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一斤镖虽然扎上,但是,其上的力道,却因飞刀的一阻,这一下,扎得并不很深。段日陆眷见韩非又是三支斤镖射来,性命要紧,此刻也顾不得去想为什么会这样,咬着牙,忍着痛,探手取出三柄飞刀,将飞来的斤镖击落后,然后,又是两把飞刀甩出,打落了后面的两支袖箭,头也不回的拍马逃命而走。而韩非自然不舍,在后面紧紧的追赶。
……
“王彧休要猖狂!待俺迷当来会一会你!看刀!”
眼见着与王彧争斗落了下风的伐同,眼见不支,戎狄忙向身边的一员鲜卑将领打了个眼色。这员鲜卑将领会意,双手挥舞着大刀,冲进了王彧、伐同的战团,二话不说,当头一刀劈向王彧。
鲜卑人见王彧刚猛无筹,无奈之下,竟然起了以多胜少的打算!
“匹夫竖子尔,王彧何惧之有?番外蛮夷之人,今日教尔等看看我王彧的风采!”见这个叫迷当的人加入了战团,王彧怡然不惧,挥刀架开了迷当砍来的一刀,合身与两名鲜卑将领战作一团。转眼间十余合又过,但见迷当、伐同二人面色微喘,而王彧却是面色红润无虞,依旧是一刀刀守得滴水不漏,一刀刀攻如迅雷,攻守有度,没有一丝乱像,高下立判!
“迷5,.当、伐同休慌,辟蹏来也!”眼见王彧神勇,鲜卑人军中竟又再出一将,听此人自报名号,乃是辟蹏。辟蹏挺枪加入战团。三将力战王彧一人,只见刀枪影纷飞。令人目不暇接。
韩非军中将领见王彧力战三将,尚能支撑。刀法攻守有度,占尽上风,不由暗暗称奇,一时间,欢呼声如雷,士气大振。
四将战成一团,刀兵往来,战马嘶鸣,猎猎生风。将战场上所有将士的视线全部吸引了过去,甚至,有些人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处战场之中,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那翻滚的战团,直到附近的敌军士兵的武器砍到了身上,这才翻然醒转过来,带着一丝丝的懊悔不甘的身死当场。
最让人吃惊的、吸引人眼球的是,王彧力战三将,占据上风的。却不是迷当三人,而是王彧!迷当、伐同、辟蹏三人,可是鲜卑人小有名气的勇士,可是。二十回余合后,迷当三人,竟然是攻少防多。完全被王彧打压在下风!
“天助主公!”郭嘉看着场内的战斗,双眼异彩连连。忍不住连声赞叹道:“我郭嘉万没想到,王将军的武艺竟然有如此之高。主公再添一虎将也!今日一战,嘉可谓是大大开了眼界,甘宁、王彧具是大将之才!”
“军师所言甚是,当初看王将军在主公手下没抵过几招,末将还一度的有些瞧不起,如今看来,不是王将军武力低,而是主公太厉害了。”一员副将附和道。
“是啊是啊……”
汉军,喜气洋洋。
“贼将王彧,果然好本事,本帅来也!”
见到阵中迷当三人大落下风,戎狄焦急之余,再也看不下去了,和身旁的鲜卑将领打了个招呼,舞刀凑上前来。
“王彧休走,唐蹏来也!”随着戎狄,一员鲜卑将领,自报性命“唐蹏”挺叉也杀向王彧。
“大胆!戎狄好不要脸,竟然如此用将!欺本太守大军无人吗?”一直密切的注视着王彧这里战况的韩非,追上了段日陆眷,也没客气,一戟结果了段日陆眷,回头正见此情景,不禁勃然大怒,高声怒斥道。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身为堂堂元帅,竟然做出以五敌一之举,也由不得韩非不怒。深恐王彧有什么危险,韩非一提凤翅玲珑戟,就欲上前帮助王彧。
韩非心中杀意凛然,本来因为士兵伤亡过大,就显得心情有些焦躁的他,此刻就恨不得一戟将五人全部拍死!
“哈哈,这就是你们鲜卑人的勇士吗?好不知羞耻!”而正这时,场中,只见王彧突然长笑一声,回马而走,扬声喝道:“好个以多胜少,鲜卑人军马果然了得,步度根养了你们这些鼠辈,王彧不是对手,他日再来战过!”
王彧一言,直羞得鲜卑人将士满面通红,目光怪异的看向围攻王彧的五将,说不清是什么意味。鲜卑人素来以勇士为荣,强者为尊,可是,他们的勇士竟然……一道道的目光注视下,戎狄五人也是羞愧难当,但是,战况紧急,他们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贼将王彧休走,我要为柯吾报仇!”伐同见王彧回马败走,以为其以一抵多,体力不支,随即飞马追上,却哪曾想到王彧突然立住战马,手中大刀寒气森森,接着一拉马缰,在马背上转过身来,回首当空一刀而下,须弥之时,便见伐同的头颅碎裂开来,鲜血四溅,无首之身在马上直立片刻,方才徐徐栽倒而落。
“哈哈哈……”
转眼之间,王彧竟然以一己之力连战数人,刀劈两将,武技之高,震慑两军将帅士卒。其人却依旧是面色如常,真好似方才血拼之中的不是他一般,抚须而笑,嘴中朗朗的笑声让鲜卑人军马不寒而栗。
“伐同!”
戎狄看着伐同的尸首栽落,不禁失声惊呼,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五人战一人,竟然在这眨眼的功夫,被人斩去一人,这……看着王彧纵声狂笑的身影,戎狄心中生起一股不可力敌的感觉,神情,一阵的恍惚。
“戎狄,尔还望哪里走!与某家拿命来!”正在戎狄因为伐同的死而神情恍惚、其余三将呆楞的光景,王彧再次拨回战马,猛催坐骑,直奔戎狄杀来。
“贼子休要……”
迷当见王彧直直杀向戎狄,不由得大惊。忙拍马舞刀欲要拦截于王彧。可是,话方才喊到一半。眼角就瞥见对面敌阵中射出一道乌光,如同电光火石一般。直扑自己的哽嗓咽喉。
乌光未到,寒意先临,直刺激的迷当寒毛发炸,一双眼睛瞪圆,一脸惊恐的看着乌光的袭来,方自想躲,乌光却已穿透喉咙。强大的力量,迷当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似乎被惯穿,气息为之一遏。低头看了看只余一截箭尾在外的胬箭。迷当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口来,尸身,栽落马下。
在闭上眼睛的一瞬,他看到了一道白色的影子急弛而来,马上端坐之人,正在马背上挺起了腰身,一杆大戟复擎回手中。
是他……迷当带着最后的一丝念想。不甘的停止了呼吸。
“尔等贼子,叛逆之人,真当我泱泱大汉无人么!”一记紧背低头花桩弩的弩箭射杀迷当,韩非挺起身。随手抄起凤翅玲珑戟,催战马直扑被眼前的变故惊呆的唐蹏,大戟兜头盖顶砸下。口中雷霆怒吼道:“既然来了,那就一个也别想走。吃我韩非一戟!”
霸道绝伦的一戟,虽然韩非不是以力量称雄的武将。可盛怒下,这一戟上却带着有我无敌的霸气,一往直前的气势,犹如惊天的长虹一般,将唐蹏心中最后一丝的抵抗,无情的消弭。被韩非的气势锁定,唐蹏心中只有一阵阵的无力,拨马想走,却有奈何身子似乎不听使唤,刚想举兵器招架,却……
“噗!”
韩非一戟,正正砸在唐蹏的脑门上,直砸了个万朵桃花开,点点殷红,四下飞溅。砸烂唐蹏的透头颅,凤翅玲珑戟势头未尽,依然划下,压迫着唐蹏的身子,不依兵器的锋利,生生将唐蹏的尸身剖为两片,尽管,创口有些参差。最后,势尽的大戟砸在唐蹏的战马上,深深的镶嵌在战马的身体内,可怜的战马,只来得及一声悲嘶,也跟随主人一道而去。
“给本太守滚开啊!”韩非真好像上古的魔神一般,杀气浓郁惊人,唐蹏死去溅出的鲜血,淋漓在韩非一身,使得韩非本来英俊的面庞显得甚是狰狞。韩非左手一挑戟杆,右手一压阴阳把,双膀叫动千斤的巨力,战马的尸体,应声而起。
恍若霸王在世。
“呀喝……呔!”
韩非煞气凛然的双眼,扫了一下呆楞中的鲜卑人大军,陡然一声暴喝,双臂猛然甩动,战马的尸体应力抛飞,连带着唐蹏尸身上的零碎,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悍然砸在几名呆楞中的鲜卑人兵卒身上,直砸得这几名鲜卑人士卒鲜血狂喷,眼见不活了。
“这,这……”
这一下,不只是鲜卑人,就是韩非自家军阵中的人都被吓到了,跟随韩非这么久了,还没看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韩非这么猛过。
“主公的力气,又明显增长了。”正巧目光落到了这边的甘宁,手上一顿,喃喃道:“这下子,以后怕是打不过主公了……”
“哪里走!”甩飞了战马,韩非一拨马头,合身再次向辟蹏扑来。
“啊!”
见韩非如同凶神恶煞一般扑来,辟蹏吓得亡魂皆冒,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昔日的两个同僚竟然全葬身这杀神手下,辟蹏再也不愿多停哪怕是一刻,也不去管戎狄的死活,一拨马,望本阵冲去。
“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韩非的声音,犹如死神的催命之音,飘进辟蹏的耳中,直吓得辟蹏冷汗连连,长枪不住的抽打战马,只恨不能肋生双翅。
“哗棱棱……”
伴随着韩非的声音传来,辟蹏只听到身后响起一阵金属的脆响,不过,此刻已然成了惊弓之鸟的他,也完全没有心情再去考虑那是什么声音,如今,他的心中,只有逃跑,向前,向前,再向前……
“啪!”
辟蹏一愣,只听一声轻响,似乎一件东西似乎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出于本能,一愣之后,辟蹏连连拨拉脑袋,似乎想将头上的东西甩落。
“没用的,别再挣扎了!”韩非淡淡的、冷漠的声音从辟蹏身后传来,辟蹏只感觉头上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头盔和脑袋,无论他怎么摇晃、挣扎。那物事却是抓得越来越紧。
两军将士看得分明,只见韩非抖手甩出一件如同人类手掌一般的东西。后面长长的绳索。一端落在辟蹏的头上,另一端,攥在黄韩非的手心,绳索瞬间绷直,而落在辟蹏头上的一端,却好象长在辟蹏的脑袋上一般,任由辟蹏挣扎,却不见掉落。
正是韩非的暗器飞爪百链索!
随着辟蹏挣扎,五把钢钩越抓越紧。韩非这一飞爪。乃是他花了大价钱,才用最好的镔铁,请能工巧匠打造的。镔铁所铸的锋利抓爪,随着两面传来的力量,死死的抓住辟蹏头上的头盔,渐渐的渗入头盔之中,爪尖,不多时间,便抵到辟蹏头皮之上。
“啊!”辟蹏感受着头上传来的巨痛。惨叫一声,更是没命的死挣,可是,越挣越是疼的厉害。直疼得辟蹏面目狰狞,惨叫声,响彻整个战场。令人不寒而栗。两军将士望着在飞爪下凄惨模样的辟蹏,再看像那似乎无害的飞爪。不由一阵阵的发冷。
“辟蹏!”辟蹏的惨叫声传进戎狄的耳中,本来就被王彧迫得手忙脚乱的戎狄本能的望向辟蹏的声音传来之处。一看之下,也被骇得脸色大变,惊呼了一声,再不敢恋战,拨马就欲逃走。
“哼!哪里走!” 王彧见越吉要走,哪里肯放,这家伙可是主公点名要生擒的!王彧打马追上,大刀在手中轮圆,奋起全身力气力劈而下,口中暴喝一声,“接王某这一招,盘立劈华山!开呀!”
如同雷霆划落,真恍如可以开山一般的一刀,轰然劈下,尖锐的破空声,刺激着耳膜,让人深感不安。
“不好!”
戎狄暗叫一声,合大刀死命的望上相架。他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主要抗过这一刀,战马的速度提将起来,自己就能逃回本阵!
可是,事实往往与意愿相违。王彧倾尽全力的一招,三十六路天罡刀法的绝学,又岂是那般轻易架得的!
“当!”
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直震得戎狄一阵发蒙,在马上栽了两栽,晃了两晃,险些栽下马去。还不待他清醒过来,只觉要间被人死死抓住,耳旁响起一声暴喝,“给某家下来吧!”大力袭来,戎狄很是不情愿的离开了马背,兵器脱手飞出。
戎狄元帅,被王彧走马活擒!
正这时,就听韩非的方向,传来一声不似人发出的惨叫,王彧寻声望去,只见被韩非飞爪抓住的辟蹏脑袋上,鲜血淋漓,辟蹏犹如抽风一般的连连都动。
人,就是这样,越疼,越是想挣开,却不知这飞爪,正应了人的心理,越挣越紧!王彧自然见识过韩非的飞爪,只是,他不曾想到,这一小小的飞爪,竟然厉害至厮,将一大将,折磨得如此凄惨!
“主公的这些零碎……太可怕了,幸好,我不再是主公的敌人,万幸,万幸啊……”
王彧心怵个不已,他很庆幸,当初与韩非对阵时韩非没用这些零碎,要是也真给他来上这么一把飞抓……想想都不寒而栗,王彧正自发呆,就见韩非拽住绳索,猛然望怀中一带,拨转马头,向着辟蹏相反的方向跑去。这一跑不要紧,使得绳索更为之紧绷,辟蹏发出的惨叫声,比之夜枭还要使人不寒而栗,使人毛骨悚然。
“喀吧!”
突然,一声脆响,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静的诡异的战场上,传出甚远。随着这声脆响,一直抓住辟蹏脑袋不放的飞爪,终于离开了辟蹏的头顶,连带着辟蹏的头盔……
完事了?辟蹏他……
还不待两军将士多想,只见辟蹏的头顶,陡然蹿起数尺高的红光,鲜血,连带着脑浆,如同井喷一般,离得近的将士,清晰的看到,辟蹏头顶,破开硕大的一个窟窿,头盖骨,不翼而飞!
“咕嘟……”
战场上,响起一片艰难的咽唾液的声音,目睹了此状的人,无不身体发冷,甚至,胆小者,已然抖成一团,空气中,除了血腥的气息,更添一股骚臭的味道……
“抓住了?”
韩非在两军将士惊骇的目光中,有条不紊的收回了飞爪,抖掉上面还带着的辟蹏的头盔以及一块头盖骨,将之放入腰间的皮囊后,催马来到王彧的近前,扫了眼被王彧抓在手中的戎狄,不动声色的问道。
不过,王彧能生擒戎狄,还是大大的出乎韩非的意外。他知道,以王彧的武艺,想要胜戎狄不难,甚至,更能将其斩杀,只是这生擒……要知道,战场上想擒一员战将,比杀一员,要难上不止十倍!
他哪里知道,戎狄是被他飞爪锁辟蹏的一幕骇得再无战心,被王彧乘虚直入,一举擒拿。不过,这当然也不排除王彧的武艺之精湛。
“回主公,末将幸不辱命,这家伙就是鲜卑人的元帅戎狄吧?”因为提着一人,王彧也不便施礼,只得在马上点点头,回道。
“不错,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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