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性情大变的阮瑜林
楚辞也不在意身上这些疤痕,相反,这些疤痕提醒着她,她曾经受过的苦。
阮瑜林坚持让她去掉,刚取消了婚礼,楚辞知道阮瑜林心情肯定不好,也就依着阮瑜林,对楠书说:“楠书,拜托了。”
楠书剑眉深拧:“嗯。”
“忠伯,我饿了,给我煮点东西吧。”阮瑜林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我有些困了,先回房休息,做好了送我房间里。”
丢下这话,阮瑜林直接上楼了。
楚辞望着阮瑜林的背影,心里总有股隐隐不安。
忠伯一听阮瑜林饿了,欢喜地去厨房里弄吃的,客厅只剩下楠书与楚辞两人。
楚辞问:“楠书,你在哪里找到的我姐?她真没事吗?”
“西郊水库。”楠书睨了一眼阮瑜林离开的方向,忧心忡忡道:“她变了。”
如此大的变故,又有多少人能受得住?
“希望姐早点从悲伤里走出来。”
楚辞长吐一口浊气,她与阮瑜林有过相似的经历,满心欢喜的以为找到了良人,哪知良人给了心口致命一剑,所以她能理解阮瑜林现在的心情。
“小辞。”楠书踌躇着喊了一声:“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祛疤痕的过程很痛苦,药水会将你身上的疤痕消蚀,相当于活生生的换皮,你其实没必要去受这种痛苦。”
“我可以忍受。”楚辞云淡风轻地说:“我姐要求我去掉总有她的道理,只要能让她舒心一点,我愿意承受。”
楚辞不傻,她自然不会真的以为阮瑜林只是觉得疤痕难看才让她去掉,不过具体原因阮瑜林不说,她也不会问。
楠书紧抿着薄唇,盯着楚辞,片刻才说:“我尽量让你少受点痛苦。”
“谢谢。”楚辞笑着说:“楠书,谢谢你。”
楚辞不是感谢楠书为她去掉疤痕,而是他找到了阮瑜林,平安的将她带回来。
楠书明白楚辞的意思,他淡淡一笑:“希望这件事早点过去。”
他现在只能希望阮瑜林真的能释怀,不迁怒于楚辞。
房间里。
阮瑜林站在镜子前,她看着身上这一套红嫁衣,怒火又涌了上来。
“左允棠。”
阮瑜林咬牙切齿地喊出左允棠名字,突然徒手奋力撕破身上的嫁衣,手里捏着红嫁衣的碎布,对着镜子里,发誓般地狠狠说道:“我阮瑜林必定将你今日给我的耻辱百倍讨回来。”
阮瑜林将左允棠之前送的所有东西全部扔进了垃圾桶,她要彻底跟他划清关系。
这世上有一类人,爱一个人可以倾其所有,恨一个人可以毁掉对方,不死不休。
阮瑜林恰好是这种极端,两极分化的人。
翌日。
有关左家婚变的消息全部被压了下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左允棠找寻了一夜,也没有找到他心里那个人。
第二天一早就带着礼品来阮家赔礼道歉。
左允棠来的时候,楚辞正好去了隔壁楠书的住处,准备开始去掉疤痕。
阮瑜林躺在院子里享受新鲜空气,左允棠来的时候,看到阮瑜林躺在躺椅里,身上搭着薄薄的毯子,闭目养神,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惶恐。
静静躺在躺椅里的阮瑜林竟让他不敢靠近了。
突然,阮瑜林倏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就像黑夜里的鹰,锐利而凶狠。
左允棠愣了一下,再去看时,阮瑜林面色波澜不惊,目光淡漠无温,就连声音也是寡淡疏离:“左先生来做什么。”
一声左先生,比刚认识的时候还要陌生。
左允棠定了定神,说:“楚瑜,我来向你道歉,悔婚的责任全在我,只要能让你原谅,不管做什么,我左允棠一定义不容辞。”
“左先生客气了。”阮瑜林从头到尾脸上都没有表情,面对曾经相爱的男人,她面上毫无波澜:“我与左先生已经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左先生还是请回吧。”
阮瑜林的话让左允棠心里更为愧疚。
“楚瑜,对不起,我知道我给你造成了伤害,我……”
“你是想知道她的下落吧。”阮瑜林冷冷打断:“左先生,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她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我也不会告诉你她在哪,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左允棠确实很想知道,如今阮瑜林都这样说了,他也知道不可能再从这里得到什么线索,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左允棠将礼品放下,说:“楚瑜,我左允棠欠你的一定会还,只要你有事,随时可以找我,这句话一生有效,至于她,我一定会找到。”
阮瑜林轻笑一声:“如果我说她死了呢?左先生难道还真为了一个见了两面的女人终身不娶。”
左允棠十分坚定地说:“除了她,我左允棠不会再娶别人。”
这句话无疑一把利箭,狠狠穿过阮瑜林的胸膛。
她咬咬牙,狠狠地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如愿的,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就算左允棠知道了那人远在天边 近在眼前,知道了那人就是楚辞,一个装满了唐擎的楚辞是不会爱上左允棠的。
左允棠望着阮瑜林,定定地说:“我会找到她,亲口问她。”
他不会信阮瑜林的话。
左允棠想起在忘情酒吧那晚,他已经向她表白,她并没有拒绝,说不定她也跟他一样,思慕着彼此。
左允棠离开后,阮瑜林一脚将礼品全部揣了,吼道:“都给我扔了。”
忠伯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把礼品都拿走。
爱情最容易让一个人疯狂。
阮瑜林望了眼隔壁,径直走了过去。
楚辞此时正泡在药水里,这是楠书亲自熬制的药水,是最快最彻底的祛疤方法。
只是这药水侵入皮肤里,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剧痛难忍,楚辞紧咬着毛巾,额头全是冷汗,疼的她浑身都在抖。
楚辞几次差点晕厥过去。
这比当初穆清宛拔她的指甲,让她走碎玻璃还要疼。
楚辞忍不住了,声音都在发抖:“楠、楠书,我好疼,好、好疼。”
楠书在屏风外面,听着楚辞痛苦的声音,心有不忍:“我马上把药换了,不泡了……”
“不行。”阮瑜林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不能功亏一篑,必须把疤痕都去掉。”
刚从左允棠那受了一肚子火气,阮瑜林语气里带着怒火。
“阮瑜林,她是你亲妹妹。”楠书的语气里带着失望,压低着声音:“你别把对左允棠的恨意转移到楚辞身上。”
“我没有。”阮瑜林冷冷地看了楠书一眼:“我这是为她好,楠书,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楚辞疼的根本就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她只知道好疼好疼,疼出了幻觉,她好像看见乌黑的药水渗出丝丝猩红,只听到楠书惊慌的喊一声:“小辞。”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