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酒千不是善人,杀手界神话,又岂会是那畏首畏尾的懦弱之人?白骨怎么了?不做踏白骨的人,他们便会被人踏成白骨!二者比起来,她宁愿做那踏着白骨而上的人。
她不知道,今日,她的英姿已为天下人所注目。酒医和毒妃从此合二为一,一首小诗从此闻名墨翎大陆。
酒医毒妃,素手翻飞,香飘万里,闻者……魂归!
独到的想法,漂亮的身姿,优雅的方式,造就了这世间最为人闻风丧胆的杀人绝招!
一战,就已足够她在墨翎大陆的史册上永存!
她在殿内替他解决障碍,他在殿外与凤瑞清算二十多年来的恩恩怨怨。
两个人,一个人身穿龙袍,却早已弄得狼狈不堪,一个人身披蟒袍,动作优雅而慵懒,将对手视为无物般轻蔑。
“凤璃,朕要杀了你!”手中,拿着一把随意得来的长剑,两脚分开,长剑白芒斜指长天,双目怒视着淡然若素的凤璃。凤瑞的心脏跳动的越发的快了。
“你是本王这辈子唯一看走眼的东西,现在,该是本王知错就改的时候了。”飘渺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竟似魔音般刺耳。唯一看走眼?东西?他竟然是这般看待自己的么?
“动手吧。”双手背起,侧身对着凤瑞,凤璃甚至都不愿意再看对面的那人一眼,看一眼,只能越发的证明曾经的自己有多蠢罢了。
动了,他终于还是动了。
在凤瑞斜举着长剑,朝着凤璃直奔而来的那一瞬间,天空忽然响起了一道惊天巨雷,顷刻间,万里晴空成了昏暗无边的灰色。不一会儿,天空变洋洋洒洒的开始飘起了雨滴,一点一点,慢慢的加大着。头,写写的抬起,看向四周,那成了滴的雨水竟好像悬挂在天边的珠帘垂下来了一般。透过那珠帘般的雨幕,一切,都变得朦胧了起来,凤璃只看见那个早已经虚软无力的身子正聚集了生命之中最后的力量,朝着自己无情的压来。
嘴角,忽然间扯起,在凤瑞的方向,刚刚好,就只能看见那半边笑起来的脸,诡异,杀机,一一闪现。心,一愣,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的决绝。
人,近了,剑,斜举,朝着凤璃直刺而出。
就在剑近在咫尺的一瞬,凤璃转过了身子,剑尖,正对着他的心脏。
被那一转身有些骇到的凤瑞微楞了一下,内心不由地大喜。这,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他心狠了。
握剑的手,丝毫不停歇,继续前行。双目,缓缓的闭上,等待着利剑破体而入的声音传来。
可是,突然间,一道力气却横在了中间。他的剑,前行不到分毫了,可是凤璃却还没刺中。
不甘心的张开眼,凤璃似笑非笑的脸庞首先印入了眼帘,再看他的胸前,自己的剑尖正被他以二指紧紧夹着,却足以抵挡自己的攻击。不知道什么时候,凤璃竟然如此可怕,他练了二十几年的功夫,他却以二指便制住了自己。是他太有用,还是自己太没用了。
“看着曾经的份上,本王就给你一个痛快吧。”话音未落,凤璃就看见凤瑞不可思议的面容。那一瞬间,他逆转了简单方向,朝着凤瑞的左胸狠狠的,插了进去。
不愿意看见他痛苦的表情,凤璃绝然而快速的抽出了手中的剑,转身,迈步。
身后,凤瑞的身子因为承受不住他巨大的手劲,向着天空抛起了一个弧度。
对着天空,凤瑞的思绪飘飞了。他看见了,年少时,那个疼他入骨的兄长,也看见了那个被他残害到放弃人生的凤璃。他的心,瞬间的空了,就算是失去萧雪伊,失去宁染凤,都没有的那种空。
他什么时候变的?他也想起来了,那个疼爱他的母亲,在他跟凤璃关系亲密之后,便一直在他的耳边诉说凤泫是如何如何为难,深爱他们母子却碍于皇后不敢宠爱他们。他年少,他的耳根子软,听得多了,心,就慢慢的变了。
那一年,她从蓝秋痕那里不知怎么弄到了天绝交给他,让他给他下毒。她说,只要他把天绝放了,那么他以后就是皇帝,就再也无人敢欺负他了。原来,她在乎的不是自己,只是权势。自己,从来就没有被人在乎过,即使有,也是他亲手推开了他。
天际,越来越近,眼看自己就要触到那片黑暗的天,他迫切的伸出手,想要直接投进那片黑暗里。他,无颜面对那个曾经纯善的男孩,他,想要被黑暗彻底吞没,从此与他陌路不相识。
可是,身子却开始急剧的下落了起来,仍由他怎么用力,都不能停止那下落的形势。
绝望,从来没有的绝望从他的心底蔓延而起,瞬间窜遍了他的全身。曾经,被太监打个半死无数次,那些绝望无助加起来都没有现在的多。一种害怕,一种恐惧,让他不敢面对这个世界了。他,早已不是曾经的太子,他也不是那个曾经爱粘着他的二皇子。
双目,慢慢的闭上,等待着自己的意识慢慢的流失,他,早已经永远的失去了他。
他绝望闭目的那一刻,却不知道,那背对着他迈着沉重步伐的凤璃也在同一时间,从眼角划出了一滴清泪,飘到空中,混合着雨水里,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那双疲累的双目,在那一瞬闭上。
瑞,为什么?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自从遇见之后,太子哥哥可有亏待过你半分?你最不该的,不是害我,而是你害死了父皇母后。瑞,如果人生从来,你还会如是选择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