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平西王是仅在皇上之下的人,也是万万不能得罪之人。
说句不好听的,他华家,到了平西王府,递了名帖,只怕连大门都进不去的。
而宋乐山与平西王长相十分相似,那说明了什么,是说宋乐山是平西王的儿子吗?
要是这样的话,那宋乐山,岂非就是他华辰逸永不可能斗的过的人?
一想到这里,华辰逸这连声的愠怒渐渐增多,到了最后这脸上满都是冰霜,连拳头都紧紧握在了一起。
那愤怒的拳头似乎随时要挥起来,将面前的桌子给砸个粉粹。
侍卫一见此状,急忙跪在了地上,道:“公子息怒。”
“这与平西王有几分相似,也是旁人说的而已,这平西王从前便一直镇守边关,回京之后又是鲜与旁人来往,知道的人不多,兴许那人不过就是随口说说罢了。”
“且现如今,也无人能入了平西王府,也无法断言这宋乐山便一定是平西王的后代,兴许不过就是有些相似罢了。”
“都说这世上有三个与自己长相一样之人,普天之下这么大,又这么多人,有一两个能与平西王模样相似之人,也是寻常事……”
华辰逸闻言,这紧握的拳头,悄然松开了些许。
是了,不过就是相似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为什么就一定要把宋乐山和平西王联系上呢。
再者说了,这平西王一生只娶了一位王妃,可谓是举案齐眉,但成婚多年,膝下唯有一位公主,就连现如今的平西王世子,也是当时老太妃做了主张,为平西王纳了侧妃,生下了一位庶子,记在了平西王妃的名下养着的。
而后为了顾及平西王妃的感受,平西王在那侧妃生下儿子之后,便将其送了出去,永生不再相见。
据说,那位侧妃早早已被太妃给处理掉,去母留子,让平西王安心,更让平西王妃安心。
可以说这平西王与王妃当时为了要一个儿子也算是费尽了心思的,倘若当真有个儿子的话,怎舍得任其在乡野之间,还养在寻常农户家中?
这显然,不过是凑巧罢了。
而他因为一直担忧与宋乐山相斗之事,所以才凡事总是往坏的地方胡思乱想而已。
总之,这宋乐山,不可能与平西王有什么关系,也不能有什么干系……
平西王,干系?
其实,这宋乐山,好像也不是说,就一定不能与平西王有干系吧。
华辰逸的心思动了一动。
紧皱的眉头骤然松开,嘴角甚至浮了一抹笑容。
那笑容,阴寒,冷鸷,看的人不寒而栗,一旁的侍卫瞧见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急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去瞧华辰逸的脸。
华辰逸原本挺直的后背,松了一些,杯中又重新斟满了一杯女儿红,轻抿了一口,甚至还加了一口菜来吃。
再抬头时,神色和缓,语气柔和。
“你着人知会附近县衙,府衙等,最近一段时日一定要准备上好的礼品,记住,一定要是上好的……”
华辰逸低声道。
“公子,这是何意?”侍卫听完了华辰逸所说的话后,顿时不解:“这般,岂不是抬举了那个人?”
华辰逸对宋乐山憎恨的模样,但凡不瞎的都能看的出来,这会子却要做出这种事来,让底下人十分诧异,他究竟要做什么。
“他不是与平西王长得有些相似么,不是有人想说他是平西王的公子,想要吓唬我么,那我便好好的奉陪到底,好好的玩上一把。”华辰逸冷笑道。
“是。”侍卫缩了缩脖子,低声应下,紧忙按照华辰逸的吩咐,去做事了,临走之时,轻轻的关上了房间的门。
宋乐山,咱们走着瞧。
往后还有你哑巴吃黄连的时候,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怪我心狠手辣。
非但如此,我还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永无任何翻身的可能!
华辰逸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砸在了面前的桌上。
月儿越发的高,待升到最高空后,渐渐西沉,未等天亮便消失不见。
清晨,东方露出了些许鱼肚白。
宋玉兰早早便起了床,准备好了早饭。
鸡蛋煎饼,小米粥,外加凉拌的藕片和土豆丝,除此以外,宋玉兰还煮了几个白水蛋。
“炒鸡蛋显得油大,二嫂洗吃清淡的,我便做了这白水鸡蛋来,二嫂若是觉得没什么味道的话,配点菜吃。”宋玉兰说话的功夫,帮谢依楠夹了些菜。
“谢谢玉兰。”谢依楠笑着接了过来。
宋玉兰这个从前只晓得贪玩偷闲的小丫头,现如今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且越发的会照顾人了。
谢依楠心中倍感欣慰。
而宋乐山瞧见自己的小妹如此,也是欣慰一笑。更是感慨道:“真的是不知不觉间,玉兰都长成大姑娘了。”
“昨儿个不是还说我做饭手艺不好,和这饭**致搭不上边,这会子到是想起来夸我了?”宋玉兰并不领情,反而挖苦了宋乐山一通,甚至还白了宋乐山一眼。
宋乐山耸了耸肩,并不答话。
宋玉兰只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一脸的得意洋洋,连下巴都扬了起来,更是朝宋乐山吐了吐舌头,宣告自己此时的胜利。
“待会儿吃完饭,你便在家歇一歇吧,我去铺子一趟,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早点回来了。”宋乐山对谢依楠道。
“嗯,我待会儿刚好也想绘幅图样来。”
这几日因为回老家的缘故,一直也没有绘制图样,谢依楠觉得有些别扭,加上脑中也有新的创意,想着绘制出来。
“你得多休息才成……”宋乐山下意识便要叮嘱谢依楠,不想让她累着。
“一直躺着,这人岂不是完全没有精神了,索性我也只是坐着绘制图样而已,又不做什么重活。”谢依楠道。
休息是可以,但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谢依楠是接受不了的。
看谢依楠这般说,宋乐山也只好点了头:“好吧,但是不能多画,等我回来,你就得得把笔给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