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此时一脸的落寞,此时他心中想着,难道,起义不到三个月,就要败亡了么?
现在,大王下落不明,陈县已破,现在又轮到被秦军逼得如此的危急,难道,暴秦单凭他们是推不倒的?
“吴王,请快做决定!”宋留看到吴广陷入思想挣扎时,不禁在一边提醒道,因为,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输赢的关键啊!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啊!
“看来,现在知道最后一搏了!如此不行,估计离败亡不远了。。。”吴广看了一眼宋留,口中沉重的道。
“吴王。。。”宋留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又说不出来。
吴广又对宋留肃然道:“老宋,该你亲自出马了!”
“喏!”宋留听了吴广的话,神情一震,然后冲吴广拱手一揖,又轰然应喏,遂即转身攀下了巢车。
朝他的亲兵营还有死士营而去。
“传令,全军收缩,朝前突进,只往前!”吴广目送宋留走后,立马朝身后的部将下达这个命令。
“诺。”
瞬间,数百个传令兵又是传达这个命令给正在作战的各个部队。
很快,叛军阵中便响起了冲天的号角声中,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原来四不像的长蛇阵加鱼利阵顿时兵合一处,直接摆成了一个巨大的箭头,朝秦军统一逼去!
此时,宋留带领着一千亲兵,甲士一万的死士,已经出现在战场的最前线当中。
在宋留的引领下,还剩下不到二十万的叛军犹如滔滔而下的钢铁洪流,以无可阻挡的滔天之势,向着秦军绞杀阵的蟒腰部位恶狠狠地碾压了过来,看叛军此时的架势,竟是打算直取期间中军、斩将夺旗!
也就是蒙毅和尉瞭的所在地!
此时叛军全军直取秦军统帅所在地!
···
“哈哈哈。。。吴广终于被逼急了,这一次,应该是他的最后一搏吧!”此刻,尉瞭看到前方的叛军竟然兵合一处,就这样直直统一的朝他们深腹而来,不禁有些激动。
此时,叛军还剩下不到二十万,但是秦军也是不好受,二十万大军还剩下十五六万左右。
但是,兵力此时已经明显的拉近了!
这都归功于蒙毅的统帅。
“呵呵。。。吴广这一次真的是没有什么底牌了,竟然开始搏命了!”嬴政听着叛军的全军进攻的号角,嘴上得意的笑道。
此时,这也就意味着,战场的主动权已经彻底落入秦军的掌控。
叛军,已经是做最后的赌博,最后的挣扎了!
“传令,围杀,围杀!”蒙毅知道此时已经是时候了,于是下达了这个命令。
顿时,秦军这边的总攻的号角也是吹开了起来。
最前线中,嬴政再将手中斩马刀往前一引,大吼:“大秦甲士们,随孤杀,杀光这些暴徒!想要赏钱么?想要军功么?想要女人么?那就随孤杀!”
“拼了,跟随大王杀!”
“大王威武大王威武!”
“杀杀杀!”
下一霎那,这些渴望军功的大秦甲士霎时便嗷嗷叫嚣了起来,遂即追随嬴政后面,犹如决了堤的洪水,朝面前的叛军汹涌而杀去。
此时,秦军的势头,直接就把叛军一头给压住了。
现在吴广就像一头困兽正在巢车上来回踱步,他的圆睁的环眼里已经充满了血丝,铁钵般的拳头死死握紧,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甚至已经因为失血而开始发白了,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头被人关在笼子里的困狮,变得狂躁不安。
···
此时,嬴政带领着蒙奇,胡亥等人正在不断的拼杀着叛军。
“杀!”
只见嬴政仰天一声咆哮,手中斩马长刀势如雷霆猛斩而下,只听“喀嚓”一声闷响,顶在最前面的叛军校尉已经连人带盾被劈成了两半,鲜血飞溅中,更有滚烫的内脏肚肠从绽裂成两半的体腔里流淌而下,状极碜人。
虽然一刀解决了一个校尉,但是眼前却是数不尽的叛军人潮!
果然,很快,又一个叛军司马顶了上来。
这个叛军司马对于横呈在自己脚下的上司,那叛军司马却连眼皮子都没有斜一下,凶狠而又冷厉的目光只是死死地锁定了对面的嬴政。
当他看到嬴政一身的黄金色盔甲,加上他身后那些身负盔甲的亲兵,这个叛军老油条就知道,这个一定是秦军大将领了!
要是能拉他垫背,估计也不亏了!
“嘿嘿,找死!”嬴政看着面前这个有点叼的叛军司马,再次仰天咆哮,手中斩马刀猛然前撩。
刚刚顶上来的叛军司马夷无所惧,猛然沉肩抵盾、试图硬架嬴政这雷霆万钧的一刀,事实上,他也只能硬顶,作为一名重甲步兵,他的职责就是像一块坚硬的磐石杵在最前面,为身后的戟矛兵、飞矛兵以及弓箭手筑起最坚固的屏障。
下一霎那,嬴政的斩马刀已经重重地斩在了叛军司马的大盾上。
只听得“喀嚓”一声巨响,叛军司马的大盾已经猛然碎裂开来,漫天四射的碎片中,叛军司马的身躯犹如沉重的沙包,往后倒飞而起,在连续撞翻了后面两排的叛军重甲之后,早已经咽了气的叛军司马才终于势竭坠落在地。
“不自量力,嘿嘿。。。杀!”嬴政一刀解决完这个狗叼,然后又猛烈地突入了叛军阵中,继续拼杀。
此时,刚才一万的叛军重甲步兵已经和嬴政这一路对上了,只见,这些所谓的叛军重甲悍不畏死,蜂拥而上试图阻挡嬴政和他身后的秦军的进攻,然而,这些叛军重甲不是被嬴政的大刀给斩杀踹飞,就是被嬴政身后的甲士刺死。
急切间,叛军竟无人能阻秦军其片刻!
只片刻功夫,嬴政便已经带着秦军连续突破了十几重叛军重甲的防御,秦军的甲士就犹如锋利的羽箭,一下就深深地扎进了叛军这一万所谓的龟壳阵中,而且更为严重的是,秦军的前进步伐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
不但嬴政这一路的进攻有了彻底的压制,赢天,赢强带领的军队也是狠狠的在突进叛军阵中,取得了不错的进展。
···
战斗在继续。
“给孤去死吧!喝~!”嬴政大喝一声,斩马长刀一记横扫八方,顿时将五六名叛军重甲扫翻在地。
然而,不等嬴政等人上前突进,又一排手持大盾的叛军重甲就已经挡在了他的马前,望着那一排盾墙,嬴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些该死的一万叛军重甲兵还真是顽强得超乎想象啊,果然是吴广手下最后的王牌!
也是装备最精良的甲士,可以和嬴政的五万禁军媲美了。
···
此时,宋留已经记不清往前突进了多远的距离,更记不清突破了多少重秦军重甲步兵阵了,可是,挡在他面前的秦军重甲还是一重重、一道道,无穷无尽!抬头望,视野所及尽是神情坚毅、负盾持刀的秦军重甲,就像延绵无际的汪洋。
特别是左侧的那一带数千的重甲步兵,他们的盔甲竟然难以想象的坚固,就连力气大的宋留,也是看不破。最多只能把对方给震死。
但是宋留也是付出了代价!
“呼,再杀!”就在宋留又砍杀了一个秦军甲士后,猛然仰起头,近乎贪婪地嗅吸了一口空气,快要窒息炸开的胸膛终于稍稍舒服了一些,振作精神,宋留又是一戟飞撩,将挡在面前的秦军重甲挑起空中,然后迅速继续向前,再次往前突进了四五步。
···
秦军已胜利在望,现在,就等叛军崩盘了。
随着时间悄然流逝,天空越发的昏黄起来,距离黄昏还有一个时辰了!
现在两军还在激战犹酣,咆哮着、咒骂着、厮杀着、卷裹着一路拼杀着。
蒙毅和尉瞭抬头看了看已经西下的太阳,距离黄昏还有一个时辰,但是,目前叛军还有十多万甲士,想要用一个多时辰把十几万叛军完全吃掉,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么,只有快速再硬攻了!
“起号角,继续催促进攻!”
伴随着传令兵们一声高过一声的应和声,上面绣着“蒙”字的黑色帅旗骤然向前倾斜,遂即守候在巢车下的上百名号角手便同时吹响了悠远绵长的牛角号,下一霎那,十五万秦军将士便同声怒吼起来。
“赶在日落前灭了叛军!”
一浪高过一浪的咆哮声中,早就厮杀得筋疲力竭的秦军将士依旧扛着沉重的大盾,举着长长的铁戟,擎着锋利的短刀,踏着血浸的步伐,一寸寸、一步步、一丈丈向前推进,推进,继续推进······
此时,秦军甲士刀剑并举、戟矛乱刺,那些叛军将士霎时间一排排地倒了下来,倒在了血泊中,但是很快,便有更多的叛军将士替补而上,他们踏着鲜血浸染的荒原,继续向前,向前,再向前······
“稳住稳住稳住!”宋留此时已经彻底的绝望了,但是口中还是大吼着,不断的带领这身后的甲士反抗着秦军凌厉的进攻!
现在宋留眼神散恍,手中的铁戟已经沉重到快要举不起了,胸膛更是窒息到快要炸开,可是前方拼命反扑、蜂拥而来的秦军重甲却如恒河之沙般无穷无尽般。
···
吴广听着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号子声,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败局已定了,只是时间的问题吧,看看能不能撑到日落后吧,这样的话,也许他还能带领一部分人趁黑逃脱!
是的,谁都不想死!吴广他也不想死,刚才,其实他不想叫宋留前去前线主持大局的,可是,如果宋留不去,估计大军撑得时间就会越短!
宋留也是知道他的命运,但是他还是去了,因为他们二人当中,一定要有一个人过去!
军心需要他们中的一个!
此刻,叛军已经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
只见,现在叛军开始绝境反击,但是却是非常的惨烈!叛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成百甚至上千将士的性命,早已经筋疲力尽的叛军将士一排排、一片片倒了下来,倒在了血泊之中。
终于,叛军连最后的一丝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了!
因为此时秦军已经牢牢的摁住叛军,开始最后面的撕咬了!
“哈哈。。。接近尾声了,不能让吴广逃了!”
蒙毅淡淡的笑道。
···
宋留不知道何时,已经身死在乱军之中了。现在,突在最前面的秦军甲士已经离吴广的指挥车不到三百步远了!
“看见那架指挥车了吗?带着你重甲步兵,给孤把吴广给砍咯!”现在,嬴政赢天这两父子打着打着就汇合到了一起去了。
所以,现在嬴政指着前方吴广所在地,对赢天道。
“这个功劳,就让给胡亥哥哥吧。。。”赢天搔搔头,一脸弟弟让梨道。
但是,旁边的胡亥听了,脸一黑,心中暗骂,有你这么做的么,这不是叫胡亥去死么~
“让你妹,你给孤滚过去,杀不了吴广孤就砍了你!”嬴政一听,顿时就生气了,然后就咆哮起来,“滚啊!”
“诺。。。”赢天被嬴政吓得差点尿了,立马就带领着一队亲兵赶过去了。
终于,赢天的气把它撒到了叛军的身上,赢天想不明白,他献殷勤怎么就被父皇给骂了。
此刻赢天越想不通,所以就越烦躁,越烦躁就越叼爆。
越叼爆就把前方的叛军杀的片甲不留!
好像赢天的情绪终于有了渲泄的出口,燃烧的心火,终于有了燎原的机会!
“死开,给老子死开!”赢天仰天咆哮,手擎战马刀大步向前。
顿时,赢天就带领着身后甲士汹涌向前,很快便与叛军迎头相撞起来。
一个叛军校尉大步上前,兜头一刀照着赢天斩了下来。
“妈的,找死!”赢天扬刀一挡,叛军校尉的横刀便已经飞上了半空,下一霎那,赢天左手一记直拳恶狠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