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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婉仪

  那样的一整个昼夜,在凤仪宫里、乾清宫里,我都被夏侯明整治地筋疲力竭,回去之后就睡得很死。

  无奈黎明时分被迎蓉叫起来要给皇后请安,好容易从凤仪宫回来,我又一头倒在床上,想睡到日上三竿。

  可是我没能如愿。御前的一个内监又过来传旨,我只好穿戴整齐,跪到宫门口接旨。

  那小内监正色道:“……咨尔俪嫔金氏,克奉芳型,秉德恭和。赋姿淑慧,贤良侍君。特册尔为婉仪,尔其懿规益懋、承景福于方来……”

  我虽然身子疲乏,困意连连,但这个旨意我还是听清楚了。他竟然晋我为五仪之首的婉仪!

  我脑子里一下子清醒了。那册文里夸赞我“克奉芳型,秉德恭和。赋姿淑慧,贤良侍君”,前头三个词都是实话实说,或者是说套话,但最后一个词,贤良侍君,这就让我十分意外——他的意思是,我昨天晚上伺候得很好,所以才晋位以示恩典?!

  昨晚上我明明伺候得很不好,他也很不满意啊。先是勒他,然后散发不利索,最后不该哭……尤其是早上醒来时发生的特大号意外……

  不过诧异归诧异,我愣神了一会儿也就恢复如常了。夏侯明是谁啊,天下第一荒唐人,他做出来的事,不必寻根问底。

  我做出喜滋滋的神色,接旨谢恩。琼宫里的下人们比我还欢喜,一个小宫女笑吟吟地道:“咱们娘娘晋位了……”

  其实晋位是很好的事。嫔位的月例是五十两,婉仪就是六十两;嫔位的午膳是三菜一汤两酱菜,婉仪多了一道菜;嫔位是八个使唤宫人,婉仪……也是八个……

  就冲这些我都该欢喜。于是我就欢喜起来了。

  我的瞌睡被圣旨打搅了,再也睡不下。我叫了忆芙把绣架拿进来。

  我做绣活,忆芙站在旁侧侍奉我。宫里头没有哪个娘娘是像我一样喜欢女红的,琴棋书画那么多高贵的玩意,谁还会来做绣活。而我如今也不必被大太太强迫着做活……

  我这才发现,我这个人是真心喜欢绣东西。绣活能静心,且绣出来好看鲜亮的花色,看着很开心。最重要的是,其实我一直认为,绣艺是对女子最有用的——若我哪天落魄了,进冷宫、被逐出宫、被贬做宫女等等之后,食不果腹的时候,我还能凭一双手绣帕子换银子,不至于饿死。那些琴棋书画哪一样能当饭吃……

  不过我怎么净想晦气事,还没到那一步呢。

  过了两日是文盈盈的生辰。她在自己宫里摆了筵席,请同住一宫的几位嫔妃,又请了我去赴宴。

  我换了身喜庆应景的衣饰,备下一份贺礼欣然前往。文盈盈已经晋封为贵人,是刚刚下的圣旨,皇上的意思是趁着文盈盈生辰,给她个双喜临门。

  文盈盈不是很得宠,侍寝的日子也不多,但在我们这一届秀女里,她就是比旁人出色。其实除了娴嫔、叶桃衣、文盈盈和我四个人,其余隆庆三年的新妃都已经默默无闻,皇帝恐怕连她们的模样都不记得。

  这也是我愿意和文盈盈走得近的原因。除她之外,还有许多的嫔妃们常来琼宫拜访,我都是流于客气,并不肯深交。我不会和没用的人有交集。

  我到了她所居住的钟粹宫,见里头已经坐了几位嫔妃,都是钟粹宫的人。钟粹宫里无主位,如今宫里的嫔妃们位分都不高,能有资格掌一宫主位的只有贵嫔、九嫔与其以上的妃位、夫人等,所以许多宫殿里都无主位。

  钟粹宫的嫔妃们位分都很低,见我来了,纷纷起身对我行礼,面上都显出逢迎的神色,对我笑道:“今日也该贺喜俪娘娘!娘娘新晋了婉仪,可见皇宠厚重……”

  我谦逊地笑笑,不和她们拿架子,但也对她们的逢迎不甚热情。

  文盈盈拉我坐上首,我推辞她道:“你是寿星,你坐。”

  我俩推了一会儿,我还是被她按下去坐了。我拿了贺礼给文盈盈,道:“是昆仑的墨玉。你肤色白皙,打磨成簪子或坠子戴一定好看。”

  墨玉贵重,文盈盈受宠若惊,赶紧谢我,又端了金樽给我敬酒。旁侧的嫔妃们,有一位是潜娣的老人,如今封了常在;还有两位是与我一同入宫的选侍。她们各自拿了贺礼,文盈盈举杯一一地敬酒。

  文盈盈笑着谢姐妹们好意,又与我道:“皇后娘娘刚送了赏赐来贺喜,娘娘真是隆恩浩荡。”

  她有些炫耀的意味,我也不怪她。文盈盈是好不容易巴上皇后这棵大树,而皇后却很看重我,若她与我的差距太大,未免会忧心焦急,觉得自己无用。

  好在皇后没觉得她无用,旁人也没觉得。

  今日赴宴的都是一个宫的人,我也是和文盈盈交好,一场筵席下来甚是轻松。我们如姐妹一般随意地絮话聊天。因没有高位嫔妃在场,我们都懒得守规矩,人人都放得开,酒过三巡时文盈盈还带头玩起了投壶。

  禁宫森严,嫔妃宫女们的玩乐也很有限,我今日来一遭,酒足饭饱还玩得畅快,自然十分愉悦。文盈盈是投壶的好手,三尺的五组全中,六尺的又全中,其余的三位嫔妃没她那么好的本事,被她连连罚酒。玩到最后,刘常在喝得路都走不稳。

  文盈盈玩起来不管不顾,仍端着酒樽往刘常在口里灌。刘常在受不了了,干脆道:“好姐姐,别罚酒了,咱们赌钱行不行?”

  “好啊!”我双手赞同,立即欢喜地呼喊起来。其余的两个选侍受不住酒,也纷纷赞同。文盈盈犹豫了片刻,终于也同意了。

  于是我们赌钱。三尺一局一串钱,一串钱上一百六十二枚铜板,一千个铜板是一两银子。也就是说三尺的投壶距离赌一串钱,六尺就是两串,九尺则是四串,依次翻倍。

  这赌注对我们来说不高,手好的信心满满,手差的也不担心。不过凡是涉及到钱,我的精神就来了。方才喝酒的时候我不怎么认真,还被罚了一杯,这次要赌钱了,我可不会让着文盈盈,非赢她个心服口服。

  还是从三尺开始,每人投五次。这一局文盈盈和我全中,刘常在中三个,两个选侍分别中三个、四个。

  下次是六尺。我和文盈盈又全中,剩余的三个人战况惨淡。

  再次是九尺。我们两个全中,剩余的三个人玩不起了,不情不愿地掏钱,然后纷纷找借口溜之大吉,留下一句文贵人万寿就跑了。

  文盈盈喝了酒,又兼这儿没有外人,便不顾仪礼地哈哈大笑一声道:“本姑娘玩投壶可是天下第一!看看吧,敢和我赌钱,最后一个个都逃了……”

  她骄傲完,拉着我的袖子道:“今日咱们俩可要玩个尽兴!”

  我阴阴地看了她一眼,嘴上笑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呵,敢跟你金大爷赌钱玩投壶,我看你是想把寝殿整个儿输给我!

  于是下次是十二尺的投壶。我俩又全中,没分出胜负。

  十五尺,这个距离对我来说丝毫不是问题,轻松全中。文盈盈投的时候则明显犹豫了,对准了好久,好在最后全中。

  十八尺。嗯,依旧没问题,全中。这一回,文盈盈终于显出为难来,但她硬撑着不肯求饶,憋着一口气投出去,可惜,五个只中了四个。

  我赶紧掰着手指头算,九尺四串十二尺八串十五尺十六串十八尺……三十二串!就是五两银子!

  文盈盈唉声叹气地拿了五两银子给我。她不服,接着来,结果二十一尺的时候有两个没投进去,十两银子翻倍是二十两!文盈盈几乎要哭出来:“我大半个月的月例银子啊!”

  “愿赌服输,快掏钱!”我伸着手道。哼,方才赌酒的时候你还自以为天下第一,这会儿你的骄傲呢?

  文盈盈好不容易抠出来二十两银子,我这才哈哈大笑道:“怎么样,不敢玩了吧?哈哈哈!你刚才说谁天下第一来着?你这叫作死……”

  我的激将法很厉害。但文盈盈虽然满脸忿忿,鼓着嘴瞪了我半天,最终还是理智地决定不玩了。再玩她真的要把寝殿输给我。

  我们玩的太久,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我吃喝玩乐心满意足,就要告辞离去。

  文盈盈扯住我道:“姐姐!您借我点银子吧,我输了这么多,这个月没法子过日子了啊!”

  我同情地看着她道:“我拿着这钱还有用呢……你不知,内务府的奴才们,御前的奴才们,胃口都大得很,我打赏起来不容易……”

  我说的是实话,我几乎永远都在缺钱。因为我的母家倒了,我没了家里的支持,每月宫里发的月例哪里够用。而可恶的是,皇上、皇后赏赐我的大批稀世珍宝都是御赐之物,不能拿出宫去变卖。

  所以我这个所谓的宠妃,实在是外强中干。

  文盈盈不如我得宠,见到内务府奴才和御前奴才的次数很少,也不似我花得多。但我一下子要去她二十五两,她这个月就没饭吃了。她父亲只是五品巡盐御史,又不怎么会贪,所以家里不甚富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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