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民被戴着手铐灰溜溜地带走了,搞得这一群工人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个的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找车间主任问个明白,老板被抓,我们的工资咋办?
车间主任也就是一个工人,只是挂着主任的名头,技术好一点,每个月多领几百块钱的工资,老板被抓了,他能怎么办,只能是先让大家伙干着,他赶紧联系了老板娘,这个时候必须得有个管事儿的。
接到消息的老板娘也惊呆了,她没想到居然有警察直接过来将他男人给带走,这女人一点主意都没有,但好歹还是有点身家,也有身份,跑到工厂来坐镇,至少说跟工人保证了不管怎么样,工钱不会少大家伙的,工人们那颗不安的心才平息了下来。
而洪江带来的人并没有走完,还留下了相当一部分在九头鸟,他们还有后续的工作要做,纪委办案,一般都不会拖泥带水。
这也是聂飞的主意,既然你刘新民想要跟老子对着干,想要把精雕分厂给挤垮掉,那我就先让你的九头鸟乱起来,聂飞是经历过那种人心思变的场合的,当初九头鸟放出假消息说要招人,那些工人想着跳槽辞职,着实让聂飞给头疼了好一阵子,现在也该轮到九头鸟这边头疼了。
在去市纪委的路上,刘新民一路都是心惊胆战,不过比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好很多了,一直在思索解决的对策,等到了市纪委,他已经平息得差不多了,洪江直接将他们给带到了询问室里。
罗鹏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前面是两个询问的市纪委人员,这家伙从来没见过这种镇长,显得有些战战兢兢,他也不是本案,猜到了一些自己为什么会被弄来这里。
就在市国资委下来人调查聂飞的事情之后,张娜就知道了这件事,毕竟她也被询问过,而且也看到了那几张照片。
张娜当时就明白了,罗鹏在这中间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同时也在暗自自责,明明知道九头鸟工厂里面没一个好东西,自己当初干嘛就不多长个心眼,直接给拒绝掉算了,搞得聂副总被调查,所以龚宇峰鸣金收兵的那天下午下班,张娜就给罗鹏去了电话,约他在公园见面。
为了保密,张娜并没有说为什么见面,只说了句想见见他,这家伙当时也乐了,以为自己给精雕分厂介绍了一笔业务,张娜对自己改观了呢,虽然赵春旺带人去九头鸟查过,但也只查了刘新民,罗鹏还不知道情况呢。
结果到了公园,张娜直接就连着给罗鹏扇了两耳光,骂他是混蛋,把罗鹏给扇得当时就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通过张娜才知道,聂飞因为跟刘新民见面被调查了。
张娜直接扇了他两耳光就走了,后来罗鹏也找精雕分厂的同事打听过,知道聂飞没事,也就放心了,没铸成大错,没想到今天市纪委的人就来了,搞得罗鹏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难道这事情真是因为自己胡乱穿针引线,弄得别人对聂飞诬陷成功了?如果说放在以前,罗鹏心里肯定会非常高兴,因为他觉得聂飞抢了他的张娜。
但是这么久过去了,他也一直在观察,发现聂飞跟张娜之间也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丝毫没有出格的地方,再加上那一次在街边,聂飞跟他说的那些话,罗鹏也在想,是不是自己以前确实太混账了?
“事情你都已经清楚了,说说吧!”询问的纪委人员看向罗鹏说道,“把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这事情我知道的很少,刘老板前几天把我叫到办公室,说有一笔二十多万的订单……”罗鹏深吸一口气,不管他恨不恨聂飞,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也就只能是实话实说。
另一个房间里,刘新民一脸呆滞地坐在椅子上,市纪委的人好歹也没有亏待他,还给他点了烟,泡了茶。
“各位领导,我真没跟聂副总吃里扒外啊,那些照片,是我跟他谈一笔生意的时候吃饭,不知道是被哪个王八羔子给拍的,我……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情嘛,好歹我也是从通海公司出来的,也给精雕分厂贡献过自己的力量啊!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情?”刘新民一副哭脸哭诉着说道。
“这肯定是哪个王八蛋在后面陷害我啊!”刘新民再次含沙射影地骂了一句,他是真骂的,骂的就是贾副总,马匹的,要不是老子为了多赚点钱,怎么可能被市纪委的给抓来,辛辛苦苦赚点钱不说,他他-娘的要给你分一部分出去!
“那你说的客户呢?”洪江就问道,“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我们可不是光把你给请回来而已!”
洪江说的没错,他们可不是指把刘新民请回来而已,他留下来的那些人马已经在开始翻找九头鸟的生产资料以及订单资料等等。
“刘新民,我们的人会检查你的客户资料,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情你想隐瞒都隐瞒不了!”洪江又声色俱厉地说道。
“各位领导,我真是说的实话,我跟聂副总,就是谈一笔生意,我们工厂吃不下来,打算分一部分给精雕分厂,他们包工包料。”刘新民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不相信你们去询问一下聂副总,看我有没有撒谎!”
这是贾副总当初告诉刘新民的,最开始一定要坚持是跟聂飞合作,不要一上来就承认聂飞吃里扒外,你承认得太快,反倒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些事情的,得让市纪委的人自己去查,让他们去查九头鸟的销售资料,里面必然会有精雕分厂的那些客户的资料,也必然能查到没有那二十万订单的事情。
查出来的这些东西,那就是呈堂证供,刘新民再顺势无奈承认,做戏得做全-套,可以说,赵兴民安排这个事情,也算是绞尽脑汁了。
而且刘新民现在上了这艘贼船,还真不好半途下船,只能是一条路跟着贾副总走到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