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剑十二·轮椅
“咔啦”
剑身和剑尖接续,激发绝世锋芒。剑气轰掣石剑,令其裂开一道深深的豁口。
“没想到,光凭意念化身,竟是对付不了你。小友,你唤何名?”
直到这时,剑神才想知晓清羽之名。在此之前,清羽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小辈,而不是一个对手。
剑神一边以意念化身和清羽相斗,另一边却是操纵黑色人影围攻被困在剑湖千影中的五人,一心多用,何其傲慢,又何其强大。
直到方才,他不得不收回操纵黑色人影的意念,和清羽对抗,但还是未能达成目的,强夺气血。
不过现在
情况又是不同了。
“轰”
豁口碎裂,一只苍白的手臂从中探出,轻轻拈住连接在一起的两段残剑。
这只苍白的手臂十分瘦弱,简直可说是皮包骨头了,但当这只手臂骈指夹住天分残剑之时,所有人,都感受到致死的危机。
剑神的手臂,脱困了。
尽管被封印了九百年,消耗甚大,但剑神就是剑神,光凭一只手,就能威胁到所有人。
“小友,你有资格让我记住你之名,道上名来,你的名字将会作为剑神的对手,永远流传。”
声音再非先前的虚影所发出,而是来自于石剑之中,从剑神口中道出。同时随着手臂的活动,石剑上的裂缝逐渐增大。
‘剑神,竟然果真没死!’
这是旁观五人心中同一时刻划过的念头。
而后,他们十分默契地将目光对准清羽,看看这位被剑神承认的对手会作何反应。
“我”清羽缓缓抬头,面容变幻,从萧千修的面孔变成另一张绝对未曾在此世出现过的脸。
棱角分明,气势凌厉,在飘散的白发衬映下,是睥睨的傲然双眸。
“你可以称呼我为‘秋水浮萍’任飘渺。”
一言道出,剑随心动,再开无界之剑势,“涅重生”
涅剑分化无尽,剑气好似无有穷尽一般,激射那只苍白的手臂。
“任飘渺吗?不管是真是假,这个名字都会让世人震惊。但现在,你便死于此处吧。”
手臂轻挥,天分残剑划破虚空,似万剑,又似一剑,剑十一分化的利剑尽数在这一剑下泯灭,没有例外。剑神哪怕仅仅脱困一只手臂,也强大到令人绝望。
因为这一只手臂的脱困,代表着他不需再以意念化身来对敌,而是真正展露出至强者巅峰的绝世之能。
“灭天葬。”
剑随心发,涅重生之后续接灭天葬,清羽对于飘渺绝式的理解再上一层楼,凛然剑威令众人惊愕。
因为这一剑的威力已是超过了他们应对的极限。
“又是一个惊喜,若是你能再练几十年,未尝不能跟上我的脚步,但是现在,还有不够”
“天诛剑道。”
灰色的劫气尽数化为虚无,酝酿无双剑势。天分残剑直刺,耀世的锋芒令得众人双眼刺痛,不由闭上双眼,两道血泪从眼帘下流出,滑落凄凉的痕迹。
清羽的剑式亦是在这一剑下迅速崩溃,诛灭万物的剑势横杀所有,而剑势的尽头正是清羽的身躯。
‘啧,逼我出绝招啊。’
剑意凝结成实体,在身周旋绕,最终固化于涅剑上,天之神器与剑意融合,转化成剑气一般的琉璃透净之色,在清羽运使下,直刺诛灭之剑。
这是纯粹的剑意之招,超越人力极限之招,这是
剑十二。
“未央。”
全然的剑意之招,凝聚独属于清羽的剑意,这是清羽第一次行出任飘渺的藩篱,这是独属于他的剑十二未央。
“轰”
剑刃冲击,剑十二未央对决天诛剑道,无极无尽之剑碰撞诛灭万物的剑势,狂绝剑气冲击飚射,湖心岛地面寸寸崩裂,剑气击穿地面,下方的湖水冲出,却又被剑气斩碎成气雾。
“噌”
在朦胧的水雾之中,雪白圣剑之光透射出光寒天地之辉,琉璃透净的剑意之招竟是压倒了天诛剑道,直击那只石剑上的苍白之手。
未央,未尽、未已之意。清羽一念不绝,剑势无尽。
依仗无尽剑势,清羽压过天诛剑道,让在九百年内元气耗损剧烈的剑神还未真正脱困,便已留下第一道伤痕,还是剑伤。
“嘭”
苍白的手臂上爆出一蓬鲜血,手腕近乎被切断,唯有一点残留皮肉还连接着手掌。
“哈哈哈”
石剑中的剑神感受着九百年未曾拥有的剧痛,不由发出兴奋的大笑,“想不到九百年后的世界,竟有如此出众的剑者,任飘渺啊任飘渺,是我先前说错了,你的名号不会由他人口中扬名,而是由你自己让其名震天下。”
石剑震颤,整个湖心岛都动摇不息,石剑上的裂缝更是迅速开裂,好似有一个凶兽在里面发狂冲撞一般。
“剑神要出来了,快走。”
莫孤鸣向水雾中大声呐喊道。
虽然和清羽相识不久,并且双方交情也不深,但莫孤鸣实在不忍这个不世出的剑者就此陨落。
呼啸的劲风吹散水雾,莫孤鸣还欲再喊,却见水雾中已是空无一人,完全不见清羽的踪影。
“走走了?什么时候”
“轰”
没时间让莫孤鸣多想什么时候,他立马身化一道剑光,飞快远离此地。
剑神将要脱困,他们这些之前打剑神遗体的人可不敢久留,要是迟了,恐怕成遗体的就是他们了。
而此时,清羽又在那里呢?
败剑湖畔,铭刻着三个大字的碑石下依靠着一个浑身染血的身影,身体上下有四道透骨的剑痕喷发着鲜血,便是运使血穹苍都只能勉强止住。
“剑十二轮椅果然不能乱用,这已经是至强者才能动用的招数了,非至强者一用就直接坐轮椅,任飘渺诚不欺我也。”
清羽苦笑道。
他虽不至于像任飘渺那样一用就坐好几年的轮椅,但是伤势依然还是不轻。剑意化为实质撕裂身体,就算是圣魔元胎都难止血。
不过好在,他事先有所预估,还留下了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