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另一边大厅中,宴会的灯光犹如半个星空般璀璨,黑夜在此无处遁形,而空气中氤氲着奢华的气息,每次呼吸仿佛能吸收到名贵熏香的味道。然而这一切都让卡特琳娜难以忍受,作为一个底层骑士家族的女儿,生活不怎么富裕,也就勉强糊口,再加上要保持一定的贵族体面,自然微薄的庄园收入就更少了,尤其是小冰河时期的伊比利亚半岛,面对英格兰,尼德兰开始的类似于大集体农庄的生产模式,农产品变得越来越无利可图,至于新大陆的贸易更不是她家这种小家族能参与的。
因此小的时候父亲为了把她培养成淑女,以便可以和门当户对骑士家儿子联姻,也好共同抱团抵御王权对于他们这种底层贵族的利益侵害,要是侥幸被大贵族看上,那更是家族复兴的开始,而且也好为她的哥哥费尔南多提供一定臂助。而卡特琳娜这位伊比利亚少女一直以同样为女性却收复失地,支持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并通过婚姻实现了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王国的联合等一系列伟大成就的伊莎贝拉女王和带领法军赢得百年战争一系列胜利的圣女贞德为偶像,所以对于父亲只是把她当做普通女子很不满意,在她眼里,她的哥哥也如恩里克四世一样不能带领家族走向荣光,家族应该由她发扬光大,结果就被当成疯子送进修道院,最后沦落到现在这样。
经历了这么多坎坷,她也为自己的年轻冲动而后悔,她后面才知道父亲也是爱她的,无论是在军队拖熟人关照,还是在最后入海盗的时候,塞了一个叫桑丘的仆人,暗中保护着她,不然她现在也许会受到很多不可想象的伤害。在接触仁军他们之前的一场战役中,爱仆桑丘也离开了她,那一刻悲伤逆流成河。她现在明白了父亲的苦衷,因为在这个重商主义开始兴起的时代,金币就像权利一样,对她们这样小贵族十分重要,记忆中只有重要节日才能吃上上好的伊比利亚黑猪火腿,以及波尔多的红酒,与家人亲密的交谈,并享受美食,这是她对于宴会的温馨回忆。而现在的纸醉金迷对于这个朴实追求高远的犹如贞德似的人物来说,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望着满盘珍馐,回想过往与远方的父亲与哥哥,不禁黯然神伤。
心急火燎的仁军看到眼神黯淡,有几滴透明如珍珠的在红发女郎犹如蓝宝石的眼睛打转,此刻的心也如这姑娘一样难过。的开口道:“卡特琳娜,你是不是触景生情想到远方的家人,都是我的错,不应该让你接触到这些,相信很快能让你锦衣还乡的,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不要怕,勇敢的面对它,坚持就是胜利,加油,奥利给。”说罢做出搞怪的样子
卡特琳娜不禁破涕为笑,娇羞的捶了仁军一下,面色也有些红晕。
瞥见心意姑娘阴转晴,喜悦就像通过体循环一样,传递到每个细胞,嘴角不禁浅浅上扬,趁热打铁到:“不要看他们那些盘盘碟碟么多,食材那么多,简直是暗黑料理,而那些舞姿在我眼中犹如鸭子跳芭蕾,我有机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舌尖上的赛里斯,光土豆就是有十几种,让我这个大厨展示下堪比国王宴筳珍馐,而有机会我一起来舞一曲爱的华尔兹,让世界聚焦于你。”
听了这些话的卡特琳娜不时的翻了个可爱的白眼,佯怒道:“哼,不知道是不是某人要糊弄与我。”
观察到女郎情绪的改变,让仁军备受鼓舞,假装发誓道:“如果我欺骗你,我就要像是普罗米修斯一样,就像.......”
还没说完,只见一个虽有老茧但仍然纤细的小手按住仁军猩红如火的嘴唇,呢喃道:“谁要你被啄心脏,把我当什么人,小肚鸡肠的人。”
听罢仁军不禁哼起despacito的曲调,这首欢快的曲调,让卡特琳娜又是欢喜又是羞涩,不禁又捶了下他,“你咋那么坏,唱这么不绅士的歌,和外面粗鲁的水手一样......”
还没说完被有力且微暖的手拉向大厅,卡特琳娜先是象征性挣扎下,很快顺从的走向大厅。
而大厅中以前一直幻想再世孙武,韩信的童仁海,正边拿着虽然有些杂色但是属于威尼斯出产的玻璃酒杯,边品茗来自法国的红酒,边高谈阔论道:“1453年乌尔班大炮那声巨响,宣告着过去靠高城墙和弩箭防守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中世纪的余音消散。”虽然听不懂中世纪啥意思,几个貌似是“精罗”分子不禁作愤怒状。这一切也落入童仁海眼中,心中腹诽这些灭亡西罗马元凶之一的西哥特人装啥精罗分子,不过很快童专家又说道:“科技确实改变了战争,比如伊比利亚的失地收复运动,自从火绳枪等运用,卡斯蒂利亚人对于格兰纳达的优势愈发明显,在英明的女王和主的虔诚子民努力下,终于在1492伊比利亚完全回归主的怀抱。”在座的各位贵族不禁面有荣光。
“最明显的就是皮萨罗征服印加帝国,你能想到177人和少量马匹,尽然能在卡哈马卡面对几十倍与几的敌人,竟然不损一兵就获得胜利,这不是战争简直就是降维打击,是一场屠杀,除了皮萨罗的个人优秀才能,我们不能忽视皮萨罗是火器化部队面对铜石部队,简直就是科技方面的碾压,这不禁让我想起1000多年前,赛里斯一位类似斯巴达克斯的葛荣将军率领的百万军队,被类似庞培将军的侯景公爵用7千精锐骑兵击败。这简直就是战争的奇迹。”
在场的贵族听罢,不禁心神向往,也对童仁海的博学以及高屋建瓴钦佩,不时有人与他推杯换盏,童专家十分受用,面色也越来越微红。
喝完一杯酒后,继续说道“这方面还有个例子就是1509年的第乌海战,葡萄牙人以少胜多,以18艘船、1800多人的兵力打败了阿拉伯人和印度人的联合舰队数万人。而自己几乎没有任何损失,这次就是先进火炮战舰对于传统跳帮桨帆船的一次屠杀,而堪比1571年的勒班陀海战,伟大的联军用更多的火炮击败了强悍的奥斯曼军队,这两次简直是基督伟大的胜利,也是我们科技的胜利。诸位再饮一杯。”说罢有些踉踉跄跄。
在场贵族也与他进行举杯庆贺。
这时仁军和卡特琳娜也牵手过来,看着童仁海这样子,歉意的与各位道歉拉走童仁海,而不尽兴的童总也吐露自己对许梦之的爱慕,但是如白莲花般的许梦之却让人不可接近,仁军语重心长的开导,童仁海也打开心扉,越来越自信,表示事成后请李仁军喝酒,期间卡特琳娜不时掐李仁军腰,不过气氛更为融洽。
而此时,王文龙和鲍燕正在加西亚的内部会议,遇到了若昂的父亲,布拉干萨公爵。
“尊敬的公爵,我想我们有好多方面合作。”
“亲爱的王爵士,我的若昂汇报了李绅士的一些条款,我们也好进一步磋商细节。”
心中腹诽李同和的擅作主张,想着事后好好教育下,一边不失礼节的笑道:“当然可以,尊敬的布拉干萨公爵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