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林的农业工程进行得如火如荼,但更多的曼哈顿居民则守候在码头边,等待着五月花号起航的时间。
身穿着现代款式崭新大衣的阿德莱德、“五月花”号的船长正叼着香烟,指挥着曾经的部下和特立尼达还有十几名印第安搬运工,将一堆堆麻布打包好的木制货箱送进船舱。
如今的这位英格兰船长可谓是意气风发,他早在“被俘”不久就获得了“华夏东洲共和国”政府的特赦,当然,这也是那位年轻的“童中尉”当初对他的网开一面。
虽然没有同那位带着婴儿的少妇一样获准进入对方的城镇生活,但这几个月在布鲁克林工业区里显然过着远比史坦顿岛那些挖煤同乡们要优越得多的生活。也见识到了布鲁克林工业区日新月异的急速变化。
木棚建筑居多的工业区逐渐被一座座砖瓦混木结构的房屋代替,甚至还出现了不少灰白色的坚硬的石头房。那种叫做“水泥”的石头居然是从水里“冻”出来的,他甚至有一次还偷偷带着火把试图去“融化”这些石头看个究竟,但除了被巡逻的厂区保安一脚踢飞外,他没有得到任何解释,而且不只一个华国的贵族老爷们警告他,如果再发现一次,他就会成为一具尸体被吊在高处,然后再扔到海里喂鱼,这才让他彻底的老实起来,不再有任何的好奇心。
水泥从节能灯,从柴油机到吊机,无数次的丢人现眼让阿德莱德已经开始学会习惯,而多次演练五月花号的卓越操控表现,也终于让他得到了“海上警备队司令部某个高层”的认可赞赏,破天荒地在圣诞节那天获得了一大笔据说能够代替金币的代金券纸票。
然而这个英格兰自诩见多识广的老还够依旧还是没有学会淡定,他在工业区的社区商店内买到了一辈子都没法想象的珍稀商品。那据说是打算卖给法国人的香水,那晶莹剔透的玻璃外包装几乎可比水晶!还有抽起来心旷神怡没有丝毫杂质的香烟,甚至是整个欧洲大陆都不可能找到的从不生锈的平底锅。
每一样东西都让这位英格兰船长在兴奋后难以自制的沮丧,假如他不知道对面还存着一片他依然不能进入的地方,那在他眼里,这里已经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天堂之国了!而他却只是一个只能隔着近千米河岸幻想的可怜人。
他现在感觉和以前的生活比起来,自己仿佛已经来到了所谓的天堂,他现在十分感激遇到了”东洲人“,如果不是遇到了”东洲人“他根本不会知道生活原来可以这样的美好,就算这些”东洲人“把”五月花“号变成他们的财产,他也不会仇恨东洲人的,他现在只是担忧自己一辈子都无法进入河对岸的定居点去生活。
因为在这位英格兰船长的心中认为只要进入河对岸的曼哈顿社区定居点,就能享受到更加美好的生活。
终于,他得到了他认为做的好就可以去河对岸生活的机会。
因为“东洲政府”在口头雇佣意向过后,终于在一周前和他签署了一份长期合同。在合同期内,他将成为”五月花“号的代理船长,除了承诺的每月10英镑的薪水外,还可以在之后的远航贸易中获得特殊的贸易提成奖金。
听到每月10英镑薪水阿德莱德高兴极了,因为这个待遇足以让这个时代非贵族与大商人出身的人疯狂,别看他是船长,一年赚的不少,但开支也不少,还要面临海盗,海难的风险,那些可恶的税吏对他们可是敲骨吸髓,现在既不用承担风险,又是老本行,还有额外提成,比原来那种日子强多了!要知道17世纪初的欧洲熟练技工,一年收入最多才10英镑,吃糠咽菜的也能养活一大家子。而一个富裕点的中产家庭,全年支出也不会超过40英镑。
再加之阿德莱德十分清楚这些“东洲人”的东西运到欧洲去的交易价值,贸易提成奖金会丰厚到什么程度,他不敢想象,也为此兴奋的整整一夜都没法睡着。
现在,阿德莱德第一次站在了他曾经梦寐以求的河对岸码头,指导着起航前的最后工作。
”小心点,小心点,这些可是卖到欧洲去卖的名贵香水,小心放。“
”特里尼达,注意,告诉这些印第安人雇工他们扛着的箱子里的东西是名贵的玻璃艺术品,叫他们轻轻地放到货仓里。“
”明白了阿德莱德船长。“
阿德莱德用手帕擦了擦汗转过身看着数十米外那高达三米的水泥围墙,他之前从那里出来,围墙里的建筑的某个会客厅里“奢侈的装潢”让他记忆犹新,他还从一位美丽的小姐那里获赠到目前身上穿着的精美大衣。
接过那位美丽小姐递过来的大衣后阿德莱德几乎是最快的速度当着那位年轻女华人的面脱下了自己早已油腻污垢难言的外套,哆嗦着套上大衣,顿时感觉自己气度非凡起来。
看着镜子上的自己,阿德莱德挺起了胸膛,觉得以前所穿的衣服就像是乞丐船的一样。
想着那房间里的镜子,”如果这个镜子能拿出来卖,肯定会受到欧洲各国国王、贵族们的青睐,一旦上流社会流行起来,那就会有接踵而至的订单,阿德莱德仿佛看到无数金币向他奔跑过来。
不管怎么说,阿德莱德认为自己运气好到了家,他被告知将运送一批高贵的“东洲国会议员”前往欧洲。英格兰人对国会并不陌生,虽然近些年英格兰查理一世国王陛下和议会的老爷们关系不是很融洽,但他们两者依然是阿德莱德这样的平民无法企及的高贵存在,得罪哪个都没有好结果。
“阿德莱德船长先生,让您久等了。”
正在阿德莱德幻想着抱上大腿后的飞黄腾达美梦,一句纯正的伦敦腔的英语打断了他的思绪。
“很高兴为您服务,几位尊贵的议员阁下!”换上最恭顺笑容,然后速度转身,英格兰船长取下了他的船长帽,对着一行年轻人行了个对贵族的礼节。
“冒昧的问一下,尊敬的李议员您怎么会带有伦敦口音的英语?”阿德莱德船长向李同和问道。
“是这样的阿德莱德船长先生,我们曾经救过一个来自英格兰伦敦的船长,他教会了我们英语。”
“能让我见见他吗?”
李同和摇了摇头,“这位英格兰船长在好几年前因病身故了。”
“那真的是太可惜了,愿上帝保佑他的灵魂在天堂安息。”
“阿德莱德船长先生,这次的航行就麻烦你了。”
“为几位尊贵的议员阁下服务,不麻烦的王议员阁下。”
社区委员会默认了童仁海始作俑的恶搞创意,如今准备上船的年轻人全是一身定制的装束。
王文龙等“议员”身份的男士,是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外套一件高级进口面料制成的冷色大衣。三位女士,穿着女士职业冬装套裙,也是外加一件女士中长高档毛领大衣,当然,大衣下摆露出的修长长腿则套着美丽冻人的黑色丝袜和高跟靴。
两位“军官”,“海军中尉”童仁海和“陆军中尉”韩进先,则是一身笔挺的德国灰冬季军大衣。码头仓库废墟里挖出的仿制军品衣服被很好的改装利用了起来。
之后,还跟着这次指派的医疗组,船医老赵和社区医院实习护士夏秋韵。三位随行的武警战士同样换上一套二战德国m36军装外加船形帽和军大衣,背着81杠,还有一名华族人的皮肤欧洲人眼睛的华族男性,他是一名应征而来的中葡混血儿,孙浩,他手里有一把92式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