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回让人渗得慌
皇后娘娘是如此的贤惠,岂会做出出卖父皇的事情来卢承烈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双目盯着王珪说道。
皇后娘娘也许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但是她身边的人就说不准了。王珪嘴角露出不屑之色来,淡淡的说道:当年关东世家联姻之时,女儿陪嫁都会有大批的财物和人员,这些财物固然是因为面子的缘故,可是那些婢女下人什么的。都是世家用来刺探对方家族底细的工具,当年皇后娘娘嫁给陛下的时候,陪嫁的财物和婢女无数,财物尽数为陛下所有,而那些婢女下人什么的,都已经成为皇后娘娘最信任的人,这些人中有的人仍然心向着崔氏,她们向外面传递消息也是很正常的。这与皇后娘娘关系并不大。
如此甚好。卢承烈如此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就算如此,事情结束之后,陛下还朝之日,皇后娘娘的中宫之主的位置也保不住了。甚至连太子殿下的位置也很难保的住。王珪冷笑道:殿下,不知道您今日注意到没有,崔氏叔侄二人今日言语之间就是想让太子殿下抓住军权,甚至还有提前登基的意思。如今坊间传言,说太子府内连龙袍都已经制作好了。只要得到陛下的准确消息,就立刻登基称帝。
不,孤相信太子兄长这种不仁不孝的事情是不会干出来的,肯定是谣言。卢承烈双眼一亮,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说道。
太子殿下是不会干出这种事情,但是崔氏就说不定了。她们早就盼着太子殿下上台了。只要太子殿下登上皇帝的宝座,那陛下之前所立下的所有规矩都会被打破,包括摊丁入亩制度都会随之而废除。他关东崔氏又会因此而得到广袤的土地,得到更多的奴隶。他崔氏就能更进一步的壮大,成为天下第一世家。嘿嘿,这就是崔仁师为什么让太子殿下上位的原因。王珪冷笑道:臣还听过国丈一生当中最崇拜的人就是前隋皇帝,殿下应该知道前隋文皇帝是如何获取帝位的,就是从他的外孙手中夺取了江山,自己做了皇帝。自从陛下从李氏手中得了天下之后,天下世家莫不侧目,这些人不知道陛下创业的艰苦,只知道当皇帝的快乐,这些人可是早就盼着陛下出事了。
真是好胆。卢承烈清秀的脸孔上现出一丝薄怒来,恨不得立刻杀出府去,将崔氏满门抄斩,以泄掉心中的怒火。
殿下,历来成王败寇,历史也是由胜利人书写的。崔氏是一门心思的想获得天下,殿下等王子殿下都会是崔氏眼中钉,是他们所诛杀的对象,殿下还是小心为妙。王珪一见卢承烈那满怀怒火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来,又缓缓的说道:太子殿下其性远不如诸位皇子,哼哼,或许就是连大皇子都不如,大皇子虽然生性残暴,但是到底是卢氏之后,江山在他手中,还是姓卢的,但是落到太子殿下手中,这个江山恐怕不久之后就会改姓崔的了,陛下历尽千辛万苦,才创下的偌大的基业就会为他人所有,而殿下等人的性命也为崔氏所有,殿下,您甘心吗
哼,崔氏这些年父皇对崔氏太过于优厚了,却不曾想到这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狼,根本就没有用感恩的念头。卢承烈双目中闪烁着愤怒之色,冷笑道:留着这些人在世上,就是浪费。待父皇归来之后,本王就会上书父皇,将崔氏连根拔除。
好,好。王珪闻言双眼一亮,双手连拍,大声说道:只要崔氏一倒,太子殿下的东宫之位必定为殿下所有,臣在这里就恭喜殿下了。
王大人此言差矣哪里知道卢承烈闻言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喜色,反而摆手道:孤王这么做,可不是为了那太子之位。而是我卢氏江山,是天下的百姓。哼哼,崔氏一旦当国,与前朝又有什么分别,百姓因此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至于何人当太子,那也是父皇能决定的,孤不过是一个亲王而已,对父皇不但使儿子,更为重要的是臣子。王大人,以后这些话就不要说了。免得传到外面去,引起别人的非议。
是,是,殿下所言甚是。王珪脸色一红,现出尴尬之色来,心中却是在暗骂卢承烈虚伪。他就不相信,卢承烈会面对着那天下至尊的位置不心动,在他看来,卢承烈如今的表现不过是做给他看的而已,实际上,卢承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张椅子而做的。至于说的那样的高尚,也不过是惺惺作态而已,历史上的每个阴谋家在阴谋得逞之后,都是这种表现,面前的卢承烈也不例外。但是这一切不是他王珪能说出来的,而且他也是不敢说的,只能在一边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歌颂着卢承烈。
好了,眼下的情况该如何是好还请先生教我。卢承烈在王珪脸上一扫而过,稚嫩的脸孔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好像刚才所生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一样,又恢复了刚才风轻云淡的模样。
坐壁上观。王珪面色一正,双目中闪过一丝智慧的目光,说道:就如同当初那百官的一般,殿下只能作壁上观,或者说,潜心修佛,祈祷陛下安全回长安,这就是殿下这段时间要做的。
这样是不是太简单了。卢承烈惊讶的问道。
殿下,眼前的形势乃是太子殿下和诸位皇子的争斗,诸如大皇子和二皇子,嘿嘿,说句殿下不高兴的话,这个时候的殿下根本就没有被这三位皇子重视起来。还没有被他们认可,所以他们是不会顾忌到殿下的。不过这样一来,对殿下就是好事情了。殿下可以躲在幕后,看着他们在争斗。
先生明言。卢承烈正了一下身子,脸上露出一丝兴奋之色,长孙无忌跟随卢照辞去了定襄,如今在长安城的,他能用的就是这位已经投靠过来的王珪,前李氏太子李建成的智囊了,虽然有着很多的缺点,但是不可否认得是,此人确实有点智谋。
太子殿下是稳坐钓鱼台,只要他不犯什么错误,这个太子之位就能安安稳稳的做下去。就算陛下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也可以顺利登基,因为他有大义的名分,这是其他王子所没有的。所以他要的就是一个稳字。王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说道:至于大皇子和二皇子所需要的却是一个乱字,他们需要朝廷乱起来,这样太子殿下就不能顺利继位,而且这个时候太子监国,朝局若是生动荡,恐怕在陛下那里,太子殿下也是不好交差的。所以说殿下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插手朝中之事的好,专心佛事,为陛下和前线将士祈祷,这才是最主要的,殿下不防将声势弄的更大一些,这样一来,不但可以迷惑其他几位王子,让他们认为殿下无意皇位,更能赢得一片赞誉之声。
若父皇真的卢承烈的话又停了下来,却是没有说下去。
殿下以为陛下真的会生什么事情吗王珪嘴角一丝不屑之色来,冷笑道:陛下是何等的英明,岂会出现这种事情。更为重要的是,当初定襄还没有被围困的时候,陛下就能回转长安,可是陛下怎么就没有回来呢因为陛下有信心。不但是对自己武艺的信心,更重要的是对大将军的信心。他相信我大唐军队在大将军的带领下,必定能将颉利可汗击退,他必定能安然的回转长安。至于那些人说陛下不能回转长安的人,根本就不了解陛下的为人。陛下做事谋定而后动,岂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真是好笑。
如此甚好,孤王也就放心了。卢承烈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轻松之色来,脸上的笑脸更加灿烂起来。说道:既然如此,本王就到香台寺上香就是了。再做一场佛事,以保佑父皇平安归来,保佑我朝在定襄之战击败颉利可汗。
殿下聪慧。王珪拱手笑道:臣听说殿下还是大将军的弟子,臣以为殿下这个时候应该去大将军府走一遭。
老将军这个时候有时间见孤吗卢承烈惊讶的问道。
那自然是有的。王珪笑道:殿下此去不但是要见大将军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请求庇护。殿下要想平安,第一那就是陛下要在,有陛下在,自然无王子为难殿下,其二,那就是大将军在。殿下乃是大将军的弟子,大将军在军中也不知道有多少的门生故吏,万一要生什么事情,大将军的这些门生故吏们,和那些忠心的部下也会看在大将军的面子上,照应殿下一二的。而这次大将军出征形定襄,殿下就会因此丧失一个护身符,所以殿下请求大将军临走的时候,介绍几个部将与殿下认识。以护卫殿下的安全。
此言甚是。卢承烈点了点头。可以想象,等到大将军李靖和凉王离开长安之后,长安城中必定是风起云涌,各路人马都会动起来,越王平日在朝廷中不显,手下的实力很弱,就算有哪位皇子对他动手,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个时候,就必须有一人护卫越王府,而这个最佳的人选没过于在李靖身边选上一人。
殿下可知道大将军和凉王走后,何人留守京师,坐镇关中王珪嘴角露出一丝神秘之色,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何人卢承烈脑海之中瞬间闪过几个人影,最后惊讶的说道:论在军中的威望,除掉父皇大将军之外,就算是徐世绩大将军了,只不过,他此刻并不在长安。莫非祖明前来他虽然是父皇的弟子,可是在军中的威望还是差了许多,而且大兄和太子二兄等人也不会将祖郎放在心上,所以让他来驻守关中,好像资历还差上少许吧
殿下有所不知,徐懋功已经回长安了。王珪略显得意的说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此人就是留守将军之人。此人在长安,对殿下来说,可是一个好消息啊徐懋功此人虽然指挥作战的才能比不上大将军,但是此人有一个特点并不是大将军所有的,那就是长袖善舞,或者干脆说是老奸巨猾,此人留守长安城,并不会得罪任何一个王爷,也不会加入任何一方势力,有此人在长安,殿下的安全其实并不用担心。
先生所言甚是,只是此人老奸巨猾,想要得到他的支持,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不知道先生可有什么妙计卢承烈双眼一亮。当初卢照辞是用什么样方法坐上帝位,还不是凭借着对长安城的掌握,手中有一支强大的左翊卫大军,如此就能安心的占据长安,从容布置。而自己要是能得到徐世绩的支持,也就等于将长安掌握在手中,到时候自己或许还能从其中得到不少的东西。
哈哈,这个念头恐怕不止是殿下在想,其他王子也会有这个想法,甚至就是太子殿下也会如此。王珪摇摇头道:听说今日下午的时候,太子殿下在东宫召见了辅大人岑文本,这个时候,岑大人恐怕还在东宫呢由此可见,太子殿下也着急了。一旦他听说徐世绩镇守关中,依照崔仁师的性格,必定会要求太子殿下招揽徐世绩。徐世绩此人圆滑无比,若是没有得到陛下的圣旨之前,他是不会将自己的筹码放在任何一个王子身上的。哪怕是太子殿下也是一样,更何况是殿下您了,所以至于招揽徐世绩的事情,殿下还是不要想的好。
咳咳,本王也是说说而已。卢承烈清秀的脸孔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来,不自然的笑了笑。他确实是有这个打算,只可惜的是,经过王珪这番一分析,心中的那点侥幸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东宫,长林殿内,岑文本端坐在锦凳之上,脸上虽然还是与往常一样,现出谦和的笑容,但是只要是眼光敏锐之人,都能看的出来,他此刻根本就是眼观鼻,鼻观心,对于外面的一切均是充耳不闻。
在他的对面,正坐着当朝国丈崔宏道宣德殿行走崔仁师,两人脸上虽然堆满着笑容,但是双目中的怒火却是掩藏不住的。他们已经和岑文本说了好长时间,只可惜的是,他根本不为所动,也不见有任何的表示,更是没有说出什么承诺来,这让叔侄二人很是愤怒,但是偏偏又没有办法,只能干坐在那里。
岑先生,父皇如今远在定襄,生死不明,承祖年幼,对国中大事并不是熟悉,这朝中就有劳先生了。卢承祖面带笑容,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到底是太子,身上的气息就是与别人不同。
陛下对臣信任有加,命臣驻守长安,臣自然是不敢有违陛下重托。每件国事臣都会认真处理,不敢做出有违朝廷大局的事情来,还请殿下放心。岑文本赶紧说道:臣虽然不才,但是也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陛下不在长安,臣必定能使朝局稳定,免的有贼子作乱,坏了陛下辛苦创下来的基业。
呵呵,那是,那是,岑大人所言甚是。崔仁师脸色微红,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了,虽然岑文本并没有将矛头指向他,但是他心中有鬼,自然是表现在脸上。只是岑文本并没有望向他,这更就让感到愤怒了。
下官倒是听说崔氏有一个叫做回经台的地方,不知道国丈大人可曾知晓就在这个时候,岑文本忽然开口说道。话音一落,崔宏道和崔仁师二人面色一阵大变,望着岑文本的目光好像是见了鬼一样。
回经台那是什么地方崔卿,你能告诉孤吗卢承祖闻言惊讶的望着崔宏道问道。
是一个崔氏子弟和外姓子弟读书的地方,呵呵,相比较陛下的南书房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不值得一提。难得岑大人也知道这个地方,倒是让老夫感到惊讶。崔宏道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却是不敢再与岑文本相望了。
哦,原来是读书的地方。那是岑某人记错了。岑文本笑呵呵的说道:下官还以为那个地方与我大唐的锦衣卫一样呢能专门收集大唐的情报呢
在我大唐对情报的掌控,又有何人能比的过锦衣卫呢崔仁师脸皮抽动,尴尬的笑道:更何况,我崔氏一向以诗书传家,对于这些事情更是不屑一顾,岑大人说笑了。
对,对,岑大人说笑了。崔宏道也赶紧说道。那对面的岑文本闻言脸上又露出一丝谦和的笑容,只是崔氏叔侄这个时候感觉这种笑容是那样的让人渗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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