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敌离去,几人还未来得及松口气,骤见武越一脸杀气的去而复返,高速行进中,脚尖踩着一幢房子的屋顶跃入高空,一双虎目怒视范良极,暴喝道,“老匹夫,受死!”
‘死’字脱口而出时,武越已然飞临三人面前五丈内,灭却十字变作一道数十米长的蓝色剑影,划过天空,遥遥向着范良极劈落下去。
感受到那有若实质的杀气,三人俱都惊愕异常。
韩柏跟秦梦瑶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范良极,好奇他什么时候得罪了武越?怪异的是,范良极同样满脸懵逼,一双贼眼滴溜溜的转着,暗道这风行烈该不会如此小气,为了区区官府文书跑来找自己晦气吧?
剑影未至,狂暴的劲风已经扑面而来,如刀一般刮过身体,刺得人脸上身上都是火辣辣的疼。
范良极来不及细思对方发火的根源,烟管不知何时出现在手里,内劲一催,烟锅里的烟丝无火自燃。
只见他猛吸一口烟,照着武越张口喷出一道烟箭。
烟箭飞出三四米之后,忽而砰地一声爆开,变成漫天烟雾,聚而不散,挡住了武越的视线。
“哼!雕虫小技!”
武越九成以上的能力都来自系统,尤其是感应方面,几乎全靠灵压。就算被蒙上双眼,堵住耳朵,也能准确无误的找到敌人所在。
这种利用烟雾遮掩视线的方法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很好用,但在武越面前,就是掩耳盗铃,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影响到范良极自己的发挥。
毕竟再怎么适应烟雾下作战,也比不上武越这种开挂的对手。
嗡!
当头劈落的剑芒随着武越手腕一抖,在空中划出一道三十度的夹角,斜着劈向范良极闪躲的位置,仍然指向他的脑袋,分毫不差!
“呀!”
范良极眉心狂跳,嘴里忍不住惊疑一声,再次闪身躲避,身体刚刚有所动作,剑芒立即跟着调整角度,继续斩向他的脑袋。
连续几次之后,剑芒距离身体越来越近,再想闪避已经不可能了。
事实证明,刚才释放的烟雾根本影响不到武越,反而有种作茧自缚的赶脚……
范良极暗叹一声,一张脸皱成一朵老菊花,手中烟管迅捷的一抖,接连有数百道火星从中飙射出去。这些火星全都挟裹着本体真气,嗖嗖嗖……前仆后继的撞向剑芒。
与此同时,范良极将轻功提升到极致,身体仿似柳絮一般轻盈,被剑芒斩下时带起的劲风拂开几尺,险之又险的保住一条老命。
轰隆!
密集的撞击声中,蓝色剑芒剧颤着急斩而下,脚下的青石板路面当即被斩出一道数十米长的深邃沟壑。
土石崩裂,炸开无数道缝隙,内里的泥土从中翻转出来。
范良极惊魂未定的闪开十多丈,停在一处墙壁上,即使没有被剑芒正面斩中,左边耳朵仍被带起的劲风刮出一条细小的伤口,好不狼狈。
“这老家伙,还真是命大!”
武越眼中闪过一抹惋惜之色,刚才突施杀手其实是最好的机会。
范良极自认经验老到,却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烟雾能干扰他的攻击,导致一开始便落入下风。但人家好歹也是成名数十年的高手,哪能没点绝活,即便形势被动,也依靠着闻名江湖的绝顶轻功化险为夷。
“不过,既然一剑砍不死他,那就再来一剑!”
武越催动血装,灵子灌入体内血管,飞廉脚的速度再次暴涨一筹,灵子光剑化作漫天星芒,急如骤雨般向范良极罩落下去。
“住手!”
秦梦瑶拔出古剑,纵身切入两人之间,挥手间幻化出一片剑影,将武越高速刺出的剑芒悉数拦截下来。
叮叮叮……
场中连续暴起无数道气旋激流,不停地对撞、交击,后又爆散开来,打在地上、墙壁上,便是一个个人的细密孔洞。
蓝光倏地湮灭下去,武越的身影重新显现出来,犹如羽毛一般,轻飘飘的落回地面。
“老子教训这个老**,你他妈也要管?最后警告你一次,滚开!别给脸不要脸!”
武越阴沉着脸怒视秦梦瑶,几乎咬碎了牙齿。
秦梦瑶手掐剑诀,停在范良极身前,绝美的脸上腾起一抹红霞,显是刚才真气运转过快的缘故。
乍闻武越怒爆粗口,饶是她定力深厚,也不由得大感惊愕。怔怔半晌,愠怒道,“风少侠请息怒!梦瑶只是想把前因后果搞清楚,并无偏帮哪一方的意思……”
听到这话,武越更显暴怒,咆哮道,“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吗?我跟那老匹夫的事与你何干?臭婊砸,再不滚开,老子连你一块干!”
因为靳冰云的事,武越本就对慈航静斋没什么好感,秦梦瑶一而再、再而三的跑来跟他作对,不停地撩拨他的神经,简直找死。
再说,你要搞明白前因后果,不会自己去调查吗?一上来就摆出裁判的姿态拉偏架,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武越!
“风兄请自重!”
秦梦瑶俏脸含霜,美目含怒,从下山到如今,她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辱骂过,面对泼妇模式的武越,气得握剑的右手指节泛白,身体也跟着轻颤起来。
韩柏左瞅瞅又瞅瞅,心里各种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见三人都停下了手,急忙走过去插在中间,冲武越道,“风大哥,不管你如何生气,先把话说清楚,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看到韩柏跟秦梦瑶一前一后为自己撑腰,范良极顿时有了底气,深吸一口烟,开口道,“风小弟倘若为了适才我从谷倩莲那儿顺手牵羊来的官方文书,我诚恳的向你道歉,并且物归原主,此事作罢,如何?”
此话一出,无论是秦梦瑶还是韩柏都怔了一怔。
官方的东西确实属于机密,但对高来高去的江湖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尤其是黑道中人,没几个会真正将官府放在眼里。
武越为了区区一份文件迁怒于范良极,是否有些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