由青开始转紫,熊格格这才从悲愤的心情中挣脱出来。她大步走到苏杭的身边,在心里补上一句:“让你偷吃!”,抬手,照着苏杭的后脑勺用力一拍!
扑……一颗圆滚滚的鸡蛋,从苏杭的嗓子眼里飞驰而出。
熊格格伸手一抓,将其攥在了掌心。
苏杭猛烈地咳嗽着,好半天才喘过来劲儿。
熊格格拧开水龙头,将鸡蛋上的口水清洗干净,然后倒了点儿酱油,拿鸡蛋沾着吃。
苏杭怒视着熊格格,指控道:“你想害死我?!”
熊格格咽下最后一口鸡蛋,开始陈述起一个事实,“我救了你。”
苏杭再次指控道:“你偷藏口粮!”
熊格格扁了扁嘴,否认道:“我没偷藏口粮。”
苏杭挺直腰板,扬起下巴,像一只抓到证据的花共鸡,得瑟道:“鸡蛋,就是证据!”
熊格格挠了挠头发,灵机一动,回道:“鸡蛋是药,不是口粮。”
苏杭嗤笑道:“是药?治什么病?馋病?”
熊格格老老实实地回道:“都说吃什么补什么。我最近蛋疼,所以想吃鸡蛋补补。”
苏杭傻眼了。他的唇角抽搐,问:“你……你蛋疼?”
熊格格一脸真诚地点头,“嗯,蛋疼。”
苏杭突然大声吼道:“你他妈哪里来得蛋?!想糊弄我?当我是二百五、缺心眼么?”
熊格格委屈道:“我们练武之人,体内都有元气。元气就像蛋,所以也称之为‘元气蛋’。”
苏杭砸了一下眼睛,没有吭声。他对武功、内力那些东西,不熟悉,所以不能随便点评。也许,熊格格真的不舒服了。爱……他犯得着为一枚鸡蛋和她计较吗?就算熊格格吞了一筐鸡蛋,他也不会心疼那点儿鸡蛋钱啊。
苏杭不自然地瞥了熊格格一眼,问:“那个……你蛋疼?有没有大碍?”
熊格格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走了。
傅泊宴从楼上走下来,扫了苏杭一眼。
苏杭问:“大哥,你知道练武的女人,都有‘元气蛋’吗?”
傅泊宴勾唇笑道:“哦,这个没听过,不过我倒是知道这世上有种男人,是蠢蛋来着。”
苏杭站在饭厅里,心里凉飕飕地飘过了两个字:“我擦……”
熊格格那个怂货,竟然敢忽悠他?!
而他,如此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竟然被忽悠了?!
我擦……天理何在?!
我擦……人心不公?!
我擦……熊格格这个怂货!
苏杭在心里一遍遍地“擦”着熊格格,熊格格却期望他能够被某个男人“擦擦哦哦”了。
她拎着菜篮子,屁颠颠地跑去后山挖野菜。手脚勤快地弄了一小菜篮子后,又快速返回家里,将野菜洗干净,拌入味儿,为傅泊宴当小咸菜吃。
中午,苏杭起床后,喝着熊格格熬得大米粥,吃着熊格格挖得小野菜,嘴角有些不能控制地往上翘。
晚上,熊格格下班归来,再次拎着菜篮子,攥着锃亮地匕首,跑去山上挖了另一种野菜。然后做大米饭,炒野菜,又糊弄了一顿。
一天两天如此,三天四天如此,傅泊宴没说什么,苏杭却扛不住了。他的胃呦,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苏杭揪住熊格格,咆哮道:“野菜?野菜!你除了会挖野菜,会炒野菜,你还会什么?!我现在做梦都梦见自己变成了一颗绿油油的山野菜!”
熊格格开始打马虎眼,“野菜好啊。野菜对身体好。真的,不信你看看自己,你没发现,你现在吼出来的声音,都比以前更有穿透力了吗?”
苏杭给熊格格下了最后警告,“熊格格,如果今天晚上你还让我吃野菜,我就……让你去深山里,给熊瞎子当媳妇去!”
熊格格眼睛一亮,问:“这附近有熊瞎子吗?”
苏杭满眼疑惑地问:“你要干什么?真去给熊瞎子当媳妇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