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这甘宁也是直爽之人,见韩非如此,也大感亲切,省去了许多旁支末节,直来直去,方是丈夫本色。.org
“呵呵,兴霸还说自己只有一身的武艺、不错的力气,却不会说好听的话?这话已经够好听的了,听得本将军都有些飘飘然,忘乎所以了!”韩非笑了一声,随即面色一正,说道:“我能得兴霸,胜得十万雄兵!既然来了冀州,那就别走了。”
一句话,我留下你了!
而且,还是非常的看重,得你一人,胜得十万雄兵!
甘宁顿时笑了,忙是拜见主公。
甘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宁便倾心相交,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如果礼节不隆,甘宁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二十多岁。
听过谈话,韩非已知,现在的甘宁正好是及冠之年。
听韩非如此看重自己,甘宁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更加坚定了跟随韩非的决心。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兴霸啊,你来既来了,令堂呢?令堂何在?”韩非突然问道。
韩非有一句话并没有说错,得甘宁胜得十万雄兵,虽然现在甘宁的作用还不大明显,只能算是一名很厉害的武将,但将来呢?
三国水战,甘宁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孙权更是曾有赞言: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足可敌矣!
能敌张辽,何许人也?!
“回主公知,兴霸绝不会丢下母亲一个人在家的!家母随宁一同来到了冀州,现正被宁安置在城南的一家客栈内安息,只等见了主公之后。再做计较。”甘宁说道。
“好!兴霸啊,百善孝为先,这事你做的很是不错。本将军也相信,我之日后所为,绝不会负了你母子的期望,以前不会,以后更是不会!兴霸。本将军于城内还有一处宅院,既然兴霸你与令堂大人还不曾有安身之处,那就赠于兴霸你,权当一处安身之地,如何?”韩非想了想,安排道。
韩非初到冀州。是住在州牧府的,不过后来嫌多有不变之处,和他父亲韩馥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索性就在邺城买了处天宅,不大,也不小。后来,因与甄家联亲。甄家又送了韩非一处宅院,就是现今住的这一处,颇是豪华,韩非也不是有享受却不去的人,当时就般了过来,那一处,却是空闲了下来,如今正好送给甘宁。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时候,正是甘宁在冀州孤寡无靠的时候,这时候的关心,胜似日后百倍的关心。
虽然“锦帆贼”未必就差了一点买宅院的钱。
就如演义上,严颜投降,刘备送了一套自己穿过的铠甲。虽旧,却是刘备穿过的;同样,这宅院,是韩非住过的!
“甘宁谢过主公!”甘宁大喜。更是感动,忙跪倒称道。
“兴霸,我知道你最擅长的乃是水战,只是我冀州无有船只来供你操控,说实话,有些委屈了你。这样,本将军就封你为折冲校尉,暂领陆职,不过,相信不久的将来,就会有无数的战船供你驱驰,兴霸,本将军对你,可是寄托了无限的厚望啊,莫要令本将军失望才是。怎么样,有这个信心没有?”
这天下间,若说谁是最佳的水军将领,那无非是有着“锦帆贼”之称的甘宁甘兴霸,纵横大江上下,无有对手,即便是后来江东周泰、蒋钦一流,也远不及“锦帆贼”!在听到在甘宁来投,韩非心中生起的第一个念想,就是水军!
如他所言一般,虽然眼下还没有一条战船,但水军的组建,却是不能不重视。北方,并不是不可水战,南方有长江,北方也有不逊色许多的黄河!一旦能掌控一支水军,黄河沿岸,将是他韩非的天下!
早在前番孙策、周瑜来借兵时,韩非就有了组建水军的念头,若不然,也不会张口从孙策要造船的工匠了。只是,自古以来,欲治兵者,必先选将,他手下的几人,唯一可能和水有点关系的也就是出身荆州的黄忠了,可遗憾的是,黄忠却是一彻头彻尾的旱鸭子(抱歉,还真就没听说黄忠会水战)!
如今,甘宁来了,什么事都解决了。
“谢主公!”
甘宁虽然嘴上说的干脆,但是,此来冀州前,那也是犯了犹豫的。本来,他是想到荆州讨生活的,其次的目标则是江东,至于冀州韩非这里,虽然心有向往,却根本不曾动什么念头,盖因他最擅长的就是水战,而到了冀州,他所长者将会被无限的掩盖。
后来还是甘母的劝说,才使甘宁改变了主意。
甘母是这么说的:我儿,你想必也是听说了,那刘景升虽然有“八骏”之名,但却未必是你主人选。北方战乱,多有往荆州避难者,其中有才华的不知繁几,然我儿可曾听说有哪一人受到了重用?盖荆州官场,听说的无不是荆州本土人,原因,就是荆州世家的排外。我儿若去,可有前途?
更有说,刘景升为人素重颜面,我儿虽不以贼名为耻,但那刘景升却是未必啊,兴霸,若听娘劝,万勿投那荆州。
……
如果韩非知道这番话的话,不得不感叹甘宁母亲眼光之长远,历史上,甘宁正是因为这两样,久不得刘景升、黄祖的待见,最后愤而投靠江东。
韩非的欣赏,令甘宁一直有些纠结的心安定了下来。听韩非有意组建水军,他更是喜出望外,他和别人不同,在他看来,水军才是建功最好的途径,也更能一展自己的手段!甘宁大喜,称谢不已,“主公,末将这就去接家母过来!”
“哈哈……好好好,去吧!典韦,你代我前去,甘将军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几个打下手的,你去帮甘将军一把,顺便,在我府上选几个下人过去,伺候老夫人。”韩非想的挺周到,一一的吩咐着。
“诺!”
“谢主公!主公之恩,宁万死难报其一!主公,宁告退!”甘宁感动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身体轻微的颤抖着。
“去吧。”
望着甘宁、典韦的背影,韩非嘴角浮出那么一抹的微笑。
所谓对症下药,也不过如此。
正是知道甘宁的为人,韩非才会这么的热情,热情的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做作了,只因为他的甘宁,如果换成另外的人,哪怕是赵云之流,也未必会如此。若是换成历史上的魏颜,等待其的怕就是刻意的打压了。
每个人的用法不一样,甘宁,就是一个你对他越好,他越是死心的那种,尤其是第一次见面,以后的,倒显得没必要了。
说句话,经过了今日这一次,日后哪怕是韩非对甘宁苛责,甘宁也不会背叛。
“少将军似是很重视此人。”
书房外,沮授掀帘走了进来,寻了一椅子,径自坐下,就那么看着韩非,脸上有着一丝的古怪与莫名。
沮授刚才没有在书房,这是在避嫌。
他是韩馥的别驾,却不是韩非的谋士,虽然韩非很是愿意沮授能留下来旁听,但沮授还是选择了避开。表面上,都是一家人,但沮授却是知道,现在,一个冀州,两个集团,一为韩馥,另为韩非。两人虽然是父子,但该避嫌沮授还是要避嫌的。
韩非点点头,“此人有大将之才,水战,无有敌手!”
韩非给甘宁的赞语不可谓不高,虽然现在的甘宁才走出巴郡,还不是那个纵横长江水上无有对手的“锦帆贼”,但他相信,是金子的,永远都是金子。
“北方少船,要来何用?”沮授眉头轻皱,接着又道:“莫非,少将军有意江南水乡?”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韩非轻笑,“先生,咱们这里可是有黄河啊!如果能有一支强大的水军,黄河沿岸,还不是全在我冀州的虎觑之下?”
沮授道:“可是,北方人不习水战……”
“没什么是天生的,不习水战,那就让他习惯了就是。”韩非不以为然地道。
训练水军,掌控黄河!
沮授身躯当时就是一震,这时候,他才发现韩非看的有多远。真要有那么一支水军的话……不得不说,沮授心动了。
“可授方才听说,此人乃贼出身。”
韩非有些古怪的看了看沮授,他没想到,沮授竟也会这般的去看人。不过,他并没有说沮授什么,只是道:“高祖起事前,也不过一泼皮;捕虏将军,杨虚侯马武马子张,初为绿林军……呵呵,成者王侯败者贼,绿林军当是顶着‘贼’的名头……先生,我们称黄巾为贼,秦时何不是称陈胜、吴广为贼?只是秦王朝灭了,而我大汉还在罢了。”
“这……”沮授张了张嘴,有心辩驳什么,可一想,韩非说的又全对,一时间,哑口无言,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莫以成败论英雄,英雄多出于草莽……有道是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战国重儿、春秋勾践……说起贼,呵呵,商元圣的出身也不过就一奴隶,比之贼尚还不如,可谁敢小觑?”
商元圣,就是伊尹。
“少将军,授受教了,惭愧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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