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勇者(一)
在那场导致镇守府断炊半天的‘冰激凌窃取事件’发生后,忍无可忍的声望找上了刚从幻想乡归来的秘书舰。经过一番紧急磋商,原计划面向全体舰娘,还在筹备阶段的舰娘学堂被允许提前开放。而把镇守府闹得鸡飞狗跳的熊孩子战队全体成员,则被要求全员出席,且除了执行任务外不得请假早退或是旷课。
作为真实年龄已经快要奔三的女性,萤火虫对上课自然是一百万个不情愿。可惜每当她开小差,来自后方的视线都会令其后背发凉。仿佛被猫咪摁在爪下的老鼠,她唯有苦着脸继续做出认真听课的乖宝宝样,至于心中是叫苦不迭还是气急败坏,估计唯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若非受限于这具仅能嘎呜嘎呜叫唤的身躯,希佩尔铁定会笑得前仰后合。自从被分配到对方的小队,铁血少女就开始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屈辱时光。萤火虫虽没有以权谋私把危险工作推给这个初来乍到的外人,但言语上的调侃依然少不了。从挑战被舰娘们戏称为‘人形舰男’提督的莽撞,到和驱逐舰舰娘相比都不如的贫瘠胸部;从少女不甚标准的英语,到她丁点辣味也无法接受的饮食习惯...除了铁血同伴才知晓的某些黑历史,重巡舰娘可谓被数落得体无完肤。看到冤家现在吃瘪,她幸灾乐祸之余也产生了一个疑问。“嘎呜,嘎呜嘎呜?(另一个我,你是怎么做到让那个臭丫头害怕的?不管我当初怎么凶她,她都不屑一顾呢~)”
旁人耳中毫无意义的聒噪,却被继承‘希佩尔海军上将’之名的同桌人所领会。停止玩弄手中与萤火虫造型一模一样的挂饰,绿色头发舰娘刘海遮蔽下的电子眼透出淡淡红光。“唔,长官好像说是因为改造的缘故吧---”
对于还未抵达瓶颈期的铁血舰娘而言,对方的答案跟天书没什么差别。碍于面子不敢询问详情,少女唯有自个按照人生经验去解读。体贴地没去嘲笑另一个自己,原型舰舰娘很快把注意力重新挪回讲台上。对于才刚诞生不久的她来说,课堂上传授的知识还是很有用处的。
并非没有察觉到教室后方的小小骚动,但讲台上的兔耳舰娘并不以为意。早在被邀请担任代课教师时,维内托就亲口告诉过她,舰娘课堂最大作用是耗费那些调皮蛋们的多余精力,让她们不至于再搞出幺蛾子。只要她们老老实实待到下课,任务就算基本完成。
话虽这么说,但做任何事都力求尽善尽美的少女并不打算浪费掉这段时间。所以她不但整理了教案,甚至专程跑去‘伊甸’请教一位据说在转化前就是老师的舰娘。“咳咳,以上就是华夏军方和民间常用的几个识别信号。大家最好牢牢记住,免得将定期船或是其他代理人的舰娘误当作敌人---”
“打断一下,不知火老师。”坐在第一排的银发少女听到这里,面无表情举手发问。“敌人会不会伪装成定期船,然后发送同样讯号来骗过我们呢?”
为她认真听讲擅于思考高兴的同时,和服少女也有些懊恼。“绫波同学,我说了我是山本丽子不是不知火!”纠正了对方的错误,始终坚持用原称呼的兔耳舰娘这才开始回答举手之人的提问。“自从洪都被光复以来,尚未出现你刚才提及的情况。不过按王志的说法,华夏军方记录显示深海曾经这么做过。因此为避免此类事件发生,识别信号会定期更换。一般情况下,讯号会三个月更迭一次。”
解决了‘鬼神’的疑惑,山本丽子抬头瞄了眼墙上的挂钟。看到分针距离x2还有起码四分之一圈,她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今天的讲课到此为止。接下来---我们来场随堂测试吧!”
本有些安静的课室,立刻响起众女此起彼伏的埋怨声。早就偷偷估算着下课时间,昆西见状灵机一动举起手。“老师啊,现在的时间根本来不及测试了。要不你给我们讲点故事吧---”
“对啊对啊!”同样不想背诵那些代表特定频段的数字,雪风赶紧加入了劝说的行列。“不知火你就讲讲你的过往嘛~整天神出鬼没不和大家打交道,重樱的大伙好多都不清楚你以前是做啥的呢。”“唔噢?昨天时雨不是刚刚告诉我们她以前是人口贩子---哎呀!!”被人用鱼雷抡在脑袋上,吹雪直接一头倒在课桌上昏了过去。
鲜红眼眸扫视着乱哄哄的教室,山本丽子迟疑了一下突然觉得昆西的提议也不坏。倒不是她喜欢跟这些人吹嘘自己的履历,只是觉得以这些惹祸精的素质,十有八九都要交白卷。与其为此弄得整天心情郁闷,还不如聊几句把时间拖完。
“首先要强调一点,我不是人口贩子。”给了还来不及把鱼雷收起的少女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见对方浑身颤抖缩成一团,山本丽子这才继续道:“从我父亲开始,山本家就以经商为业...不过话说回来,在华夏的樱之国国民被禁止参军从政,要想有点社会地位也唯有经商这条路了~”
对大部分听课者来说,这位跟同属重樱伙伴都缺少交集的舰娘始终笼罩在神秘面纱下。因此山本丽子甫一拉开话匣子,教室里很快变得热闹起来。“,樱之国国民的待遇这么低吗?”“原来如此,不知火你是个富家女啊~”“buli?所以你就是在经商途中认识指挥官的咯?”
既没有不耐也没有愤怒,兔耳舰娘只是双臂环抱平静地注视着台下明显比授课时要活跃许多的姑娘们。等众女重新安静下来后,她才默默从袖口取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面上。“刚忘记说了。我在被转化成舰娘前,罹患有深海侵蚀症。”
充斥着各色口音的教室,刹那间寂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除了个别还弄不清状况者,大多数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作为少数人中的一员,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希佩尔弯下腰凑到了铁血舰装身边压低嗓音道:“喂,另一个我。她说的那个什么症,到底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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