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天凌所办的这些实业只能说是草创,刚刚起步而已,如果不是有青霉素等等药品出口赚钱,实业早就支持不下去了,毕竟建立一个工厂从开始到盈利需要很长的时间。
除了自办的企业发展了,更大的好处是带动了整个鲁南地区经济的良性发展,出现了工业商业的春天,治安好了欺行霸市的少了,创办实业的人就多了。冯朝会在惠民农用车辆厂旁边建造的工业园没想到真招到商了,主要还是得益于优惠政策,免房租三年,提供价格低廉的动力电。两家纺纱厂落户山亭工业园,拥有用人两千多人,主要从事棉纺布、粗布的加工生产。另外有木器厂,生产马拉大车、家具等等用品的,因为用上了工业园提供的电力,使用电锯锯木头,用电动机床加工木材,速度快了很多,由于木器是必备品,所以生意一开始就异常的火爆。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家百年药材老店,惠康大药房,在山亭工业区开厂,加工中成药,制作各类常见病症的药丸,工业园也给了他们很大的支持,帮助他们开发了药材打粉机、药丸成型机等等电动机械,非常有利于制药行业的发展。
制造业起步晚,很多民族资都还在观望鲁南的形式,要知道当时的情况是换个大王换个天,大家对鲁南民团的信心还是不够。相比起刚刚起步的制造业商品贸易行业发展的就快多了,生活安定了,没有土匪了,各类商贩异常的活跃,微山湖的活鱼、莲藕贩卖到城市和乡村。驿县的石榴也运到附近城市销售。平邑费县的花生油花生米在滕州一带销售火爆,不管怎么说生意活起来了,不在是一潭死水。农村自发组建的集市经过政府部门的规范,开始有序经营,百姓除了种植粮食外开始搞起了副业,心眼活泛的已经着手建造大型的养殖场。
桑二泉就是眼光独到的大地主之一,因为民团减租政策,他们家收入减少了很多。但是桑家把自家荒山围起来三百多亩,建立了一个养猪场,一下就是养殖了五百头母猪,连刘天凌都感觉是大手笔,桑家富有看来不是偶然的。也有办养鸡场的,养很多鸡鸭,满山跑。平邑多山一带大多是养羊,本地有吃羊肉的习惯,销路自然是不错。
时间已经到了初秋,部分地区的花生玉米已经开始收获,桑村镇最早试点的小学也开学了三所,刘天凌参加完桑村小学的开学典礼就匆匆忙忙会基地了,刚才打电话过来了,显然是有事情。
一走进办公室,只见乌海、桑格等人正无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呢,看见刘天凌来了,乌海叹息道:“乌海辜负了团长重托,这批战马出事了。”
“怎么回事,慢慢说。”
乌海平静了一下,慢慢的说了起来:“这次,我们一共从草原收购了一千二百匹战马,和三千多头牛,我们牛仔的队伍也扩大到了五十人。平日里从南到北的四处走,不管是各地驻军还是土匪总要给几分薄面,留下买路钱就会让过去。谁知道这次过来的时候,一路千山万水都没出事,偏偏路过济宁附近,兖州镇守使的兵防守非常严格,我们如此大规模的牛羊根本不可能绕过他们的防线,大约有一百多大兵把我们截住了,让把战马留下,我们就拿出枪来,双方都没开枪,吓退了这群大兵,谁知道不久后,兖州镇守使亲自带领五百多人马强硬的把战马一千二百匹给夺走了,只让我们把牛赶了过来,这一下就亏了血本了。”乌海异常的难过,桑格也不好受,其实他们兄弟几个只能说是小小的牛马贩子,在遇到刘天凌之前大部分只是做些小生意的,买马的钱都还是刘天凌给的。
“哦,可是兖州镇守使张大牙带人干的?”刘天凌问。
“不错,正是他,他们好像要和直隶的谁开战,张督军已经四处调兵了,下次恐怕难以把战马牛羊运过来了。”乌海说。
刘天凌点点头:“没事,办法都是想出来的。丢了的战马算我的,钱我照付给你们。”
乌海站起说:“这可不行,蒙古汉子都是草原上的雄鹰由于承担责任。一千二百匹战马价值连城,我们兄弟就算现在赔不起,但是会慢慢的赔,实在不行,我们这几十条人命就卖给刘团长了。”
刘天凌连忙摆手:“乌海兄言重了,张大牙这小子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这事情也不一定都是针对你的,这事情交给我了,鲁南民团的战马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我让他拿多少还多少。”
正说着段学文进来了,还拿着一份公文。
“团长,兖州镇守使派人送的公文,你看看吧。”
刘天凌拿过来一看,公文上要求滕县、驿县准备着手收缴秋季赋税,要求最低上缴大洋二十万,粮食五百万斤,这个数目其实真不多,滕县可是很富饶的地方,粮食产量高。
“让送公文的进来吧。”刘天凌说,旁边小罗克跑出去,到门口问:“哪个是滚州来送公文的啊。”
“是兖州,不是滚州。”来人说,这人二十多岁,一身的军装,显然也是行伍出身。
“我不识字,就是你把,跟我进来吧。”小罗克说。
这下可把来人气坏了,一甩袖子:“哼,好一个目无长官的刘天凌,我可是团长,他一个小小民团团长居然敢如此托大,不要以为剿灭了一个刘黑七就牛起来了。”
小罗克白了他一眼:“你爱来不来,谁请你啊。”
说完小罗克自己进去了,这团长吹胡子瞪眼了半天,没办法,还是自己进去了。
刘天凌起都没起来,问:“你就是来送信的?”
“不错,我是张师座手下的第三团团长。”
“哦,什么长都不要紧,问题是我现在很生气,张师座不地道,刚刚抢了我一千二百匹战马,就低了那二十万大洋了,多余的一个子都不出了。”
“你,你。”三团长气的快吐血了。
“这可是你们先扣我的战马,难道我就不能扣税款?”刘天凌一副得意的样子。
三团长气坏了:“那粮食呢?”
“粮食五百万斤,数目庞大,短期内凑齐了也难以送过去,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我先给送去个几十万斤,余下的装火车运过去吧。”
三团长咬咬牙:“好,到时候刘团长可一定要亲自送粮食过来啊,说不定张师座一高兴还把战马还给你了呢。”
“正有此意,秋粮一收我立刻安排送粮食的事情。”刘天凌说完就端起了茶杯。
三团长一甩袖子,走了。
段学文说:“这个张大牙,自从咱们剿灭了刘黑七就想把咱们吞掉,有道是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
刘天凌笑道:“淡定,淡定。乌海兄弟,带你的人休息几天,牛群长途跋涉而来,可能水土不服,你们也帮着照看照看。”
“这都是应该的。”乌海说完和桑格出去了,长年游走的牛马贩子都懂兽医,正好发挥作用。
乌海他们走了,刘天凌又把贾才叫了过来,拿出一份情报:“大家猜猜刘黑七在日照过的怎么样?”
段学文摸了摸胡子:“我想应该是找了大山又干起老本行了吧,要知道日照本地也有些土匪,只是没有抱犊崮的那么厉害而已。”
贾才摇摇头:“也不尽然,这年头兵匪就是一张皮的差别,说不定这个刘黑七变身份了呢。”
“老贾猜对了,刚刚传来情报,就在昨天刘黑七率领收拢的残部,一共七百多人,向日照当地驻军,张益张师座投诚。张师座热情的接待了刘黑七,大肆赞扬刘黑七抵抗*和压迫啊,是百姓中的豪杰,并且给了刘黑七一个营长职务。”
“停。”段学文叫停,“什么叫做抵抗*和压迫啊。”
“官字两张口,怎么说都行。日照当地的报纸都在说刘黑七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受不了鲁南民团的压迫才带领乡亲们反抗的。”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段学文快吐血了,“刘黑七当土匪当土匪五六年了,咱们民团才成立了半年不到,谈何是咱们压迫他们啊。”
“呵呵,段参谋当真了。这不过是张师座的一个说辞,他总不能说收服的是一个收服了一个杀人恶魔吧。”刘天凌说。
旁边贾才笑道:“这个张益自己想倒霉怨不得别人,光吐沫星子都淹死他。刘黑七逃走时候做的坏事,在北京上海等等各大城市的报纸上都刊登了,谁都抵赖不掉的,我说团长为什么出事之后发明码电报通知各大报社呢."
"日照普通的百姓虽然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没有办法。刘黑七还是要咱们去收拾的。”刘天凌说。
桌子上面的电话响了,是冯朝会打来的,居然说是马来西亚大橡胶商人郑小华到了,让刘天凌过去和他们见个面,橡胶是重要的军用物资,虽然能合成橡胶,但是总归没有天然的好。
刘天凌放下电话:“老段、老贾、你们谁有空,陪我去见见东南亚的橡胶商人。”
贾才摇摇头:“谈生意我不在行,打仗我有鬼主意,段参谋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