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便有一个身影冲了出来,孔有德反应快,猛地一侧身,大怒道:“狗贼,反了你!”
“兄弟们!”
于尚荣大喊道:“鞑子根本不将我们当人!如今圣天子继位,得神仙眷顾,鞑子凶残,屠扬州百姓八十万!此等残虐之族岂能得上天眷顾?!不若将孔有德这个狗汉奸杀了,也好替我们恕罪!”
“受死!”
孔有德一刀砍过来!可这于尚荣也是有本事的,很容易的就避开了孔有德的攻击!
“兄,兄弟们!”
有人动摇了,“他说的对!豫亲王受了重伤,咱们回去没得好!反正对咱们也不好,不若反了!”
“你,你们!”
孔有德脸色开始发白了,而就在这时一群鞑子冲了出来,大骂道:“想死是吧?!好的,爷爷成全你们!”
说罢这群鞑子便是抽刀开始砍这些士兵。
这些士兵也火了!
果然是不把他们当自己人啊!
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效忠的?!干脆抓了多铎,邀功去!
一群士兵嗷嗷叫了起来,拔刀便是跟清军干了起来。
左弗在外等了一会儿,见里面倒是先打起来了,不由一乐:这是窝里反了?
她也不上前,只策马退到德安桥上,命令弓箭手,火枪队上前,又将飞雷炮拉过来,对准了清军大营。
这些房子她是花了代价的,不过若真能将多铎抓到那倒也值了!
“里面的清军听着!”
她拿着喇叭喊着,“缴械不杀!我左弗优待俘虏!决不食言!”
顿了顿又道:“里面的汉家同胞们!你们听好了!咱们汉人不杀汉人!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保证既往不咎,善待你们!”
好嘛!
本来还有些顾忌,怕自己当汉奸这事会不会清算。现在左弗这一喊,这些人这下没心理顾虑了!刚还在观望着的那些人也纷纷围了上来,与鞑子扭打了起来。
围在多铎身边的清军一看这情况,二话不说就抬着多铎偷偷出了营门,准备开溜了!
“多铎要跑!”
李想一指营房,“那几个人很可疑!”
“绕路追过去!”
左弗一甩马鞭,“其他人都盯着这里,投降的不杀,反抗的全部杀掉!”
“是,大人!”
左弗拉着缰绳,直奔营房去。
活该多铎倒霉!
这儿的房屋本来是建来给新进城的农民工与难民住的。作为组织者,左弗不要太熟悉这里的布局!
绕过一条小路,便见着两百来人正在前面跑着。
左弗冷笑。
清军也有用双腿跑路的一天?
一夹马肚,飞快地奔上去,二话不说,见了鞑子就是砍!
这时,这支队伍的战斗意志已快到极限了!
他们从来没有这么惊慌过!
他们不是努尔哈赤,他们只是年轻的一代。当他们屠戮中原的时候,父辈已给他们创下了很好的条件。
他们虽说是能战善战,可被父辈淌过的道路上挫折已变少。所以在面对着敌人层出不穷的手段时,在面对这样的绝境时,他们开始慌了!
“放下武器,本官饶你们不死!”
“南蛮子,去死!”
一个鞑子大叫着冲来,左弗抬手就是一刀!
武装到牙齿的这百来骑兵只要力不竭便是这天下最强的骑兵!没有人能攻击他们,除非他们自己倒下!
既然想死,她也不会客气!
多铎迷迷糊糊的,只觉周身冷得厉害,他哆嗦着唇,喃喃道;“水,水,给本王水。”
可没人理他。
抬着他的小兵在拼命跑着,可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
左弗等一百战骑若是能轻易摆脱,那么骑兵也就没什么特殊的了。
所有人龟缩着,将多铎护在里面,拿着刀望着左弗。
左弗冷笑,“想清楚了吗?要不要降?你们即便是逃出去了,你们的王爷就能活下来吗?不若降了,本官自有办法医治他。”
“你做梦!”
一个大汉怒骂道:“左弗!我们王爷敬你是个人物,没想到你却这么卑鄙!造出如此狠毒的武器,你就不怕有损功德吗?”
“功德?”
亮晃晃的刀指着那大汉,左弗阴冷的声音传来,“你们杀我扬州那多无辜百姓时就没想过有损功德吗?呵,两军交战,还讲功德?你是不是脑子也被门缝夹了?”
顿了下又道:“闲话少说,是降还是不降?”
“我们不是你们汉人这样的软骨头!我们不会降!”
“那真好啊!将你们杀光了,这多铎就是我的战利品了。呵呵,我这人会点医术,等我将他治好了,再好好折磨他,替扬州百姓出出气。”
“你敢?!”
大汉怒目圆睁,“我是镇国公,阿济格的二子!你将我小叔放回去,我跟你走!”
“阿济格的儿子?”
左弗愣了下,虽然知道这伙人里肯定有几条大鱼,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还有更大的鱼混在里面!
看这眼前这壮汉,虽说身材魁梧,可仔细看看,脸上的确还透着些稚气,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果然……
嫩头青就是容易冲动啊!
左弗嘴角微微扬起,道:“哦?是吗?那本官真是荣幸了!”
手一挥,“这个也留着!活捉!”
“你好卑鄙!!”
傅勒赫气得哇哇叫,拿着武器就朝左弗砍。
李想冲了过来!
手里的刀不知何时换成了电警棍,只见他一手拉缰绳,弯腰侧身,垂挂在战马一侧,冲着傅勒赫的脖颈就电了上去。
“啊!”
傅勒赫惨叫了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其他清军忙冲上来砍李想,可明军此刻占了优势,士气正旺,哪里会让他们如愿?!
几个来回,便是将围着的清军全部砍伤,而此刻能战斗的人已不到一百了。
“降还是不降?”
左弗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们可想好了!这两位还需人照顾,若是让本官的小兵来照顾,呵呵,本官可不保证他能活下去。”
清军握着刀,抿着唇,不说话。
左弗望着,不由叹气。
清末的八旗子弟要是有现在的骨气,或许后世的风评也会好一些吧?
她摇了摇头,沉声道:“既你们不愿降,那就不要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