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周前完成第二次欧洲贸易返航后,阿德莱德就被告知他已经被破格授予“华夏北美共和国永久居住权”,而且是第一批拥有此身份的人。然后阿德莱德身上就多了本叫做“绿卡”的居民身份证,编号前面一串零,最后一个2。
第一个得到华夏东洲共和国永久居住权的人是现在还在里斯本的特里尼达。
在海上豪气万千又时刻胆小如鼠的英格兰裔船长,在获得华夏北美共和国定居权之后,就爆发了商人的敏锐,他迅速在曼哈顿社区边缘购买了一块未开工的地皮。委托梁豪军领导的社区城镇建筑队设计一座漂亮的一体式小别墅,连同附属的小花园和草坪,面积达到了800多平。为此他被梁豪军以及社区委员会下属的社区房产管理部门给拿走了价值240英镑的西班牙银元,尽管他的别墅根本没在曼哈顿社区里,哪怕他以后见到每个社区出来的贵族老爷都要点头哈腰,但是他依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里。
虽然与之交好的欧洲贸易总会计马长乐一再暗示在布鲁克林新规划的街区买到同样规模和面积的房产,只需要花费不到这个价钱三分之一的数目,但固执的阿德莱德显然已经深度恋上了目前几乎只有汉族居住的曼哈顿社区。
除了在这个时代看成超高薪的每周3英镑工资,两次欧洲贸易,阿德莱德获得的额外奖金就超过了300英镑。按照某种说法,曾经穷得一家老小只能窝在普斯茅斯一座肮脏小院里的阿德莱德,如今不差钱,就应该居住打交道。
而且阿德莱德船长认为,住进了汉族居住区不只意味着在上流社区,与上等人和上等人打交道而且还意味着主动的融入他们成为他们的一员,在未来可能会有丰厚的回报。
阿德莱德如此前卫而果决的举动,让马长乐当时愣了很长一段时间,并暗暗感叹,不能小瞧这时代的土著,没想到这年头的欧洲人不能不容小觑,懂得在个人事业与生活环境投资上下心思。
第三次出航前的休整时间较长,阿德莱德除了三天两头跑自家工地上去观看意淫新家的施工进度,就是整天泡在魅影酒吧里,然后晚上就干脆在酒吧的昂贵包房里留宿。不过老人精般的英格兰裔船长显然没打算和社区里的华族小伙抢酒吧女人的念头,总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这样的生活一周之后,阿德莱德惊恐地感觉到身体有了变化,如厕撒尿时感觉到尿道里有了奇怪的微妙感觉,甚至再两天后,瘙痒与疼痛也接踵而来,再一个晚上,已经灼热发红了。
一再确认自己在亚速尔群岛英雄港没有出入过什么特殊场所,返航后的例行检查中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更没有在魅影酒吧酒醉后留宿过任何一位舞女。阿德莱德船长只能带着疑惑和难忍的表情咨询了好朋友马长乐。
马长乐听完阿德莱德所讲述的症状后仔细的思考了一下道:“阿德莱德,我觉得你应该得了尿路感染了。”
“这是什么病?严重吗?”
“严不严重我不知道,作为朋友我劝你赶紧去医院看医生。”
就这样,在马长乐的推荐下阿德莱德船长前往曼哈顿社区医院。
洁净漂亮的医院大楼让阿德莱德还没走进去,就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心虚。也许是那大块的可以在欧洲任何一个城市卖出天价的玻璃窗门,也许是那干净得几乎能照出人影的雪白墙壁,还也许是没有人陪伴害怕的原因。
于是乎阿德莱德带着拘谨而纠结的表情在医院大门门口好一会了。
在前台和护士长聊天的年轻护士发现了阿德莱德,“护士长,那个男人不知道怎么的一直不进来。”
听到这话护士长一看,“是阿德莱德先生,我去问问。”
“阿德莱德先生,你不舒服?是急诊还是预约?”这位护士长就是曾经给阿德莱德做过入港例行检查的黄护士长,于是她立马把阿德莱德引向了挂号区。
“哦,尊敬的黄女士,我有点不舒服……嗯,很不舒服,我感觉自己快死了!”阿德莱德苦逼着脸,双腿之间的异样灼热感让他的脸也开始发热。
“那……您打算看哪方面的?”黄护士长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在曼哈顿社区已经小有名气的欧裔船长,露出关怀的目光。
“哦,我的好朋友马长乐,让我看……看好像叫……什么……米鸟科的。”阿德莱德深吸一口气,用并不流利的华语一字一句说着。
此话一出,挂号区的小护士噗呲一下就笑了起来,然后觉得自己有点出格又赶紧捂住嘴。而阿德莱德身边的中年护士长已经在忍住笑意的过程中把整张脸都憋红了。
“米鸟科?”护士长看看左右,艰难地再次确认。
阿德莱德更加紧张了,但依然坚信那位任长乐说的话他没有听错,于是坚定地点头。
“可是……”护士长最后看了眼阿德莱德全身上下,感觉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压低了声音,“你确定马长乐告诉你要挂……米鸟的?可我们没有米鸟科啊。”
哦……上帝啊,我听到是这样的,我现在不舒服,我需要医生,我感觉要死了!阿德莱德忍住自己两腿间越来越诡异的灼热瘙痒,一边点头一边大叫道。
“护士长……我明白了,他说的应该是泌尿科吧?”
小护士忽然反应过来,偷偷用手指点了点面前的玻璃板下的科室一览表。
护士长恍然大悟,赶紧帮阿德莱德扯下一张纸条,接着亲自领着对方朝二楼走去。
从社区医院建立以来,从没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多医生护士会被召集起来,一场临时的临床课题研究开始了。
阿德莱德惊恐地发现自己如一只剥光的小白羊般被医生放置在一张病床上,下体凉飕飕的感觉并没有驱散那种灼热不适,反而因为无数双各种含义的眼睛投来的各种玩味的目光让他全身上下进入另一种寒颤状态。
难道自己得了什么不得了病?他们是在为我做最后的祈祷吗?那,布莱斯特牧师为什么没有来?
“这是典型的霉菌性泌尿道感染,一般来说女性更容易得,但因为个人卫生不注意,比如内衣裤没有勤换洗而导致男性也有几率患上此种尿道感染。大家要严格和淋病等泌尿道性病区别开来,以免在以后的移民卫生检查中误判,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虽然他也进行了净化,但是隔离的时间还不够长。”
曾经的远洋邮轮的船医扶了下眼镜,笑嘻嘻地对四周站立的实习医生和护士介绍着,而这些实习医护人员中间,两个高鼻梁黄头发的欧裔男子特别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