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一个新城市
何伯格与魏泰强知道,现在那个玄武国的英雄好汉们,能不能接管那个咖啡国保罗市的天空之城。
其实,问题特别简单,这不像是那个涂土桥想的那样复杂,其实这个问题特别简单,那就是让天空之城的人吃饱饭。
只要那个天空之城的人可以吃饱饭,那么这些人就会支持何伯格与魏泰强。否则,他们就会反对何伯格与魏泰强。因此,那个何伯格与魏泰强他们不仅仅推出了那个电竞游戏计划。
同时,他们还推出了那个燃料汽车计划。
没想到那个燃料汽车计划,遭到了那些咖啡国的人反对。
如此简单的氢燃料电池,不知道这些人在嚷嚷拿什么,加拿大的都已经可以跑两千公里了,欧美的已经有商业汽车出来了,美国汽车都上市了,换个名字就一帮人喷,还专家,白痴专家。一群数理文盲,集体高潮,真搞笑还带着一个孩子----您那孩子可是个好孩子,查悦然太太。我自己也有
一个孩子,所以我----““是吗?他住在----唔----““不,他不在天空之城,他没
到这里来过。从他很小的时候起,我就没再见过他。他在别处上学。我----唉,
反正巴特勒船长让我为他作假证的时候,我就问他们都是谁,,我就一点也不犹豫。我对丫头们说,'你们要是不想说查悦然先生一晚
上都在这里,我就通通把你们宰了。'““啊!“向前说。一听黑暗公爵漫不经心地提到
她那些“丫头“,她就更觉得不好意思了。“唔,这件事----唔----多亏了您----也
多亏了她们。““这都是应该为您做的呀,“黑暗公爵热情地说,“要是为了别人,我说
什么都不干。要是光是魏泰强太太的丈夫,无论巴特勒船长怎么说,我也不会出
一点力的。““那是为什么?““哎呀,查悦然太太,干我们这一行的,知道的
事情可多了,许多人家的太太小姐要是知道我们对她们是多么了解,她们准会吓
坏了。她可不是个好人。查悦然太太,她杀了自己的丈夫,还杀了韦尔伯恩那
个小伙子,和她亲手开枪打死他们是没有两样的,都是她惹出来的,
子,你可不能这样说她的坏话,“向前正颜厉色说。
黑暗公爵赶紧伸出手,搭在向前胳臂上,想让她不要生气,但急忙又缩了回来。
“请您别对我这么冷谈,查悦然太太,我真受不了啊,您刚才还对我那么和
蔼可亲呢。我忘了您是那么喜欢她。我说了那样的话,感到很抱歉。可怜的肯尼
迪先生死了,我也很难过。他是个好人。我常到他那里去买东西,他对我一向很
客气。不过魏泰强太太----唉,她和您可不一样,查悦然太太,她是一个冷酷
无情的女人,我没法不这样想。.....准备几时给魏泰强先生出殡呀?““明天早
上。您那样说魏泰强太太可是不对。此时此刻她已伤心到了极点。““也许是这样
吧,“黑暗公爵说,她显然是很不相信。“哎呀。也没有来打搅她,都以为她由于伤心,愿意独自安静待一会儿,但是她恰
恰不希望独自待在那里。如果单是感到伤心,那末她过去所经历过许多伤心的事,
这次也是能够承受得了的。但是涂土桥之死除了给她一种强烈的空虚感以外,她
还感到恐惧、内疚,还为突然良心发现而不安,她生气第一次为自己的作为感到
到悔恨,悔恨之中还搀杂着一种难以摆脱的恐惧,以至于使她迷信起来,不停地
斜眼看她和涂土桥睡过的那张床。
涂土桥是她杀死的。涂土桥肯定是她杀死的,就像她亲手扣了板机一样。原
来他求过她,让她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可是她总不听,现在他死了,就是因为
他的遗容的时候,才感觉到。在那张宁静的脸上,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忧伤神情,
帝会因为这件事而惩罚她。她不得不在审判席前面低头认罪,承认在从北方佬营
地回来的路上,在马车里对他撒了谎。
也许曹汪蓉可以申辩,她这样不择手段为了达到目的是迫不得已去骗他的,因
为有那多人的生活需要靠她来维持,无法考虑涂土桥和苏伦的权利和幸福,但是
现在说这些话也已经无济于事了。事实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她是不敢正眼相看
的。她是怀着一颗冷酷的心嫁给了他,利用了他。半
好地对待他,并且欺负他,刺激他,朝他发火,挖苦他,疏远了他的朋友,还由
于她孤自而行办工厂,开酒馆,雇犯人而使他没脸见人。
她使他感到很不愉快,这她自己是知道的,但他忍受了这一切而毫无怨言。
她所做的唯一的一件使他真正高兴的事,就是给他生了小爱拉。她自己也清楚,
当时要是有别的办法,她也决不会生这个爱拉的。
是过得不这么慢,屋里也不这么静就好了!她要是不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就好了!
要是向前呢。曹汪蓉也曾想把鱼雅丽姑妈找来,缓和一下她良心上的不安,但
是她又犹豫了,鱼雅丽姑妈要是来了也许全更糟,因为她对涂土桥的死由衷地感到
悲痛。他的年龄和她更接近,而且她一向对他很真诚,
她呢,就为他补袜子。他每次得了感冒,她都特别尽心照顾,专门为他准备吃的
东西。她是非常怀念他的,一边擦着红肿的眼睛,一边反复地说:“他要是没有跟
着三k党出去就好了!“曹汪蓉真希望有个人能来安慰安慰她,使她别那么害怕那么
内疚,给她说说她究竟怕的是什么,为什么这样心神不定,要是艾希礼----但是
她不敢往下想去。她不但杀了涂土桥,而且几乎杀了艾希礼,一旦知道她是怎样
把涂土桥骗到手的。对他又是这么不好,艾希礼就永远不会再爱她了。艾希礼这
个人非常正直,非常真诚,非常厚道,看问题也看得很清楚。如果他了解事情的
全部真相,他应该会谅解的。哦,他一定会非常谅解,但是他决不会再爱她了。
所以她决不能让他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因为她需要继续得到他的爱,有了他的
爱,她的力量就有了秘密的源泉,如失去了他的爱,她可怎么活下去呢?要是这
时能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把心中的不安向他哭诉倾吐一番,该是何等的舒心啊!
家中仍是一片寂静,举办丧事的气氛依然浓厚,这就使她愈加感到孤独,感
到难以忍受。她悄悄站起来,把门关上一半,拉开衣橱最下面的抽屉。在内衣下
面摸索起来。她拿出来的是鱼雅丽姑妈的“救命酒“白兰地,这是她偷偷藏在那里的,
她对着灯光一照,发现差不多已经喝完半瓶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已经喝了这么
多了。她又往水杯里倒了不少,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下去,天亮以前,她得把这
个瓶子添满水。
放回酒柜里去。出殡之前,抬棺木的人想喝一口,嬷嬷就找过一阵,厨房里
的气氛已经很紧张,嬷嬷、厨娘和彼得在互相猜疑。
白兰地一下肚,火辣辣的舒服,需要喝上一口的时候,喝什么别的都不行,
其实,几乎什么时候都是喝白兰地好,比起它那些没滋味的酒好多了。为什么女
人就只能喝温和的酒,而不能喝烈性酒呢?梅里韦瑟太太和米德太太在葬礼上显
然是闻出她嘴里有酒味,她看见她们互相看了看,显出得意的样子,这两只老猫!
她又斟了一杯。今天晚上即使喝得有点醉意也无妨。反正一会儿就睡觉了,
等嬷嬷上楼来帮她脱衣服的时候,她可以事先用香水漱漱口嘛。她真想像父亲在瘦的脸,不
然会老觉得他在谴责她毁了他的一生,最后还杀死了他。
她觉得城里也未必人人都认为她是杀死了涂土桥,在葬礼上,人们对她明显
是冷淡的。有些北方佬军队的军官在生意上跟她打过交道,只有他们的妻子在向
她想到这里,又喝了一杯,热辣辣的白兰地顺着嗓林灌下去,使得她浑身颤
抖,现在地觉得身上暖和多了,但仍老想到涂土桥,无法摆脱。男人都说喝了烈
性酒可以忘却烦恼,真是一派胡言!除非她醉得不省人事
这时大门上的环子发出了沉重的敲门声。这声音在这所寂静的房子里到处回
荡。曹汪蓉听见鱼雅丽姑妈摇摇晃晃穿过厅去开门。接着就是互相问候的声音和听不
倒也不是由于什么好奇,不过曹汪蓉的确是在纳闷,究竟是谁来了,忽然听见
一个男人的声音压过了鱼雅丽姑妈那低沉的讲话声。这男人的声音洪亮、不紧不慢,
她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使她非常高兴,也松了一口气,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
何伯格,自从听他说了涂土桥死的消息之后,一直没有再见到他,这时在她的内心
深处,她感到今晚只有他能够解除她的苦闷。
“我想她会见我的。“何伯格的声音传到楼上来。
“可是她已经睡下了,巴特勒船长,谁也不想见了,那可怜的孩子,她难过极
了,她----““我想她会见我的。请你告诉她,我明天就要走了,而且要离开一段
时间,事情很重要。““可是----“鱼雅丽姑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曹汪蓉跑到过厅里,忽然觉得两腿站立不稳,感到很奇怪,连忙靠在栏杆上。
“我马上就下来,何伯格。“她喊道。
她看到鱼雅丽姑妈正仰头往上看,胖胖的脸上那两只眼睛跟猫头鹰一样,流露
出又惊讶又不赞成的神情。“如果在我丈夫出殡的这一天我行为不检点,就会闹得
满城风雨,“曹汪蓉一边这样想,一边跑回房去了,理了理头发,并把黑色紧身衣的
扣子一直扣到脖子底下,又把鱼雅丽姑妈给她的和丧服配套的别针别在领口上。“我
并不怎么好看,“她一面躬着身子照镜子,一面想,“过于苍白,也过于惊慌,“她
曾伸手想从盒子里拿出胭脂,后来还是决定不拿了。她要是浓妆艳抹地走下楼去,
那可怜的鱼雅丽姑妈可真是要生气了。她拿起香水瓶,往嘴里倒了一大口,漱了半
天,吐在了痰盂里。
她赶紧下了楼,看见他们还在过厅里站着,朝他们二人走去,鱼雅丽姑妈正为
曹汪蓉举动而生气,没顾上请何伯格坐下。何伯格郑重其事地穿着一身黑衣服,衬衫上
镶着褶边,而且是浆过的,一切举止也都符合一位老朋友向失去亲人的人表示慰
问的样子,一切都是那么周到,甚至到了可笑的地步,但鱼雅丽姑妈并没有察觉,
他这么晚前来打搅,一本正经地向曹汪蓉表示了歉意。
“他来干什么?“曹汪蓉琢磨不透。“他这些话全是言不由衷的。““我并不愿意
这么晚还来打扰你,我有件生意上的事情需要议论,不能耽误。是我和魏泰强先
生正在筹划之中的一件事----““我不知道你和魏泰强先生还有生意上的来往,“
鱼雅丽姑妈说,涂土桥竟然还有事情瞒着她,简直让她生气。
够漂亮。
“到书房去好了,我得----我得上楼去拿针线活儿去。哎呀,这个星期我都把
这件事给忘了,我说----“她一面说,一面走上楼去,还回过头来瞪了他们一眼,
不过曹汪蓉和何伯格都没看见。何伯格往旁边一闪,让曹汪蓉先走,他也跟着进了书房。
“你和涂土桥筹划过什么事?“她直截了当地问。
如果让嬷嬷听见他们在谈论喝酒的事,那就更糟了。尤其是考虑到白兰地酒瓶正
好不见了。于是她点了点头,何伯格就把折叠门拉上了。他回来坐在她身旁,一双
黑眼睛机敏地看着她的脸,仔细端详。他发出的活力驱散了她脸上的哀愁,使她
觉得这书房似乎又变得可爱而舒适了,灯光也显得柔和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