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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章电竞主播

  何伯格与魏泰强他们捧红了许多电竞主播,虽然王者荣耀这样的电竞游戏有了无数的粉丝。

  可是,就像是看足球的球迷,和看篮球的球迷一样,许多人是真正的球迷,他们是真正喜欢这些职业,喜欢比赛,同时又有许多的人只是想看热闹,只是想捞快钱,这些想捞快钱的人,他们加入了其中,这些人想捞上一把。

  可是,这些人又没有什么实力,就是这些没有实力的人,他们还在搞着破坏,这些人觉得他们可以制造混乱,偏偏许多人最怕的就是混乱。

  于是,何伯格与魏泰强就需要花费很多钱,请人来引导他们,这些引导他们的人,就还是那些电竞主播们,这些人给他们讲解了电竞的基本知识。

  这些人靠着电竞的基本知识,终于可以敌人来比上一比了。

  对这样的无礼感到愤慨,他本来会发作的,只是他想到黄家大院,想到去那里接一个女人时,他的整个身子都冒出汗来,就像正在地里干活似的。

  “给我拿茶来。”他软弱地对堂倌说。他还没来得及转身,茶就来了,小堂倌尖刻地说:“铜钱呢?”

  魏泰强感到吃惊,但毫无办法,只好从腰里再掏出一个铜钱。

  “这等于抢劫。”他咕咕哝哝,心里极不乐意。这时,他看到他已邀了吃喜酒的邻居走进店来,于是急忙把铜钱放在桌上,一口气把茶喝完,匆匆地从侧门走了出去,又一次来到街上。

  “不得不去了。”他绝望地自言自语,慢慢地向黄家大门走去。

  这次,因为已经过了中午,大门打开了。看门人懒洋洋地坐在门槛上,他刚吃过饭,正在用竹签剔牙。他是个高个子,左脸上有个大黑痣,黑痣上长着三根长长的黑毛,从没有剪过。当魏泰强走近时,他从篮子猜想魏泰强是来卖什么东西的,便粗声喊道:“喂,干什么的?”

  魏泰强很吃力地回答说:“我是魏泰强,种地的。”

  “噢,种地的魏泰强,什么事?”看门人又问。除了他的主人和女主人的富朋友,他对谁都不客气。

  “我是来我是来”魏泰强结结巴巴地说。

  “我看得出来”看门人装作耐心地说,捻搓着他黑痣上的长毛。

  “有个女人,”魏泰强说,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得像耳语似的。在阳光下,他脸上冒出汗来。

  看门人哈哈大笑。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男的了,”他大声说,“今天叫我在这里等一个新郎。可你胳膊上挎着篮子,我看不出你就是新郎。”

  “这是买的一点肉。”魏泰强抱歉地说,等着看门人把他带进去。但看门人却一动不动。最后魏泰强不安地问:“是不是我自己进去?”

  看门人装作大吃一惊:“老爷会要你的命的!”

  然后,他看到魏泰强过于天真,便说道:“一点银子就是一把好钥匙。”

  魏泰强终于明白这人是想向他要钱。

  “我是个穷人。”他乞求地说。

  “让我看看你腰里有什么东西。”看门人说。

  天真的魏泰强真的把篮子放在石阶上,撩起大衫,从腰里掏出钱包,把买东西剩的钱抖在左手里。这时看门人露出了笑脸。魏泰强还剩有一块银元和十四个铜板。

  “我就要这块银元吧。”看门人冷冷地说。魏泰强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已经把钱放到他袖子里,快步走进大门,边走边喊:“新郎新郎!”

  魏泰强尽管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感到气愤,对大声通报他的到来感到吃惊,但他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他提着篮子,目不斜视地跟着走了进去。

  虽然他这是第一次到一个大户人家的家里,但事后他什么事也记不起来。他脸上发烧,低着头,走过一个又一个院子,只听得前面有声音呼喊,四下里发出格格的笑声。他仿佛走过了近百个院子,突然,看门人不再喊叫,默默地把他推进一间小过厅里。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看门人走进里面,过了一会转回来说;“老夫人叫你去见她。”

  魏泰强正要往前走,看门人却又把他拦住,厌恶地喊道:“你不能胳膊上挎着个篮子一篮子猪肉和豆腐去见一位尊贵的夫人!你怎么躬身施礼呀?”

  “对对”魏泰强激动地说。但他不敢把篮子放下,惟恐篮子里有什么东西给偷了。他不会想到世界上并不是人人都想要这些东西:两斤猪肉、六两牛肉和一条小塘鱼。看门人看出他的担心,非常蔑视地叫道:“在这样的人家,我们把这种肉喂狗吃!”他抓起篮子放在门后,把魏泰强推向前去。

  他们走过一条狭长的走廊,走廊里的柱子雕画得十分精致,然后他们进入一个魏泰强从未见过的大厅。大厅又宽又高,二十个他自己那样的房子装进去都显不出来。他只顾惊奇地仰头看上面粗大的雕梁画栋,差一点在门口的高台阶上绊倒,幸亏看门人抓住他的胳膊,大声喊道:“你要这么礼貌地在老夫人面前磕响头吗?”

  魏泰强非常羞愧,他定了定神,看看前面,在屋子中央的一个上座上,他看见一个年迈的老太太,小巧的身子穿着闪光的珠灰色缎衣,旁边的矮凳上放着一根正在燃着的烟枪。她用细小锐利的黑眼睛看着他。在她瘦削的、布满皱纹的脸上,眼睛凹陷而又锐利,仿佛是猴子的双眼一样。那只拿着烟枪头的手上的皮肤,裹着她的纤细的骨头,圆滑而呈黄色,宛若一个人身上镀的金一般。魏泰强跪下,头碰在铺了瓷砖的地上。

  “让他起来,”老太太威严地对看门人说,“不必行这样的大礼。他是来领那个女人的吗?”

  “是的,太夫人。”看门人回答。

  “为什么他自己不说?”老太太问。

  “他是个傻子,太夫人。”看门人说,捻着他黑痣上的长毛。

  这话惹急了魏泰强,他愤怒地望了望看门人。

  “我只不过是个粗人,尊贵的太夫人,”他说,“在这种场面我不知讲什么好。”

  老太太仔细地、十分威严地打量着他,似乎正要说话,但一只手却抓到了一个丫鬟给她装好的烟枪,于是,她好像一下子把他给忘了。她俯下身,贪婪地在烟枪上吸了一阵。她敏锐的眼神不见了,一层惘然的薄雾蒙上了她的眼睛。魏泰强仍然站在她的面前,直到她的眼睛瞟过来,看见了他的身影。

  “这男人在这儿干什么?”她突然发怒地问道,好像她已经把什么事都忘了。看门人脸上毫无表情,什么话也没说。

  “我在等那个女人,老夫人。”魏泰强非常吃惊地说。

  “女人?什么女人”老太太又开始说话,但她身旁的丫鬟弯下身低声提醒了她。她想起来了:“啊,是的,刚才我忘了一件小事你是来领一个叫阿兰的丫头的。我记得我们答应她嫁给某个庄稼人。你就是那个庄稼人吗?”

  “我就是他。”魏泰强回答。

  “快把阿兰叫来。”老太太吩咐她的丫鬟。她突然像是要赶紧把这件事了却,好让她一个人留在这大屋子的寂静中抽她的大烟。

  不一会儿,丫鬟回来了,她领来一个高大结实的女人,那女人身上穿着干净的蓝布衣服。魏泰强看了一眼便把眼睛转开,他的心怦怦地跳着。这就是他的女人。

  “过来,丫头,”老太太不在意地说,“这人是来领你的。”

  那女人走到老太太面前,低着头,合手站在那里。

  “你准备好了吗?”老太太问。

  那女人慢慢地像回声般答道:“准备好了。”

  魏泰强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他趁她站在他面前,看了看她的背影。她的声音很好不尖,不娇,朴实,显得脾气不错。她的头发整齐光滑,衣服也干净。但有一刻他失望地看到她的脚没有缠过。但对这点他未能细想,因为老太太已在对看门人说话:“把她的箱子搬到大门口,让他们走吧。”接着她叫过魏泰强说,“我说话时你要站在她身边。”等魏泰强走上去时,她说:“这女人来我们家时是个十岁的孩子,她一直住在这里,现在已经二十岁了。我是在一个荒年买下她的,那年她父母没有饭吃,逃荒来到南方。他们原籍在山东北部,又回那里去了,关于他们的其他情况我一点也不知道。你看得出,她有那地方人的强壮的身体和方正的脸庞。她会在田里很好地给你干活,打水和其他各种活计也都会让你如意。她长得不算漂亮,但你并不需要一个漂亮的女人。只有没事干的男人才需要漂亮女人来寻欢作乐。她也不算聪明。可是你叫她做什么,她都做得很好,而且她脾气也很好。就我所知,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呢。她不够漂亮,即使她不当厨房的丫头,也不会使我的儿孙们动心。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也只能是个男用人。可是院子里有无数漂亮的丫头随便走动,我想不会有谁看上她的。把她带走吧,好好地待她。虽然她有些迟钝,可她是个好丫头,要不是我在庙里许愿晚年积些功德,给世上多添些生命,我还会留着她呢,因为她在厨房里干得挺不错。不过,如果有人要我的丫头,我就把她们嫁出去,老爷们是不要她们的。”

  然后她又对那女人说:“听他的话,给他生几个儿子,多给他生几个。把头生儿子抱来给我看看。”

  “是,太夫人。”那女人恭顺地说。

  他们站着犹豫不定,魏泰强觉得非常窘,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去吧,你们走吧!”老太太不高兴地说。魏泰强慌慌忙忙鞠了一躬,转身走了出去。那女人跟在他后面,她后面是看门的人,肩上扛着她的箱子。他把这只箱子放在魏泰强转回来找篮子的那个过厅里,不肯再往前扛了,实际上,他连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然后魏泰强转向那女人,第一次面对面看她。她的脸方方的,显得很诚实,鼻子短而宽,有两个大大的鼻孔,她的嘴也有点大,就像她脸上的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她的两眼细小,暗淡无光,充满了某种没有清楚地表现出来的悲凄。这是一副惯于沉默的面容,好像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什么。她耐心地让魏泰强端详自己,既没有不好意思,也没有什么反应,一直等到魏泰强把她看了个够。他看见她的脸确实一点也不漂亮一副黑乎乎的、普通的、病恹恹的脸。不过她的黑皮肤上没有麻子,她的嘴唇也不豁。在她的耳朵上,他看到了那副耳环他给她买的那副镀金耳环她的手上戴着他给她的戒指。他转过身去,心里暗暗兴奋。是啊,他有了他自己的女人!

  “这个箱子,还有这个篮子。”他粗声粗气地说。

  她弯下身,一句话没说,提起箱子的一头,把箱子放到自己的肩上,她在重重的箱子下挣扎着想站立起来。他望着她,突然说道:“我来拿箱子。你拿着篮子。”

  于是他把箱子放到自己背上,顾不得他穿着最好的长衫。她仍然没有说话,把篮子提了起来。他想着他走过的上百个院子,想着他扛了箱子的怪样子。

  “要是有个边门就好了”他低声说。她想了一会后点了点头,好像她并没有立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然后,她带路穿过一个不用的小院,院子里长满杂草,水池子也干了;院子里还有棵弯弯的松树,树下有个陈旧的圆门,她拉开门闩,他们穿过那个门走到街上。

  有一两次他回过头看她。她跟随他走着,没缠过的大脚走得很稳,好像她这辈子一直跟着他走似的。她宽大的脸上没有表情。在城门那里,他有些犹豫地停了下来,一只手在腰里摸索他剩下的铜板,用另一只手把肩上的箱子扶稳。他掏出两个铜板,买了六个小的青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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