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琴,快去看看主子沐浴好了没?”雪怜焦急地瞧瞧院门口,又瞧了瞧偏殿内的内室。
“雪怜姐,要不你自个儿去看看主子吧!”闻琴为难地看着雪怜,想到午时主子接到罗公公的特意交待时,主子就一直黑着一张脸,不吭一声,让从小就侍候她的自己心里都有点怕怕的。
其实她着使想不通自家主子到底有啥不高兴,不就是侍寝么?这事若落到其她女子身上,保准不知道有多高兴,可偏偏自家主子不领情。
皇上已经够偏宠主子了,选秀才刚过两三天,头一个搁牌侍寝的就选中主子了,虽说主子不喜欢皇上,可宫都进了,就别在跟自己过不去了。
雪怜好言相劝:“你跟主子关系熟洛点,你不去谁去,快去吧!”
“雪怜姐,闻琴姐,不好了。”小东老远就狂奔过来,边跑边大声喊叫。
“哎,什么不好了,快说。”闻琴扶着刚跑过来的小东,见他跑得气喘吁吁的,忙问道。
小东道:“皇…上,皇…上…,快过来了。”
“什么!”雪怜皱起好看的柳叶眉,焦躁的对闻琴道:“快,你快去伺候主子更衣,耽误了侍寝时辰可不是你我能担当得起。”
“哦,”闻琴也知事关重大,撇下小东,风也似的冲进了偏殿内室。
闻琴花费了一番口舌,在她苦口婆心的劝说下,颜惜君才从木桶中起身,让她擦干抹尽身体,然后披上一整套几乎是透明的薄纱。
坐在床沿上,颜惜君望着矮几上的铜镜中的容颜,苦涩地一笑,如花似玉的容颜又有何用,恐怕今晚自己这朵鲜花就要调谢了。
终究是躲不过那命中注定的一劫,侍寝,来得还真快,这其中到底是姐姐的促成还是他等不及?或许两者皆有?
屋子里头静悄悄的,宫女们皆在外头候着,颜惜君独对着两对烛火空发呆着。时间静静流逝,待她回过神来时,屋里已多了位身材挺拔,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俊朗男子。
颜惜君抚着心口,胸口心跳如鼓地看着越走越近的他,隔着米白色的薄薄透明床帐,她清冷的眸子与他幽深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相互对视,纠缠了片刻,他的目光仿佛有致命的吸引力,吸引住了她的魂魄,让她移不开眸子。
“你别过来!”她蓦然惊醒,发觉他已行至床帐前,正欲探身进来。
楚亦轩邪魅地勾唇,露出一抹浅薄的冷笑,伸出那修长白净的左手,“嘶”的一声,只手将碍眼的床帐扯了下来。
大手一松,床帐缓缓落下,正好盖在了她的头顶上,她慌忙伸出纤纤玉手将床帐扯开并且抛弃至地,凝望着伫立在床边的他,清冷的道:“姐夫--,你莫再过来!”声音宛如黄莺,清脆而悦耳。
“姐夫?”闻言,他冷冷一笑,薄唇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容,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可人儿:“如你们所愿,朕已经不是你的姐夫了,而是你的夫君,明白么?”
她摇头,使劲挣脱他的手,不怕死的缓缓道:“皇上是后宫所有女人的夫君,但却不是惜君的夫君!”
“哼,你已经是朕册封的充媛,今晚朕就让你变成真正属于朕的女人。”楚亦轩话落,闪电般的伸手过来,眼看就要撕毁颜惜君身上的丝绸绫衫。
颜惜君吓得慌忙闪避,连连退至墙壁处,缩成一团,躲在床头角落里,见他仍欺身上前,乃取下发上银簪,对着粉颈脖子处,威胁道:“莫过来,若再过来,我死给你看!”
“哼,朕会受你威胁么?”楚亦轩冷哼一声,身子再次向她欺去。女人永远都是这样,她表面故意拒绝,实则玩欲擒故纵,他偏不让她如意。
颜惜君见此刻威胁已不成,心急如焚,想也未想就将银簪往喉咙刺去,大不了一死,她也不会就范。
直到此时,楚亦轩才明白她是来真的,出手奇快的夺下她手中的银簪,然后抛向地面。
楚亦轩一双黑眸冷若冰霜地逼视着她,冷声问道:“你真不想侍寝?”
颜惜君惊魂未定,许久才缓过来,点头答道:“是!”
楚亦轩冷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了许久,他那眼神幽深幽深,如一潭深渊中的平静溪水,让人看不明也猜不透。
“很好!”许久,楚亦轩很快就退下了床,居高临下的看着颜惜君,冷声道:“朕如你所愿,从即晚起,朕绝不会召你侍寝!”
“不过,你胆敢拒绝朕,朕也不会让你好过!”说罢,搁下狠话,楚亦轩面带微愠地拂袖,大步的离开了甘泉宫。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颜惜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心中不愁反而惊喜,他刚才的话若是真的,那她此次也算是因祸得福,她本就不愿侍寝,这下,没人可强迫得了她了。
能侥幸的逃脱得了一次,还能有如此好运,避得了下一次么?她不知,亦不想去深究,将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他说不会让她好过,他会报复么?他真会那么做么?他是那么骄傲的帝王,自从十年前谋权篡位后,就变得冷酷无情,绝不允许别人负他,得罪了他到底是利还是弊?
世间传闻他风华绝代,面冠如玉,唇似朱华,一双深邃的迷人眸子更是夺尽众女子的芳心。亦传闻他性子冷酷无情,处事狠戾,霸道又腹黑。
能入宫伺奉他,是天下所有女子的毕生夙愿,可是她却不想,只想尽快摆脱如今的一切,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