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的机密资料?”
听清歹徒的质问声,感观与思维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我瞬间感到豁然开朗,之前的困惑与不解,很快消殆而去。
可我浓密的头发被歹徒抓在手里,手脚活动不开,而且头皮处如刀割般的疼痛此时延神经传入脑中,深深刺痛着我,我咧开嘴,同样以英语大声质问:“你是日本人?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即将抵达台湾岛,伊藤三郎再也用不着隐瞒身份,于是他大力从对方头上扯下一簇连血带肉的头发,且在我小腹处踹了一脚,一下子把我蹬出老远,其瞬间的爆发力可想而知。
夏玉呢?
她受我牵连,手铐硬生生的将她从沙发上拽了下来,最后与我一同摔倒在地,我俩手腕处也因手铐勒住,而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几抹鲜血正慢慢延手心滑落,滴在洁净的地板上,血迹斑斑。
此刻伊藤三郎嗜血的本性展露无疑,他为达到一定的威慑作用,快步走上前,不等我反映过来,以他那肮脏的鞋底,大力踩住我胸口,居高临下以胜利者的姿态审视猎物,再次恶狠狠的咆哮道:“我要什么东西你心里清楚,告诉我,复制的机密资料在哪?”
讲到这里,歹徒加大力气踩住我胸口,我只感觉胸闷头晕。胸口处疼痛无比,一时无法呼吸。双手情不自禁的想抬起歹徒似有千斤的右脚,可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只能拼命挣扎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开来。
正当我无能为力时,夏玉踉踉跄跄地爬到我身旁,使劲撞开伊藤三郎的脚踝,扑在我身上。含着泪水,注视已满脸鲜血地当事人。哭喊道:“俊宇,你告诉他吧,否则你会死的!”
胸口的压迫感忽然消失,我身体颤抖,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对于夏玉的劝说,我只能报以凄苦的笑容,不做任何回答!
“妈的,不吃不喝,看你嘴巴能硬多久!”
没有得到预期答案,伊藤三郎一时气恼,叫手下把我和夏玉分开。然后对我继续施以拳打脚踢,直到打累了,他才丢下话,离开充满血腥味地船舱。
面对如烂泥般仰面躺在地上,嘴中不停呻吟的男人,没了手铐束缚,夏玉爬上前,闪着晶莹泪水,撕下游艇船舱内地一块窗帘布,替我包扎头部伤口,哽咽着嘀咕道:“俊宇,你真傻,为什么宁愿挨打也不肯说呢?你这样会被打死的!”
说什么?
我能告诉日本人一心想要得到的备份资料应该在韩雪手中?
万一他们为取得光盘,而不择手段,在目前这种处境下,由谁保护韩雪的人身安全?
韩雪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在没有绝妙主意前,我唯有选择沉闷,承受无情地暴打及**上的疼痛。
夏玉见我眉头苦皱,表情痛苦,默不作声,她担心继续劝说容易身份曝露,因而选择暂时保持沉默,尽可能展现女人柔情的一面,默默守在当事人身边,照顾已经丧失行动能力的“阶下囚”。
……
拍卖会结束,宴请相关人士共尽午餐后,韩啸天靠在高级房车内,透过车窗张望路上大批采购年货的行人,内心感触叹息道:“哎,转眼又过了一年,明天就是大年夜了……”
慢慢的,眼见离家大概还有数十分钟车程,或许酒劲上涌,韩啸天感到浑身不舒服,只得闭目养神,尝试回忆过去一年内发生的点点滴滴,进行必要地自我总结,提升能力。
就这样,当他不再感觉路途颠簸、睁眼醒来时,加长型凯迪拉克房车已然稳稳停靠在自家豪华别墅门前。
待司机打开车门,韩啸天一手捧住外套,这才缓缓走下车,按响门铃。
此时客厅内乐声大噪,韩母一身运动服装束,正跟着卫星电视里的健美专家学跳国外最流行的健身操,听见开门声,她回头张望,看见丈夫面颊红润的走进屋,忍不住责怪道:“啸天,你中午喝酒了?身体可是你自己的,别让我和两个女儿为你担心。”
“哎,我才喝了少许一点,如今三两白酒下肚,我就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看来酒量越来越差了!”韩啸天接过佣人新泡的茶,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里,目视妻子站在偌大的客厅中央,喘息流汗的跳健身操。
既然丈夫坦白承认,韩母也就不再罗嗦,转而询问道:“上午拍卖会一切顺利吧?”
韩啸天喝口茶,模糊的回答说:“该拍的都拍了,不该拍的也拍了!”
韩母皱皱眉头,索性关掉大屏幕电视,坐到丈夫身旁,不解道:“什么意思?”
没有了嘈杂的音乐声,客厅里忽然安静不少,韩啸天很喜欢这种宁静的气氛。
他抽出茶几上的面纸,顺手给妻子擦去香汗,笑答道:“没什么,和印华国际投资合作的几处地皮都到手了,不过我还以公司名义,多拍了两块土地!”
“为什么?我上周听你说过,公司的流动资金不足,有能力再开发两块土地吗?”丈夫的回答,更让韩母疑惑不解。
韩啸天高深莫测的淡笑一声,信心十足说:“一块地皮和海通证券的苏涵洋合作,资金很快到位,另一块我自有安排,初步计算,搞完手中几个工程,001年结束,维达地产的固定资产能够增加一半!对了,明天大年夜,你看是否让两个丫头回来住,吃过年夜饭,大后天全家去瑞士度假,顺便陪柔雨散散心?”
凭借韩家如今的地位,金钱的概念在韩母脑海中已经逐渐淡薄,虽然赞同丈夫的提议,但想到潘俊宇,她还是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去瑞士度假?我觉得不错,可问题是小丫头答应吗?前天中午和丫头吃饭,据她说,潘俊宇住在她楼上,要不是由柔雨看着他们,我还真不放心!”
住在韩雪楼上的事情韩啸天早已知晓,出于妻子不喜欢韩雪男友的缘故,韩啸天尽可能的不去提及,但经历早晨的事情后,他也气呼呼的说道:“度假的事情让柔雨和小丫头提一下,不过说起那个潘俊宇,我心里就有气。给他点颜色就开染坊,今天拍卖会居然放我鸽子,于公于私,这都是不对的,他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韩母站在她的立场,公然叙述内心看法:“哼,这个潘俊宇除了对小雪不错、有些不知道的能耐外,我看一无是处。虽说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我们好歹算是他的长辈,现在已经不反对他和小雪来往了,按常理,平时他该和小雪多回家走动走动,想要继续和小雪发展下去,连我们这关都过不了,你说他能成什么大事?”
韩啸天点点头,搂住妻子,仰望雕花楼空的天花板,感慨道:“哎,老婆你说的有一定道理,试想要在商场上立足,人际交往必不可少,而潘小子过不了你我这关,这是一道难题。不过,他还算一块纯玉,只是缺少历练,经过我的开光打磨,将来成就如何,现在还不可预知,我就怕年轻人承受不了那个艰苦的过程!”
韩母连翻白眼,依旧无法改变之前的成见:“就你看好他!假如有心,作为小雪男友,他早该给我们拜年了,这样明晚吃年夜饭,我还乐意喊他一声,否则,我才懒得叫他!”
韩啸天听后,傻笑两声,不再言语。
……
时间如逝,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后,豪华游艇关闭发动机,缓缓停靠在一个幽静的私人码头。
临近下午四点,周遭相对寂静。
我和夏玉被重新封住嘴巴,戴上手铐,一支冰凉的枪管顶住后背,只能一步一步狼狈的走出船舱。
我站在甲板上,任由海风吹拂我的脸颊,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一切显得那么不可思议,但这的的确确又是真的。
走下船,伊藤三郎用隐秘的枪口碰几下我的后背,指向不远处的一辆黑色面包车,面容可憎道:“上车,谁要想逃跑的话,我就打死他!”
我和夏玉被手铐连在一起,她膝盖受创,连走路都十分困难,而我也是遍体鳞伤,因此在目前这种情况下,逃跑的成功率机极低。于是我俩暂时听天由命,乖乖坐上那辆面包车。
“这是哪里?”
汽车以正常时速行驶在空寂的道路上,我不停的东张西望,想要认清自己的地理位置,不过途中只能模糊见到几个“前住石门水库需XX公里”的大型标牌,以及几辆瞬间驶过的汽车,看着那些相对陌生的车牌,我依旧毫无线索?
“石门?这个名字在哪听过,总觉得有些印象……”正当我暗自寻思时,忽然颈部传来一阵剧痛,而后双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