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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位兄弟说的不错,什么狗屁清规戒律…”他的声音十分奇怪,听起来中气十足,但是却带着一丝清秀的感觉。此刻他话音未半,忽然看见一旁正在吃发糕的玲儿。他先是愣了半晌,眼神竟然痴迷起来,不过罗洪却是没有皱起眉头。因为这个人的眼神中虽然不是欣赏,但却也不是猥亵,而是一种爱慕之色。“好水灵的姑娘!”只是他下一句话,让人有些歧义罢了。只见他竟然将油爪子在僧袍上擦了干净,一本正经的走了过去,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位姑娘我见你根骨清奇,眉宇间隐有菩萨盘坐,此乃我佛九莲大慈悲之象。不若让贫僧为你打开慧根,从此遁入空门,定可修得大道圆满。”“无缺和尚,这位玲儿姑娘乃是我新认兄弟的爱妹,你若敢将图害良家妇女的那套用在她身上。我定不认你这兄弟,且会亲自取你性命,以向子诺兄赔罪。”霄河道。
那无缺和尚瞪了一眼,急忙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见我在这口胡子了吗?这是男人的标志,那些女人都是自愿的,别说什么是我坑蒙拐骗来的,多难听啊。”霄河倒是的确无法反驳,也不知道这个邋遢的无缺和尚到底有何本事。那些女人就是愿意和他欢好,事后还一幅死心塌地的模样。但也正是如此。才不能让玲儿姑娘着了他的道。不过他回头却是看见罗洪并不着急,反而嘴角挂起一抹笑意。只见玲儿这一次动手,罗洪却没有阻止她,因为有些人的确是需要一点教训。只见她全身光芒大作,小小的拳头竟然爆发出恐怖的威慑力,一拳竟然就将那无缺和尚打落到了水里。这才跑到了罗洪身后。“呵呵,没想到令妹倒也是高人。在下眼拙了,也再为无缺向二位道歉。其实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为人偏激了一些。”霄河道。“无妨,今日你我有缘早已兄弟相称,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倒是天色不早,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行一步,日后定然登门拜访,再续酒杯。”罗洪抱拳道。
“这是自然。请。”霄河倒也不挽留,因为他从玲儿眼神中看见了深深的厌恶神情。自然也知道罗洪为何选择此刻走。两人四眼相对便猜到了对方想法故而没有多余的话,笑了笑罗洪便直接抱着玲儿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消失在了江面上。霄河不由赞叹道:“这位子诺兄弟的轻功倒是比我也强出不少。”旋即他坐下身子,隔了一块肉,道:“无缺和尚,清醒了吗?”闻言。那和尚摇晃着脑袋,爬上了船,坐下便是咕咕的喝了一口酒道:“清醒了。”“呵呵,这次踢到铁板了吧。”霄河道。
“放屁,那种小姑娘我会勾引不上?你太小瞧我了吧。我不会放弃的。”无缺道。“你还准备去勾搭人家吗?不怕再被揍吗?”霄河笑道。“你个花花脸懂什么,一个女人若是打男人。那就证明她喜欢那个男的。你见过谁无缘无故的打人?”无缺说着说着又揉了揉脸,骂道:“他***,小身板真他娘的有劲,看日后我不好好收拾她!”忽然霄河脸色一变,正色道:“我警告你,你若敢对那玲儿姑娘用强,我真的会杀了你。”“放屁,得了吧你,老子看上一个女人,岂有用强的道理!”无缺怒道。“但愿如此。”霄河道。“唉,我说你他真他***不够朋友,看着我被打你屁话不说,现在还一个劲的放臭屁。那个小白脸什么来头,老子和你十几年交情了,你竟然为了他威胁要杀我?”无缺和尚一边吃肉一边喝酒,恨声道。“这是我欠他的。”霄河眼神忽然有些黯淡道。那无缺和尚微微一怔,纵使心中有火气,也没有发作出来。倒也不愧他们是多年的朋友,知道此刻再说下去不合时宜,十分干脆的的端起酒道:“不说了不说了,喝酒!”
“喝酒。”霄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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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客栈若要用一个字形容那便是‘秀’字,任何一间客栈都装修的十分精致细腻,任何一件客栈都可以闻到一股兰花香。任何一件客栈都可以看见精美的木雕品。任何一件客栈都可以听到温声细语,你在大厅中绝对听不见吵闹的声音,或者是看见两个争吵的面红之人。12客栈的房间也别具一格,开门而入最先看见的不是床,而是一盏精美的屏风,在其后乃是一个靠窗的桌子,不过却没有椅子。因为这里的人吃饭都喜欢半跪在桌前,因为这样十分风雅,特别是窗外还可以看见远处云水秀丽的风景。在这样的房间无论是吃饭还是喝酒,都是十分惬意。若说还有值得人称赞的那便是那橡木床了,宽大却不粗犷,细腻却不繁琐。被子都都被撒满了淡黄的桂花,柔软的棉被让你躺上去就不想起来,直到在花香中入睡。
正如此刻的玲儿便是如此,平爬在床上,不断的摇晃着小腿,抱着那又软又香的枕头说不出的惬意。一旁跪在窗边的罗洪不由摇头笑了起来,这丫头刚才一路上都不开心。这会儿躺在床上却是开心的很,似乎所有的不开心都给香味驱散了一般。罗洪小心的从那精致的酒瓶中倒出晶莹的酒液,十分享受的看着它流入小巧的酒杯之中,一股淡淡的桂花香伴着酒香飘荡起来。这便是江南出名的桂花雕,记忆中他已记不得自己小时候是否喝过。只记得梦中似乎有个老道传授过他剑诀,但却也是模糊的记忆。除却那个清晰的剑招剑诀外。他连那老道张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忽然玲儿从那床上爬了起来,跑到了罗洪身后搂着他脖子。撅着嘴一幅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了?”罗洪喝了一口酒问道。“玲儿怕说了你就不喜欢我了。”玲儿道。
“你是想叫我不要和那无缺和尚还有李清来往是吧。”其实她不用说,罗洪也猜的道。玲儿点了点头,道:“玲儿不喜欢那个大胡子,那个登徒子也不喜欢,他们满口胡诌,都不是好人。”
罗洪不由莞尔,笑道:“我也经常逗你,怎么不见你气恼我?”“罗洪哥哥当然不一样。你是我救命恩人,逗我是应该的。但是两人又没见过玲儿,玲儿也不认识他们,他们怎么能逗我。”玲儿一本正经道。“呵呵,其实他们并无恶意。”罗洪道。
“反正玲儿不喜欢。”玲儿噘着嘴道。罗洪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慢慢的喝着酒。玲儿见他久久不说话,以为是他生气了连忙道:“罗洪哥哥不喜欢玲儿就不说了。你不要生玲儿的气。”罗洪倒是被她逗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头道:“要是这点事情也生气,那我不是早便气死了?”
“呵呵,反正不生玲儿气就好。”玲儿也笑了起来。“行了,你快点洗洗睡吧。”见得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罗洪站起身子道。“那你呢?你又要出去吗?玲儿不要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玲儿不高兴道。这些时日除却再野外,到了城镇罗洪要去做什么事从来都不会带上她。她自然不高兴,比不得当初是小鸟的时候,成天跟在他身边。“我要做的事都很危险,要是有敌人我如何顾你的过来?”罗洪笑道。“玲儿才不怕。不会拖你后退的,玲儿也很强的!”玲儿站直身子道。这点罗洪倒不怀疑。因为玲儿的体质十分特殊,现在的她是如何也变不了小鸟了。但是她原本体内是没有妖气和灵气的,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她体内就开始涌出一丝丝的妖气和灵气,十分的怪异。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怀疑玲儿有一天变成四处作恶的妖孽,因为这样一个善良单纯的小女孩也会作恶的话,世间恐怕便没有善人了。罗洪思索了片刻才道:“好吧,不过一切都要听我的话。”
“恩好!”玲儿甜甜的笑了笑,使劲的点头。罗洪也有些莞尔,路途上有这样一个妹妹,倒也不显寂寞,只是担心如果自己有一天生命到了尽头,她该如何办。所以他便早已打定注意,此番事了,他便带着她去寻找玲儿的娘。虽然玲儿他娘恐怕已凶多吉少,毕竟天下间是没有娘亲会真正舍得丢弃自己的孩儿,一定会有*不得已之事牵绊。但无论如何也总归是一条路。
无论在什么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则一定会有‘百事通’这种人。这类特殊的江湖客,往往实力低微,但却十分吃香。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多一条情报,便是多一份安全和把握。江南自然也有这一类人,这类人往往不难找。只要你需要,他似乎就在不远处等你一般。
正如罗洪眼前之人,他被人叫成二狗子,在百姓眼中他就是一个混混。但是在江湖客中,他却是一个密集的情报桶。没有人知道他们情报从哪里来,也没人会问。因为你要的是情报,而他要的是钱。多余的事,谁都不愿意深究,也不敢去深究。毕竟没人喜欢他人探听自己的秘密。
“嘿嘿,大爷,你问的东西我的确知道,只是这个事情…”二狗子面露为难之色,手在身上东捞西捞的很不自在。罗洪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旋即拿出一定金子。他顿时便眉开眼笑,但是罗洪却在关键时刻收回了手,带着笑意看着他。
二狗子先是有些不满,但还是开口道:“这霸刀李贺的名号,当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传奇事迹传遍大江南北,可是正当盛年的时候,却是突然退出了江湖,此事让很多人都十分诧异。特别是他金盆洗手洗手的那一天,竟然没有一个人出面捣乱,曾经的仇家也都没有出现。你也知道江湖规矩,一旦金盆洗手无论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都不得再寻仇。所以一向金盆洗手都是仇家找上门的最后机会。这个李老爷子的名号虽然大,但是仇家也不少。其中以独孤剑客最为深。但是此人却是没有出现,这让所有人都感觉诧异。不但如此,河北的骆驼子,浙江的牛头马面两口子与他有杀子之仇,竟然也没有寻来。这事当时很多人都私下议论过,可是这几十年来,还是风平浪静,那日的怪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罗洪沉思起来。他既然想查李员外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然要了解这个李员外,任何一件事都可能是借尸还魂的关键。故而当初他为何突然金盆洗手,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大疑点,很可能与今日之事有关。这一切还是因为江湖规矩,一旦江湖中人退出江湖,便不得插手江湖事。而江湖情仇自然也得斩断。仇人不得再向退出江湖之人寻仇,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旦被人发现有人退出江湖,仇家还是寻上门了,各大武林世家都不会袖手旁观了。当然是被人发现,没有被人发现的案子。可也并不在少数。比如说当初的何氏夫妇,即便退出了江湖,还是被人杀于荒野,尽管都知道是谁人所为,但却没有证据。大家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他开始怀疑李贺之死与当年的仇家有关系。故而才会找人询问了起来。不过独孤剑客至今恐怕也有**十岁了,说不定早便死了。骆驼子、牛头马面夫妇也早已销声匿迹了许多年。这三人是最有嫌疑也是最有可能的凶手。但是这些年李贺的功夫也不可能一点也没精进吧?除非三人联手,谁有把握单独杀死他?更何况,当初发现李员外尸体的时候,并未听说周围有打斗的痕迹。那么想要无声无息的杀死一个武林高手,这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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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于我。”罗洪看向二狗子,又取出一个钱袋,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金子。那二狗子一下就来了精神,知道遇见财神了,整理而来一下脑中的东西,便开口道:“以李老爷子性子,要想让江湖仇家不再金盆洗手那天在找麻烦,倒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因嫉恶如仇的性格成就了功名,自然也是因为这个性格得罪了很多人。当初地下组织就有人开价三百万两黄金买他的命,但是许多接下活的杀手,都成了他刀下亡魂。这样更加让想杀他的人更想杀他了,所以不再金盆洗手那天找麻烦,这绝对是天方夜谭。但是这件事情还就真发生了自那天起还就真没了仇人寻仇…”
二狗子顿了顿声,四下打量了片刻,才将嘴巴移到他耳边低声道:“要想让仇人不寻仇,那便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没有仇人…”闻言,罗洪顿时就惊了一下,难道有人在一夜间帮李贺杀了所有的仇人?如此一来不就没人来寻仇了?所以这么多年来,李府一向很安宁。可是谁有这么大的力量…
忽然灵光一闪,罗洪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随后露出沉思的神色,那二狗子看了看他神情,道:“嘿嘿,话我就说到这里,至于你想到什么,那可跟我没有丝毫关系。”“这是自然。”罗洪笑了笑,递给他一锭金子。不过二狗子却连忙皱起了眉头,他自然知道那带金子不会全部给他,但自己说的消息也不至于只值一锭金子吧。“呵呵,你只回答了我第一个问题。”罗洪道。“还有什么你问吧。”二狗子看了他一眼,略有些不满道。“只要你能回答了我接下来的问题,这些金子都是你的。”罗洪道
,见他眼中中有着一丝贪婪,旋即便暗自笑了笑,接着道:“我想知道关于他七个妻妾的详细情形。”“啊?莫非你要打他遗孀注意?”那二狗子本是开玩笑,但是见罗洪皱起了眉头,旋即便正色道:“他的大妻子江湖中人都知道,便是明州万福园,金老太太的女儿,当初李贺娶她的时候可闹过不小动静。江南二十八郡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现在名震江湖的金钱手,金胖子便是她的侄儿,也是金老太太的孙子。不过万福园与李府向来没有什么来往,李夫人也很少去看金老太太。毕竟当初她可是并不赞同这门婚事,所以闹的有些僵。”他大妻子竟然是金老太太的女儿?这位老太太活到现在恐怕已经一百多岁了吧。当然罗洪也不相信她在这几年间就死去了,当初太师父曾经待他去过万福园他可见过那个精神抖擞的老太太。当初太师父本欲借她万福金鞭一用,以金刚之力为自己续命。但最后却是被直接拒绝了,那个老太太彪悍的形象到现在他还无法忘记。这样强势的一个人会在自己女儿的婚事上做出让步吗?难道她反对的事情还能被改变吗?若说能罗洪是万万不相信的,自己太师父的面子都不能让她做不想做的事情,莫非还有比太师父更厉害的人?
“至于他的二夫人,三夫人却是很少有人知道来历,即便是我也不清楚。倒是他的四夫人是位人物。青楼生意做得整个江南都知道,李府大多数的开销都是她掌握的。然后便是五夫人,她喜欢佛学,喜欢念经这个是谁都知道的事情。除此之外倒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件奇怪的事…”二狗子挂着笑意故意顿了顿。罗洪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拿出一锭金子给他,这才接道:“当初这位五夫人得知李大老爷死讯的时候。并没有悲切,只是说道‘尘无缘,尘无尽,沙有石,沙有经。’当初她说这话,还让大夫人非常不满意。狠狠的训斥了她一番。”“尘无缘,尘无尽,沙有石,沙有经…”罗洪暗自琢磨起来,忽然想起当初太师父曾经告诉他。西域有位神僧枯坐在漫天黄沙之中整整三年零七天年。随后活活饿死,化成了一株舍利子。他的弟子在舍利子下发现一行小字上面便是写到:“尘无缘。尘无尽,沙有石,沙有经…”后面似乎还有些什么。但是当时罗洪没有注意听,此刻也是想不起来。不过这四句话的意思是,尘沙之中无所谓缘分,也无所谓尽头,因为沙子来自于尘,而尘却也是沙子所形成的。
“嘿嘿,他的六夫人和七夫人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吧。就是二十几年前艳名满江南的木氏姐妹。当初我可是见过她们姐妹的风采,虽然那时我还只是小孩儿,但是那种女人只要你见过一次就是断断不会再忘记的。当初她们双双嫁给已经六十有余李老爷子,这可让人许多人愤愤不平。但却又没有理由说什么,当时许多人还在暗地里为两朵姐妹花惋惜,笑李老爷子不能给她们人伦之乐。但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木氏姐妹却传出怀孕的消息。这个消息一出,顿时再没有人说过什么了。到了如今那两个孩子也成长成了天之骄子,此事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那二狗子笑道。
罗洪笑了笑,递给他金子,而后又道:“你给的消息我很满意,还有一个疑问要问你。”
那二狗子捧着一袋金子,早笑的合不拢嘴,即便是要告诉他自己亲娘鞋子穿多大估计他都不会犹豫。“我想问,李老爷的九个儿子…”罗洪话还未说话,那二狗子便是一愣,竟然将一袋金子还给了他,道:“这事我不可能说,江南也没有任何一个‘百事通’会告诉你,这钱你拿走吧。”
罗洪一愣,当一个爱财之人不要财物的时候,那只能说明他要爱命。而自己要问的这件事竟然关系到他的性命,这让他略感有些诧异。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的确一般人不敢随意谈论这九个儿子。其他的他不清楚,但是他几个儿子的身份他却是大概有些了解。当然许多人自然也了解,而那二狗子自然也敢说这个,但他却知道罗洪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关乎他性命的事。所以他就连说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都不敢,因为他怕说什么说漏了嘴,而丢了性命。
罗洪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笑了笑道:“这金子你收下吧,其余的我就不问了。”“真的?”二狗子混迹江湖也很久了,从来还没见过没有问道消息还反而给他钱的。当初他可是遇见过就因为自己不愿意说,那人不但打了他,还把钱给抢走了。所以这一次他是宁愿冒着被打的危险,也不愿说出来。本来就抱好了如果罗洪要动手,他就跑的准备。只是事情的确是出乎他意料了。“你走吧。”罗洪笑道。
那人就跟看怪人一般看着他,生怕他
后悔。转头就走。忽然罗洪又叫住了他,顿时他就惊出一声冷汗,以为他反悔了,谁料却听他说:“我还要你帮一个忙,只要你能将二十年前或者更早的江南名画家的详细情报给我找来,我再给你三十两金子。”
“真的?”二狗子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找寻常人的情报简直再简单不过了,这简单的事情做好了就给自己三十两金子?他的怀疑还没结束。却又听罗洪道:“不过我不但要你把他们的生平找出来,还要将他们现在的住址给我找出来。”
“这…”二狗子露出一脸为难的神色,要找出生平不困难,但是找出地址就有些难度了。不过一想到三十两金子,还是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要了罗洪的住址,便答应三日后把东西给他。待他走后。罗洪笑了笑,他了解这些人,越是简单的事情回报越大,这虽然是他们的追求,但真正的遇见十分简单却又回报高的东西,他们反而会会起疑心。故而罗洪倒也不客气的为他加大了难度。
“结束了?”看见罗洪走了出来。坐在一旁小店吃东西的玲儿,立马欢快的应了过来。只因她实在太无聊了,都将碗中面条摆成了一朵花的模样。
罗洪溺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任何时候有这样一个俏丽的妹妹在等你,总是让人心情愉悦。头脑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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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罗洪独自一人坐在窗户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桂华雕。但是他却并没有喝,而是闻着这个味道。只因他有一个原则,就是从来不再做大事或者想大问题时喝酒。尽管有人说有的人酒喝得越多,功夫就越厉害。有的诗人酒喝得越多,诗就写的越好。说这样话的人一定不是爱酒的人,酒或许会让人力气变大,但绝对不会让其功夫变强。而且他的反应一定会变得迟钝。从而高手过招胜负只在转瞬之间,一点迟钝就能丢了自己性命。
而诗人之所以酒喝得越多,写出来的诗便越好,那只是因为他想一首诗,已经酝酿了很久,只缺点睛一笔。而酒便正是为他带了那点睛的一笔,正如打磨好的剑,要有剑柄才会称手一般。没有剑即便给你再多的剑柄,又如何能做出一把名剑来?2所以罗洪只有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才会选择喝酒来放松自己,因为人的脑子很神奇,你越是想就越是容易陷入死胡同里。但若偶尔放松一下,或许便会发现转机。但是对于一个从来不想的人,放松只会让他脑子更加迟钝,麻木。
而此刻,罗洪显然是如何也想不通了,从吴式三兄弟到现在所发生之事。都没有丝毫可以串联起来的东西,只是他隐隐觉得这一切和李府旧址有关。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进去一趟,只是进去之前他需要了解一些东西。
那就是李员外到底如何死的?当年为何会在巅峰时期退隐江湖?而这些年为何江湖上一点关于他的消息都没有,似乎江湖上再没了霸刀李贺,只有一个儿孙满堂的李员外。木氏姐妹如今也不过四十许岁,为何当年会嫁给六十岁的霸刀李贺?若说是她们贪图名利,那为何会选择嫁给已经退隐江湖的李贺?以她们的美貌,想要嫁个任何人,恐怕只要放出消息就会有无数人慕名而来。
他了解一个爱酒之人,同时也了解一个美艳之人。但凡爱酒之人一日不喝酒,就会受不了。一个美艳之人,她的眼光无疑是很高的,一般年轻男人都无法讨得她的欢心。但却也绝对不是一个糟老头可以虏获芳心的。
而这件事怪就怪在这里,爱酒之人必然喜欢喝好酒,喜欢关于酒的一切,这点是必然的。这样的人习武必然也有钟爱的武器,例如罗洪便是钟爱身后这把黑御剑。李贺是用刀之人,必然也爱他的刀。无论爱刀还是爱剑,都绝对不会离开它们一天,手中不握剑,就如同酒鬼一日不喝酒一般的难受。同样爱刀之人,自然是怕寂寞的,特别是功夫高的人,他是绝对忍受不了没有对手对手的生活。没有任何一个爱刀爱剑之人都不会害怕对手。因为与之相比他们更怕没有对手!所以他不相信霸刀李贺会在人生最巅峰时期封刀退隐,因为这种人只有在没有对手的时候才会如此选择。同时他更不相信。一个习惯打打杀杀的人会真的在还未苍老的动不了一根手指头的时候选择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只要是习武之人,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喜欢与人比武,因为没有对手再高的功夫,都不能让他愉悦。
同时这个爱酒爱刀武功高强之人还爱女人,而且还有七个女人,那他就更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可以让他封刀退隐!罗洪还了解一个艳名冠绝天下的美人。
这种女人无论你多么有权有势,你能得到她的人,却不一定得的到她的心。因为这种女人内心是十分高傲的。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在她最得意的时候打动她的心。他自己的母亲便是这样一个人。所以他比谁都了解这样的女人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只有当这个女子再受到伤害的时候,出现这么一个男子才有可能打动她的心。显然已经六十岁的李贺不可能是这样的一个人,因为他的性格注定让他不会在女子最伤心的时候给予温暖柔情的安慰。那么是什么原因会让两个妙龄女子爱上一个糟老头,还为他生了两个可爱的女儿?这两件怪事是罗洪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但是他可以肯定一点,这两件事一定与李贺之死有关。而他之死必定与如今的李府旧址有关。而李府旧址。必定与吴式三兄弟有关。而吴氏三兄弟之死必然与黑衣人有关。而黑衣人必然又与那玉匣子有关。而这些事也便有趣在这里,越是想不明白的事就越吸引人,越想去弄明白。罗洪显然也是如此,定想要弄个明白。所以他才会去叫二狗子找二十年江南出名的画家,因为他知道任何一个女子都怕容颜老去,特别是在嫁人的时候。所以她们一定会想办法保留住自己的美丽。画师手中的画笔,自然便是最佳的选择。而且越是美丽的女人,越会找出名的画师来画自己。
因为当年他自己家中就有一副美丽女人的画卷。“越是美丽的女人越会找人画出她最美丽的时刻,因为她不愿见过她美丽的人,再看见她容颜老逝。特别是有情人和舍不得之人。”罗洪看向窗外低语道。少女十六而怀春。他不信如此美丽的木氏姐妹会没有怀春之人。因为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不会幻想自己的如意郎君就嫁给一个糟老头。这是一个万年不变的定理!所以只要能找到当年为她们姐妹画画的画师,就一定能问出关于她们的蛛丝马迹。只要明白她们为何会嫁给霸刀李贺。或许就能明白当初他为何退隐江湖。原因很简单,他的大妻子是万福园金老太太的女儿。若是没有见过金老太太罗洪是如何也想不到这一节,试问一个强势一生的母亲会生下一个柔弱不堪的女儿吗?不可能,也绝对不会。那么一个强势的女子会一再容忍自己丈夫娶妻妾吗?特别是在容颜老后,让自己丈夫娶一对姐妹花?我想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心甘情愿做到这一点。
所以,这七个妻子与李贺之间必然有一段故事,而这个故事便是她们能和睦相处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李贺退出江湖的关键所在,只要掌握了这个关键,李府旧址一事,便不再是无从查起了。此刻已是半夜,罗洪站起身子,他知道就凭如今了解的事情,能想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再想下去不过是胡思乱想罢了,他并不想这样,因为胡思乱想也会导致先入为主的观念,一旦对任何事有先入为主的观念,那思想一定会变得狭隘。在面对后面的线索时就一定会走入歧途。所以他总是在想任何事的时候,都将想法和目前所掌握的东西结合起来,只有两者能结合,所猜测的东西才会有根据才不会误入歧途。这也是他能活到现在的关键,因为他不再将害怕朔月的痛苦,只是知道朔月来了自己会变得不一样,仅此而已。就是这样的想法,才能让他熬过一个又一个越发严重的朔月。同时他也明白,自己熬不过的时候,很快就会来了。因为上个朔月胸口的八卦符文已经被消磨的很厉害了,心脉不久后便会被彻底的侵蚀。
走到床前,玲儿已经睡的很熟,为她盖上被子。他也走到了另一张毕竟简朴的床上,玲儿现在虽然不会再拉着他跟自己一起睡。但却是如何也不愿意和他分开太远,而罗洪也不放心这个天真的小姑娘。因为她似乎天生就需要人保护,你离她一远,似乎就会被人欺负一般。而这种依赖感对于男人来说总是自豪的,无论是谁只要是个女人,这种依赖感就是男人爱她疼她的理由。‘百事通’的办事效率,正如他们的情报一般,又准又快。第三日那二狗子已经抱了一大堆竹简寻到罗洪所在的落脚地,这些竹简上所记载的便是二十年以前成名的画家。资料十分的详细,但是却并不能让他满意。
只因这些画家,死的死,隐迹的隐迹,当初便有很多画家居无定所。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些人早便找不到了。当然也有他们最后露面的地方,这些二狗子也给他找来了。但真想寻到当年为木氏姐妹作画的画师却无疑是大海捞针,这几日罗洪已经跑了许多地方,只要有一丝可能的地方他都没有放过。不过事情总归不是同他的想法所发展,最有可能的便是二十年的逍遥画师,不过此人确是过世了许多年了。
尽管这样他也并未气馁,因为他明白当前许多事都是他的猜测,尚还不知道木氏姐妹是否找人画过她们,也不了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似乎整个江南对当初之事都闭口不提一般,只知道霸刀六十娶了娇妻。至于内幕,恐怕却只有当事人知道了。所以想要弄清这些或许还要从李府下手,只是…
“只是我与李府并无交情,如何能从他们口中得知隐秘?”此刻正是清晨,罗洪独自一人在山上散步,总觉得山上的风会让人清醒,山巅一望无际却又充满变化的景色会让眼睛看到更清楚。山间竹林中缓缓传出丝丝琴音,这琴音曼妙的很,没有重音,也没有轻音,浑然一体,平凡无奇却又让人觉得置身于连绵不绝的柔水之中。惬意、舒适,同时又能从其中听到些许的洒脱与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