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一下心神,童言抬腿迎向老者。几步之后,两人已经相距不足十米。
“你是谁?难道你就是三清天内的圣人?”
老者听此,微微一笑道:“老夫可不是什么圣人,不过一个庸人而已。和你比起来,实在差得太多太多。”
听闻此言,童言当即问道:“老伯,咱们之前见过?你认识我?”
老者摇头笑道:“谈不上见过,也谈不上陌生。不过你来了这里,我们以后就算是正式结识了。”
童言微微皱了皱眉头,倍感疑惑地道:“老伯,你到底是什么人呢?这里难道不是三清天吗?”
老者笑着答道:“这里是三清天,你没有来错地方。”
童言闻此,不解地道:“既然是三清天,你竟然又不是圣人。难道三清天内除了住着圣人之外,还住着其他人?”
老者点头笑道:“不错,偌大个三清天,又怎能只住着三位圣人呢?除了这三位圣人,其实还住着不少人。比如老夫我,我就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了。”
童言轻哦了一声,然后笑着说道:“如此说来,倒是我有些孤陋寡闻了。我还以为这三清天内只住着三位圣人,看来并非如此啊。老伯,既然你住在这儿,那你肯定知道圣人的住所,能告诉我具体位置吗?我有要事需要见他们!”
老者呵呵笑道:“通过入口的又有哪个不是要见圣人的?但圣人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除非你能通过圣人的考验,否则你永远都见不到圣人。”
圣人的考验?都到三清天,还需要如此麻烦,才能见到圣人?
他稍稍思量了一下,随即问道:“老伯,照你所说,我只有通过考验,才能见到圣人?没有其他途径?”
老者点头应道:“确实没有其他途径,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接受考验,也可以就此退出。但如果你真想见圣人,唯有这一条路,再无他法。”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来到这儿,他当然不会就此退出,他要见圣人,他还要阻止圣人们毁灭人界。
想到这儿,他终于下定决心道:“好,既然必须通过考验才能见到圣人,那请老伯告诉我考验是什么。我愿意接受考验!”
老者笑着问道:“你确定接受圣人的考验?有几句话我可要说在前头,如果你要是接受了考验,你可就不能中途退出了。你要么通过考验,你要么就一直得在考验之中。没有退路,只能向前。你好好想想,这样你还愿意吗?”
老者的话其实说得很清楚,就是告诉童言,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向前,没有退路。
童言又何尝不明白这些呢?这个考验肯定没有那么容易通过,但这却是能见到圣人的唯一途径,仔细想来,他若是连圣人都没能见到,又谈什么阻止圣人对三界的重建呢?
深呼了一口气,他坚定地道:“我愿意,只要能见到圣人,不管是怎样的考验,我都愿意接受。老伯,你既然出现在这儿,想必就是专门接我去迎接考验的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前面带路吧!”
老者赞许地道:“好,你既然心意已决,老朽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你只需要再向前跨出一步,考验便正式开始了。没有规则,规则就是一直向前,不能后退!”
老者话声刚落,他的身体便化为一缕青烟,慢慢消失,仿若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童言没有多想,老者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剩下的就得靠他自己了。
不再迟疑,他立刻迈开步子,等他迈出的那只脚落地之后,他眼前的世界随之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看着面前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屋舍,他忽然意识到,他……他竟然回到了吴家老宅。
“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制造出来的幻象来迷惑我的。我不能迷失自我,我一定要保持冷静,保持清醒。”
他暗暗地提醒着自己,然后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这么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瞧,这来者不是高倩吗?对,高倩一直都住在吴家老宅,可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童言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象,但老者的话犹在耳边,他只能向前不能后退。
即使是幻象,他也不能躲避。
和高倩靠得近了,还未等他开口,高倩突然动情地道:“你……你是童言?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高倩一边说着,一边向他的怀里扑来。
童言见此,虽然情绪也有些激动,但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
此刻的他完全变回了身为吴寂时的样子,高倩又怎能一眼认得?这幻象虽然看似真实,但却是漏洞百出。
童言没有后退,但他特意向旁边一闪,直接避开了扑来的高倩,然后毫无表情地道:“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童言。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说着,他当即疾步向前,一点也不想为这幻象而耽搁。
“你别走,你别走!你就是童言,虽然你变了容貌,可你就是童言。我的感觉不会错的,一定不会错的。童言,你为什么不肯认我?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难道……难道在你的心里,连一点位置都没有留给我吗?”
这是童言最怕听到的话,可此刻却听得如此真真切切。
若问他的心里是否还有高倩的位置,他想应该是有的,但他又觉得这样会对不起谭钰,所以这一直都是他最想逃避的问题。
现在这幻象竟然挑他最难受的问题来刺激他,他真的是满心苦涩。
咬了咬牙,他没有回头,就这么继续向前走去。他坚信这一切都是幻象,他就不能为之停留。
“童言,你真的不愿意认我吗?你回头来看看我,我是高倩啊。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童言……”
耳后高倩的呼喊是那么令人心疼,童言真想回头好好去安慰一下,但他必须忍住,他不能后退,不能为之迷失自我。
他加快了脚步,他要快些离开这儿,他只想快些通过考验。
但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倩影在他的面前慢慢出现了。这一次出现的不是旁人,正是女娲后裔雪儿。
然而在雪儿的身后,此刻竟然还站着一人。
一看清此人,童言的眼中顿时泛起了寒光。站在雪儿背后的会是何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