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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动人的曲子,都有结束的时候,只是那种时候,让人忘了曲的美,音的妙,有的仅仅的是说不出的惆怅。独自漫步在河边的罗洪,瞧着手中的令牌,仿佛瞧着万座千山般的沉重。今夜的月,残缺。星空,稀疏。正如他的心般,千丝万缕终不过难受。良久,他叹了一口气,最后望了望那远处停泊的船。还是径直的远去,因为,他知道男人一旦做了决定,就永远不会更改,更不会后悔。客栈中,气氛有些静谧,客房中,气氛有些怪异。
一道带着大斗篷的人影,正端端的坐在那里。圆桌之上,烛火摇曳,桂华雕独有的清香,也未能将那火的味道所湮灭。他的身遭,仿佛空气都已静止。“阁下是谁?”罗洪示意玲儿退出去,自个关上了门,平淡的问道。那人没有回话,只是将座上的桂花雕一饮而尽。罗洪缓缓走上前去,那人衣袖之中忽然寒芒闪动,一柄三尺长剑夹带着凌厉的锋芒刺来。不过,他也是用剑高人,这样的剑,虽然快,但又如何快的过他呢?
只见黑御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手上,他本来可以一剑刺穿那人的咽喉。但他却并非那等心狠手辣之人,点到即止。不过那人却丝毫不领他的情。一击不中连忙收剑,而后又以一种刁钻的手段,继续刺出。这人的手段,倒着实狠辣,招招都是致命的角度,其狠毒程度比起白玉泽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罗洪眉头微皱,心道:“如果自己再这样让招,最后难免伤了她。”旋即,乘他出剑的那一刻。剑锋一转,反手击在他的虎口之上。震掉了他的剑,道:“阁下的剑法着实狠毒,在下不得不出此下策。”
剑锋抵着他的脖子,他非但不避,反而送上前来。罗洪心中一惊连忙撤回了剑,道:“阁下这是何意?”“既然我杀不了你,那你便杀了我罢。”听着这句话,罗洪略微一怔。她竟然是个女子!这样狠毒的剑法竟然是出自一个女子手中。她缓缓抬起了头,将黑色的斗篷取了下来。红彤彤的双眼带着恨意、激动,还要那浓浓的责备。看见她的一瞬间,罗洪顿时便愣住了,手中的黑御也不听使唤的落在地面。哐当的一声中,那人已经紧紧抱住了他,不停的骂道:“你个混蛋!混蛋...!”短暂的呆滞片刻后,罗洪也轻轻反手抱住了她,抚摸了她的背,希望她能平复心情。不知如何安慰她。也只能如此,任由她骂,任由她打。
良久,泪已打湿了罗洪的胸膛,那人的哭声也渐渐变成了抽泣。“玄樱,你怎么会在这里?”罗洪轻声道。听着他的询问,俏丽女子抬起了头。梨花带雨的面颊,泛着微红,有些薄怒道:“你说呢?你这个大混蛋,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下山!难道你根本..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师兄妹吗?”罗洪尴尬的笑了笑。玄樱又使劲的打了打他道:“你,你还笑!最讨厌你有事没事就笑!你知道我和师兄找你找的多辛苦吗?你知不是道,我多怕...我们多怕找到你的时候,只是一具不会说话的躯体。”说着,她的眼泪又快掉下来,罗洪拍了拍的她的背,安慰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说师兄也来了?”“不行,你得立马跟我回太清山。”玄樱拍了拍的肩膀,道。“你看你,都快哭成小花猫了,要回去也的先把你脸洗下吧。”说着,罗洪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头道。
“讨厌!刚才真该一剑杀了你。”玄樱脸一红,嗔怪道。“紫诺。”宛若清风拂过,窗外屋檐上,已经站着一道身影。紫色的长袍,让他显得飘渺出尘,即便宝剑已被锁在身后剑匣之中,也难以阻挡他那*面而来的剑气。“紫英师兄。”罗洪怔了怔,看着窗外那道身影。听见他的声音,玄樱脸颊更红了,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连忙从罗洪怀中挣脱。“师兄..”罗洪缓步的走了出去。紫英瞧着他,并未说话,细细打量了片刻,见得他安好,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是放下。只是沉声道:“你可知私自下山是重罪。”“紫诺深知私自山下乃是重罪,但师兄不也曾说过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吗?”罗洪笑道。
“跟我回去。”紫英沉默片刻,道。罗洪没有说话,缓缓走到他身旁,借着月光,笑了笑,道:“师兄,你我虽然言语不多。但却都是痴情于剑之人,所以比起他人,你更明白我的心意。我不会回去的。”紫英虽然早就知道他的答案,但想到和亲口听到,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此刻,玄樱自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展颜道:“你们俩说什么呢?”罗洪转头看去,玄樱眼角的泪已被擦干,往昔的笑容,再度回到了他的记忆中。看着这个小师妹,他的心中出了感激之外,有的是出于亲人般的爱意。自从几年前他便一直知道她的心意,只是他却无法回应,再度面对她的时候,却不知言语。明明曾发誓永生不再爱上他人,但如今心中却又装下另一个人。“你要不跟我们回去,用绑的都要把你绑回去。”玄樱笑道。罗洪知她不是说笑,但此刻却也不是争辩的时刻,转头看向紫英道:“师兄,你们一路走来,想必也听说了李府之变。”
紫英点了点头,道:“略知。”旋即,罗洪便将最近所发生之事,告知于他。玄樱惊道:“竟有此事?那你必须要跟我们走,如你说言是真。这里必将成为风云之地。另外,此事还是赶紧告诉掌门得好。”“你准备怎么办?”紫英平淡道。“还天下一个公道。”罗洪道。“我说,你们有没有听见我说话!”见得两人不理她,玄樱顿时急道。
“听见了,方圆十里的人都听见了。只是我等身为修道之人,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若有一有为难便畏首畏尾,藏风雨之后,岂非成了欺世盗名之人?”罗洪道。玄樱双手捂着耳朵,道:“我不听!反正我不要你们有危险。”罗洪。无奈的笑笑,看向紫英道:“师兄,你知我不会御剑飞行。所以,太渊山一行,恐怕只有劳烦你们跑一趟。”
紫英接过令牌,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道:“可。”旋即,只见一柄长剑凭空而现,淡白色的氤氲开始升腾。紫英看向玄樱道:“走。”“我不去!”刚刚重逢,玄樱自然不愿这么快分开。奈何罗洪若是留她在身边,以她的性子,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故而深知这点的紫英也是毫不犹豫的带她走。罗洪反手点中她的睡穴,道:“麻烦你了,师兄。”接过玄樱,紫英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直接御剑而去。临走之时,没有
一句关切的话,但罗洪却觉得比世间任何一句话都让人心软。因为。紫英师兄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告诉他,我相信你,所以前去太渊山。
星月稀疏,夜色暗淡,寂静之中带着些许沉闷。李府之中,愈发的萧条。中央的大厅内,端坐着一位老太太,头戴凤羽的她自然便是李贺的原配。在她之下分别坐着木氏姐妹,以及李国正等几人。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李国正不知何时已生出了丝丝白发,此刻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这是罗洪第一次看见木氏姐妹同时在场,即便是他见过她两其中之一,此刻竟然也分不出到底谁是谁。两人同样穿着洁白的衣衫,同样的宁静,端正的坐在那里,看不出忧喜。“她怎么会活着...”屋顶上的罗洪,除却叹服这两人之相似外,同时也皱起了眉头。只见,厅中一人走进了罗洪的视线,那是一位衣着华贵的青年。眉宇间带着不
可一世的神情,高高的鼻梁,细细的薄唇,让他看上去更加的傲慢。“依我之见,于其束手待毙,不若先发制人,这样或许还能博得一线生机。”
“七弟,你说的轻巧,你可知那些是什么人?任何一个都绝非易于之人,更别提身后的势力。”李四爷道。“四哥,难道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等死吗?”那被称为七弟的男子,不甘道。“除非大哥和二哥能够回来,同三哥一起,借助朝廷的力量,说不定能平安度过此劫。”李四爷道。李国正忽然站起身子,便向屋外走去。却听李四爷道:“三哥莫非现在还想置身事外?可别忘了,当初你也是知情者之一。”闻言,李国正狠狠的捏紧了拳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下双手。一步一步的缓缓走了出去。“哼,仗着自己将军的身份就耀武扬威,真要出点什么事,还是靠不住。”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阴阳怪气道。这人,罗洪认识,她也是李贺的妻子,排行老四。她也的确是一个人物,李府大多数财产都是由她挣来的。江南的青楼有一半都是她的,客栈,食府,更是多不胜数。金老太轻哼一声,即便是她也不敢再多嘴下去,瞪了一眼李国正的背影便气哼哼的坐在哪儿。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能否化解此劫,看来还是要靠我们自己。”金老太道。“您说的轻巧,谁不知道他们的手段。来之前,恐怕在坐的便剩不了几位了。您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母亲是万福园的金老太太,儿子更是当家九卿之一。名满天下,即便是他们也不会动您。就可怜了我这些无依无靠的人。”那中年妇人又道。“你什么意思?”金老太太目光一寒道。“我什么意思?”中年妇人忽然站了起来,大笑道:“那些人要来便来罢,反正当初的事我是一无所知。如今夫君已死,这个家里我已无什么好留恋的。是生是灭,根本与我无关!”金老太太何时被人如此说过?眼中已有丝丝怒火在升腾,此时却见一向不爱说话的木思雪。走了出来,轻声道:“四姐可听过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对于权谋者来说,一切有害的因素都是需要拔除的。当初夫君虽与他们有所协议,不过夫君已死,协议也不过一纸空文罢了。”“六妹是在威胁我吗?”中年妇人道。
“小妹那里敢威胁姐姐,只是如今大难将至,我们不应在生裂痕,联手抗击外敌才是。”木思雪轻轻撩动发边,轻声道。
中妇人眼中充满了讥笑嘲讽之意,她的确是深爱着李贺。所以她也痛恨这些与她共享夫君的‘娇妻’。特别是金老太以及眼前的这木氏姐妹。“要商量你们去商量吧。”说完,她也离开了厅堂。木思雪暗叹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金老太瞧了她一眼,道:“她这个性子,早晚是要吃亏。六妹莫忘心里去。”木思雪微微点头,只听金老太又道:“他们如果真要以雷霆手段对付我们,那他也必须知道,我李府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好捏。”
“大姨什么意思?”李国正道。金老太,眼角一眯。并未说话,但是她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果然。我猜的并不错,四大世家的人断然是不会放过他们。”屋顶上,罗洪暗自深思。自从那日听过地魔所言,他便想到四大世家的会有有所动作。恐怕此番李府之中所前来的人物,皆是四大世家的精英。甚至,说不好四大家主也会亲至。不过,他们既然要来,定然不会让那个秘密同他一起出现。“不过,木氏姐妹。怎么可能两人都健在,按早地魔的说法,木思月应该早已死去才是。”罗洪瞧着下方,心知自己不能在待下去。虽然由于自己没有丹田,隐匿起来十分方便,但却不能待的太久。最重要的是,如果她们都回去了。自己想要调查又要麻烦不少。拿出霄河所给他的李府详图,罗洪很快便找到了方位。
站在这件房屋里,罗洪只觉得难以置信。他实在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平凡的美丽。淡红的帐子垂落。窗幔轻摇,摇曳着那窗台上的一缕檀香。月光下,磨砂般的屏风如同仙境再现,青山绿水仿佛刹那间苏醒过来。梳妆台上,只有一柄淡白的梳子,根本没有任何的胭脂。
这是要对自己多么大自信的女人,才敢用的梳妆台?深夜闯入女子闺房,虽然是下作之为,但事关重大,却不得已而为之。他来干嘛?找罪证?不,或许他更想永远也找不到罪证,这样他便能释怀,同样也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夫人。”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丫鬟的声音自然也清晰的传入了罗洪的耳中。眉头微皱,便欲起身跃出窗外。不过此刻的房门却是已经被人打开,情急之下,只得跃身躲在屋梁之上。
“怎么会是她?”见得来人,罗洪顿时皱起了眉头,这里应该是木思月的房间才对,但为何走进来的却是木思雪?他是如何认出的?只因,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便是姐姐木思雪的手上有着一道细不可闻的伤痕。也正是方才她撩头发的那个动作,才让他记住了分别两人的关键。
“准备沐浴吧。”木思雪平静道。跟在她身后的丫鬟连忙帮她更衣,而另一个丫鬟,便径直走入第二道屏风,在那精美的浴池中撒入淡白色的百合花瓣。木思雪的动作十分的温柔,她不让丫鬟碰她的娇躯,独自穿着亵衣,缓缓走了进去,轻声道:“你们先退下吧。”“是。”两个丫鬟,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她们知道夫人的习惯,从来不会让人服侍她沐浴,所以此刻,她们乖巧的站在门外,因为她们知道夫人沐浴后,一定会叫她们进去换一盏新的檀香。两人走后,她缓缓褪下了最后的衣物。
那是比白雪更洁白的肌肤。那是比红叶更无暇的色彩。那是比象牙更柔和的感觉。那是比世间最美的杰作更协调的娇躯。她所拥有的一切让人疯狂,她所拥有的一切让人痴迷。罗洪屏息着,他实在想不到世间还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美成这样。他本不该看,但却必须看。因为,他不看,就不会注意到她脖间的那细小图腾。他不看,更不会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优雅。高贵两个无与伦比的形容词,在她入水的姿态面前,也显得庸俗。她悄无声息的挂起了一抹笑意,一抹不被察觉的笑意。清澈的水,洁白的百合,同她是那样的交相辉映。洁白的玉手轻轻的抚摸着比山峰更挺拔的胸,她轻轻的抚摸,无暇的容颜上开始露出沉醉的神情。她寂寞了。她实在太寂寞了,以致于罗洪都可清晰的看见她的寂寞。她的脸颊开始泛起红晕,她的娇躯开始颤抖。她笑了,满足的笑了。待她将那沉醉的眸子再度增开之时,满足变成了渴望和火热。“看了这么久,就不想再近处看看?”
典雅的房间之中,升腾着暧昧的雾气,是汗水?是水滴?不,或许那更是此刻罗洪的心情。屋檐上的他,只觉已被一根尖锐的利刀抵住了脖子。冷汗顺着他脸颊落下,滴答的落在那池水之中。掀起一波涟漪。木思雪嫣然一笑,抚摸着自己的臂膀。自语道:“胆敢这样闯入我闺房的,你还是第一个。敢这样偷看我沐浴的,你还是第一个。”“在下无意之为,冒犯夫人之处,还望见谅。”罗洪一跃而下,抱拳道。木思雪对于自己的美丽,丝毫不吝啬,*的酮体对于她来说,已不能使她羞涩。因为世间任何的衣物在其身上都显得平庸。她踩着水,一步步的走向屏风,将那薄如蝉翼的薄纱套在无暇的身躯上。她即便衣着如此性感,但若她的眼神没有充满**的看着你,那么你永远无法升起亵渎的念头,因为她比仙子还圣洁。
不过,此刻的她。自然不是仙子。她侧身躺在扩大舒适的床上,慵懒的扭动着身躯,饶有兴致的看着罗洪道:“你是个男人?”
“是的,夫人。”罗洪道。“那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想要什么。”木思雪道。罗洪沉默着摇了摇头。木思雪忽然挂起一抹笑意,也不见她做什么,罗洪便一动不动的到了她身边。她的身躯如同水蛇一般缠上了他,在他耳旁道:“我要你。”
随着她的声音,两人一步步的躺下,罗洪的手带着些许冰冷,抚摸着她的娇躯。她低声附和着,眸子中带着渴望。不过,忽然间股间一阵温热,打断了她的享受。只见,罗洪的手指并指如剑,狠狠的插入了他的腹间。剧烈的疼痛,使他清醒,他无力的靠在床的另一侧,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木思雪闪过一丝怒气,随后却有抚摸着股间的那一滩鲜血,修长的手指被染上了血腥。她似十分享受的放在嘴里允吸,怒气也不见了,反而挂起一抹笑意瞧着他。
罗洪脸色逐渐有些苍白,他还是低估了木思雪的手段,她那神鬼莫测的手段,恐怕比起太师父任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光是那屋檐上,上自己无法动弹的手段,便是常人难以企及的。木思雪大方的伸展着修长的腿,慵懒道:“怎么,我不美吗?”罗洪忽然笑了。“你笑什么?”木思雪道。“曾经,有人也这么问过我。”罗洪道。“喔?”木思雪舔着手指残留的血腥,笑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敢这样的问的人,自然是美丽的。我自然也是这样回答的。”罗洪道。
“那你为何不想拥有我?”木思雪。忽然,罗洪放肆的笑了起来。这一次的笑意,却让木思雪感到不快,道:“你要知道,我可不喜欢看见他人的笑意。”“那夫人面对我,恐怕要委屈了。因为我比任何人,更爱笑。”罗洪道。木思雪怔了怔,又笑道:“喔?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会委屈。你还要知道,当遇见我不喜欢的东西,我是会毁掉的。”“那时,她让我拥有她,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她找上我另有目的。而夫人如此,我不惜自残也要保持清醒,那是因为夫人找上我,仅仅是为了**。”罗洪道。“喔?你这话可说的有些可笑。难道女人想要的时候,作为男人不该给吗?”木思雪道。“恐怕,这一刻和夫人欢好,下一刻我便会和地魔前辈一样吧。”罗洪道。木思雪眼角一眯,问道:“你见过他?”“夫人这是明知故问?”罗洪道。
木思雪沉默片刻,又缠上了他,道:“有时候。男人太过聪明,是不会讨女子喜欢的。你为何不装装糊涂,我会让你体会到人间最美妙的事情。”罗洪叹了一口气,道:“那恐怕我是没有那等福分了。”木思雪这一次,是真的怒了,她愤怒的抛开罗洪,但动作还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优雅。她不去看罗洪,只是道:“你滚吧。”罗洪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木思雪道:“你为何不走?我叫你走的时候。最好快走,不然等我反悔的时候。你会付出生命的代价。”“既然被夫人发现,在下便未在想过生还。只是有几件事,希望夫人如实相告。”罗洪笑了笑,道。
“喔?这么多年,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木思雪瞧了他一眼,而后挂着一抹笑意道:“既然你想问,那你可知道,问完之后我会索取什么?”“自然知道。”罗洪道。
“那你问吧。”木思雪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使自己躺的舒服一点,道。“当年轮回计划。可是夫人一手策划?”罗洪道。“小孩过家家的事,早便忘了。”木思雪笑了笑,美目盯着他道:“如果你要用这种低级的问题,来浪费你我的时间,恐怕你会后悔的。”罗洪心中一皱,关乎三十万人生死,在她口中竟是小孩过家家的事?“那夫人为何选上木氏姐妹?”罗洪深吸一口气,接着问道。“我喜欢这两个丫头。”木思雪道。
“那夫人为何又杀了她们?”罗洪道。木思雪嫣然一笑,在他面前伸展娇躯。低声道:“难道现在在你面前不是木氏姐妹之一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夫人难道还不愿放手吗?”罗洪叹了一口气,道。木思雪瞧着他,柔声道:“我也是个女人,女人的怨毒是与生俱来的。我既然是木思雪,那我便会去做该做的事。”罗洪只是沉默着叹了一口气,木思雪仔细的瞧着他。柔声道:“你沉思叹气的时候,真好看。”她的手开始伸进他的胸膛,道:“现在,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
忽然。一阵笛声绵延,木思雪忽然眉头一皱。只见一颗细小的豆丸以迅雷般的姿态,爆射而来。“呆子,吃下它!”听着这道声音,罗洪没有丝毫的犹豫,而木思雪也为阻止他,而是瞧着窗外,眉宇间闪过一丝薄怒。下一刻,只见窗外闪过一道淡紫的身影,抱过罗洪便消失在了原地。而木思雪只是静静的瞧着这一切,缓缓的整理着薄纱,望着窗外,道:“你的笛声还是那样好听。”
笛音顿住,窗前,缓缓站立着一道身影。洁白明亮而飘逸的长发,静静的披散在后,洁白的衣衫上刻着玄奥的图文。幽黑的护甲在月色中闪闪发亮,映衬着要腰间的那一柄长剑。而他的面颊,英俊至极,眉宇间隐隐与柳玉有些相似的味道。只是他的眼眸比起柳玉来,更加没有人的感情,那种淡漠,是连自己生死都瞧不上的淡漠!他冷冷的瞧着木思雪,就如同瞧一具尸体一般。
“你还是这样冷冰冰的,唉,你救走了我的玩物,你说是不是应该补偿我?”木思雪忽然便到了他的身后,才他耳边轻声道。他淡漠的看了一眼她,道:“我只是来警告你,他还不能杀。另外你知道我对你的看法。”
“啧啧,可惜你那妹妹雪儿,早已被这小子迷的神魂颠倒...”木思雪笑意盈盈的挪开身子,缓缓道。只见寒芒一闪,她雪白的脖间,已经多出了一柄被包裹在氤氲白芒中的利剑。“我若听你叫出她的名字,我会杀了你。”那人道。“啧啧,我是真羡慕你妹妹,如你这样一个人
,也唯有她能使你拥有喜怒哀乐。”木思雪丝毫不介意道。月色下,他已收回了剑,淡漠的瞧了一眼屋外的月光。冰冷的眸子中,泛过一丝属于人类的色彩。不过,还是那样的无情,那样的冰冷。月夜明朗,星空暗爽。青山山畔,大树下,罗洪枕着月色,静静的享受着柳玉的关怀。只见她十分细心的帮他包裹着伤口,淡紫的衣衫上已染上些许血迹。
“你笑什么?”柳玉见得罗洪一脸笑意的瞧着她,不免脸颊一红,轻轻拍打着他的胸膛道。“吱...”她本来打的很轻,但罗洪却痛的叫出了声。
“我打疼你了?”柳玉紧张道。见得她这幅模样。罗洪不由笑道:“没想到我们自诩悦人无数的柳大姑娘,也有如此小女儿态的时候。”“哼!我也是女人,怎么不能女儿态了。”柳玉瞪了他一眼,在他软肉上一捏,道:“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说不定你就和人勾搭上了。”罗洪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有时候我真佩服你,为何能说出这样胆大的话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定是恼我。指不定你心里想着我不要来才好,免得破坏了你们的好事。”柳玉忽然酸道。对于她的无理取闹。罗洪自然是选择了明智的沉默。不过柳玉见他不理自己,更是急了,揪着他的耳朵道:“是不是我说对了?”罗洪依旧一脸的笑意,忽然一把抱住了她,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她的屁股,道:“成天净爱呼吸乱想,若真要与人欢好,我何必舍近求远。”
柳玉脸一红,虽然罗洪的力道不大。但那又那样打女孩子的?
“好啊你!几日不见,胆子也变大了。看我不收拾你。”清风微抚。淡白的月光倾泻而下,照在两人满足的脸庞上。柳玉的发边已被香汗浸湿,有些疲惫的伏在罗洪起伏胸间。两人都未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月光,看着满天繁星。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柳玉抚摸着他胸膛上的伤痕,瞧着他道。罗洪挂着一抹笑意,看着天上的繁星,道:“小时候,我经常抱怨上天不公。那时。每当看见明月,瞧见繁星,我便会拿起石子,想将它击落。”
柳玉扑哧一笑,道:“你还真是个呆子。”“或许吧,直到后来有一天,有人告诉我。天上的每一个星星都代表这一个人。她说,如果星星坠落了,那便是有人离去了。从那之后,我便开始祈祷。天上的星星永远不要坠落。”罗洪道。柳玉沉默了起来,鼻子一酸道:“又是她吗?”罗洪沉默不语。“怎么,你还要想回去找她?”柳玉抬头瞧着他道。
“你看见那颗最亮的星星了吗?”罗洪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指着远方那颗明亮的星星道。柳玉顺势瞧过去,果然那颗星星身旁围绕这许多星辰,不过都是在撑托它的美丽。只听,罗洪道:“她说那颗星星便是她的本命心,无论我在那里,只要看见它,便可只她安好。如
今,即便没有我,她也定过的很好。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找她呢?”柳玉眉头一皱,鼻子有些酸酸的,任何一个女子都受不了这一点的。即便是她也不例外,但罗洪却又为何一定要说这些?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展颜一笑,道:“那你是那颗星星?”“我?”罗洪摇了摇头。柳玉俏皮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玉手转动间,丝丝光氲飞舞。她便如同月下精灵一般,指着两个不算太明亮,但却相隔很近的两颗星星道:“从今天起,那便是你我。”
她的双手忽然捧着两团散发星光的物质,一颗飞入了胸间,一颗飞入了罗洪胸间。竟然,化作两个星星般的图腾。只要两人一靠近,各自的星星便会发亮。
她瞧着自己的胸口那明亮的星星,得意的笑了起来,道:“在我的家乡,有种习俗,两个相爱的人,如果能得到上天的承认。那么上天便会降下祝福,原先以为定是老人说说而已。没想到是真的。”
罗洪看着胸间的星星,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见柳玉款款的坐在他身旁,握住他的手,指着自己的星星道:“只要我们在一起,这两个星星便永远不会熄灭,也永远不会坠落。”罗洪忽然沉默了起来。
“你不开心?”柳玉道。“我...”罗洪看了看天上的月光,脸颊有些苦涩,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柳玉握住了他的手,瞧着他柔声道:“不管你想说什么,我不想听。”她指着两人的胸口的星星道:“这两颗星星已经说明了一切。”“你这是何苦?”罗洪瞧着她,暗道。
“还记得你答应我要帮我做三件事吗?”柳玉忽然道。“记得。”罗洪道。
“那现在我要你做第一件事。”柳玉道。“什么事?”罗洪疑惑道。“我要你吻我。”她不似再说笑,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两人的吻,没有太多的缠绵,没有太多的技巧,有的仅仅的是真诚。都说唇分时刻断人肠,柳玉贴着他的额头,自己却低下了头:“现在我要你做第二件事。”
“什么事?”罗洪低声道。“吻我。”这一次,两人的吻,十分缠绵,十分放肆。只是,罗洪的嘴角多了一丝温热,那是什么?“我要你做第三件事。”柳玉低声道。“什么事?”罗洪道。
最后一件事,柳玉挣扎了很久,最终她笑了,眼角带着未干的泪痕,瞧着他,轻声道:“吻我。”这一吻,没有缠绵,没有激情,平淡的一吻。却相拥良久,直到东方开始泛起一丝鱼肚白、直到林间有了鸟儿的欢声、直到清风婆娑着树叶、直到那泪痕已经风干。柳玉静静的瞧着他,她本来想叫罗洪带她走,一起去个没有人的地方。为他生个大胖小子,交他读书,交他习武,交他懂的世间之事。但,她却明白,若是她真这么说了,而他也真答应了。那他们俩谁都不会快乐,只因,两人都有放不下的事。
“怎么了?”罗洪笑道。“我饿了。”柳玉也笑了。这几日,两个带着玲儿,走了很多地方,几乎逛遍了整个苏州。他们一起去看了名胜古迹,吃遍了整个城市的小吃。也在湖畔垂钓过,也在高山野炊过,也在亭中抚过琴。也曾手牵手走过鹊桥道,看过万家灯火。也曾放飞天灯,笑看着它飞向远方的天外。罗洪每日都在笑意中醒过来,柳玉也在他身旁醒过来。这一日,当辰时的阳光再度照耀进这间客房的时候,却只看见了罗洪仓惶焦急的面庞。他呆呆的躺在床上,枕着她睡过的枕,抚摸着她曾抚摸过的被,闻着她残余的香味。往日他不曾一次独自冲梦中醒来,那时他孑然一身,从不曾伤感。但这一切,他却如此的害怕,如此的彷徨。
他相信,柳玉一定会回来,所以,他没有起身,所以,他挂起一丝笑意。但他却不知道,阴影之中有道熟悉的身影,正模糊着,正要远去,若非他的那缕空洞的笑意,恐怕她也不会端着一碗粥,缓缓的走了出来。“柳玉!”猛然看见她的身影,罗洪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待抱住了她的娇躯,才是略有责备道:“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