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长曦不知何时已经放下枪,藏身在角落一心一意地操控植物。
即使日日躲在基地里,她也从未懈怠过修炼异能,现在控制向木系和精神系都练得非常熟练,这一场突袭本来顾叙不让她来的,但她哪里肯放过现成的实践机会?
四面八方不知从哪里冒出许许多多的人,在最初几人的吃亏之后,他们马上改变战术,也躲在掩护物后面放冷枪和放异能。
边长曦快速驱动藤蔓在面前打了个巨大的盾牌,这个篱笆似的盾牌将远处来的风刃金刀一一挡下,故意留下的几个孔隙中嗖嗖放出木刺和飞刀。
双方互射,走廊上名贵的花瓶被打碎,墙上奢华壁纸也变得千疮百孔,头顶上的灯三两下就被波及毁坏,周围陷入昏暗。边长曦透过红外仪捕捉着热源体,若是直接暴露的,木刺和飞刀就能取其性命,若是有遮挡物,她手腕一抬就是一柄大口径手枪,打不死他们!有悍不畏死直接冲过来的,她飞快从盾牌后探出,手里长刀一亮,直接砍下去。
她也尝试着在两种异能和枪支刀剑中变换自如,信手拈来。
影子就猫在她对面的房间门口,看到楼下涌上一群人,马上一颗手雷丢出去,改造后威力大增的手雷炸得大地震动不息,滚滚的烟尘以及他释放的雾气弥漫得到处都是,他在自己的雾气中宛如天助,谁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如同幽灵一般,踏着轻飘飘的步子,一边用雾刃远程收割人命,一边手里转动着锋利的匕首,往往靠到人身后了对方才察觉到他,但下一刻刀刃已经抹开那人的咽喉。
他也在拿这些人练手。
白天和野兽搏击练就的身法迅疾凌厉,然又悄无声息,从前做任务若有刺杀的环节基本是他来,末世之后,与丧尸厮杀,与异兽相搏,杀人倒是比较难得了,而这些异能者杀起来和以前那些普通人差别很大。若用雾刃因为有异能波动,很难做不动声色,还是要靠自己这一双手,十分值得好生琢磨。
短短半分钟内,两人便跟开了外挂一样,大开杀戒,也许有人看出他们在磋磨这些人,在进行自己需要的训练,孙不群那个房间里终于忍无可忍响起一句:“欺人太甚!”
一道空气旋涡席卷而出,一个人影从里面闪了出来,整条走廊上乍然间碎物纷飞,如同飓风过境,边长曦眼前黑影一晃就好像有猛虎下山一样,凛然的杀意已经逼到鼻尖。
她将藤蔓盾牌举起,同时将其折了好几折变得又厚又硬,自己错身往旁侧避开。
唰——
藤蔓被空气凝化而成的巨箭狠狠戳穿,边缘扫到边长曦肩膀,特制夜行衣跟纸片一样碎裂,她踉跄了两步,只觉肩头又辣又疼。
她将红外夜视仪摘去,望着眼前杀气迸射的林坤,一边躲避他的攻击一边朝地上一招手。
扁扁的贴在地板上的两条东西突然旋转而起,从脚踝开始缠住了林坤,并不断往上蔓延。
她再一扬手,两条藤蔓从手中射出,缠住了他的两只手腕。
林坤阴惨一笑:“老把戏。”
边长曦冷着脸,数枚飞刀突然从左手附近飞出,刺向林坤,他笑着:“都说老把戏了。”手脚未动,身前凭空出现一面空气盾牌,仿佛一个时空旋涡,将飞刀都吸摄进去,然后反向激射而出,全冲着边长曦而来。
边长曦脸色一变,他进步好快。
她目光一炬,仿佛化为实质,紧紧盯着那些飞刀,无形中飞刀好似被一只手生生挡住,随即从半空颓然坠落,她抓着藤蔓一扯,林坤便被拔地而起,摆成了凌空悬浮的四脚分叉的姿势。
“咦?”林坤好像诧异她居然还有这一招,本想立即挣脱,却忽然感觉那种可以麻痹神经的东西又要顺着藤蔓钻入身体,连忙运气异能抵挡。这么一打岔,边长曦用尽力气甩动藤蔓,林坤整个人就好像一枚陀螺,在空中旋转起来,藤蔓一道一道缠在他身上,眨眼之间,此人就变成了一个绿色的虫子,啪地掉在地上。
边长曦撑着墙气喘吁吁。
这样一来,他应该无计可施了吧,自己的藤蔓强度和韧性都是很大的。
忽然,地上的虫子胀大胀大,然后嘭的一声爆裂开来,林坤从中跳了出来,怒气冲天地瞪着边长曦,两手在大腿边一抓,手上便多了两把形状怪异的刀,暴怒道:“你死定了!”
边长曦身后躲避空间不大,而且她很清楚自己论格斗根本不会是眼前男人一合之敌,但还没能放出异能,对方已扑了上来,那速度,比他的空气箭矢都要快。
边长曦忙取出唐刀反手格挡在身前。
但下一刻剧烈的冲击没有发生,林坤前冲的势头生生停顿,目光中充满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右手,他的右手顿在半空,似乎与某种力量对抗一样,青筋暴起微微颤抖。
空无一物之处,空气慢慢波动起来,他的手臂上显出了一只手,顺着手臂,一个人巍然挺拔地现出行迹,锋利冰冷的眉眼,傲然凌厉的气势,看死物一般的眼神。
林坤大惊:“顾……”
叙字还没出口,顾叙手下不知怎么地一拗,林坤重重撂倒在地。
边长曦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两人飞快地肉搏起来,招数快到看不清,只听见噗噗啪啪的拳脚声,又像是骨头与骨头硬生生地碰撞在一起,强自摒着的一口气重重吐出,又有些心惊肉跳地看着他们你来我往。
光听声音就好像很疼似的。
顾叙干嘛不用异能,用火烧都烧死他了。
不过她没时间当观众,虽然打斗惊心动魄精彩非常,但其他人不是死的,她才放松了两息,马上就有个冰刃擦着她耳际过去,冰寒的气息叫她一个激灵,马上又投入到战斗中去。
这场突袭,毫无疑问最终的胜利者是边长曦这边,半个小时后,狼藉混乱的客厅里,尸体都被拖进客房,林坤四肢不正常扭曲,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地被捆着倒在那里,似乎尚存一丝清醒,嘴里不停吐血,目光愤然怨毒。
孙不群也被捆住手脚,不同的是他的伤势比较轻,眼底头着一丝惶恐与心虚,神情却是萧索和无奈:“我也是不得已,我看着风光,其实生死都被他人控制着,我要不照他们说的做,马上就小命不保了。而且我也冒着生命危险提醒你们了,不然白天我怎么可能说出明显威胁的话来?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边小姐要她来报复吗?随便想想就知道这里布下了陷阱。”
边长曦嗤然地看着他,感情这就叫通风报信?
在场的,除了她和顾叙影子,邱风邱云及武大郎都在,前三人突入别墅,后三人则在外布置,当里面展开行动的时候,外面他们也在悄然迅速地清洗敌人,不然刚才该有人冲进来才对。现在这座别墅等于被他们封锁起来了。
顾叙坐在中央,对孙不群说:“不用狡辩了,你曾对长曦不利,很早之前你的身边便布满了我们的眼线,你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不敢说全部,至少一半我们是了如指掌的,你当我真不知道你的敌意恶意?”
他面容冰冷,眸中闪动杀机,略含讥讽薄怒。一直以来为了不掀起轩然大波,他对孙不群一直很容忍,没有为边长曦报仇,没有找他算账,他心里忍得颇不好受,而他竟然敢再次出手,从那刻起,孙不群在他心中便已成为必死之人。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干脆些。”
孙不群本也是道上的人,敢走私,敢栽赃人下狱又将其家人灭口的,怎么可能是一个软蛋?之前的无奈求饶都是装出来的,能哄得过去最好,不然的话他也不是会痛哭流涕毫无底线的人。
看顾叙这样子,他就知道这人不会给自己活路了。他哈哈大笑:“想我做了千千万万的努力,站在万人之上,偏偏遇上了两个硬茬,两个比我还要嚣张的刺头,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他盯着顾叙,“你也别得意,人外有人,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又狠狠瞪着林坤,“害死我的罪魁祸首,你和你背后的人必将不得好死,下场比我还凄惨十倍。”
最后他看着边长曦,恶意地笑:“你好像很镇定嘛,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说出来?”
“要说快说!你们以为我在意的,我未必放在心上,你们觉得可以置我于死地的,在我看来却是无关痛痒的。”她冷笑一声,“就算传得天下皆知,谁又能耐我何?我无意用这所谓的秘密害人,我问心无愧,谁没几个秘密,为什么偏偏我就要为此头疼烦恼不说不行?如果测出因此就猜忌我的人,那我真要鼓掌庆幸。若招来追捧嫉妒研究抓捕?我三系在身,还能少得了关注?”
“所谓的秘密,根本威胁不了我,可我恨就恨你们这种自以为是成算在心的做派。你们以为揪着我的小辫子?以为几句话就能叫我就范?笑话!我会来,不是惧怕威胁,而是要所有敢对我动手动脚的人付出代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