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头听柳下惠这么一说,转头看向柳下惠,“哦,还有什么问题?”
柳下惠却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孙老头身边的两个警卫士兵,又看了看陈所长。
孙老头立刻会意,立刻吩咐自己两个警卫员去外面等,又对陈所长道,“小陈,借用你的办公室用下,你不会介意吧?”
陈所长闻言立刻对孙老头道,“孙司令员说的哪里话,尽管用,尽管用!”
陈所长说完话又坐了下去,却见柳下惠和孙老头都看着自己不说话,这才明白过来,连忙尴尬地起身出了办公室,刚出门就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柳下惠将办公室的房门关上之后,这才对孙老头道,“孙司令,你带了这么多年的兵,阅人无数,但是在你心中,你觉得你孙子是什么样的人?”
孙老头闻言一愕,怔怔地看着柳下惠,他还真被柳下惠给问住了,孙老头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部队了。
无论是老伴当年生孙庭叶,还是媳妇生孙耀辉的时候,自己都在部队里,好多老兵都已经在家里弄孙为乐了,但是他却在部队里与士兵为伍。
孙老头这辈子和自己儿子,孙子都是聚少离多,要说了解,他对自己的两个警卫都比对自己孙子要了解的多。
孙老头怔怔地看着柳下惠半晌后,这才道,“我不想说谎,这些年我把根已经扎在部队了,对于我这个孙子,除了逢年过节的,我基本都没见过,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柳下惠闻言并没有感到意外,他从初见孙老头时,从他身上感受到的军人气质和气息,就可以猜测到这一点。
有一句话柳下惠本来想说,但是没有说出口,如果孙庭叶、孙耀辉父子真的如欧阳芙蓉所说,和奇立嵩案件有莫大干系的话,应该和孙老头也有间接关系的。
孙老头见柳下惠没有说话,问柳下惠道,“怎么?你想说明什么?想告诉我,我孙子死有余辜?”
孙老头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却也粗中有细,居然能看透这一点也不容易,柳下惠却对孙老头道,“我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也许可以帮助你对你的儿子,孙子有进一步了解!”
孙老头闻言诧异地看着柳下惠,左右看了一下,“什么人?在哪?”
柳下惠没有说话,直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电话,给欧阳芙蓉拨通了电话。
欧阳芙蓉刚接过柳下惠的电话不久,此时又收到柳下惠的电话,诧异道,“是不是有什么突发情况?”
“孙司令员现在和我在一起!”柳下惠直截了当地对欧阳芙蓉道,“我希望你能和孙司令员说说他儿子孙庭叶以及他孙子孙耀辉的事情!”
“孙司令员?”欧阳芙蓉一阵诧异之时,柳下惠已经将电话递给了孙老头,孙老头怔怔地看着柳下惠半晌,这才接过电话。
孙老头的声音还是有些严肃地对着电话那头的欧阳芙蓉道,“有什么你就直接说!”
欧阳芙蓉沉吟了片刻,她在想这件事是不是该让孙老头知道,毕竟谁都有爱子之心,如果孙老头知道真相,会不会影响案件的进展?
不过欧阳芙蓉还是选择了相信孙老头,说到底她也不是相信孙老头,而是相信柳下惠,既然柳下惠这么肯定的将电话交给孙老头,就代表柳下惠是相信了孙老头的为人。
欧阳芙蓉想到这,立刻将这几年调查的事情在电话里和孙老头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孙老头开始脸色几经变化,显然是震惊欧阳芙蓉的话,但是最后又恢复了平静,等欧阳芙蓉说完后,只是低声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垂下了手。
柳下惠见状立刻上前接过电话,对电话那头的欧阳芙蓉道,“之前的电话有陈所长在,说的不清楚……刘日胜可能发现我有异样,所以想要灌醉我套出话来,但是反而被我灌醉了,他虽然没有直接承认奇立嵩的事,但是他的言语中已经表明了他知道这些事,而且他的办公室以及宿舍我都查过了,没有什么异样!”
“好,知道了!”欧阳芙蓉闻言立刻对柳下惠道,“既然他已经怀疑了,你是不是要求退出这次计划?”
“暂时不需要!”柳下惠立刻对欧阳芙蓉道,“既然你选择了我,就应该相信我有应对紧急情况的能力!就这样,再联系!”
柳下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这时却听孙老头对柳下惠道,“柳大夫,你说我做父亲和做爷爷是不是很失败?我自己身为一个一直以保家卫国为荣的军人,自己的子孙却在做这样的事,我……”
孙老头说到这里,突然手捂着胸口,脸色开始泛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柳下惠见状连忙过来,扶着孙老头坐下,伸手号了一下孙老头的脉搏,发现孙老头应该是心脉血管有问题,现在是由于心情激动,所以导致心脏供氧供血跟不上。
柳下惠这时立刻朝着门外叫道,“来人,孙司令晕倒了……”
没一会,外面孙老头的两个警卫员和陈所长一起跑了进来,见孙老头面红脸赤,喘不过气来的样子,都吓了一跳。
一个警卫员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另外一个警卫员赶忙去一旁的饮水机里取水,帮着孙老头服药。
柳下惠见孙老头这次的刺激应该不是一般的小,立刻朝着陈院长道,“你们这里有没有针灸用的银针?”
“没有!”陈所长立刻摇了摇头,一时慌神,不知道如何是好,立刻走来抓起电话道,“打120吧……”
柳下惠立刻对陈所长道,“最近的医院到这估计也要一个小时以后!”
陈所长焦急道,“我们这是医药研究所,又不是医院,这可怎么办是好?”
柳下惠沉吟了半晌后,立刻道,“那刀和针筒总归有了吧?”
陈所长还没说话,一侧的警卫员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般瑞士军刀,递给柳下惠。
柳下惠拿过军刀,立刻朝陈所长道,“去找些麻醉药来,还有医药酒精,这些总归有吧?”
陈所长一边点头说有,一边往办公室外跑,大约六七分钟过后回到办公室,将东西交给柳下惠。
柳下惠一边吩咐两个警卫将陈所长的办公桌上的东西腾开,一边点上酒精给瑞士军刀消毒,同时让陈所长给孙老头注射麻醉剂。
一切准备就绪后,陈所长才看出来道,“柳大夫,你这是……这是要给孙司令员动手术?”
柳下惠朝着陈所长郑重地点头道,“时间刻不容缓,就有劳陈所长你给我打下手了!”
柳下惠说着立刻解开了孙老头的衣服,两个警卫一看,柳下惠这是要给自己的司令员动刀子,哪肯答应。
柳下惠立刻朝两个警卫员道,“要是有任何问题我负责,你们立刻去门外守着,别让任何人接近办公室!”
柳下惠的言辞严厉,吓的两个警卫一跳,感觉好像就是孙老头在对他们下命令一下,立刻出了办公室。
柳下惠看着孙老头此时正在进入麻醉期,又对陈所长道,“去取几根最细的针头来,越多越好!”
陈所长又跑出去找针头,等他再回来进办公室的时候,见柳下惠已经用刀子将孙老头的胸口给剖开了。
柳下惠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发呆的陈所长,立刻朝着他喝道,“看什么呢,还不把针拿过来?”
陈所长这时已经完全慌了,心中只是在想,要是孙司令员死在自己这里,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交差了。
这时却见柳下惠拿起几个针头在孙老头胸口的伤口处扎了下去,本来还流血不止的伤口,已经有了减缓的趋势。
陈所长见状不禁一阵好奇,柳下惠居然把西医里注射用的针筒当做中医里的针灸用的针在用。
这时柳下惠又取出一根针头放到针筒上,另外一只手已经从孙老头胸口的伤口伸了进去,不多时见他摸到了一条黑红的东西来。
陈所长毕竟是西医出身,知道柳下惠摸出来的是连接心脏的血脉血管,却见柳下惠这时斜着将针头扎了进去,立刻开始从里面抽取血液。
陈所长见状连忙道,“你这是做什么……”
陈所长知道,一般抽血的针头都比较大,用这么细小的针头抽血基本无用不说,而且按照孙老头此时的症状明显是心脏供血不足,柳下惠居然还要抽血,这不是要孙老头的命么?
柳下惠闷哼一声,朝着陈所长冷声道,“你难道不知道堵不如疏么?”
陈所长一头雾水,不知道柳下惠说的什么意思,这时却见柳下惠已经缓缓的抽出了一针筒的血,随即将针筒放下。
柳下惠这时又将手从伤口里拿出来,眼睛盯着孙老头的伤口看,嘴里却在对陈所长解释道,“孙司令的心脏供血不足,是由于血管堵塞,我抽血只是放缓心脏外经脉血管供血的速度,这样是有危险,但是同时血脉供应放缓,才有可能进入心脏,这就和交通阻塞一样,马路就那么款了,造成堵塞的绝对不是马路,而是车辆,这样你明白了么?”
柳下惠说着又拿起一个针筒,继续为孙老头抽血,陈所长略有所悟地看着柳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