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说到,吴老三入围了疏勒国招驸马的辩论大赛,不想却被程怀亮使坏,弄丢了衣服。
吴老三一怒之下,当场决定赤膊上阵,要用男人最纯朴的魅力主宰比赛。
张小七还在劝说:“老三,这样不太好吧!”
“大、大人,你、你就不要管了,一、一个自信的男、男人,走、走到哪儿都能霸、霸气侧漏,一、一件外衣又算、算得了什么?”说着,他昂首挺胸走了过去。
张小七看着他背影,不禁叹道:“看来,老三也是一个很有性格的人啊!”
吴老三来到李龙面前,先抖了抖身上的肌肉,亮了亮相,之后一抱拳,“小、小婿吴老三,拜、拜见岳父大、大人!”
李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话:“这家伙长得是真够难看的,看样子,嘴皮子也不太利索,不过好在他是大唐人哪!唉,将就一下吧,别挑三拣四了!”他当即挤出一丝笑容来,“啊!贵客有礼了,你迫切的心情本王也能够理解,只是眼下还要走一个过场,只要你赢得了比赛,本王自然会把女儿嫁给你!”
“没、没问题,请、请陛下观看我、我的表现吧!”
“好!贵客先请入座!”李龙命令侍卫们在他面前的观礼台上摆了几张桌椅,布了一个场子,让吴老三坐下来。
李龙抬了抬手,“下面,让其他参加比才招驸马的选手上场吧!”
“是!”
不一会儿,一个士兵带着一人走上台来。
张小七一眼就认出来了,“诶?这不是在回鹘营地遇到的那个败类茅厕吗?他怎么来了?”
侯五提醒道:“帮主,你忘了?他是疏勒商人哪!”
“哦!对对对!他娘的,上次咱们差点被他坑了,这小子居然还敢露头?”张小七的眼珠子就瞪起来了。
“帮主,这毕竟是在人家疏勒王的地盘上,不看僧面看佛面,咱们可不能轻举妄动、找麻烦哪!”
“恩。”张小七堵着气,不作声了。
茅厕毫不在乎,假装没看见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来到当场,先见过国王陛下,而后也坐到了一个位子上,他斜着眼睛看了吴老三两眼,冷笑两声,摇摇头,一脸地瞧不起。
吴老三一点都不嫌害臊,掸了掸身上的水渍,傲然而坐,连瞟都不瞟他一眼,完全将他视作无物。
李龙将两人分别引荐一下,“大唐贵客,这位是我国富商茅厕,也是本王的老相识了,他曾经去过大唐,对大唐文化有很深的造诣!”
吴老三这才歪过脸去,朝着茅厕轻轻点了点头。
“茅厕,这位是来自大唐的吴老三,他便是这次与你争夺驸马之位的对手!”
茅厕的嘴都撇到腮帮子上去了,“哼!野鸡没名,草鞋没号,猫三狗四也配到我疏勒争夺驸马?瞅瞅!看看你这副尊容,还号称什么大唐人,不知道面见陛下要穿戴整齐吗?连这点最起码的礼节都不懂!像你这种蠢货,我都羞于跟你坐在一起!”
吴老三也不示弱,当即反唇相讥,“呵呵,还、还有脸说别人野、野鸡没名,你、你的名连野鸡都不如!你、你知道茅厕在我、我们汉话里是、是什么意思吗?那、那是供人排、排泄的地方,你、你还真是人如其名,说、说出的话都带着一股浓、浓浓的屎味啊!居、居然还想嘲笑我不、不穿衣服?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没穿吗?我、我那是参加了泼、泼水盛典,是、是为了适应你、你们疏勒的风俗!刚、刚刚陛下穿得比、比我还少,你、你这话是在辱、辱骂他老人家吗?”
“哼!你小子一副磕巴嘴,还挺能说嘛!不过在我的眼里,这无非都是一些小伎俩而已,我去过太多地方,眼界和学识都不是你一个村夫能比的,识相的,趁早赶紧滚,不然的话,再等一会儿,便是你丢人现眼的时候!”
“你、你说你经验丰、丰富,这、这一点我是认、认可的,就、就说上回,你、你卖了我们一、一百朵红蓝花和一坛酒,竟、竟然坐地起价,要、要了我们二十两,事、事后还偷了十朵花,你、你占起便宜来就没、没够啊!我、我们大唐有句老话,叫、叫狼行千里吃肉,狗、狗行千里吃屎!我、我看你是屎吃得太多,都、都快成了茅厕了!”
“你!”茅厕气得直翻白眼,干嘎巴半天嘴,没说出话来。
张小七听得解气,挥舞拳头,带领伙伴们大声叫好助威,“好!老三!好样的!说得好!”
李龙摆手道:“好了好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这比赛还没开始呢,你们就唇枪舌剑吵成这样,没有任何意义呀!还是先都平复一下心情,待本王出题。”
他正说着,忽而一声大叫从空中传来,“马鹿野郎!我要当驸马地干活!快快地!”随着话音,物部四人飘落在观礼台上。
张小七众人一见,噌地一下都站起来了。
“怎么回事?这四个草包怎么追到这儿来了?”
程怀亮小声道:“小七兄,不用问,多半是咱们的事已经露馅了,他们一来,恐怕龟兹的追兵也不远了,咱们还是尽快找机会抽身为好!”
“恩,说的是,等比才招驸马的事情一结束,咱们就即刻离开!”
另一边,物部见到张小七,也当场发飙了,“啊!八嘎呀路!天哪!为什么每次都让我遇见他们?为什么?你地良心地大大地坏了!”
张小七不屑道:“饭桶,你叫唤什么呢?不服?是想找我较量较量吗?”
“马!鹿野郎。”物部眼圈一红,眼泪都下来了,“你们大天朝有句老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地干活!这回我要是当不成驸马,就要死啦死啦地啦!求求你们,行行好!给我一个做人的机会吧!呜呜呜……”
“哦!”张小七众人放下心来,重新坐下,“这事可不归我们管,你得去问陛下呀!”
“朋友!你们都是大大地好人!多谢地干活!”物部四人战战兢兢地绕开他们,直奔李龙而去。
“伟大的疏勒王,请允许我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敬意!我叫物部野三郎,来自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国家东瀛!我们听说您正在招驸马,故而不远万里,特地赶来娶你女儿的干活!”
李龙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颇有些不快,“什么?东瀛?本王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本王只知道大唐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什么时候轮到东瀛了?吹牛也不事先打好草稿?你们东瀛别说比大唐了,估计连本王的疏勒都比不过吧?就凭你们,也配娶我女儿?”
物部被撅了个烧鸡大窝脖,不过他脸皮够厚,立马就改了口风,“哈哈哈!口误,口误地干活!陛下误会我的意思了!大唐当然是最伟大的国家,这个毋庸置疑,我说东瀛的伟大,只是局限在几个方面地干活!比如妓女和尿片,我国那可是大大地先进!我每天都带着尿片,享受婴儿般呵护,陛下若是不信,我可以送给您一片,也让您体验一下地干活!”
“哦。”李龙的气这才顺过来。
“陛下,有道是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地干活!我不畏千辛万苦,千里迢迢地赶来,就是为了一睹公主的芳容!若陛下能将公主嫁给我,我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做牛做马,喝洗脚水,洗内裤,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对服从地干活!”
“恩,虽然话有点糙,可是你的殷勤,本王了解了,那好吧,本王允许你参加比才招驸马的比赛,请就坐吧!”
“真是太好了!谢谢陛下!”
“好了,既然各位有意我女儿的英杰们都已入场了,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等、等等!”吴老三站起来了,“陛、陛下,在、在比才大会开、开始之前,我、我还有几句发自肺腑的话要、要向陛下倾诉啊!”
“哦?大唐贵客有话请讲!”
“陛、陛下,要、要说我们三人中最、最最诚实的人,就、就是我吴老三了,您、您看看,我、我这赤诚的胸怀毫、毫无保留地袒露在您的面、面前,坦、坦坦荡荡,寸、寸寸肌肤都可以叫您一、一目了然,我、我就是要让您知道,我、我可以为了公主撕、撕去一切伪装,以、以一颗最真诚的心来、来面对这场比试,面、面对公主殿下呀!
您、您再看看他们俩,穿、穿得人模狗样的,其、其实就是一对衣、衣冠禽兽啊!明、明着是来争、争夺驸马,说、说不定暗地里包、包藏祸心,陛、陛下,您、您可得多加防范才、才是呀!”
“马鹿野郎!陛下,别信他胡说,不就是脱衣服吗?我也会地干活!”物部急了,跳将起来,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衣服,“陛下请看我这身肌肉,多么地膘肥体壮!我对陛下的忠心更是独一无二,我可以当场剖腹,把肠子肚子都掏出来给您看,那都是大大地红色呀!”
李龙一阵恶心,忙打断道:“行了,不要说了,赶快回到座位上去吧!”
茅厕哑然失笑,“呵呵,我从没听过,还有脱衣服表忠心的,只有傻子和智障才能被这种无聊的说辞忽悠住!”
“哼,说、说得好像你很聪、聪明似的,在、在我们大唐,真、真正的智者都是那、那些超凡脱俗,放、放浪于形骸之外的人!我、我们讲究是内涵,讲、讲究的是特立独行,狂、狂放不羁,超、超然物外的个性!只、只有平庸无能之辈才、才会计较衣服的光、光鲜与否。
看、看看我,不、不穿衣服又怎样?陛、陛下还不是照样让、让我参赛?我、我们大唐领导世、世界的潮流,像、像你们这样的小民,只、只能跟在我们身后,邯、邯郸学步,东、东施效颦,永、永远也学不到大唐文化的精、精髓!
在、在我心中,你、你无非就是一个被、被虫蛀了的鸭梨,外、外表好看,里、里面都烂、烂透了!有、有本事你就脱下你那虚、虚伪的外衣,让、让陛下看看你的真、真心,你的诚意!”
茅厕登时被激怒了,站起身,咔咔两下撕掉了外衣,拍着胸脯一通咆哮,“啊!谁说我没有真心?谁说我没有诚意?陛下您看到了吗?我也是堂堂一条好汉!”
“恩,太、太廋,肋、肋骨太明显,总、总体看还凑合吧!陛、陛下,可、可以开始了!”
李龙点点头,“好!既然你们都准备好了,那么这比才招驸马就正式开始,本王给你们出的题目是,长安,请你们畅所欲言吧!”
张小七闻言,不免有些担心了,“哎呦,这个题目可不好啊!老三虽是咱们大唐人,可他从没去过长安哪!反倒是那个东洋饭桶和茅厕都在长安呆过,刚才他长篇大论说了那么一大套,若是到头来还没有那两个外人了解长安,岂不是丢人现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