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黑了,布鲁克林工业区内正燃着一堆巨大的篝火,技术工人们端着不锈钢饭盒,乐呵呵地围坐在一起,不少人还举着价值不菲的啤酒在大口猛灌,而啤酒这样的饮料现在在整个曼哈顿定居点都是最昂贵的一类消费品。
半个月前,第一批铁质工具在工人们的努力下终于产出了,虽然还只是最基本的、技术含量最低的产品,但工业部部长左武卫和副部长林伟德还是为此兴奋了整整三天。
按照他们二人制定的雄伟计划,开春前将努力完成所有冶炼厂的基础设施建设,并培养出一批能够担当最初级技术工作的印第安雇工和索伦人雇工,力争开春后将冶铁产能提高一倍,为下一步产品技术升级做好准备。
技术工人们为此在元旦节得到了一大笔的奖金,而几个主要生产部门的工具订单又让他们的生产排期满满当当,虽然因此无法休假,但工人们显然被三倍工资给转移了视线。
厂区的社区商店连锁到了晚上还在营业,自从经管委的代金卷购物政策实行后,许多平时分配管制很严格的消费品都开始开放。这不光解决了工人们的日常需求,附近印第安部落的土著还有被时空风暴带过来的索伦人,都隔三差五地前来转悠。
由于关系融洽,大量的印第安青年都以雇工的身份在工厂里打工,进行着搬运矿石之类的简单粗糙工作。虽然非正式居民身份的印第安土著雇工是没有资格获取代金券这样的劳动报酬,但他们仍然想方设法地和某些态度和善的工人们套近乎,利用自己有限的私人物品去换取那些自称“华族人”的精美生活用品。
就在此刻,距离工厂社区商店连锁店大约一百多米远的地方,一位印第安人少女正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似乎犹豫着什么。
这位少女名叫达玛,今年15岁是长岛德拉瓦族部落的一名普通的印第安少女。她的哥哥法提玛就在这个华族工业区里做工,按村落首领的话说,只要法提玛他们坚持做到春天雪融化的时候,就能给村子带来整整三把铁铲。
名叫达玛紧紧捧着几张毛皮,那是父亲在一次狩猎时获得的嘉奖,是家里少数几个最珍贵的私产。少女单薄的衣物让她在冬夜里瑟瑟发抖,但鼓了好几次勇气,都不敢走出大树。
在不远处的瞭望塔上,那盏“不灭火”的旁边始终站着一位“战士”,那种可以很远很远就打死驼鹿的神秘武器给少女带来了恐惧的深刻印象。
那些“华族人”曾经善意地警告说,除非是白天,否则不能靠近他们的地方。
因此许多印第安人都不敢靠近哪里。
印第安少女达玛在某个白天给哥哥送东西的时候,看到了某位女华人身穿着美丽得难以描述的某种毛皮制成的大衣在工厂内走动。那柔滑的棕色毛面似乎连光都能反照,雪白色的大衣裹着女华人的身体,是那么得体漂亮。
少女经受不住几日来的憧憬幻想,和她的父亲谈了自己的想法,憨厚慈爱的印第安老人想都不想就拿出了家里的珍藏。
如今,少女从白天站到了晚上,就是因为找不到哥哥,不怎么熟悉这里,就在这里呆了一天。
此时王文龙一家还有童仁海刚刚从布鲁克林的庆祝会上回来,这时童仁海大喊了一身:“谁?!”
一声警惕的声音响起,达玛一个冷颤转身就跑,结果一不小心跌倒在雪地里。还没等她爬起来,就感觉身后站着一个人影。然后一杆她最为恐惧的铁条顶在了脸颊旁。
能瞬间杀死驼鹿的神秘武器就在耳边,印第安少女吓得面如土色,一个没控制住哭了起来。
“妈妈,爸爸,快看是个印第安小姐姐。”
听到一个小孩的身影,达玛才发现原来还有三个人呢!
”好了仁海,就是一个普通的印第安女孩,不是什么坏人。“说完王文龙背好随身携带着的滑膛燧发枪,走到那位印第安少女的旁边然后俯身将全身颤抖的印第安少女扶了起来。
借助不远处的灯光,王文龙一行看清了对方。
单薄的麻布衣外带几片破毛皮裹着一具稚嫩的身躯。最多15岁的印第安少女很漂亮,有着略显病容的嫩滑皮肤,才刚刚长开的身体纤细苗条,乌黑的长发在后脑束成一个马尾,头上装点着彩色石子做成的发圈。
因童仁海跟着二把刀印第安语翻译何顺拜访过许多印第安村落,因此王文龙对着童仁海说道:”仁海你现在也不是懂点印第安语了吗,还不快去问下小姑娘,是不是想去商店去换东西。
“老公,这孩子好可怜,都那么冷的天了还穿着那么薄的衣服。”鲍燕说完把身上的外套披到了达玛身上,而王文龙则把自己的外套给鲍燕披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童仁海用错漏百出的印第安土话好半天才凑出这么一个意思。
印第安少女哆嗦着举起了手里的皮毛,然后眼睛转向了远方的商店,没敢吭声。
”看来她真的是想用手里的皮毛。拿到商店里换东西。仁海你快点带着他去商店吧,我们也会跟着去的。“
”好的,王哥。“童仁海帅气的脸庞露出灿烂的笑容,把枪往身后一背,拉过少女的手,就大步朝灯光照耀下的商店走去。
少女不敢有一丝出格的动作,只能如木偶般顺着这个华人青年的“牵引”走去。
几十秒钟后,商店的货架已经前所未有的清晰在眼前。在某个角落里,一件和之前见过的略有不同的女士毛领大衣正静悄悄地挂在高处,柔顺的毛领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嘿!童仁海“中尉’,你从哪找来的印第安小妞啊?哈哈,你也和何顺一个口味啊?”守店的小伙带着作弄的微笑看着货柜前的男女,对那位印第安少女露出了惊讶的目光,“不错嘛,比何顺的那位小相好正点多了!”
”这个可不要乱说啊,这位印第安姑娘可是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碰见的,她有点害羞,因此我让仁海带她过来买东西。“这时王文龙带着自己的老婆儿子也走进了小店。
”是王哥和,嫂子啊,打算给小皓买点东西吗?“
王文龙摆了摆手,看着童仁海道:“仁海,问一下她要用毛皮换什么?”
印第安少女知道对方是带自己来换东西的所以没有等童仁海问,就举起了手里的皮毛,一边指着货架上的那件大衣,嘴里嗯嗯啊啊了好一阵。
王哥,仁海,看起来她想换这个?这可不和规矩了,我可没权力收皮毛顶代金卷,再说,这可是价值1200代金券的衣服,她那几样东西,估计连10代金券都不值。”
店员小伙耸了下肩膀摊开了双手,这个动作让聪明的印第安少女瞬间自卑般低下了头,手里的毛皮也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