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嗣瑗哭丧着脸走进来,哽咽的说道:“主子啊,我对不起你吗,这帮土匪讲库存全都抢走了啊!呜呜呜!”几名卫队士兵抬着几箱珍宝走进来,字画、瓷器、金玉摆满了整个房间。
王至道看时间也不早了,遂故意嫌弃的喊道:“怎么只有这么点儿?这么点儿怎么够我们兄弟们分的,肯定是把好东西都藏起来了,快点儿交出来!否则…”说着PPK手枪又一次幽灵般的滑到他的手上,直指溥仪的脑袋。陈宝琛等人没想到这伙儿强人胃口如此之大,这么多的古玩珍宝还不满足!欲壑难填啊!“我数十个数,再不交出来我就开枪了!十、九、八、七…”
“这位好汉啊,皇上真只剩下这些了,出宫的时候只能偷偷地带出来,这么些年人吃马嚼的真的只剩下这些了,好汉啊,你自己找吧,找到什么都拿走,求你不要伤害皇上啊,皇上国内国际都是很知名的,你杀了他上天入地都会有人找你麻烦的!好汉啊!”胡嗣瑗边哭边哀求。
“六、五、四、三、二、一,真是要钱不要命!”王至道刚要扣动扳机,伪造成求财而杀人。陈曾寿冲过来将溥仪护在身后,大喊道:“你不能杀皇上,我已经知道你们是张学良派来的!”此言一出,满室皆静,王至道愣了愣,
“他,他戴的手表我见过,是张学良的侍卫专用的,你们是张学良派来杀皇上的对不对?想要伪装成流氓混混抢劫的样子。”
陈宝琛等人也恍然大悟,难怪看这伙儿人如此厉害,瞬息之间杀掉了所有侍卫。难怪这伙人拿到这么多的珍宝还不满足!张学良这是怕皇上跟日本人搅和在一起,难怪前几日载沣专门过来劝皇上回北平,说是张学良希望的,这是文的不达目的就来武的啊!
心念电转之间,陈宝琛连忙说道:“刚才我们还商量说天津华洋杂处,流氓混混遍地,皇上住着十分不自在,现在张总司令统治北平城,政通人和吐故纳新,皇上和我们准备搬回北平去住!”
王至道不由将枪放下,他知道张学良的心思,如果能将溥仪接回东北控制区居住,自然这事儿也就解决了。正巧这个时候张学良无线电询问进展,王至道立即出去小声将情况这么一说。
张学良也甚是心动,沉思片刻又觉得不对,先不说从日租界将溥仪偷出来能不能办到,即使真的送回北平,陈宝琛他们说溥仪被劫持被软禁怎么办?难道向大家说溥仪以后会投靠日本人当汉奸?毕竟战争还没有开始呢!
当即命令道:“不要节外生枝,杀掉溥仪!”
“可是,陈宝琛他们都知道了我们是国防军!”
“所有知道的全部杀掉!完事儿之后走荣安大街一带回到华界,我会安排人在那儿接应你们,要快!”张学良斩钉截铁的命令道。
王至道木然的放下步话机的话筒,走到会议室,看着八十多岁的陈宝琛须发皆白,溥仪纤瘦的身躯稚嫩的脸庞,手中的枪似有千斤重。哎!政治啊!门外突如其来的枪声惊醒了王至道,再不犹豫,小声命令道:“总司令有令,全部杀掉!”随即在溥仪等人惊恐的眼神中抬手一枪将溥仪脑门正中打了个洞,再不犹豫,双手连续挥动,都是一枪一个,片刻功夫就将溥仪君臣等人全部杀死。
四周的卫队士兵连枪都还没有拔出来。“哎!若有后事,你们就说我一个人开的枪,现在拿上这些古玩珍宝准备撤退。”几名侍卫感激的看着王至道,下了台的皇帝也是皇帝,杀皇帝的可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几个人连忙收起枪,抬起珍宝箱往外走,王至道走到溥仪的尸体前,合上溥仪因为惊恐而张得大大的眼睛,叹道:“愿生生世世,不再生于帝王家!”
走到前院,看到一名队员正在警戒,王至道问刚才怎么回事儿?“大哥,刚才有几个日本警察说听到枪声要进来查看,我们原想着把他们骗进去再用刀解决,谁知道有一个家伙特别机警看出了我们的伪装,没办法只好开枪了!”
王至道点点头,意外在所难免,立即命令所有队员搜集财物准备撤退,又派出前哨和后卫警戒。快速的将珍宝装上门口的汽车,王至道一行十六人才全部撤出静园向西北方向撤退。
这个时候一直被看押在二楼卧室的婉容、文绣等女眷才下楼,只看到满地的尸体,不禁大哭起来,好几个人甚至晕倒了。虽然跟溥仪的夫妻感情并不和睦,但是多年的夫妻让婉容和文绣仍然悲痛不已。随即,一小队日本陆军冲了进来,带队的参谋看到溥仪的尸体亲自确认已经死亡后,郁闷的大吼一声,抓住一个从藏身处刚刚逃出来的厨子问道怎么回事儿,厨子也说不清楚啊。
参谋接通了静园被割断的电话线与驻屯军司令部联络,随即驻屯军拉响了警报,命令日租界的所有在乡军人全部动员起来,男女老少齐上阵,将散布在日租界的流氓混混如同过街的老鼠赶到日军军营收容,同时侦查王至道小队的行踪。
旁边的警察派出所一个警察报告说因为那伙人火力强大轻松消灭了派出所的警察,所以他藏了起来,观察到他们坐车往西北方向逃窜。参谋立即汇报并率领日军坐上卡车追击。
十月七日的这个凌晨,天津、华北乃至整个中国为之震动,法租界的枪炮声整整响了一个凌晨,多年未曾闻战火硝烟的天津民众尤其是住在租界一代的名流富商达官贵人吓得瑟瑟发抖,天亮后枪炮声逐渐转移到美英租界一带,有头有脸的人不断地打电话询问缘由。
而住在附近不怕死的则在屋顶上看天津保安大队围攻日本驻军。保安大队占有绝对的兵力和火力优势,战士们有激愤于总司令被日本人偷袭更是士气高涨,将日本人压着打。而日本人只能借助租借内建筑坚固的优点顽强抵抗,同时位于海光寺的炮兵也不断的发炮支援,总算勉强守住法日租界界限。
天津特别市政府内,丁文江、张振鹭、刘翼飞等在津军政高官,荣宗敬、刘鸿生、张伯苓等工商界、文化界名流都闻讯聚集过来。众人脸色苍白惶惶然不可终日,想张口询问,可是看到医生正在给张学良更换纱布处理伤口又开不了口。
随即,副官报告:“日本驻天津领事吉田茂、驻屯军参谋长还有法国领事、英国领事、美国领事联袂来访。”
刚一进来,法国领事就气势汹汹的吼道:“张将军,你的军队现在还在法租界里使用武力,这严重的违反了《辛丑条约》,我代表法兰西政府正式向你发出强烈的抗议!我要求你的军队必须立即撤出法租界,否则我们在津的列强军队将采取一致武力行动。”随即美英领事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荣宗敬、刘鸿生等人听得脸色苍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任由所有人等着,直到医生处理好了伤口重新包扎好,张学良道谢让王树翰送出。才慢条斯理的对法国领事布热南说道:“本司令昨夜下塌法租界,却遭遇数千匪徒袭击,请问那个时候贵国怎么不讲什么《辛丑条约》?本司令好心派出警察帮助贵国维持治安,肃清匪徒,何来使用武力一说?今晨我也向贵国的弗朗索瓦上尉说明,一俟我的安全得到保证,匪徒得到肃清,我国警察队伍立即撤回。”
“可是,贵国的,警察队伍,”说道警察吉田茂轻蔑的冷笑一声,“现在却向我大日本帝国租界发起进攻,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总司令是想向大日本帝国宣战吗?”吉田茂虽然表面上强硬,其实心里将陆军骂成狗了,这群马鹿,就知道暴走惹麻烦,出了事又要外交官来处理,真他娘的!
“哦!还有这回事儿?”张学良假装不知,问旁边的张振鹭,“我不是命令杜长龄说我已经脱险了,让他也逐步撤回华界吗?”
张振鹭也假装道:“是,总司令,是这么回事儿,你昨晚下塌的法租界七十八号宅遭暴徒围攻,卫队伤亡十分惨重,杜大队长在击退暴徒后撤退前要救助伤患,要将牺牲的战士遗体找到带回安葬,岂料遭到日本租界方向的不明炮火袭击,所以杜大队长向发炮区域攻击前进希望消灭暴徒的炮兵,好继续救助伤患找寻战死者将士尸体。”
“哦?吉田领事,这是怎么回事儿?贵国为什么向法租界开炮支援暴徒?”张学良怒喝道,头上的绷带又渗出血丝。
“误会,误会,驻屯军是接到张总司令遭到暴徒围攻的消息,危难之际,所以我驻屯军才发炮支援,希望炮火可以将围攻的暴徒吓跑。既然暴徒已经被击散,总司令也已经安然无恙,我这就命令驻屯军停止开炮,也希望张总司令的部队停止军事行动撤回华界。”驻屯军参谋长立即解释道。
必须要停战了,再不停战驻屯军就要被消灭了,至于强硬报复那是等援军到了再说。这是日本人在中国的一贯作态,不断地惹事,碰到硬的横的吃了亏就和谈等援军,碰到软的怂的就嚣张强硬通过谈判获得更大的利益。反正吃定你中国人不敢跟日本全面开战,只能防御性的应付。
虽然满心不愿意,可是心急于汤玉麟的兵变,张学良也没有心思现在就开打,于是在双方各怀鬼胎之间,一句误会双方各自停火罢兵。随后中日法三方继续就赔偿问题进行交涉,张学良强硬表示中方没有任何错误,所以不会做出任何赔偿,反而卫队死伤数百人,自己的私产78号宅遭到毁灭性破坏更需要赔偿,争吵半天也毫无结果,这时一个日本官员凑近吉田茂耳语几句,吉田茂盯着张学良意味深长的说道:“诸位,在此我想宣布一个令人悲痛的消息,前清逊帝溥仪今天早晨被匪徒袭击声望,一同遇难的还有陈宝琛、郑孝疍、陈曾寿等多位德高望重的先生,租界警察在追击匪徒时遭到中国军警的阻拦,致使匪徒逃脱。”
这个惊天的消息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前皇帝死了,这下子事情可越来越大了。张振鹭生气的说道:“匪徒在日租界袭击逊帝,逃到了华界,日本警察当然不便进入,我们中国警察自然会全力缉凶,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溥仪的死讯一下子压倒了张学良遇袭和中日军队租界激战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全国,作为前清皇帝,虽然已经退位近二十年,但是国内国际影响力都很大。中日法也商定暂时不再纠缠赔偿的细节,约定一致行动打击匪徒共同缉凶,随即张学良当场下令刘翼飞旅暂缓撤离进驻天津外围,由保安大队负责天津市区,以张振鹭为总指挥全力清剿匪徒,限令三天之内捉拿凶手归案。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张学良才有时间换下沾满灰尘和硝烟的军服,洗个澡,再次更换了纱布,然后吃点东西,略眯了一会儿。
谭海和杜长龄才征尘未洗的走进来,看到张学良得脑袋被纱布包裹着,谭海首先检讨自己部署的失当,造成总司令受伤,卫队兄弟们损失惨重。他是一直在现场,日军的炮火一停,他就第一时间冲过去带头搬开碎石,看看还有没有兄弟们能救回来,想起救援时满地的尸体,想起一个平日里一起喝酒的兄弟一只支撑到救援到来死在自己怀里,谭海不禁悲从中来,大声的苦出来。杜长龄也不禁黯然,虽然他是一直压着日本人打,但是日军的顽强抵抗也给保安大队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张学良看着哭哭啼啼的谭海很是不满,虽然他也对惨重的伤亡很是悲痛,但是更多的是愤怒和强烈的报仇欲望。当即一巴掌摔在谭海脸上,将他打的一愣。“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今天早上日本人死的更惨,你现在去看看日本人在干什么?”
“总司令,我…”
“兄弟们的死我也很悲痛,但是我们要化悲痛为仇恨为力量,如果像你一样被吓破了胆,那以后再碰上日本人的挑衅进攻你怎么办?当个缩头乌龟当个鸵鸟把自己藏起来?”
“总司令,我错了!”
“谭海,我们东北幅员数千里,地大物博资源丰富,肥沃的黑土地能够养活上亿人,可是好东西惦记的人也多,好地方强盗也喜欢。难道强盗一惦记你就逃跑就拱手相让?谭海,保家卫国不是一个口号,保家卫国是要拿命来拼的,日本人死了十万人打败了俄国,拿到了什么?没有拿到一分钱只拿到了旅大和半条南满铁路,那你说说,再来一仗,日本人愿意为了整个东北死多少人?我们中国人又愿意为保家卫国牺牲多少人?”
说到这里,张学良就想起后世的一种谬论,说俄国人为了抵抗德国入侵死伤数千万人,整个国家打成一片白地,而法国早早地投降认输只是死伤了三十万,战后两国都是战胜国,都是联合国常任理事国,法国真是捡了个大便宜云云。可是这些人却没有看到二战前法国是世界上仅次于英国的世界掌控者之一,而苏联只是被孤立的一角。二战后法国没落为世界二流国家,而苏联通过血战获得全世界的尊重成为世界两级之一。尊严从来都是血战而来的。
谭海红着眼睛说道:“我明白了,总司令,我们军人就应该誓死保卫国家,伤亡再重也在所不惜!”
“现代战争就是这样,你打我一枪我还你一炮,双方拼了命的杀死对手,这就是一场死人比赛,直到一方承受不住了,这场战争才会结束。谭海、长龄,当这样一场国运的大决战来临的时候,当自己的兄弟、子侄和亲朋好友一个个倒下的时候,你们能坚持住必胜的信念不动摇吗?”
“誓死卫国,至死不渝!”
鼓励了两人一番,张学良还是问起了伤亡情况。“卫队连218人,战死67人,受伤96人,其中重伤18人。贴身侍卫40人,战死12人。目前战死者尸体已经全部找到陆续运回华界。”张学良沉痛的点点头,说道:“我要去送兄弟们最后一程,然后分别火化,将骨灰带回去交还给他们家人吧!”
“保安大队战死121人,战伤356人,其中重伤69人。”见张学良诧异伤亡也这么大,杜长龄补充道:“伤亡虽然不小,不过我们差点儿完全消灭了日军的驻屯军,估计打死日军四百人以上。”
张学良点点头,这些就是细枝末节了,拍拍谭海的手臂说道:“这次的战斗是你第一次真刀真枪的跟日本人较量,也是去年铁岭事件之后的第二次,总的来说守的不错,不过忽视了日本人的肉弹攻击造成了重大伤亡,若非长龄果断来援,我就报销进去了。”阻止了谭海的检讨,“你也伤的不轻,下去先治伤,之后跟万毅还有活下来的卫队将士们开个总结会,好好检讨一下今天早上的战斗,吃一堑长一智,争取下次打得更好。写一份总结报告,将战斗情形、你们的总结写清楚发给总参,然后转发各支部队,大家都要学习。好了,去吧!”
战火渐熄,保安大队撤回了华界,剩余的日军也顾不上疲惫,除重伤者以外,全部以班为单位在整个日租界进行拉网式搜索,将妓院、鸦片馆、赌场、饭店等地方平日里的青帮成员全部逮捕起来,即使这些人平日里孝敬皇军大爷甚是给力。香椎浩平憋了一肚子气,坐车来到静园,静园已经完全挤满了日本宪兵、特高课的人马,每一个目击者都被单独询问,每一个子弹壳都被找到,尸体上的每一颗弹头也要被挖出来,力求找到更多的线索。
看到司令官阁下进来,宪兵队长矢野英男和特高课长大田清一连忙小跑过来。顾不上其他,香椎即问道:“有什么线索吗?”
“阁下,可以确定匪徒中有一名枪法神准的射手,使用两把7.62毫米手枪,共发射子弹十六发,打死十六人,弹无虚发,其他的匪徒均使用9毫米之手枪。匪徒对静园的布局也十分熟悉,专门有人在后门等着溥仪自投罗网,他的侍卫长佟济煦和随侍李国雄就是被打死在后门。其他的线索正在搜寻。”说着大田将一枚子弹壳递给香椎,“阁下请看,这是匪徒神射手遗留下的子弹壳。”
香椎仔细看了良久,就是一枚普通的手枪弹壳啊,除了更加光亮一点儿!大田解释说:“阁下,这枚子弹壳外表面非常光亮,应当是使用了特殊的工艺加工而成,我们找到了其他十五枚弹壳,全部是这样子的,而且十六枚弹壳大小重量完全一致,误差不超过0.01毫米,甚至超出了我们能够检测的精度。这样精度的子弹不是中国、日本能够加工出来的,甚至是欧美列强也没有听说过!”
香椎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八嘎,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叫你么来是为了找到张学良派人杀害溥仪的证据,明白吗?要找到能连到张学良的证据!”
“嗨!”
在天津华界,保安大队、警察也纷纷出动,一个区一个区,挨家挨户的搜查青帮分子,有名有姓的自然跑不掉,其他凡是青壮年,不能提供有效的工作证明,特别是身上还有纹身,先被押到警察局再说,往日里一起打牌泡澡的交情现在也不好使了。用警察派出所所长刘方子对码头一霸武青杨说的:“你说你们欺负一下老百姓,搂几个钱乐呵乐呵多好,吃了豹子胆了去围攻张总司令!去杀皇帝!我勒个去,你们牛,这牛大发了吧!”
一时间,天津各监狱里都人满为患,平日里各条街面儿上人五人六的流氓混混都被送进来。白云山只是天津城青帮三大头目之一,此次被日本人利用的也只是他的徒子徒孙,不过张学良可管不着这些,张振鹭跟他们更是没交情,全都抓进来关起来再说。青帮数百年散布在天津码头、市面还有租界的妓院、烟馆、酒楼和赌场等处,向上联络政商名流,向下收买三教九流,形成了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其内部又形成特定的行事规则,依靠威胁利诱强买强卖搞各种黄赌毒的生意,尤其是控制码头脚行,可以说谁在天津当政都拿他们没办法,不过这次,张学良下定决心以强力破局,一定要铲除这颗毒瘤。
张学良一直忧心于奉天的局势,在办公室内坐立不安,直到张作相发来密电,奉天局势已得到控制,汤玉麟兵变肯定不会成功之后,张学良才松了一口气。而北平、奉天对他的安全也十分担忧,于凤至连夜从奉天坐专机过来,赵四也坐火车赶到了,看到张学良受伤,两个女人都不禁哭出声来,于凤至还将谭海叫过去臭骂了一顿。将来访的部下和客人都拒之门外,押着张学良卧床休息,让张学良紧张担忧的心情总算暂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