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武文除了关着办公室想接下来的计划和打算来,就是在等马英杰的电话,他内心还是很担心那个脏女人的病情,他虽然感觉身体不舒服,但
是杨主任开的药好象挺管用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转,他怀疑那个女孩不可能是艾滋病,那么只有一种结果,马英杰和杨微微在联手敲竹杠,
目的只有一个,弄到钱。如果仅仅只是弄钱的问题,操武文还能够理解,如果马英杰还有其他的目的,操武文就很有些被动了。他在等马英杰
的电话,等马英杰的态度,态度说明一切问题。
电话一响,操武文即刻拿起了电话,马英杰的声音传了过来:“书记好。”马英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毕恭毕敬的同时,也尽量谦逊着,他现在和
操武文关系太微妙了。
操武文一听马英杰的声音,心里舒服多了,这年轻人还是很尊重自己的,可能昨天他确实是担心杨微微安全才这样的吧。毕竟马英杰还年轻,
而且他最初也是喜欢杨微微的,漂亮的女人又有几个男人不爱?不想沾一沾呢?
“书记,那小女孩的病确诊了,是一般的那个事。没多大问题的。我们虚惊一场,对不起,书记。我太鲁莽了。”马英杰在电话中客气地道着歉
。
马英杰的态度这么低调,操武文没有想到的同时,内心的怨气也松散了许多,特别是听到那脏女人不是艾滋病时,整个人彻底松了下来了,不
由得对着手机说:“马英杰,谢谢你。”操武文的这一声谢谢,听得出来是很真实而且是发自内心的。马英杰感受到了,他便想,司徒兰把问题
看得太严重了,操武文对他这么客气和真诚,不会有那么多的想法。不过他还是按司徒兰教他的话说:“书记,这事您别挂在心里。小女孩绝不
会再找书记的麻烦。我现在有事向书记请示,我明天想去马大姐办公室找她,准备把申请红色旅游路线的材料交给马大姐,请示材料上署名您
的名好吗?一来您是书记,二来马大姐每年清明节回秦县时,她认定的人是您,我明天去找她,也得打着您的招牌,我这样做可以吗?请书记
指示好吗?”
马英杰的话越来越低姿态,也越来越客气,司徒兰在一旁听着,向马英杰投来了鼓励的目光,那目光认可了马英杰的话,这样一来,马英杰就
越来越有信心。说到最后,操武文也被马英杰的话感动了,他在手机中说:“马英杰,你想得太周到了。到底是年轻人,头脑就是灵活,你说的
方式没任何问题,只要有利于秦县的发展,别说打我的牌子,就是让我现在飞北京一趟,我也会马上来的。去吧,秦县未来的希望在你们年轻
人身上。”
操武文的话也说得很好,以至如挂断电话后,马英杰还沉浸在这种喜悦之中,一扫被司徒兰分析时的六神无主。
“兰姐,操武文在电话中很客气,而且夸我了,我想,他应该明白,我又不是故意为难他,而且我和他都是老板的人,我没必要针对他,我不过
就是想把事情压下去,私了罢了。”马英杰极力想要表示自己的心态,极力地为自己的过失辩护着。
司徒兰刚刚还用目光夸马英杰这么低姿态用得好,可一转眼,这傻小子又这么想,司徒兰又生气了,她说了马英杰一句:“你简直就是朽木不可
雕。”说完,不理马英杰,又把车子开得飞快。
马英杰才知道,很从时候不能去解释,这样的解释是适得其反。而且都是玩手腕的人,只是看谁玩得更高明一些。你总不能去对你的敌人解释
说,打了一枪,是因为枪走火了,是失误,不是真要打这么一枪的。这种解释显然是多此一举,也显然是扯淡。敌人会听这么无知的解释吗?
再说了,一旦到了敌对面,人家才不需要这种苍白无力的解释呢。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不提。沉默才是艺术,话少才是份量。
“兰姐,我,我又错了。我不该在事后去想着解释,而不是去想着如何补救。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好吗?我离不开你。真的,兰姐,我发现我
越来越离不开你了。”马英杰侧过头,盯着司徒兰的脸说着,司徒兰的脸此刻是一种超俗般的淡定,而这样的淡定怕是马英杰再学两辈子也能拥
有的。他不由得又服起这个女人来,她到底有多少手腕供他学习的呢?
司徒兰被马英杰的搅得内心又波动起来,她不是马英杰看到的淡定,而是故作深沉。她在马英杰面前就得努力去压住往外跳的感情,她越想放
手马英杰,却越是舍不得他,越是舍不得他,就越想逃避他,冷淡他。可是,这个傻小子却总是在她想要冷淡的时候来挑逗她,gou引她,让她
伪装的世界,再一次在他的面前瓦解着,沉轮着------
司徒兰装成一心一意开车,没接马英杰的话,她不敢接,也不能接。她和他要是再玩得火光直冒的话,她就太对不起病重的父亲了。本来带他
来香河就是一件很不对的事情,可她还是想让他知道,权力是个好东西,让想他尽快地飞起来,而不是走。走的步伐太慢,在朱天佑和罗天运
营造的氛围中,马英杰如果不能快速成长的话,他的前途就会是一片暗淡的,可马英杰这个傻小子,好象还意识不到这个问题,所以,她只能
是开启他,从方方面面去开启他,武装他。
香河到了,司徒兰把车子开进了香河的第一城,停好车后,引着马英杰往里走,马英杰突然问司徒兰:“这里怎么这么像北京城啊?”
“不错。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北京古建筑三分之二仿建在这里,白天这里很冷清,夜里这里就是我们这帮飘红帮的黄金娱乐场所,在这里,只有
你想不到的花样,没有你玩不到的花样。”司徒兰一边引着马英杰往楼上走,一边淡然地说着。
马英杰惊诧极了,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小县城竟然藏着这么多的东西,而且这些建筑群显然是很精心建造出来的,这些建筑物不亚于北京的那些
古建筑了,至少外观是一样的,对于马英杰这样的外行人来说,没什么根本性的区别。
“那你在这里玩过吗?”马英杰问了一句傻话。
“你说呢?”司徒兰没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马英杰便嘿嘿地干笑了几声,接着又问了一句:“老板在这里玩过吗?”
“马英杰,你是真的不懂规矩,还是装傻。”司徒兰刚好走到了一扇如故宫城门的那种大门外,站着问马英杰,那样子在这样的大门衬托下,显
得很有些说不出来的庄严感一般,让马英杰又是一愣,他又哪里错了?
“我告诉过你,领导的隐私,你知道得越来越好,你怎么还在往隐私堆里钻呢?我要是告诉你,你主人的所有事,你哪一天无意说漏嘴的话,你
就死无葬身之地,明白吗?”司徒兰的话在这个极空的古城池边,显得格外毛骨悚然。
马英杰的头垂了下去,不敢接司徒兰的目光,也不敢再说话。司徒兰便心一软,又说了一句:“走吧,我们转一个圈,感受一下红二代们的生活
,就回去吧。”
司徒兰的高跟鞋在这些古建筑里响了起来,而且在马英杰的耳朵里,似乎变得那么绵长和悠久一样。
马英杰跟在司徒兰身后,穿行于这些古城池之中时,他的内心却真的波动起来,江山是他们的父辈们打下的,享乐也似乎该属于他们一样。他
第一次发现,他所理解的红色时代不是长胜街,不是那些小米加步枪的游击队,也不是露宿于山洞之中,吃是野菜和红苕。而应该是香河,是
整个北京三分之二的这些古建筑群中的夜生活。
马英杰的脚步一直紧跟着司徒兰,因为是白天,正如司徒兰所言,这里几乎没有人,冷清的脚步声就显得很有些格格不入一样。因为这些古建
筑群离县城还有些距离,很有点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味道,可是正是这种味道,才能彰显出这群建筑群的魅力和特权。这大约就是司徒兰的
真正目的,马英杰在穿梭时,还是读懂了司徒兰的用意,也读懂了红色时代最有力的象征意义了。
在回北京的路上,司徒兰没有问马英杰什么,马英杰也没去谈自己的感受,有些时候,领悟是埋在心底的,而不是用嘴说出来的。一如他感觉
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司徒兰一样,这种感觉其实是应该埋在心底深处,而不是说出来的诉说和显摆的。如果真如杨微微那般认为,司徒兰就是一
张通往所有道路的通行证的话,那他和司徒兰之间就该玩完了,也不可能有司徒兰领他去读香河的第一城,去读红色经典的背后。
车子被马英杰开得很稳,很快,一个多小时后,他和司徒兰就驶进了北京城,司徒兰还是把他领到了上次住过的那个酒店里,只是这一次,司
徒兰没有走,而是陪着马英杰去了房间里,在电梯里,马英杰的心又加速跳着,他和她之间是不是又有一场肉博之战呢?
###第17章他占有她
马英杰倒很有些期待了。以前他是被动的,现在他却发现自己是真的想了,这个女人在他的心目中高大起来,高大得让他在占有的同时,有一
种很直接的成就感。这样的感觉很怪,这样的感觉也让马英杰暂时忘掉了这个女人不属于红色时代里的人物一般。
司徒兰再一次走进这个熟悉和马英杰jiao欢过的地方时,竟然生出了一种很忧伤的悲哀感,她现在无论有多少的情意,可她却没办法任这种情意
开花,甚至是结果。她不是怕什么,而是无法去超越一种亲情,一种对父亲的内疚以及对她的天运哥哥的某种期待,她知道,父亲所有要的结
果是这个样子的。她也知道,她和天运哥哥在一起才很有可能是众望所归。可是她更知道,她一心一意爱过的天运哥哥,不爱她,甚至连想法
都没有。没有哪个女人不在乎那么样的一个时刻,被一个男人推开,被一个男人无情拒绝掉的伤害。哪怕是一种礼貌性地shang床,哪怕是一种想
法的jiao配,司徒兰都不会有如此之大的伤害和伤疤。可是,她的天运哥哥偏偏把种伤害种植在她的心坎上,任她怎么样努力,都没有去翻过。
她想不计较,她想顺了父亲的意思,甚至想和天运哥哥善意地演一场戏,来给父亲一个假想世界里的完美,可是,她下不了决心。她知道,如
果天佑哥哥知道父亲的病情,如果他和罗天运一起来北京看老爷子,该有的结局都会有,她一直把父亲的病情秘而不宣,就是在找说服自己的
理由,或者在等一个让父亲满意的人出现。可是时间越来越近了,属于父亲的日子越来越短了,她还没有找到折中的方式,这些日子,她真的
操心死了,消瘦的是肉体,真正苦的是她的内心,一颗无处投放的内心。
“姐,”马英杰突然很有感情地望住了司徒兰,很投入地叫了她一声。
司徒兰抬眼看着马英杰,她甚至在想,如果他再大一点,再老一点,是不是她就可以去嫁给他呢?不过这样的感觉只是一晃而过,她努力压住
了滋生出来的情欲,主动地抱了一下马英杰,这个抱完全是礼节性,又完全是大姐姐式的拥抱。
马英杰感觉到了,等司徒兰松开他的时候,他没有再说话,而是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他很有些受打击和伤害。为什么在他想要她的时候,她却
突然变得这么礼节呢?他真的不过是她失意时发泄的一个工具?这种想法很操蛋,可是这种想法,还是在这个时候滋生出来了。
“马英杰,”司徒兰坐到了沙发上,很正式地叫了一句。
马英杰没有回答司徒兰,也没有看她,很有些赌气的味道。
“马英杰,我明白你的情意,我也很感动你对我的感情,真的。马英杰,姐不是石头人,我懂。你对姐不是玩弄,是真有感情,正因为如此,姐
才痛,你知道吗?我很痛,见不到你,我痛,见到了你,我更痛。我爸都这样了,我没办法留下来和你在一起,你理解一下好吗?再说了,你
现在需要冷静地理一下情绪,准备明天去马大姐办公室里见她,这是她秘书的电话,我已经打过招呼,明天你自己去见她,她尽管没有在秦县
生活过,但她的种是秦县的,这样的人,对家乡有感情。不过,马大姐需要激,你用普通的方式去找她的话,未必她会帮你办事。毕竟你们秦
县一届又一届的领导找她太多,她不可能谁的要求都解决。所以,你现在好好想一想,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激她,但是不能让她发怒,知道
吗?”司徒兰说得很有感情,而且她的脸上确实有一种在马英杰眼里,一直挥之不去的忧伤。大约这样的忧伤不是马英杰懂的。
是啊,穷人不懂富人的生活。马英杰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语,一对打柴的夫妇,有一天,在家里扯闲话,妻子问丈夫:“你说皇帝打柴会用什么爷
子呢?”
丈夫很认真地望着自己的女人说:“傻瓜,这还用问吗,肯定是金爷子啦。”
马英杰最初听到这种笑话时,没有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后来他一想才明白这一对夫妻是闲得慌,特别是丈夫,自以为是懂得皇帝的生活,其
实皇帝是不打柴的,他什么爷子都不需要用。就如他现在,就如杨微微和小女孩,都不可能明白如此优越的司徒兰怎么会有忧伤一样。
马英杰很有些难过,因此他帮不了司徒兰,因为他对司徒兰只有索取,他想要回报,用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年轻,甚至是用自己的朝气感染
她,可她不给他这个机会,而是转移到了工作上,转移到了马大姐哪里。
马英杰早就听说马大姐不容易说话,他尽管故意在操武文面前送这样的人情,可他心里清楚,马大姐才不会买操武文的账,而且马大姐谁的账
都不买。在秦县纪念馆落成时,马大姐抱着自己父亲的骨灰回到了秦县,当时的县委书记好心好意去帮她拿骨灰盒,她当场就翻脸,指着县委
书记说:“你有资格帮我拿骨灰盒吗?”当时很多人在场,县委书记的脸顿时一片卡白,而且汗水直往下落,那是被吓出来的。就在当天,马大
姐还大发脾气,指着纪念馆说:“我给了你们如此多的资金,你们就是这样过纪念馆的吗?这些物体,都长毛了,你们难道看不见吗?拿着我的
钱,来哄我,你们以为我是傻瓜是吧?下一次,我回来的时候,再看到你们哪一个不好好守着纪念馆,再有半点家具损坏的,我绝不放过你们
。”那一次,不仅是县委书记,所有在纪念馆工作的人员,全吓成汗水直流。这件事虽然过去了有些年头,可这件事一直被秦县的官场提起着,
对于马大姐父亲的纪念馆,现在没人敢马虎半点。当然了,马大姐也确实给了秦县很多政策性的扶持,在这一点上面,她对秦县是有功劳的。
马英杰没有想到的是,明天他要一相人去面对马大姐,而不是由司徒兰引领着去。
马英杰很有点不解地望着司徒兰,他没有问她,而是在目光中流露着自己的用意。
“马英杰,我不能去。女人与女人之间不好说话,而且我不是秦县人,我去了,反而不好。你年轻,激一下她,没问题。我在场的话,你反而不
能激她半句,她好面子,你要是泼了她的面子,别说我救不了你,就是天佑哥哥也帮不了你。所以,这一次是对你的直接考验,考验你智慧的
同时,也是检验你的胆量问题。去吧,我相信你,会找到对付马大姐的方法。所以,现在,好好休息,想想如何面对她。”司徒兰说完这些话,
不等马英杰再说话,径直站了起来,在马英杰惊诧的目光中走出了房间。
这个夜里,身在帝都城里的马英杰,一点也不平静。他想了许许多多,一时是司徒兰,一时又是马大姐。他怎么睡着的,他不知道。等他醒来
的时候,他似乎感觉自己梦到了马大姐,其实马大姐的年龄比他妈妈还大,可她喜欢人家喊她马大姐,他就要去见这样的一位女人,说不紧张
绝对是假话,那可是正正规规的皇家血统啊,级别远比司徒兰父亲要高得多。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啊,一想着要独立去见马大姐,马英杰
就紧张得浑身冒汗。他骂了自己一句:你个裸日的,有什么好怕的呢?
马大姐的父亲不也是地地道道马家村的农民嘛,而且出口就是一句:裸日的。他最大的特色就是玩迂回曲折,他几乎没有打过多漂亮的大仗,
几乎是在背后做着俺护工作,相对于吴都最有名的军事家而言,马首长算是战场中的失败家,可就因为他总是以牺牲自己获胜的代价,去换取
更大的胜利,才他成为了最出色的军事家和政治家以及官场中的不倒翁。他是秦县人的骄傲,更是秦县人谈论的八卦对象,关于他的故事在秦
县,人尽皆知。当然关于他的笑话,在秦县也是人尽皆知。
马英杰对于这些历史知识和功课早做过准备,在秦县,哪一个将军的故事,马英杰没有研读过呢?再说了,在通往将军村的各条路上,关于这
些将军们的介绍,沿路都是,你想不记住都难。这样的气势在秦县营造得特别浓,在进入秦县的通口处,都是关于这样那样的将军像,他们是
秦县历史,也是秦县的骄傲和引导,所以秦县与红色旅游路线早就连在了一起,这么多的红色经典,确实值得对外好好宣传了。
对于秦县的这些历史知识,马英杰一点也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自己怎么样去激马大姐,如何把握这个度和分寸。如果激将法用得不好,别说红
色旅游路线的成功,就连他能否在秦县好好呆下去,怕都是一个危险。司徒兰也放话出来了,激怒了马大姐,连朱天佑书记都帮不了他。可见
,马大姐的能量有多大,这可是一个飘红的时代,如何抓住这种红,用好这种红,学透这种红,确确实实是一门大学问。
###第17章结交大姐大
估计老板罗天运都在思考这样的问题,何况他这个小小的副县长呢。但是无论如何,他今天必须去闯马大姐的办公室,必须把这份申报材料交
到马大姐手里去。
马英杰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反复在镜子中检查自己的衣着是不是整洁的,细节问题注意到没有?甚至连袜子,马英杰也没有放过,他换的是
新袜子,而且早晨起床时,他还冲了一个澡,至少他要保证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异味,虽然他的身上是干净的,而且还有着一股年轻人的朝气和
冲劲,可他还是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检查了好几次,直到他完全放心整体效果没有任何问题时,他才拉开房间的大门,走了出去。
马英杰从电梯下来时,接到了司徒兰的电话,他很感动,虽然司徒兰的忧伤一直留在他的内心深处,虽然他确实操不了她的心,可是她对他的
无私帮助以及如此深厚的关怀,确实打动了他。如果说司徒兰不是石头人的话,他就更不是石头人啦,就算他是一块顽固的河石,在司徒兰的
温度下,也会捂热的。
“马英杰,起来了吗?”司徒兰的语气温柔极了,落在马英杰的耳朵里,好舒服啊。
“兰姐,我正在去找马大姐的路上。”马英杰很极为轻柔地回应了司徒兰的话。
“不错。我还以为你没起来呢。早点出门也好,北京容易堵车。不过,马英杰,你一定要注意说话的方式,我让你激她,一定要在有气氛的状态
之下,而且办公室里只有你和她的时候可以这么干,有任何第三者在场,你一定不能冒犯她。懂了吗?这一次你要用心观察她的表情,在她没
在任何烦躁的情况下,你可以开开玩笑,再去激她。相对于她而言,你就算晚辈了,她的孩子比你还大,所以,以小卖小,有什么过激一点的
话,她高兴的时候,会觉得是一种趣味的。胆子放大一些,她也是人,不是神。再说了,就算是国母,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没什么好可怕
的。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被你这种傻瓜蛋的话逗笑,所以,你要有信心,有胆量,要敢说话,条理要清楚。明白了吗?”司徒兰还是很些不放
心马英杰,一大早就给他打电话,见马英杰有准备,这才把悬着的心松了下来。毕竟马大姐算是一言九鼎的角色,作为司徒兰来说,她是得罪
不起马大姐的,而且她尽量回避和马大姐正面交锋,这女人与女人之间,特别是她们这些飘红二代之间,总还是有种说不清楚的情愫在里面。
她们团结的时候,可以一致对外,但是聚在一起,就容易攀比了。再说了,司徒兰和她们相比,年轻,貌美而且有钱,自然在她们眼里总有不
服气的成份在里面,这也是她不能引着马英杰去见马大姐的理由。这之间的微妙,马英杰理解不了。
“我知道了。兰姐,谢谢你。”马英杰真心实意地感激着司徒兰,可司徒兰一听到“谢谢”两个字,就皱了一下眉,在电话中“哼”了一下,吓得马
英杰赶紧道歉说:“对不起,姐,我,我又说错话。”
“去吧。”司徒兰笑了笑,便挂了电话,她现在可不能分马英杰的心,让他独立去应对一下马大姐,也算是很大的历练机会了。再说了,如果马
英杰可以说动马大姐帮他的话,就证明马大姐会欣赏这个傻小子,有了马大姐的欣赏,有了她司徒兰的指点,有了朱天佑和罗天运的拼杀,马
英杰想不上台阶都不行。
司徒兰收起手机时,微笑了一下,她也在考验这个傻小子。
马英杰记住了司徒兰的话,下楼后,打了一辆车直奔马大姐的办公室而去。
快到马大姐办公楼时,马英杰下了车,给马大姐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因为有司徒兰的关系,秘书对马英杰还得很热情,她亲自下楼来接马英
杰,没有她的带领,马英杰别想走进这幢很多人只能观望的大楼。
秘书把马英杰送到了马大姐的办公室,因为是家乡人,秘书也事先作了通报,马大姐倒也没为难秘书,在办公室里接见了马英杰。
马英杰内心紧张极了,直到秘书关上门,他还不敢抬眼去看马大姐,大约就因为马英杰的紧张和一副没长大的样子,倒让马大姐觉得好玩的同
时,母性大发。主动问了马英杰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马大姐好,我叫马英杰,马布的‘马’,浩浩荡荡的‘浩’。”马英杰虽然紧张,不过表达能力很不错的,再加上他曾经是玩音乐的,普通话很流
畅,一点也没有秦县的口音,倒很有点北京人的感觉。这让马大姐好奇的同时,把眼睛从宽大的办公桌后抬了起来,一落到马英杰身上,她不
由笑了起来,这孩子好清秀啊,一点也不像个副县长的样子,倒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马英杰的余光把马大姐的表情全收在眼里,见马大姐笑了,他的紧张感便轻了许多,赶紧又说:“我能够见到马大姐,好荣庆啊。昨晚梦到马大
姐也这么和蔼可亲地望着我笑,我好害怕梦是反的啊。进来的时候,脚肚子都在打着颤颤,现在好多了。谢谢马大姐的笑容。”
马英杰不紧张的时候,说话倒也挺好玩的,当然了,有司徒兰的提示以及自己在舞台上的表演能力,在马大姐面前应该不会那么糟糕的。
马大姐被马英杰这么一说,便逗了马英杰一句:“你没来之前,是不是认为我就是母老虎?”
马英杰点了点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直视着马大姐说:“有点啊。马大姐这么高的领导人物,我就算是再想仰视地看您,我也没机会啊。好不
容易有一次机会,我要是不紧张的话,那肯定就不对头嘛。”
马英杰尽量在心底衡量着自己的话对不对,该不该这么出口。每出口一句话,他都要反复捉摸一下,而且还得用余光去看马大姐,对于马英杰
来说,这样的压力和紧张比高考还要强大百倍啊。
“小伙子,口才不错。秦县能有这么年轻的官员上任,还是很有活力的嘛。”马大姐首肯了马英杰的表现,而且她的表情对马英杰来说,一点官
架子都没有。这让马英杰那颗悬起来的心不由得落了下来,目光又落回到马大姐的身上。
马大姐剪着短发,衣着看上去很普通,至少一点艳丽感都给马英杰留下,由于是短发,把马大姐整个人显得格外精干,如果是在路上遇到了她
,马英杰肯定没办法把她和这幢神秘的大楼联系起来,更不会把她和皇家血脉联系起来。在这一点上面,马大姐的衣着表情,显然比秦县的邻
居武县的吴大姐不一样。秦县和武县尽管是上下田埂紧挨着的县城,但由于秦县是吴都的,而武县却是清水市的,两个县的距离如此之近,却
又分别是两个市的革命老区,无形之中,总在暗中较量的同时,也都在争比着。
“说吧,小伙子找我有什么事?”马大姐直截了当地问马英杰,她此时的表情没有笑意,而且很公事公办的态度,倒又让马英杰紧张起来,害怕
马大姐真的如传闻中那样,不容易说得进话。
马英杰见马大姐主动问他工作上的事情,赶紧从包里取出那份关于红色旅游路线的申报材料,毕恭毕敬地往马大姐手里递交,可马大姐并没有
伸出手,而马英杰拿材料的手定格在办公桌面这上,他很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
马大姐没看马英杰,拿起自己的杯子品了一口茶,马英杰赶紧把拿材料的手缩了回来,把材料重新塞进了包里。
马大姐这才冷“哼”了一下,吓得马英杰后背又全是汗,难道她刚才对自己的笑脸,全是假意的?她难道真的六亲不认?但是,无论如何,他必
须把事情讲出来。
“给你十分钟,我要去接见外宾朋友。”马大姐有点不忍心让这个年轻人这么尴尬的同时,又如此紧张。
马英杰听见马大姐这么一说,赶紧压住自己的紧张,马上说:“马大姐,是这样的。秦县为中国的解放事业也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而且秦县也是
马首长领导的红四军的发源地,长胜街至今还保护着红四军的原始生活记录,经市里和县里的领导研究决定,能不能把秦县纳入zhong宣部计划中
的红色旅游路线之中去,我,我就想把这份材料交给马大姐,听听马大姐的指示,看看能不能转给zhong宣部。”马英杰说的时候,余光一直没有离
开马大姐,他内心一点底都没有,可他必须把事情讲出来,一讲完,他就有一种落下千斤重担的感觉。
马英杰此时把目光重新投向了马大姐,马大姐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人,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即不说要马英杰的材料,也不表态对这件事的
看法。
马英杰极了,赶紧往前靠了一步,马大姐这时的脸沉了下来,冷冷地盯了一眼马英杰,马英杰被她盯得又是紧张,又是着急,生怕马大姐要走
,赶紧又说:“马大姐,这是一件有利于秦县的大事情啊,您作为秦县人,能不能表个态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